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信任
从对待部下的态度来看，琴酒无疑是一个严格甚至有些严苛的人。
像基安蒂、科恩这些实力不错的干部，在他眼里都是不入流。
在这种情况下，伏特加能够长时间作为他的副手，一同处理各种事件，足见其特别之处。
皮斯科没有察觉琴酒的异常，一边打靶，一边絮絮叨叨地回忆着自己曾经为组织做过的贡献。
年老而久居高位的他，枪法自然大不如从前。
落在靶子上的弹痕大多在六七环左右，偶尔一发运气好能打到九环。
这种水平，显然不够胜任干部的资格。
看着他的射击成绩，琴酒的面色更是冷淡了几分......
或许对于皮斯科来说，他说的内容算是回忆峥嵘岁月，但在琴酒听来，这不过是一个老废物在那里倚老卖老。
这可是刀枪无眼的地下组织，谁会耐心听你含情脉脉。
当然，这种感觉并非源自琴酒对他的不耐烦，而是皮斯科的口吻......的确有一种前辈提点后辈的高高在上。
“明明BOSS已经明言暂时放弃北美分部，白兰地居然还去那边活动，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计划。”
放下枪后，皮斯科深呼吸几下，言语之中意有所指。
他话中的意思，琴酒也听得明白。
组织这个地下犯罪集团，说是忠诚于组织，但本质上是效忠于BOSS, 违背了BOSS指令的干部，那么自然就有背叛的嫌疑。
现在的白兰地, 就是如此。
至于BOSS为什么会暂时放弃北美分部——这其中可能有诸多的原因。
但其中最直接的一个, 很明显, 他畏惧FBI以及FBI身后的力量。
就像原历史中，组织对“银色子弹”赤井秀一的畏惧......
一个位居地下世界的庞然大物, 在柯学的世界中怎么可能会害怕个人的力量，赤井秀一虽强，但还远没有达到赛亚人京极真的地步。
在那种语境之下, 他们与其害怕赤井秀一，倒不如说是害怕赤井秀一引来FBI的力量将组织彻底清剿。
北美分部的糜烂，并非是CIA和FBI的实力过强，只是还没开始较量，组织这边就先选择了投降。
“你是说他不听从BOSS的指令, 有了不臣之心吗？”琴酒脸上如同将枪口指向卧底之时, 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他的表现, 皮斯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自从这位元老选择站队朗姆之后, 他就只能坚持同白兰地作对, 一条路走到黑了。
此刻朗姆有了归来的趋势, 他自然要为马前卒, 提前把这被白兰地经营得铁桶一般的黑道势力弄出些间隙来。
否则即便朗姆回归, 面对这种局面也不过是个被架空的结果。
“不是。”
当然, 皮斯科不会承认自己对白兰地的怀疑，这样就真的太明显了。
很多时候，让人自己想出来的内容才更可信。
实际上，琴酒说出白兰地有不臣之心这句话的时候，在他看来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以琴酒的性格，只要有了一点苗头, 那就会坚持不懈地追查下去, 即便找不到可靠的证据，也会将狐疑放在心中。
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就不再亲密无间互相信任。
等到朗姆归来, 他就能借此分裂双方，将组织的地下势力纳入掌控。
自认为达成目的的皮斯科, 随意地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后, 就以公司那边还有事务需要处理, 匆匆离开了这里。
等他离开之后——
琴酒放下手中的枪, 看向一旁不发一言的伏特加。
有人可能觉得, 伏特加这时候如此有眼力见，有些不符合他憨憨的人设，毕竟他可是能当着白兰地的面，说把他从车上赶下去的人。
实际上，这就是琴酒信重伏特加的原因——事先他就已经向后者交待过，什么场合能说话，什么场合不能乱说。
没有那个能力，只要听话就好。
而这点，伏特加无疑是做得很好。
“你怎么看这家伙说的话？”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琴酒也考虑着锻炼一下自己小弟的能力，于是询问道。
“皮斯科有问题。”这时候伏特加却直接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白兰地......不会背叛。”
“......”到这里，琴酒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他已经清楚，自己这个小弟不可能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想法了。
伏特加虽然和白兰地有宿怨，也恨不得教训白兰地一顿，可在大是大非上面——他也拎不大清。
理论来说，他会选择相信皮斯科的话术，而怀疑白兰地的忠诚——
但在他心中，大哥琴酒的意志更加重要。
琴酒相信白兰地的忠诚，那么他也相信白兰地的忠诚；琴酒怀疑皮斯科的用心，他就怀疑皮斯科的用心。
举个夸张点的例子，如果哪天琴酒对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那么在伏特加眼中，从此以后岛国就在太平洋的东边。
而这，也是他被倚重的原因——
伏特加的态度，也折射出琴酒的想法——他是信任白兰地的。
这倒不是他真的觉得白兰地就是组织的大忠臣，而是白兰地的手段, 很值得让人相信。
首先......他认真干活，整顿了岛国地下世界让组织能从其他的非法结社身上吸血，提供了资金来源, 这点很重要。
其次......他确实很有能力, 比起其他的杂鱼无论智力还是武力, 都要高出一个层级，和他共事的时候不用担心猪队友的背刺。
这种不用自己单打独斗的感觉……爽！
再次......白兰地已经用过往的经历，证明了他的忠诚，为BOSS寻回黄昏别馆、扫清羽田浩司案的后续解决BOSS身份的泄露之险......等等事件。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白兰地这次隐秘行动，不是单独一人。
如果他是一个人去的美国，那么皮斯科过来挑拨离间，他或许还会生疑一下，可是贝尔摩德一同前去了。
琴酒可能不信任白兰地，可能不信任贝尔摩德，但不会同时不信任两个人。
尽管贝尔摩德是个喜欢玩弄人心的魔女，但她受BOSS的宠爱，对组织的忠诚，并非琴酒能够怀疑的......简单来说，白兰地有贝尔摩德跟着，他很放心。
那么——
此刻被琴酒寄予厚望的贝尔摩德又正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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