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殊看向她：“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林昭对上他的眼：“以天凰族少主的身份，祖凰传人的身份，我们只是祖凰祖凤的传人，我不是祖凰，你也不是祖凤，你不必重复祖凤的悲剧。”
曲殊问她；“若我想重复呢？”
林昭梗住。
“林昭，我的父母都没有了。”
林昭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站着一道红影，林昭下意识要喊他，然而苏白却看了一眼苏白，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让她听完曲殊的话。
“轮回夙愿得了一件，却发现我和父亲一样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但好在你和我母亲不一样。”
林昭这下是不得不打断了，但苏白的声音先于她的打断：“昭昭姐。”
林昭看到他几步踏来，不理解的看向他。
苏白顺了顺林昭鬓间的发：“天神的封印至多还有三年就要解开了。”
林昭瞳孔一缩：“怎么会这么快？”
苏白握住她的手，提到自己脸侧，依恋的蹭了蹭：“你我时间都不多了，所以，不必在询问自己的心这上面耗费你的太多精力。”
林昭收回手：“话不是这么说的，小白，我与曲殊真的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昭昭姐会开心吗？”
林昭道：“我不知道。”
她没想过。
“但也不会不开心，而且曲殊会很多东西，也能为昭昭姐做很多，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苏白侧眼对上曲殊银瞳中的冷色，压抑住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尽量挤出一个还算大度和体贴的笑来：“昭昭姐，这样就好，不是吗？”
林昭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是的。”
她看向曲殊：“我不知道苏白在说什么鬼话。”
但是就像苏白一直把自己当作林昭手边最忠诚的狗一样，苏白如今一个动作，林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真诚待自己，宁问归的出现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她不能在苏白的喜爱和纵容下，忽略了苏白的感受。
“但我不想让苏白难过。”林昭顿了顿：“曲殊，我可以用命担保你的权利和自由，但是前世姻缘，恕林昭难以维续。”
曲殊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一道陪我去为父亲收敛尸骨吧，妖祖陛下，请。”
苏白低头看着被林昭紧紧攥在手中的手，想到林昭的话，心跳一点点加起速来。
但是目光放在曲殊身上，苏白是有些复杂的。
他确实嫉妒曲殊和林昭之间的心有灵犀以及合拍，加上一个祖凤传人，一个祖凰传人，本身就有命定姻缘之说，也有些不甘林昭注意力会被分走。
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希望林昭和曲殊在一起。
林昭了解他的程度，远远没有他了解林昭的多。
有了曲殊，林昭很多方面会很舒服。
为了林昭能够过得更舒服，苏白握紧了她的手
“昭昭姐……”
林昭一脚踩在他脚上：“如果不想让我生气，就把你狗嘴里的话吞回去。”
苏白当即闭嘴。
林昭发起火来真的很吓人，他现在也没把握打得过她。
“昭昭姐不舍得打我对吧？”
心有余悸之下，苏白笑着问。
林昭扫他一眼：“如果你干什么让我不爽的事情，那就是你死了我也会把你凑出来打一顿的。”
苏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曲殊在旁边听着，摸清楚了苏白的用意，捏紧了手。
他想，林昭也是想到了苏白打算兵解的可能，才会说这句话，如此倒是他像个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了。
不过……
曲殊自问从来毫无道德可言。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插足林昭感情的第三者了。
只是之前那是想硬扯开她和佑离，现在有苏白帮忙，曲殊不觉得如果苏白真的恳求，林昭还狠得下心。
三人很快料理好了清栩的尸身，林昭和苏白看着曲殊有条不紊的安排完清栩的后事，苏白突发奇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这样安排我们后事么？”
林昭：“……”
苏白总有些很奇怪的想法。
“不知道”林昭真实回答：“不过我应该不会，我打算寿元耗尽后就将毕生修为和这具肉身回归天地了。”
苏白：“……”嘛，有时候林昭就是会这么煞风景。
曲殊那边收拾完后，看两人越聊越离谱，无奈道：“二位，结束了，走吧。”
林昭看向他：“还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么？”
曲殊：“帮我把门从外面关上，谢谢。”
林昭：“……”还得是曲殊，赶人也能说的这么含蓄。
林昭拉着苏白就走。
等到确定曲殊听不到二人谈话的时候，林昭道：“你把小心思收一收。”
她想了想：“曲殊应该需要一个能够体谅他陪伴他的姑娘，不是我这样的。”
“姐姐怎么样的？”
“苏白，你若要献祭去封印天神，那么他日我会去挑战天神，但我没有任何把握，万分之一的都没有，我只知道如果你因他而死，那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去讨一口气回来，所以，少给我找能够代替你的其他人。”
她也朝不保夕，哪里来的资格去耽误其他人？
苏白微笑：“好吧，我明白了。”
林昭听到这个回答就知道这小子还没放弃，不过他这个回答也是不会再动手脚了，林昭姑且算是放心了。
“祝我明天团体赛顺利。”
“昭昭姐从来所向披靡。”
林昭一巴掌拍在苏白肩膀上：“嘴甜，多说点，我爱听！”
……
翌日，金芽在林昭身边嗅来嗅去。
林昭被她嗅的头皮发麻：“你做什么？”
金芽露出了一个稍显猥琐的笑来：“我只是在想你和苏白什么时候有孩子？”
林昭双手搭在脑后：“异界邪念不除，我们都不会有。”
金芽垮下脸：“好吧好吧，你们俩都心系天下，怜悯众生，视苍生兴亡为己任好吧，不过你这么说，岂不是就是不打算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了？”
林昭道：“不是有小暮么？”
金芽揉了揉脑袋：“你明白我的意思啦。”
林昭召出凰诏剑，“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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