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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3 那年站如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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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石苞只能算是司马家的“旧人”,那么钟会则是司马昭本人的铁杆心腹。
  钟会得到重用,除了一表人才,肚子里确实有点货以外,更是因为关键时刻他对司马昭本人,足够的忠诚!
  在司马师因眼疾暴毙,司马昭上位被曹髦算计的关键时刻,钟会曾经硬挺了一波,此后还替司马昭干了不少得罪人的黑活。
  在天龙人的世界里,忠诚是有回报的,也必须有回报。
  此时的钟会三十五岁,已然在大将军府担任记室,是司马昭心腹才可以担任的职位。与此同时,黄门侍郎,封东武亭侯,食邑三百户这些附加的待遇也拉满了。
  比他职位更高,又更加年轻之人,寻遍朝野上下,一个也没有。
  因此,钟会身上,除了世家子弟常见的“文气”和“贵气”外,还有一种肉眼可见的“傲气”。
  王对王,将对将,虾米对虾米。
  钟会来了,排场很大,架子也端得很足,随从十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人来抄家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钟会干了太多得罪人的事情,出门怕被暗杀多带几个人。
  这场会谈,别说是石敢当这个名为石苞义子,实为石家部曲的小卡拉米。就连石苞嫡子石崇和石乔,亦是无法参与,他们只能守在书房门外。
  石崇眼睛盯着石苞书房的门,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当年淮南平诸葛诞之乱,钟会上蹿下跳颐指气使,打着大将军的名头对军中诸将发号施令。
  最后赢了战功多半是他的,输了他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地鸡毛。
  此人本事未见有多少,心思倒是一套一套,除了司马氏的人以外,他见谁都是飞扬跋扈的。
  以某之见,钟会横死不远矣。”
  一旁站如喽啰的石崇,对眼观鼻,鼻观心的石敢当低声抱怨道。
  石敢当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中却是大为震撼。
  原来钟会之命运,天龙人内部也有人能看得一清二楚!石敢当是知道“谜底”的,自然不觉得如何。
  但石崇一个小年轻,居然也能看出钟会的命运,此人属实有些谋略和眼光。
  石崇之言有夸大之色,钟会也未必如这般不堪,不过此人的张狂已经不加掩饰,倒是人人看在眼里。
  “六郎,某有些私密话想单独跟你说。”
  石敢当对石崇使了个眼色说道。他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还在慢慢完善细节。
  石崇点点头,带他到了香兰院的一处凉亭。
  “敢当有何私密话?”
  石崇低声问道。
  “以某之见,天子,或许已经有玉碎瓦全之心。”
  石敢当凑过来说道,声音微不可察。
  “这……何以见得?”
  石崇面露疑惑之色,皇帝杀权臣可以理解,按照这个目的去部署各种阴招,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换言之,为了稳固皇权,无论多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使出来也是应有之义,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皇帝要与权臣玉石俱焚,那就不是寻常事了。
  翻遍古籍,这样的事例寥寥可数,实在是不多见。
  “天子昨夜与义父聊了一夜闲话,只是在离间石家与大将军之间的关系。
  换言之,天子并不是为了拉拢石家,而是为了大将军不让义父戍卫京师。
  以义父之能,周密部署禁军,困住天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石敢当解释了一番其中的利害干系。
  石崇本就是聪明人,经他这么一提点,顿时恍然大悟!
  “敢当是说,天子已经……命不久矣?”
  石崇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石敢当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二人都陷入沉默之中,毕竟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发生,那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了,天子跟司马昭怎么闹都跟石崇他们无关,真正值得深思的是:如何从这件事里面捞取政治资本?
  如果不能从中获利,那说个鸡儿,还不如直接回书房喝酒呢!
  “石某窃以为,大将军此番加九锡加晋公进位相国,不但无法成功,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称帝改朝换代。
  这些年司马氏一步步为禅代所做的准备,都会因为天子的意气用事,而烟消云散。
  天子,是想以身入局,死死拖住司马氏改朝换代的步伐。”
  石敢当语出惊人,却并未吓到石崇,因为他真的信了!
  当年,也就是几年前,石苞见过天子曹髦,回来以后便对石崇说:天子非常人,英明神武。
  老爹是没必要在儿子面前说客套话的。如果曹髦是个渣渣,石苞回家以后一定会在石崇面前吐槽这个提线木偶。
  所以石崇很清楚,曹髦不是个庸人,他绝对能看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局面。
  也一定知道身边人都不可信。
  “那,某应该如何?”
  石崇眼珠一转,脸上表情淡漠,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询问道。
  如今的魏国,其实早已进入“存量博弈”的时代,距离上次开疆拓土,已经很久远了。当年那些官员们的子嗣,现在也开始进入政坛。
  然后他们发现,老登们依旧身居高位,留给他们的位置,都是那种又苦又累坐得不舒服的!
  岂可修!
  于是怎么让自己快速上位,成为这些“二代们”心中最关切的问题。
  石崇也是如此。
  “六郎,某斗胆问一句,倘若司马氏真的做出弑君之事,那将来什么东西最稀缺?”
  石敢当看着石崇询问道。
  听到这话,眼前这位天龙人子弟,立刻陷入沉思之中。
  “若司马氏弑君,天下最贵之物,无非是臣子对君主之忠诚。
  至少是司马氏这一朝,臣不敢言忠,君不敢言信,彼此提防。”
  石崇摇头叹息说道。
  不得不说,年轻时的石崇,还是有些家国情怀的。毕竟,即便是老登,年轻时也曾热血过。
  正在这时,石崇的三兄石乔,也是通知钟会来了的那一位,来到香兰院的凉亭。
  石崇平日里高调做人,脾气很差。
  在众兄弟中,独与石乔和家中小妹石氏关系最好。一见是石乔来了,石崇连忙打招呼寒暄道:“三兄不去伺候父亲,来我这香兰院作甚?”
  “钟会那蠢货已经离开,父亲让你……和这位一起去书房,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石乔似乎有话欲言又止。
  石崇平日里就是一副臭脾气,与四兄石浚关系尤其恶劣。都是石乔居中调和,才没有酿出兄弟阋墙的惨剧。
  眼见石乔欲言又止,石崇连忙追问道:“三兄,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只是父亲面色很不好看,估计是被钟会给气到了。”
  石乔叹息说道。
  钟会现在是司马昭身边的大红人,眼睛已经快长到头顶上了,即便是面对石苞这样对司马氏颇为重要的“圈内人”,也没有多少好脸色。
  他看了石敢当一眼,只觉得此人相貌堂堂,却看不出能力如何。石乔也不懂为什么父亲石苞和六弟石崇,都非常看重这个人。
  不过那都不关他的事!
  至于义子什么的,不提也罢。石乔自己有个随从,也是石苞的义子呢,就是比较亲近的随从而已。
  可那又怎么样,一切地位都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三人一同来到石苞的书房,只见这位被司马懿提拔于微末的大都督,此刻眉头紧锁,跪坐在桌案前一言不发。眉宇间一股郁气不散,糟糕的心情已经写在脸上。
  就差没直接开口说“我现在很烦”了。
  石敢当这才注意到,石苞书房里竹简很少,远不如石崇的书房。
  “你们都看看吧。”
  石苞将手中的帛书摊开在桌案上,一共有两份。
  一份署名是王沈,一份署名是王业,二人都是天子近臣。
  这两封信都是告密信,都在说天子已经在洛阳宫内的陵云台部署了甲士。
  过两天百官上朝之时,便让甲士齐出,斩杀司马昭!
  当然了,这两封告密信必定是誊写的,原件在司马昭手里握着呢。
  王沈与王业出卖灵魂给魔鬼,自然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成为司马昭的眼线。
  人心之诡诈残忍,莫过于此。
  石崇三人面面相觑,都在心中暗道大事不妙。
  二王写信给司马昭告密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可司马昭让钟会带这两封告密信来给石苞,要表达的意思,那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石崇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如今这件事,只怕洛阳百官都已经知晓了。天子行事不密,估计……祸事将近。”
  “季伦所言不虚,为父也是这么想的。”
  石苞看着石崇点点头,语气之中有嘉许之意。
  忽然,他看向石敢当询问道:“敢当,你以为如何?”
  不如何,司马昭不想脏手,想找把好刀替他杀人呗,反杀天子非你莫属。
  石敢当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对石苞行了个揖礼说道:“大将军是希望义父带兵镇压天子的兵马。不过大将军并没有猜透天子的想法,所以义父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错。”
  他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石苞有些不满的皱皱眉,轻咳一声追问道:“具体该如何应对,有话但讲无妨。”
  “义父不妨称病,就说从扬州返回洛阳水土不服,如今已然卧床不起。不能理事,不能上朝,不能离开别院,以拖待变。
  天子与大将军互相谋算,必不能长久,很快就能见分晓。”
  石敢当慢悠悠的说道,说得非常详细。
  石乔看了他一眼,心中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急智和谋局的能力。
  “不错,确实应该如此。”
  石苞长叹一声,没有反对。只不过,光这些还不够,要知道当年司马懿就是装病的高手呀!
  在司马家的人面前装病,可有点班门弄斧的嫌疑了。
  “再有,三郎为尽孝,可去大将军府的书房求医术典籍,在那边多多翻阅查找,为义父治病求医问药。”
  石敢当看着石乔说道。
  “父亲,这……”
  石乔面色有些为难,他无心仕途,而且实在是不太喜欢司马氏。
  “季伦,你替三郎去吧。此去大将军府,名为求医,实为人质以安大将军之心。”
  石苞看出石乔的拒绝,立刻决定换石崇去。
  别看石崇脾气很臭,实际上在外豪爽任侠,很能结交不同阶层的人物,确实是比石乔更令人放心。
  父亲称病不出,儿子成为人质,这下司马昭应该放心了吧?
  “哈哈,这点小事,孩儿义不容辞啊!明日便动身。”
  石崇哈哈大笑,欣然接受了任务。
  石苞微微点头,看向石敢当说道:“敢当,这次你作为随从跟季伦同去,有事的话,速速回府报来。”
  “请义父放心。”
  石敢当同样没有任何讨价还价。
  石苞有些失望的看了石乔一眼,这个儿子才华是有的,但胆略和勇气,就远不如石崇了。
  商议完这些事,石苞屏退了两个嫡子,留下石敢当一人。
  “刚刚看你欲言又止,现在可以直接说了,百无禁忌。”
  石苞面色肃然说道。
  作为一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他有着比石崇等人更加敏锐的生存直觉。
  “义父,天子是想跟大将军玉石俱焚,他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所以如今大将军所有的部署,都是错的,都是落入了天子的算计!”
  石敢当直言不讳道。
  “果然如此么!”
  石苞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即又恢复平静,嘴里不停喃喃自语道:“那就是了,就是了,天子果然是英明神武,却不得天时,可惜了。”
  他言语中有惋惜之意,只是这点惋惜,不足以让他献祭全家老小的性命去给天子助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义父,某有一计,若成,则对石家大有裨益。
  若败,不过是某与六郎死于大将军刀下而已,不会牵连石家。
  义父以为如何?”
  石敢当沉声问道。
  来到这个世界,他无牵无挂,什么都敢干。人死鸟朝天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不用瞻前顾后,干就完了!
  “那你细细说来,我听着呢。”
  石苞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示意石敢当继续。
  “义父,如今司马氏已经大权在握,即便是义父为了给司马氏办事,献祭一家老小的性命,在司马家看来,也不过如此。
  跪舔他们的人,已经是如过江之鲫一般,不甚稀奇。
  但司马家的人,就真看得起那些人么?”
  石敢当反问道。
  石苞无言以对,正因为他什么都懂,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石敢当之言,实在是不要太正确了,眼下的世道就是如此,司马昭并不缺少投靠过来表忠心的人。
  在石苞看来,“跪舔”二字实在是用得精妙无比。
  “在臣不敢言忠的时代,尤其稀缺忠君之人,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正因为司马氏不忠,所以他们将来才会格外看重忠臣。”
  石敢当凑过去低声嘀咕了一番,说得石苞连连点头。
  “此计,非常之险。”
  石苞叹息道。
  “义父,目前看百害无一利,但利在长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岂可学那老鼠麻雀,只看眼前三日之时局?”
  石敢当劝说道。
  “那你姑且一试吧,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石苞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六郎即便是有事,某保下他性命也是无碍的。”
  他言语之中透着霸气,仿佛变身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统帅。
  嘛,石苞现在就是都督扬州诸军事,也确实是一军统帅。
  只不过,石苞说保下嫡子无碍,可没说保义子无碍!
  “义父说的是,某见识浅薄了。”
  石敢当连忙行礼,不敢再大放厥词,心中暗暗叫苦。
  再精细的谋划,也顶不住权贵那句“我罩得住”。
  “如今同龄人中,谋略超过你的人一个也没有,起码我是没见过。”
  石苞叹了口气,诸子之中唯独六子石崇有勇有谋,好学不倦。但和智计百出的石敢当比起来,还是差了些许。
  “义父谬赞了,某愧不敢当。”
  石敢当连忙行礼不敢居功。
  “哈哈哈哈哈,你叫敢当,怎么会愧不敢当呢?
  明日你与六郎去大将军府吧。
  大将军难免盘问,你替六郎作答,知道该怎么说么?”
  石崇询问道。
  “就说义父卧病在床不能理事。六郎为尽孝心,特来大将军府求医问药,别无他想。”
  石敢当回答道。
  石苞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摆手,示意石敢当可以退下了。
  等离开石苞的书房后,石敢当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了。从进书房开始,任何一个问题回答得不妥当,都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看似温情的对话,实则是赤裸裸的利益摄取。
  天龙人把你当人看的时候,你就是个人。
  他们不把你当人看的时候,你就是路边一条。
  有用的人才会得到尊重,清水洗脸脏水洗脚的人生哲学被广泛认同。
  世间兔死狗烹的事情,实在太过常见,犯不着想太多,徒增烦恼罢了。
  能被人利用,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这说明自身还没有完全丧失利用价值。
  石敢当对石家人唯利是图的态度并无反感。
  ……
  到了晚上,石崇领着一个年轻美人进了石敢当的卧房。
  此女身姿婀娜,脸庞如玉般温润,双眸晶莹剔透,鼻梁高挺秀美,樱桃小口微微上翘,散发出古典的雅致之美。
  甚至可以说天生媚骨。比之前那几个侍女不知道强哪里去了!
  面前的美人一看就不似凡品,石敢当有些惊愕的看着石崇,不知道这是玩的哪一出。
  这年头,诸如此类的美人,定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出来的,极有可能出自官宦之家。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石家任意摆弄的玩物。
  这里头一定有故事。
  石敢当暗想。
  果不其然,石崇大大咧咧的介绍道:
  “当年,太尉王凌与外甥兖州刺史令狐愚掌重兵于淮南,谋立楚王曹彪为帝。
  兖州治中从事杨康乃是令狐愚的心腹,正当王凌要起兵的时候,令狐愚突然暴毙,杨康震恐,便向司马懿告发了此事。
  然而,他以为会飞黄腾达,最后却没落到好,直接被司马氏斩首,家眷发配为奴。
  父亲因为战功,得到了杨康幼女等家眷为奴仆,就是此女,姓杨,单名一个茜字。
  她还是某跟父兄玩乐时,比箭术赢回来的。”
  石崇就当着杨茜的面,将这些难堪的往事堂而皇之的说给石敢当听,没有留任何面子。
  眼前的漂亮女孩听得面色煞白,却只能紧咬嘴唇不吭声,双手绞着袖口。
  石崇的话说得很明白,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物品而已。
  谁会在乎物品怎么想?
  “现在及以后,她都是敢当的女奴,除了放走她以外,任凭你处置。
  除你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染指于她,要不然就是打我石季伦的脸!
  春宵难得,某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石崇哈哈大笑,拍了拍石敢当的肩膀,潇洒的走出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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