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是没来过月经？
见她走近，目光刻意避开她的脸，装作很忙的样子，擦拭着方向盘。
这一路上，陆景淮是一句话都不多说。
姜未晞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开口。
“那个....刚才....”
“到了，供销社在左边，我找个地方停车，你先下去，不要乱跑！”
姜未晞被陆景淮生硬的语气噎得说不出话来。
只好默默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她双脚刚落地，吉普车就喷出一股尾气。
跑的倒是挺快！
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发泄心中不满。
镇上自然是比兵团里热闹许多，虽然都是灰扑扑的平房，但也是人来人往。
供销社人倒是不多，门口只零星站着几个排队的人。
“同志，要买什么？”
柜台后的女售货员头也不抬的问道。
“月经带和卫生纸。”
姜未晞这话一出口，供销社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柜台后的女售货员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白酒打翻。
旁边几个排队的大婶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看着姜未晞眼睛瞪的溜溜圆。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羞....”
“就是，就是，这大庭广众的，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这里可还有男人呢！”
“真是丢死人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一个大婶的手指头都快戳到姜未晞身上了。
“这位大婶，你是没来过月经？”
姜未晞转头，看向那人，声音更是提高了三分，整个供销社都安静了下来。
“哎呀，我的老天爷....这...这...”
身上穿着蓝布衣服的大婶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捂住耳朵。
姜未晞一把推开快要戳到自己身上的手指。
“大婶，你今年多大？五十有了吧？怎么提起月经还跟黄花大闺女似得？”
这大婶一头卷发，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旁边的妇女见状，立刻扯着嗓子帮腔。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姜未晞冷笑一声：“害臊？”
“那你给说说，这上面写的‘妇女卫生用品’六个大字，是不是也得用黑布包起来才能见人？”
她可没有月经羞耻！
月经带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未晞这话可是惊得几个大婶连连后退。
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真是反了啊，怎么会有这么伤风败俗的人！”
“你们供销社的主任呢？快吧主任叫来！”
卷发大婶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喊。
销售员可是不敢插话，生怕被殃及。
姜未晞面上一笑。
卷发大婶看到这笑，更是恼羞成怒。
“笑什么笑！现在的小姑娘，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
“要脸？”
姜未晞快速走到供销社门口，一把掀开门上挂的帘子。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各位乡亲父老都来看看！”
“咱们这几位大婶觉得，女人用月经带是伤风败俗！”
她扯开嗓子冲着街上的人群就喊了起来。
这阵仗，可是谁也没见过。
这话可是炸开一锅，街上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
“快关上！关上！”卷发大婶慌得直跺脚，伸手就拉帘子。
姜未晞可是灵活，把帘子掀得更高了些。
“各位婶子都来评评理！”
“咱们女人每个月的那点事，是不是连提都不能提了？”
“卫生院墙上挂着的妇女保健知识，是不是也该撕了？”
姜未晞这一番话，倒是引起来几个年轻小姑娘的共鸣。
“说得对！去年我们纺织厂，可还组织学习月经期的卫生知识呢！”
“就是，当年村里的卫生员还专门教妇女们，怎么用草纸叠月经垫呢！”
“对，怎么就不能说了？！”
“......”
卷发大婶只觉得脸上臊得慌，身子一直后退。
后背正好撞在了酱油缸上。
她倒好，抓起酱油缸里的水瓢，就往姜未晞身上泼了过去。
“哼，我让你没大没小，我让你不尊重老人....”
姜未晞倒是眼疾手快，一个侧身躲开泼来的酱油。
黑色的液体尽数泼在了门帘上。
“好啊！想动手是吧！？”
姜未晞可不受气，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
一把抓住卷发大婶的手腕，反手一拧。
大婶哎呦一声，水瓢‘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敢打我？”
大婶尖叫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要抓姜未晞的脸。
咱们姜未晞是什么人，那可是革命女战士！
一个转身躲过，顺势抓住大婶的衣领，往前一带，膝盖往上面一顶。
“呕！”
大婶捂着肚子弯下腰，脸上更是痛苦的不行。
“王婶子！”
蓝色衣服大婶见状就要上来帮忙。
姜未晞一个扫堂腿，扑通一声，蓝色衣服大婶直接摔了个屁股堆儿。
姜未晞环顾四周，马尾辫一甩。
“反了....反了....知青打老百姓了....”
卷发大婶瘫坐在地上，鼻涕眼泪更是糊了一脸。
“我的腰啊....我的腿啊....”
“你今天要是不赔钱，别想走！”
蓝衣服大婶又开始帮腔：“就是，我可是都看到了，就是你打的，这医药费最少得赔二十块！”
“赔钱？你们这倒打一耙的本领可真是厉害啊！”
姜未晞冷笑一声，双手叉腰站在供销社的中间。
“还想要我二十块钱？也不看看把你卖了值不值这个价！”
姜未晞这话一出口，供销社里几个年轻的女售货员，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这个小贱人，我这就去派出所，把你抓走！”
卷发大婶更是被姜未晞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去啊！我倒是想看看，派出所的同志向着谁！”
“损坏公家物品，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么赔偿！”
姜未晞看着地面上的酱油和门帘，不紧不慢的说着。
卷发大婶瞬间熄火，猛地站起身子，就要往门外跑。
她可没钱赔偿！
姜未晞速度倒是快，一个箭步上前挡在门口。
“做了坏事还想跑？先把账算清楚！”
“放，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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