第184章 基点
虽然和这名律法骑士认识的时间不长。
但林赛也能感觉到，对方是个行为处事都十分稳重的人。
而就是这样的一名觉醒者，在听到他的自我介绍以后。脚步罕见地踉跄了一下。
阿尔转过头来。
他虽然脚下不敢停歇，心跳也出现了不稳定的跳动。但眼神却一直死死地盯着林赛，仿佛出现在这里的，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你……你见过贝纳大人，还给他帮过忙？”
“林赛，你叫林赛……”
“你在时空混乱的时候，去的地方难道是……？”
林赛笑着点了点头：
“是在【法之都】真正的都城建立起来之前，最初的那拨人所居住的小村庄。”
“如果听说过我的名字，那我或许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人。”
“……”
听到这个回答，阿尔没有多说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赛，金色的眼瞳似乎怀念起了记忆中的某人，而后便继续在前方带路。
林赛和罗塔紧跟在阿尔身后。
前方律法骑士的身影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但此刻看去，却感觉这背影里，似乎都对林赛多了一份信任。
“复苏的骑士……贝纳……”
这么聊了两句，林赛也隐约之间找到新的思路。
他打开行囊，开始翻找自己最近爆出的装备，和以前收集的物品，试图从其中寻找点什么。
旁边的罗塔找到这个空隙，便对前面的阿尔提问：
“阿尔先生，你既然融入封印的大门，那墓地修建时你也肯定在场？”
律法骑士头也没回地点头道：
“当然，虽然不是设计者，但我实际上是这里的建设者之一。”
罗塔继续提出自己的疑惑：
“巫师坟墓有这样的空间基点，你们也知道弑神技艺的概念——那么为什么，你们不一开始就将其毁掉？”
“从根源上结束它的存在，届时一切觊觎在此的贪婪和奢望，都将变成奢望。”
阿尔摇了摇头：
“那是巫师大人临终前的遗言。”
“他说自己留下技艺的举措，在未来有必要的作用。”
提到那位巫师，律法骑士的声音也变得怀念起来：
“深渊战争时期，那位大人是最值得信赖的智者，几乎没有做出任何错误的决定。因此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也愿意相信他的遗嘱，做出这些布置。”
罗塔眼神变得复杂：
“因为是值得信赖的战友。所以便愿意为了对方的一个判断，转化成往日之影。”
罗塔低沉的语气，让阿尔误解了什么。
这位来自过去的律法骑士哈哈一笑，甚至为罗塔开导起来：
“小姑娘，没什么，不用为我惋惜。”
“在我生活的年代，整个宇宙都难有一片净土。同伴相互背叛，亲人反目成仇，想要保持自我却身不由己。正是经历了这一切，我才想要成为一名律法骑士，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从深渊战争中拯救的世界。
对于骑士而言，这就是他最珍视的，也是最想去保护的东西。
罗塔则再度确认道：
“即便你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阿尔的回答毫不犹豫：
“当然，即便拼上这条生命也在所不辞——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如此回答！如此行动！”
一个机械生命，一个来自久远过去的人类。
两人心中所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却恰好在话题上合流。
林赛当然也听到了两人对于代价的讨论。
他想起上方这片湖泊，便插话问道：
“阿尔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湖上面的元素之灵。”
“他沉睡在这里，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阿尔摇了摇头：
“这就只是一个巧合了。”
“为了守护故土，元素界的那些强大领主，大多在战争中付出惨痛的代价，七成以上不是死去，就是被迫陷入沉睡。安英达鲁胡特大人，当时正好参与了【法之都】的保卫战。双方讨论之后，他便决定沉睡在此，顺便帮我们做一下掩护。”
说到这里，阿尔的语气也相当自豪：
“第8阶段所化身的湖泊，等闲的觉醒者绝不可能将其识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能找到这里，应该是经历了不少的麻烦吧？”
“……”
林赛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保送’下来的。
他想了想，询问其中的细节：
“如果只是掩护，那他没有看守这里的职责？”
阿尔这次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只能说全凭喜好吧。”
“不过我能确认的一点是，如果他遇到了深渊学派的人，一定会痛下杀手的！”
对话之中。
林赛三人又穿过三个隧道的拐弯。
他们都是实力极强的觉醒者，黑暗和潮湿的地面俱无法阻拦三人的行动。
再加上阿尔熟知路线。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水平面下数公里的深处，前面的隧道也变得尤其狭窄。
林赛视线向前。
与其说这里是隧道，不如说是一道道彼此紧挨重迭的缝隙，一直蔓延至遥不可及的地下深处，结构好像蝴蝶酥上的气孔一样复杂。
“呼——”
“接下来，就是体力活了。”
带路的阿尔在缝隙土壁前停下脚步。
他长吐了口气，习惯性地伸手向身侧握去，却发现没有习惯用的佩剑。
“用这个吧。”
林赛立刻给对方扔过去一把十字镐。
阿尔接过来以后，自然对这种奇怪的工具有些好奇，难免多瞧了两眼。
不过他没有仔细研究，而是先对林赛点头道：
“这地方经过特殊处理，普通技艺无法改变大地的性质，只能暴力破开，然后进去。”
林赛看了一眼自己的【亘古印记】。
他要进去，似乎不用改变大地的属性，也不用将其暴力破坏？
在动手之前，他对阿尔确认道：
“阿尔先生，如果我们到达那个节点，现在还有进去巫师坟墓的办法吗？”
阿尔先是点头，然后摇头：
“从节点上当然可以进去，但我们不可能成功。因为只有【法之都】的王者，以王器作为身份证明，才能……”
轰隆隆——
对话尚未结束，大地突然开始剧烈地震颤。
三人齐齐抬头。
突然爆发强大的源质，在他们头顶的湖底世界激荡。
其中既有属于畸变者的那股腐臭气息，也有属于信徒的信仰之力。
而就在这复杂的源质交织之中，林赛认出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里面，还有巫师的技艺？”
“柯塞威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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