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生物攻略手册】(九州风起)中 11-15
第十一章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三)...............二月春风似剪刀,此刻正是山花烂漫时,浩瀚华美的京都之中,一道兴奋又开心的声音响了起来:“芜湖,殿下抱紧我,准备起飞!!”京都纵横交错的主干道上,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辆单薄的老旧双轮载具突然冲入视野,带着风驰电掣的速度落到青砖街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而在这来自旧史的自行车上面,一个穿着藏青色短袖的年轻男人正使出牛劲,踩着踏板飞速前行着。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在车后座上拉着他衣袖,侧身坐着的少女。她那璀璨如黄金的披肩发丝流淌下来,在风中飞扬,如一面招展的旗帜。无比简单的白色凉衫与七分直筒牛仔裤,外加帆布鞋的搭配在她身上也别有一种秀美精巧的意味,她那矜贵的姿态让人惊讶,简直就像是一位年轻的贵族小姐。而向上看去,那惊心动魄的容貌更是让许多路人忍不住要上前拦截下那辆单车,向她示好。要不是那位拥有天使般容颜的少女无名指上闪烁着一抹金色的光辉,恐怕很多人就要发狂求爱了,饶是如此,还是有人捶胸顿足,恨世上的花儿都被猪给拱了。哪怕是经过凹凸不平的路面上时,艾拉薇儿依旧维持着得体的身姿,虽然说好了不用神术,但想让主天使露出糗态可没那么容易。尽管现在是上坡,但楚门的耐力不错,硬是骑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唰唰地前进,有层薄汗从他的鬓角流下,艾拉薇儿又不着痕迹地为他擦去。“啦啦~啦~”描摹着晴天的间奏在无形间响起,在楚门每一次踩下踏板的缝隙里发声,也在艾拉薇儿的发丝里起舞,让人莫名的有种失重感,像是要永远跌落在这个微凉的早春一样。——事实上,楚门真的失重了。“卧槽谁扔的炮仗!”伴随着楚门的一声怒骂,鞭炮声响起,单车吱呀作响,在拐角处彻底熄火,而楚门也只好弃车保帅,啪的一下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不同于楚门的狼狈,艾拉薇儿在空中轻巧地落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垂下目光看向黑着脸的楚门。“殿下,您咋不接住我啊?”“不是你说,要接地气的吗?”艾拉薇儿歪着脑袋,装傻充愣道。接的也不是这个地气啊....楚门无语,揉着自己险些起包的脑门小声哔哔道:“腹黑装天然呆,没想到殿下您还有这一手。”腹黑?艾拉薇儿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眼中露出疑惑的情绪,开始琢磨起这个词的含义。楚门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被摔脏了的衣服,又重新为天使戴上了墨镜——方才以为骑着车就不必这样遮掩了,结果他还是低估了群众雪亮的眼睛和优秀的审美。艾拉薇儿单单只是过境,就能牵引无数人的心脏,让他们险些没像是丧尸般跟过来。在早些时候,楚门与艾拉薇儿吃完早饭后,便直接前往了行街上,美其名曰逛街,实则只是带着小天使漫无目的地转悠,让她像个普通女孩一般与自己十指相扣,站在街边观摩手艺人做的糖人,千花结,亦或是各类新纪的中土玩具。除此之外,这条京都第一繁华的长街上也有很多表演,猴子钻火圈,舞狮,皮影戏,甚至是单口相声,热热闹闹人来人往,让楚门不得不感慨,哪怕是四百年以后,出门也照样得看人头。路过醒狮表演时,楚门还顺便应了那位当家的邀请上台,装模作样的舞了几下狮子头,虽然动作滑稽,但好在节目效果不错,很是有喜感,足够让人买账,围观群众大声叫好,艾拉薇儿也轻轻拍了拍手。逛街途中,楚门为这位遗世的天使讲述起旧史到如今的许多传统,从皮影戏的由来到龙门街的建造,再到舞狮的技巧,或是好玩,或是沉重,让这位异邦少女觉得也颇有些意思。明明这些事物全然没有任何的超凡力量,也并不涉及多么雄伟复杂的工艺,但单单是其中蕴含着的文化与传承,就足以让艾拉薇儿着迷。楚门的套路很多,多年磨炼后讨女孩欢心的手段也不少,但他没有肆意施展,反而只是简简单单地陪着殿下欢笑,漫步走过鎏金长街。二人踏着青石板,走过各商铺,楚门顺手为天使买了根棉花糖,待她细细吮完后,才跨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单车,冲着流牧原便赶了过去。——时间终于回到现在,尽管磕磕绊绊,中途遭遇某个小屁孩发射的洲际导弹,导致险些坠机,但好赖是终于到了目的地,楚门牵着艾拉薇儿的手,冲着这片烂漫开阔的草原走去。..............流牧原是京都有名的踏青圣地,兼具着旧史里大广场的作用,甚至能在上头遛狗跑马,很是旷远,青色葱葱,滴落化开的雪水,有游人于此放风筝,也有外国使节野营聚餐。松林动更郁,浅草没马蹄。暖风和煦,碧空如洗,红日招摇在天穹上,泼洒金光,惹得踏青的旅人也不得不眯上了眼睛,感受着这难得的晴天。踏青是中土新纪历来的传统,百姓们都喜欢阅尽人间春色,而如今的中土城市化较旧史要落后的多,因此生态环境自然要好上了许多,哪怕是站在城里,放眼望去也皆是翠色,足够让人心旷神怡。就在这星星点点的踏青游人之中,一对情侣格外引人注意,黑发与金发交织,区别于其他本土亦或是外邦的情侣。陌上有花开放,二人同骑着一匹马,女孩姿态挺拔,男人却显得懒散,任由马儿慢悠悠踱步在青葱原野上,有着些许画意。男人冲着身前带着墨镜的白金少女絮絮叨叨,一边拍马慢走,一边悠哉问道:“啧,今儿的天气可真不错,难得的大晴天啊,殿下喜欢吗?”“嗯...”艾拉薇儿精巧的下颌微微扬起,让脸庞感受天空落下的阳光,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你不在的日子,联邦总是有很多阴雨天...”殿下您确定那不是被你们打得周天昏暗嘛...楚门腹诽,随即盯着艾拉薇儿的眼睛,笑道:“那我在的时候,希望殿下您天天都能看见晴天。”说着,楚门抓起艾拉薇儿纤巧的手腕向上抬起,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自己无名指上的太阳戒指,而他的笑容倒也暖煦得如阳光。“如果你不总是硌着我,或许我会感动。”艾拉薇儿转头白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挪屁股。楚门顿时尴尬了,倒也不是他故意的,但奈何与紫罗兰玩过马上骑行后,再与天使同乘一匹马,不可能不起反应。他当机立断,马上转移了话题,扫视四周,天际的浮游云陆,漫山遍野的青草,还有微醺的暖风,有些感慨道:“殿下,说来也真是神奇,若是您没有降生在我的身边,或许我现在还在哪儿做祷告呢。不对,您降生后还得召回教堂,那我估计得被赶去刷盘子了,还哪能跟您约会?”“那时候,您还是圣城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天使,我是贫民窟里的小老鼠,或许这辈子都见不上一面。”这当真是个巧合,在楚门身处圣城的那段时间,他也与教皇交流过相关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那便是召唤仪轨出问题的概率,不亚于从房间的窗口看见亿万年难得一见的流星坠落燃烧。按理来说,楚门绝无遇见天使这种可能才对,而这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这不由得让他感叹命运之奇妙。闻言,艾拉薇儿却摇了摇头,淡然道:“在教廷的神话中,围绕我主的十二位天使里,亦有命运天使的存在,是祂编织众生的命运,指引羔羊们前往彼岸,或许途中会随波逐流,但终点却总是确定。”她双手放在楚门握着缰绳的手上,催促着马儿向着郊原深处走去,继续道:“就像这马儿,它会漫步在原野上,行踪不定,但终归有那么一瞬间,要低头吃草,所以说...”马蹄声碎中,她转过头来,墨镜下的琥珀眸子含着笑意与笃定:“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楚门也难得听见艾拉薇儿这样坦率地吐露心声,或许是今日份的约会让她也有所感触,不像一开始那般羞涩了,他哈哈一笑,把头放在艾拉薇儿的肩头上,呢喃道:“殿下,您的确是我的命中注定。”............来京都的游人很多,踏青在流牧原的来客也不少。奥斯比正是其中一位,他原是合盟的旅行画家,继承先辈遗志,周游世界,记录各地的风土人情,因此自然不会错过这场诸国第一盛宴。他抵达京都之后,已经绘就了许多名篇,或许能在各国都卖出一个好价钱,但他今天才明白,先前的那些花鸟鱼虫,亭台楼阁的画卷都远远不能称之为完美,在真正的完美画面前来说,实在是拙劣的很。没错,他此刻无法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上前叫停了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向着上面依偎着的一对年轻男女示意,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让自己为他们会就一副画卷。他生怕这二人拒绝,连忙掏出了自己所有的证件,中土的国画大家告身,合盟的高级画家证,甚至是联邦的宫廷画师签都有,可见此人的技艺之精湛。“美好当延续下去啊,尊贵的先生与小姐。至少也应该让它在画卷上得到永生,毕竟画外人易朽,留些纪念再合适不过了。”那马背上藏青色衣服的男人听见他的请求,显得有些犹豫,但那位戴着墨镜的矜贵小姐却重复了一遍“画外人易朽”几个字,点了点头,甚至主动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墨镜,露出绝美清冷的容颜,更是让奥比斯惊愕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于是乎,绘画就此开始了,高山碧水间,溪流汩汩流淌,旷远的草地流动如浪,一对年轻的情侣就这样被记录到了画中。好在他的描笔与填料手艺熟练,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完成了这么一篇巨作,能让男人与少女都很是满意。而那男人看着女孩脸颊上微红的笑意,似乎若有所思,对着奥比斯致意后,便继续向原来的方向驾马而去了。奥比斯拿着手中的那副踏青图,脸涨的通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孤篇压全盟,我看威廉还怎么嘲讽我!哈哈哈哈!”............第十二章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四)“哒哒哒~”在那之后没过多久,楚门便将红枣大马停了下来,随即踩着鞍下马,又把艾拉薇儿接下。天使今天很是遵守规矩,除却个别时刻外,几乎没有动用过神术,全然当自己是一位平凡的女孩,没有平日的威严,反倒是显得柔弱,因此她也从所谓的“蚂蚁”的角度,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这让她感觉心中悸动,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尽管这个时代没有电影院,也没有KTV,但楚门可没有随便应付,好歹对双方来说都是第一次约会,自然需要做的好些。“殿下,咱给你变个魔术吧!就叫大变活人,怎么样?”“大便...活人?”“殿下,您要是再玩谐音梗,就得扣钱了!”在艾拉薇儿闭上眼睛后,楚门唤来了流牧原上早就在远处待命的炼金人偶,从其手中取来了昨天便准备好的风筝,又对着睁开眼睛的小天使晃了晃,笑道:“瞧!踏春得放风筝,这可是几千年的传统啊,殿下你不可不品。”正说着,在艾拉薇儿略显疑惑的眼神中,楚门便拉开了风筝线,在伏地的凉风里放起了风筝。他抖动间将其抛向天空,顺带一边转动线轴,一边教着艾拉薇儿该怎样放才能好玩。“殿下,风筝就该这样放,越是拉进反而飞不起来,顺着风势松点手才能让它招摇起来。”说着,楚门把手里的风筝交给了艾拉薇儿,让她也尝试着与其他游人一样,踩着枕木享受起放风筝的乐趣。艾拉薇儿的学习能力不可不谓超凡,轻而易举就掌握了诀窍,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在天上招展的风筝,与其他各式各样的风筝交相辉映。她拉起轴线,那宛如凰鸟一样的风筝便抬升起来,在干净的天空里飘摇,远远看起,就像是越过了远山,在与白云共舞,像是一场不会停歇的圆舞曲。——从圣城上往下看,世界苍白如灰石,而从下往上看,天地都是那般的鲜艳。楚门从身后环抱着艾拉薇儿,曲起身子,把下巴靠在了天使那平直精巧的肩膀上,他微微夹着怀中的少女,像是拢住了一团云,楚门一边踩着步伐摇晃,一边帮着她拉扯手里的风筝线。“殿下,对于这些凡人的艺术,您感觉如何?”“还不错...不过仅此而已吗?”艾拉薇儿颔首,算是承认了约会是个好文明,但却又不满足于此,她偏头看向楚门,嘴硬道,像是有所希冀。嘿,殿下要求挺高,巧了,我还有后手....拿捏了艾拉薇儿的楚门自然知道这位傲娇的家伙在想什么,他哈哈大笑了两声,将天使搂的更紧了,嗓音如磁,开口道:“当然不止如此了殿下,接下来,请让您的圣徒为您献上一首歌。”就在这清凉的晨风缓缓流淌的时候,楚门带着艾拉薇儿摇晃着身体,开口唱了起来。松风万壑,残留着冰花的溪流拍山流去,青草簌簌而动,自然的音乐也随之为他伴奏。这是昨天楚门准备了许久的歌,也是旧史中的一首老歌,在前世时他就记得该如何唱,这歌旋律简单,节奏轻扬,但意外的应情又应景:“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是你将我从孤独中打捞起~投入爱的怀里....”“我的爱就像一片云,在你的天空无处停...“不管~结局~会怎么样,至少想念的人是你!”楚门想起了破木屋里的第一道阳光,想起了那洗尽尘埃的身影,是她剪除了迷雾,带自己来到了新奇美好的世界。他的世界原本锈迹斑斑,是殿下用爱冲刷着它。他的嘴唇在她的耳垂处翕动,温热的呼吸打在艾拉薇儿的侧脸上,惹得天使有微微的发痒,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挪动身躯的意思。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让微风把楚门舒缓温柔的声音传递向远方,铭刻下来,要让这略微跑调的声线在自己的伊甸园中永远的回荡不停,成为世界伊始的序曲。“.......”身为神话生物的强大学习能力让艾拉薇儿甚至不用听完这首歌,就可以完美复刻出所有的旋律。在楚门短暂的换气停顿时,天使微微阖上眼睛,在他的怀里启唇,就这样接着他的落调又一次唱了出来:“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每一分钟都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问归期~”“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至少我现在...很开心~”艾拉薇儿想起了那一次次的早安午安,想起了男人的调笑与体贴,是他让自己拥有了人性,体会到了什么是凡人的心。两人的相逢只能叫际遇,而双向的奔赴才能称得上一句惊奇。天使的声音悠扬婉转,很是清澈,像是一把昂贵的大提琴,夜莺般的嗓音唱的远比楚门来的更加动听,与当初伊甸园中的欢乐颂相比,艾拉薇儿显然已经掌握了这首曲子的真谛。背景的嘈杂人声在清唱中越来越小,连带着世界也不过区区三尺了,远处繁华壮美的京都光晕逐渐模糊,天地万物消失不见。岁月静好就此流淌出来,有了可以捕捉的形状——那就是两个人迎着暖暖的阳光,就这样一唱一和着被烙印在地上的影子。世间总有些惊奇的际遇,能在时光的年轮里刻录下永恒。...................悠然间,一曲作罢。“歌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我是第几个听见的。”艾拉薇儿轻轻哼了一声,但内心的满足感实在是让她有些雀跃。难得开个嗓,您这都怀疑我啊...楚门把头靠在艾拉薇儿的灿金发丝间轻嗅,嘿嘿道:“自然是第一个,毕竟殿下您就是我的单曲循环。”爽了!艾拉薇儿微微撅起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这恶徒的情话而展露愉悦,连忙像只小狮子一样威严道:“在联邦,巧言令色者都是要被拔去舌头的,楚门,你知道欺骗主天使可是大不敬的罪孽吗?”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殿下您开心就好...楚门哈哈一笑,语气和缓道:“自然没有欺骗殿下,不过我倒也很欢迎殿下来行刑哈,前提是用您的舌头来充当刑具。”“你这恶徒...”艾拉薇儿一时语塞,心想再也不跟这骚话一套一套的坏家伙比拼嘴上功夫了。楚门则是乘胜追击道:“殿下,您就好比这天空,博爱众生,又独宠着我,我呢虽然只有小小一点,但也会像这风筝一样一直飘摇在您的天空里。”所以殿下您就包容包容我吧...楚门下意识地又想PUA起来,而艾拉薇儿则又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的落寞,微微叹道:“那又如何?这风筝也总会有坠落的时候...”“嘿,这可说不准!”楚门神秘兮兮,随之将手一甩,变魔术般掏出了兜里的永恒怀表,随即咔哒一声按下。滴答!这一刻,无论是九天的长风,还是飘荡的炼金风筝,亦或者是远处那为晚上花火大会预演的璀璨烟火,都被封入这晶莹剔透的琥珀里,这既是艾拉薇儿眼中的琥珀,同时也是名为“永恒”的琥珀。“殿下,这是我只为您画的画,现在您想让它飘多久,就飘多久,我可一直都在啊。”男人的声音落入艾拉薇儿的耳中,像是要把她心中的伊甸搅动得天翻地覆,她微微张着嘴,盯着那天之一角的琥珀,眼中潋滟,倏忽间不知为何落下了一点点清泪。他知道,她的爱人一直都知道...艾拉薇儿对永恒有所希冀也有所恐惧,她害怕他不能陪伴自己到永远,不能走到沧海桑田。但那又如何,正如他所说,这风筝不会落,他也会一直在她身边。艾拉薇儿小小地吸了吸鼻子,好在楚门在她身后,看不见这让人羞怯的一幕,否则她少不了又要找些借口来。心绪平复后,她又想到天上的永恒琥珀是用塞妮娅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的怀表制作的,所以...哼,魔女又如何?他终究还是会拿你的东西来讨好我,又赢了!赢学大师艾拉薇儿如是想到,对于教廷取得的又一次伟大胜利而骄傲。..............“哇,天上有神仙!”尽管生在京都,但有孩童还从未见过这样一番景象,不由得惊呼出声,而与此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注意到了这徜徉在天空中的定格琥珀,一道道或惊讶或羡慕的声音响了起来。而相应的,有许多人也注意到了那片天空之下依偎着的两人,猜想着是不是某对强者夫妻,亦或是天庭的某项工程。“嗯...”以真身的姿态被人围观着的艾拉薇儿有些不适应,把身子与楚门贴紧,像只雏鸟一般,若是让联邦教徒知道这位羞怯的女孩就是他们高高在上又神圣超然的威严殿下,恐怕会直接三观崩塌转投深渊。嗯...到时候楚门得告诉他们,其实深渊那位也一样。楚门在此刻反而起了坏心眼,低头对艾拉薇儿故作委屈道:“殿下,我可是快燃尽了,不考虑给我点奖励吗?”“什么...奖励?”艾拉薇儿脸皮微红,眼帘微微垂下,纤长挺秀的睫毛盖住害羞的琥珀眸子,支支吾吾的问道。咱都老夫老妻了咋还这样不坦率?楚门思考了一会,在大庭广众下天使殿下始终还是会害羞,但也不至于连亲一口都不行吧?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到底还是得尊重自家姑奶奶的想法,不能得寸进尺,因此犹豫道:“殿下如果不想,我也不会强迫您。”“也不是不行,但是...但是要隐蔽...”艾拉薇儿转过身来,摘下了墨镜,她攥着拳头,声音低到尘埃里,眼神飘忽又躲闪,不敢直视楚门。“嗯?亲一下也需要隐蔽吗?”楚门大感诧异,心想要不就亲,要不就不亲,哪里有偷偷亲的说法?“啊...原来是这个。”艾拉薇儿燥红了脸,尴尬之余又有些小小失落,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想到了什么,而面对楚门略有怀疑和联想的眼神,她连忙微抬起小巧的下颌,故作淡漠道:“那你来吧,只准这一次。”尽管知道了只是接吻,但少女的脸庞到底还是薄,在众人围观下多少还是不自在。——楚门并不知道,在圣典中有云,在众人面前的接吻,那就意味着此生不换的爱意,只有婚礼上才能如此。也就是说,对于艾拉薇儿来说,在这天高地阔,芳草萋萋的绿茵地上,这样的接吻更像是某种仪式?咚咚~男人和少女的心跳同频共振,都恰巧在这个时候漏了半拍,就像是短暂的脱离了现实,让他们落入到了情绪的万花筒里,紧张,恍惚与兴奋交织。楚门眨了眨眼,凑近艾拉薇儿的脸庞,笑道:“殿下,您的眼睛真漂亮。”他说的不错,那双琥珀眸子如万花筒,晶莹剔透又泛着光彩,里头藏着威严的狮子,也有羞涩的金丝雀。随着楚门的缓缓靠近,艾拉薇儿的脸也越发红润,她的感官放大到极致,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如针刺,扎的她浑身酥麻无比,呼吸急促,几乎要瘫软下来,一对修长的玉腿夹起,支撑着身子。五厘米....三厘米....艾拉薇儿的润唇已经微微抿起,结果明明只是相隔一厘米,但这个恶徒却始终不前进了!怎么了?灿金色发丝的少女纤薄的脸皮泛红,像是要渗血一样,羞涩又悸动,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下一刻她看见楚门眼中的坏笑就知道了答案,这是要让她完成这最后一步才行,但这怎么可以....她该是教廷的天使,是主的使徒,当守礼仪。但此刻她的腰际没有羽翼,头顶也没有光环....她不是审判天使,只是一位叫做艾拉薇儿的女孩。“呼呼~”艾拉薇儿处在虚幻之间的羽翼轻扬,让难以察觉的光在翎羽间流淌出来,就在这已经定格了的青冥苍穹间,她让一阵恰逢时宜的风吹动了风筝,拉动了她手中的轴线。“啪呲~”她的身形微微一晃,在这“外力”的颠簸下,艾拉薇儿终于轻轻吻住楚门的眉眼,又向下去,浅浅的啄了一下他的嘴唇,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吻。长风卷过青葱的野草,早春的蒲公英飞散间,楚门微微眯上眼,回应起来,口舌与之交缠。——殿下呀殿下,所谓的“永恒”里又哪来无常的风,只有爱才是唯一的变量,您真是傻得可爱。............第十三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
.............就在楚门与艾拉薇儿你侬我侬地约会时,身在大后方的得力参谋兼元帅,苏幕遮终于等来了自己今日的贵客。啪嗒啪嗒~庭院外,那拐杖拄着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在天际奏响,又倏忽间来到门前。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苍老又枯竭的声音,一位身穿道袍的老妪推开岚居的大门,缓步走了进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苏幕遮起身,玉立在早春的风中,对着这位远来之客笑道:“敢问阁下来此何事?”这头老狐看向在石桌旁那位风华绝代的仙子,呵呵道:“老身来此,讨一杯茶喝。”依旧身穿玉皇冕服的苏幕遮抬眸,瞥了她一眼,巧笑嫣然:“讨茶自然是可以,不过需得拿东西来换。”姥姥面露疑惑,不解道:“不知玉皇所要何物?”“便随我聊聊如何?”苏幕遮一如既往地端出茶水,邀这位远道而来的故人坐下。老妪力虽衰,但好歹是颤颤巍巍地来到了石凳上,面对苏幕遮而坐,沉默了一会后,浑浊的眼中也透出了些许光亮。而也在此刻,苏幕遮终于又一次开口了:“师姐,四百年不见,别来无恙?”短短的一句话,足够石破天惊,若是传到外界,恐怕会让任何人震惊,未曾想到这一头妖庭的九尾老狐狸,竟然会是当今玉皇的师姐!这足以让各部天官怀疑人生!而那老妖狐却是含笑,似乎也是为这一声师姐而喜悦,她发出了苍老的笑声道:“一别经年,天地间风云转,也不知师妹沏的茶与当年相比,是否有退步?”难以想象,一头妖魔竟敢在玉皇面前如此神态自若,甚至还要她为自己沏茶,简直能用放肆来形容。然而苏幕遮却没有半点不悦的神情,而是一展宽袍大袖,取出了自己的良涧古茶叶,在紫陶壶里晕水化开,茶香浓郁。“师姐大可以细品一番,此茶叶五十年一熟,这回可不要再让我去山上摘茶叶了。”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时光真的倒流了,回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的道观时光。那时的苏幕遮尚且还是幼童,在道观里与师兄师姐们嬉笑,终日打杂,因少时调皮,喜欢躺叶堆,爬果树,因此不被师父所喜欢,但反倒是被师兄师姐们宠着。那时的她常常是端茶的角色,因茶老是泡得苦了,被师兄师姐们取笑人长得甜,茶却泡的苦。老狐狸伸出爪子半阖着盖子,轻抿一口清茶,微微吐出一口热气,满足道:“现在倒是泡的好喝了,不似当年那般苦涩,进步颇多啊。”楚门若是在这,必然要吐槽,这堪比中药的茶水也能比当年好喝,不敢想当初喝的人到底该是多么痛苦。“那是。”苏幕遮点了点头,眸光中有着看不懂的情绪,她展颜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就如师姐一别四百年,如今也完完全全是妖魔的做派了。”沉默...此言一出,就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庭院的枯叶不卷,露水不滴。妖狐缓缓收敛起笑意,叹道:“当人的时光不过三十载,当妖的岁月却足有数百年,终日被小妖称一句姥姥,倒是忘记了自己为人的模样。”苏幕遮袖子拢起茶具,将其收了进去:“你该早些来见我的,如今的你,老得如烧尽的干柴...”“我看还是晚点的好,再早些年,你我未必能以师姐妹相称,就不是相见欢了。”老妪衰老的脸庞上皱纹展开,难看的笑意展露出来,继续道:“现在再来叙旧,想来你也愿意同姥姥我谈谈。”苏幕遮也笑了,但那笑容却不带一丝的温度,冷的彻骨,她垂眸道:“师姐,我之所以还称你一句师姐,不是因为我念旧情,只是因为你尚且还长着我故人的脸...除此之外,你也不过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更何况...”谪仙子倾身,直面这头洪荒妖魔,气势如上苍陷落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语气意味深长道:“你也心知肚明,你到快要老死了才敢来见我,不就是怕...”“——我会斩了你吗?”在巍峨的气势压迫下,这头九尾老狐瑟瑟发抖,浑身枯黄干涩的毛发根根竖起,九根尾巴也一样垂落,几乎控制不住要嚎叫出来,明明玉皇的声音轻得如早春的柳絮,但压在她身上却如同泰山!见到老妖失态,玄衣谪仙子轻叹了口气,重新抬起了身子,摇头道:“还是如当年一般贪生,半点没变。”“呵呵...”听到这句话,老狐狸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神态显得有些癫狂,终于抛弃了一开始的道貌岸然,而是悲伤又愤恨道:“我又能如何?当年也只有你走出了路,找到了法,可我们呢?群魔环伺,更有那头真龙盘踞在青藏上,要保全人族,我别无他法!”她的声音像是枯木枝在砖头上滑动,刺耳又难听。她从来都是自认问心无愧,哪怕当年苏幕遮独身踏上青藏时,她也没有半点犹豫,悍然出手,只为博得那位帝王的目光,让自己能有足够的地位去留下一批人族,以供妖魔观赏。只是后来,很多事超乎了她的预料,比如苏幕遮的真的在那一场雷霆雨夜之中,同十三尊大妖厮杀,最终立地成圣了。比如她真像小时候同师兄师姐们打趣时说的那般,在广袤无垠的中土立下了旷世大教,让天庭统御了四海八荒。比如中土的人族也终于得以重返故土,反倒是亿万妖魔被屠杀了大半,逃往了北疆之外的洪荒大地。太多的不可预料让苏幕遮成为了镇压妖魔的天庭玉皇,也让她成为了世人眼中的丑角,成为了万民眼里的罪人。这让她不甘也不愿,最初逃亡到洪荒上时,心底甚至生出了一个她从来不愿承认的想法——若是又有一尊妖魔帝王降临,绝灭天庭,是不是就能证明自己才是对的了呢?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在洪荒大地上一日又一日地等待着,甚至在妖魔们的环伺下找到了一丝别样的归属感,不得不说很是讽刺。“古往今来不乏你这种人,图大事而惜身,有远志而贪利,遇强敌也甘愿俯首,唯独在冠冕堂皇一事上....”苏幕遮注视着这头脸色苍白的老妖魔,挑眉继续道:“做得最是爽利。”冠冕堂皇一词用得好,遥想当年,苏幕遮在周游乾坤,浴血搏杀妖魔时不见她,在建立桃源乡,耗尽心血护持百姓时不见她,在踏足青藏,斗杀群妖万魔时不见她,在立下天庭,重塑旧山河时不见她,而直到她快老死时,反倒是为了万千妖魔来见她。“我只是...只是想证明我是对的。”老妖开始咳嗽,似乎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燃烧,让她说不出话。她知道,这不是因为衰老或者病痛,而是因为自己的痛苦。嫉妒,恐惧,绝望,痛恨的情绪在这头老妖狐心里疯狂滋生,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能寻到法,为什么只有她能得到一切,为什么只有她能站在万万人前?天资,容颜,气运甚至连道德都在了苏幕遮那一边,而自己却只能以这样的丑陋不堪的姿态苟延残喘!但她也无法反驳,在那位帝者对她修行的法感兴趣,喝问她是否愿入龙门时,她本可以血战到死,但最终到底还是贪生怕死的想法占据了上风。起初,她只是披着妖皮,心却是人的血肉。而今,哪怕她穿回了当年的道袍,但内里却早就是头老妖了。“咳咳...”九尾狐狸的肺如破烂的风箱一样剧烈颤抖,显然是大限将至了,这让她再也顾不得争论,带着祈求的语气开口道:“我们的密谋,你早就已经发现了吧,求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求你...”这才是她来此的真正目的,不是叙旧,不是求生,而是为了妖魔们博出一条路,不得不说很是讽刺。“我们...”听到这个词,苏幕遮神情有些黯淡,看向了面前这位即将化道,枯瘦如树皮般的老妪——这是她在旧史中唯一的故人了,此刻终究也要离开...不,或许早就离开了。若是年岁度过的足够久,在红尘之中也不会有敌我之分,唯有故人而已。苏幕遮并没有回答老妖狐的问题,而是蓦然转身,踏着残雪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天衍五十,遁去其一,一线生机尚在,且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哈哈...”直到这时,那苦苦支撑的老狐才终于笑了出来,如呜咽的晚风,眼泪流过干枯的脸皮,蒸发在空气中。其中有释怀,也有安心,那化道的火光终于还是吞没了她,带给了她最为恐惧也最为解脱的死亡。玉皇并不愿意去听那释然的笑声,而是让风声掩埋了这一处庭院,只有她知道,那所谓的一线生机不是给他们的,而是给她自己。她也不过是在争渡.................第十四章 赦免..............尽管约会很开心,但奈何时间已经逐渐滑落向了预定的节点,就像是再好看的电影最后也总要放制作人员名单。放完风筝后,两人漫步在没过脚踝的草地上,看着逐渐升腾到天穹高点的太阳,楚门犹豫了一下,准备把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念出来:“殿下,那个....”然而在他身前脚步轻快的艾拉薇儿似乎也有所感应,顿住动作,转过来静静地看向他,轻声问道:“要结束了,是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楚门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地洞里被太阳照到的土拨鼠,在女孩的目光里无所遁形,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殿下,您这都能猜出来,说明咱俩真是心有灵犀。”艾拉薇儿蹙眉,眼中流露出些许落寞,但随即又将其清扫了出去,淡漠道:“你已经看了许多次时间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要去找她们了对吗?”得,好欺负的金丝雀退场了,冷酷的小狮子重新占领高地....楚门冷汗直冒,总感觉艾拉薇儿的段位在阅读了许多烂俗故事后飞速增长,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便摆弄了。他脑中思绪飞快转动,要找出别的借口,但却顿住了,他意识到这样的套路或许能逞得了一时,却骗不过一世,艾拉薇儿与他都是要谋求永恒的人,如果不能真心相待,又怎么到得了永远?对待情人可以玩套路,但对于家人却不行....恍惚间,楚门点了点头,感觉自己说出的每个字上都压着心脏的重量:“殿下您猜的可真准,我原来的确有这打算...但现在,小门子全听您发落。”他在这一瞬间,的确放弃了先前周密的计划,想着干脆就这样陪着殿下过一整天,倒也行。至于其他女孩那边,总归是有办法的...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是什么生气的质问,亦或者是委屈的倾诉,反而是一阵无言的沉默。艾拉薇儿玉立在他身前,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灿金色的发丝随风飘荡,而那双琥珀眸子里情绪流转,看得不真切。楚门则是有些紧张,心脏突突跳动,战战兢兢道:“殿下,要不您还是给我来一巴掌解解气?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谁知道艾拉薇儿当真撩起了手腕,那凉衫外的纤白手腕很是精巧,抬起来的时候也着实让楚门吓了一跳,但她并没有给楚门一巴掌,反倒是轻柔地为他撩起额前的碎发。艾拉薇儿终于被楚门慌张的神情逗笑了,心想这恶徒哪怕床上再逞凶,口舌功夫再厉害,终究还是怕物理制裁,她摇了摇拳头,哼哼道:“当我真会打你不成?”楚门感受到天使语气的变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正色道:“殿下教训花心的渣男是应该的,是我的福分。不光如此,咱还得撅起屁股让您打呢。”白金色发丝的少女摇了摇头,愤愤道:“光是打你,可改不了你的本性...”说着,她腰后那纤长的羽翼终于又一次得以显化出来,那被自我禁锢的力量被解放,在这一瞬间,艾拉薇儿又重新成为了那尊号称审判的天使。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那天际上永恒的琥珀,意念如金线,丝丝缕缕,将那片凝固的天空小心翼翼地拖入了自己的伊甸里。做完这一切后,她看向楚门,威严而又淡漠地讲述箴言:“十诫中说,除主之外,你不可再有别的神...神令人的爱该当是专一,彼此忠诚的,楚门,你觉得呢?”此刻的艾拉薇儿尊贵又绝美,不知道熔炼了多少光与火才能造就这样的存在,在远处的行人都纷纷惊异,他们只能看见一个奇异的符号跳动其中,而看不见任何的人影了。楚门垂着脑袋,像是被审判的罪人,轻声道:“殿下您说的对,所以...”他刚要说自己接下来的打算,但却被艾拉薇儿所打断了。只见她又突然收拢起了羽翼,由高高在上的天使重新变回了那位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孩,富有情绪道:“但主也曾经说,爱是恒久忍耐,是包容与宽恕...楚门,鉴于你今日的表现,我的裁决是——许给你小小的自由。”她捧起楚门的脸,眨了眨琥珀般的眼睛,语调微扬道。神性的天使宣读罪恶,但人性的艾拉薇儿却选择包容自己爱人的罪,他是恶徒又怎样?爱本身就是最大的赦免。楚门听见这句话,愣了好几秒,随即缓过神来,带着些许感动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笑道:“殿下,您不论是为自己找的借口,还是为我找的借口,都是一样的烂呢。”...................艾拉薇儿是傲娇,但楚门自己却也是一样,只是,他的傲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娇比小天使还更深了一层,甚至就连自己也能被骗了过去。与其用傲娇来形容,倒不如说是荒唐,他的真心被包裹,但也记着一笔笔的恩典。男人整日口花花又不着调,说自己如何爱之深情之切,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维系美好生活的必要,还有对天使魔女等美人肉体的欲望....但有趣的是,就在他心底这堆肮脏又凋敝的废墟底下,又有着伴随春光绽放的野花。它们平日里懒散地沐浴着偶尔照射进来的阳光,直到有人想夺走这一切时,这些花儿就会炽烈地燃烧起来,榨出他骨髓里的意志和力量,死也要从对方身上啃下一块肉来。——当然了,在没有遇见外在威胁时,楚门自己就是最大的麻烦。怀揣着幸福的楚门就这样抱住艾拉薇儿的娇躯,将大手不老实地从她的凉衫缝隙里伸进去,抓住粉腻的软肉就往绝对领域里钻,惹得小天使浑身娇颤,双腿也不由得夹紧了楚门的手,让楚门感受到一阵柔软。“你又硌到我了,就不能...就不能只是接吻吗?嗯啊!不可僭越!”“被动触发了,不好意思啊殿下!”一阵推搡声伴随着衣料摩擦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慌乱的话语:“晚上~晚上再说...”“那殿下可要洗白白等我啊。”“喔,今天...今天只许跟她们散散步,不可超过我。”“嘿,俺尽量...咳咳,殿下听说过先富带动后富嘛?”“楚↑门↓!我掐似你!”...............第十五章 世界的天平................怀特有些焦虑。这位合盟的掌权人物,号称白塔之主的贤者从中央天阙出来后,便始终徘徊在瑶池旁,久久不愿离去。他就这样站在云陆之上,时而皱眉,时而叹气,那英挺又古奥的脸庞也显得有些晦暗了。怀特曾在此落下一子,但这也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盘外招罢了,远远不够成为他真正的助力。他看向天穹之外,在他眼中,那看似澄澈又旷远的天空之外,隐隐约约似乎能看见一道巨大的帷幕,虽然模糊,但也足够惊心动魄了。他是人类的贤者,是象征着智慧的白塔之主,而苏幕遮亦是人族的圣人,是风华绝代的中土仙子。他们二人是世间的神话列强中,唯二的以人身踏足那一领域的存在。其他的神话列强受困于自身的体系限制,一叶障目,无法勘破全貌,而只有本土的强者才能脱离坐井观天的视角。因此也只有他们能看得见天穹之外的帷幕,清晰地感知到那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那片世界在中土叫作方外,仙域,亦或是三十三重天,在联邦可以称作是深渊或天国,统合光暗。而在合盟,它被称作“以太领域”,也是一切炼金法则与奥术的终极来源,是万事万物原理的起点与终点。而他的路,正基于对这片领域的研究。不过哪怕他心目中臻至完美的仙子保持着沉默,甚至劝告他回头,但他并不会放弃自己的想法。神话者都有自己的骄傲,苏幕遮道心如铁,他又何尝不是?或者说,没有这份坚定,他也不可能从那片废墟下爬出,一步步在合盟上踏足列强。因此,他要去寻找一个人。——哪怕这或许会触怒玉皇,但那人的价值,足够让他进行尝试。.................与此同时,京都鎏金长街外的琉璃广场上。依依不舍送走艾拉薇儿的楚门正靠在风味酒馆门口的椅子上,喝着侍者送来的小甜酒,一边感慨人生:“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谁说这约会老了?这约会可太棒了!无疑楚门此刻是开心的,毕竟感受到了小天使那逐渐松动的底线,虽然他免不了会心疼,但也明白总是需要这个过程的。而男人的终极梦想,自己即将达成!正当他美滋滋地等待着约定时分到来时,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在他的对面蓦然坐了下来,带着铁锈与贵金属的气息,让人感觉既沉重又轻灵,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楚门还以为是自己等待的那位到了,结果一抬头,发现居然是个灰色发丝,很是儒雅英俊的男子。他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头顶着高帽,浅淡眉毛下的眼睛深邃而明亮,蕴含着对万事万物的探究之情,像是熠熠生辉的晨星,几乎能让人沉醉其中。哪怕是楚门也不得不承认,这货确实有点帅,险些就赶上自己了,还好还好,就差一点。“额,帅哥你也在等人吗?”倒也不是楚门想主动搭话,主要是对面这灰头发的男子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专注而沉默,让楚门感觉很是不自在,总觉得他是不是被对方当做某款风味男同了。因此他只好开口,想着得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桃色氛围。而那灰发男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绅士般的笑容:“我在等你。”“.....”现在轮到楚门沉默了,自己搁这吃着火锅唱着歌,咋还真碰上男同了?咱的屁股就只应该用来拉屎才对!正当他思考如果直接把酒泼到对方脸上的话,是不是太像某些偶像剧的开场时,那位灰发帅哥又一次开口了,语气温和,却也很是直接:“楚门阁下,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尚且还在丰都乞食,而今却成为了联邦的圣徒,兼任玉皇的弟子,不觉得很不可思议吗?”什么叫乞食,那叫出卖劳动力好嘛...而且这蔑视无产阶级的家伙居然还做了人口调查?楚门有些诧异,顿时觉得这家伙似乎不简单,绝非等闲之辈。“你是谁?”楚门神情疑惑起来,开口问道。“一个能让你看清世界真相的人。”那个灰发男子道,话语很是简短。楚门有些懵圈,只觉得今天遇见的神人还真是多,先是遇见了一个算命骗钱的老登,又碰见了一个神神叨叨的帅哥。他放下了手中的小甜酒,思索道:“世界的真相?”“不错,楚门阁下,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奇自己体质的特殊,也会想知道地平线的尽头到底是什么。”这位陌生人的语气平淡,但却在楚门心中激起了浪涛,他居然知道自己万法不侵的体质?要知道哪怕是神话列强亲自探寻,如果不出手尝试,都几乎不可能发现他体质的异常才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但普天之下也只有几人才知道这个秘密,会是谁?是师尊吗?在楚门的头脑风暴之中,这位优雅的绅士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温和地笑道:“楚门阁下,或许你现在很震惊,但这往往是迈向真相的第一步。接下来,我将为你展示世界运转的逻辑。”在他的话语之中,楚门惊觉四周的空间似乎在微微发生扭曲,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正在熨烫钢筋,刹那间,天与地都离他那么遥远。你丫的真要强人锁男?!楚门开始觉得这位优雅的绅士仿佛正在说:“肘,跟我进屋~”“轰隆隆!!!”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楚门在迷蒙间抬起头来,却看见了一副宏伟壮观的场面。——在下方,那是一片昏黄色的大地,沟壑万千,有贵金与秘银化作的液体流淌在荒野间,沉重又致密,不断绵延向远方。无限的天空中,有炼金仪轨与奥术星辰弥漫,如雾又如罩,点亮着这一片本该漆黑的天地。而在地平线尽头,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高塔,无数的书籍与羽毛笔盘旋在其上,上下翻飞,记录着一个个玄奥的参数与公式。而楚门此刻站在一个黄铜般的金属质感大道上,宽阔又绵长,却又高高漂浮在天空之中,向下望去是流动的云气。“我靠,大佬啊...”楚门哪里能不明白,这显然是一位神话强者,现在展开了他自身的神话本质,就如艾拉薇儿的伊甸园和莉莉丝红海一般,将他拉入了其中。这位陌生的男子似乎并不惧怕玉皇察觉,竟然堂而皇之地在京都突破大阵压制!..................在昏黄的光晕下,这位灰发男人脱下高顶帽,微微欠身,对着楚门致意,道:“我名怀特,在合盟,有人称呼我为白塔,也有人叫我导师,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呼我为爵士。”白塔之主,楚门自然认识这位世上仅存的列强之一,甚至还在蟠桃盛宴上见过,但那时他还被灰白的雾气包裹,因此方才才没认出来。您是谁也不能强抢民男啊...知道对方身份后,楚门倒也没那么紧张了,能被玉皇邀请入蟠桃盛宴的,想来也不会为难自己。他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开口问道:“那请问怀特爵士,您想让我知道些什么?”楚门也不傻,显然对方必然是有求于自己,否则这样一位大佬不可能屈尊来与他扯皮,哪怕他是联邦圣徒,玉皇弟子也一样。怀特点了点头,带领楚门在这金属般的高天大路上行走,随即道:“你如今为玉皇的弟子,她是否为你阐述过为何我们的世界会有神话中的生物降临,又是否说过灾变的本质是什么?”楚门愣了愣,要说他不想知道这些肯定是假的,但他一开始就认为这些事本就是世界的底色,毋庸置疑才对,再加上艾拉薇儿她们也从未提起过此事,他下意识地就认为这些问题并不重要了。而听怀特的说法,似乎苏幕遮知道真相?在他保持沉默时,怀特又开口了,内容很是简短:“我们的世界,是一杆天平。”他的语气轻灵,但内容却很是沉重,像是在撕开某种帷幕,要把真相剖开一般。而与此同时,楚门原先脚下的那金属般的大地微微震颤起来,似乎在摆动!楚门看向前方,却见到在那金属大路的尽头,似乎是一个银质的盘子,巨大无比,仿佛能承接巍峨的山脉!他此刻居然就站在一架横贯天地的天平横梁上!这杆宏伟到不可思议的炼金天平拔地而起,诸天星斗都在围绕它旋转,昼夜不息。“炼金术的第一准则,是等价交换。天平的两端从来该是平衡的,而站在世界的视角来看,天平的两端只能是物质与精神。”“一方是致密又现实的物质,一方是虚幻又不可捉摸的精神,由二者混合,赋予我们体魄与灵魂,才造就了这片世界。”他指向前方的一端,微微叹气道:“但如今,那本该延续到永恒的平衡被打破,我们被驱逐到了其中一端,而另一端孕育了许多年的精神汹涌而出,在倾斜的天平中蔓延向我们的世界,这便是神话的由来。”哥,讲的慢些,我感觉san值要掉光了...楚门刚想说些什么,却突兀地发觉有些不对。轰隆隆!!就在怀特叙述时,天平竟然真的开始倾斜了,楚门只感觉大路突然陡峭无比,失重感袭来!而放眼看去,只见那个大银盘就如一轮月亮般高悬在天上,原本承载着的雾气流淌下来,扑向自己,竟然有一张张诡谲的面容在其中显现!我靠有鬼!楚门起初还想躲避,随后意识到这只是幻觉,松了口气,而后他只觉得自己成就似乎又达成了一项,世界探索进度 1。他微微蹲伏在地上,顺着白塔之主的话语说了下去,询问道:“怀特爵士,既然如此,那为何平衡会被打破,有没有修正的可能?”怀特摇了摇头,语气有些萧索道:“严格来说,我并不知道这背后的缘由...一切的奥秘,尽在帷幕后。”帷幕?!楚门想起了在圣战中见到的那绵延天际的帷幕,在那背后,似乎就是神话的终极地,那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似乎就被困在帷幕背后不得而出!楚门可没有把疑惑藏着掖着的坏习惯,连忙问道:“爵士,您说我们的世界是由物质与精神组成的,那所谓的帷幕又是什么?”面对楚门的好奇,怀特耐心地解释道:“我将那帷幕称之为世界的隔层,在那背后是纯粹的精神,亦是以太,形而上又不可名状,只有些许能倾泻到我们这一侧。那些溢出的精神与与我们的物质领域混合,便会导致永不停歇的虚幻生物降临。”楚门愣了愣,心想似乎艾拉薇儿等人也是来自于那帷幕背后的世界,她们起初也是精神体,从虚幻中来,到这现实中行走。怀特继续道:“我对帷幕后的以太领域了解并不够深入,因此也无法探明当初的大灾变起点,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完美又永恒的平衡被打破....”他那深邃的眼眸微微黯淡,但随即又亮起了光芒,儒雅地笑道:“楚门阁下,如果想探寻这一奥秘,我就需要你的帮助,这也是我今日来寻找你的原因。”“我?”楚门并不觉得自己对这样高大上的研究能有什么助力,而他能拿出手的也就只有....“你的体质,对我很重要,对于人类的未来也是一样。事实上,你并不孤独,我曾经在一次实验中意外造就出一点物质,也有抵抗甚至免疫法则的力量,但那并不持久,很快就损坏了。但你,如此完美且稳定的受体,会让我的实验进步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楚门,加入我的炼金庭,终究会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将全世界与虚幻隔离的办法。到那一天,灾变再也不会入侵现世,人类的命运也会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怀特那深邃的眼睛变得有些狂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虽然被牢牢克制住,但也能让楚门有些胆寒。学者的严谨精明与绅士的优雅温和在他身上巧妙结合,但他还有另一种无法忽视的气质,那就是冒险家的激昂与好奇。让我做小白鼠?不会还会被切片吧....楚门警惕起来,虽然这位合盟的领袖将自己描述得伟大而友善,但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随便托付给别人的人,再者说了,如果真让这货成功了,那殿下她们岂不是要被驱逐出去?出于对疯狂科学家的印象,他直截了当道:“尊敬的爵士,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我毕竟还是玉皇的弟子,可能我得去请示一下我师尊...”然而听见这个名字后,怀特却沉默了,他背后有青铜制作的巨大齿轮浮现,徐徐转动,发出咔咔的声响,让他能倚靠在上。这让人窒息的沉默并没有太久,这位兼具学者与冒险家气质的绅士缓缓道:“玉皇吗...我并不知道她的路该如何走,但她也一定会借用你的特殊,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楚门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早就猜到苏幕遮收自己为徒必然不简单,但一个美人师尊的教导总比被绑上实验台好,在这点上他还是有数的。“轰!!”就在两人在以某种形式对峙时,一道春雷乍破的声音突兀地在这一方昏黄萧瑟的大地上响起,楚门俯身望去,只看见一颗小巧的嫩芽在地上冒出了头,随即竟然在几秒之内长成了一颗参天古树,树冠占据了半片天空,不知多少里!这树几乎能与这世界天平媲美了!而那果树上,一条柔媚的黑蛇游走了出来,盘旋在枝丫上,冷冷地盯着怀特。那蛇倏忽间化作了一道妖魅绝色的女子,身材极其完美,穷尽了雄性对于性感的描绘,简直就是为了榨取男人的精液而生的,无论是高耸的雪腻奶子还是磨盘般的翘臀,都是那般色气惹火。欲望代行,堕落伊始,她是塞妮娅·贝希摩斯!而今天塞妮娅却没有笼罩着往日常穿着的黑纱,也一样脱离了自己的神话形象,她上身外搭着一件宽松透气的哑黑短开衫,酒红色的休闲款吊肩修身裙搭在锁骨上,遮掩住了动人惹火的妖魅躯体,但依旧勾勒出了那让人血脉喷张的曲线。那半边香肩露了出来,精巧顺滑的肩头仿佛能挤出水来,让人欲火大起。塞妮娅此刻带着一副金丝半框眼镜,本来该是禁欲的搭配,但配合上她那风情万种的容颜,反倒凸显出了一种反差的御姐美感,让她那张美艳却又不显媚俗的脸庞更加的魅惑。现在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绝色优雅的年轻太太,让人忍不住想成为她的夫君。相较于艾拉薇儿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显然塞妮娅更具有让人采撷的致命魅力。而此刻,塞妮娅立在神话中的智慧果树上,对着楚门招了招手,宠溺地笑道:“宝贝已经这么大了,居然还会走丢,快到姐姐这来。”一道延伸出来的枝丫抵达了天平横梁处,楚门回头瞥了一眼怀特,便马不停蹄地踏了上去。家长来了,小孩确实不应该跟陌生叔叔玩!楚门顿时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身份定位。“还多亏了合盟的阁下照看,宝贝,要谢谢他哦...”塞妮娅接过楚门,回首对着宏伟天平上的怀特致意道。咋说也是一尊神话列强,不能随便得罪...楚门并没有犹豫,直接对着怀特摆了摆手,表达了感谢。而怀特英俊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如唱诗般轻声道:“这里是世界的天平,你我都是万物的砝码,只要我们能掌握灵魂与物质的换算比,并统御现世,适时地进行调整。总有一天,我们能永远把握住这世界的缰绳。”吱呀~而此刻楚门才蓦然意识到,在他离开那天平之后,倾斜的速度似乎越发快了,眨眼间就到达了几乎六十度的倾角,开始有大片的灰白雾气笼罩了怀特的身躯,让他看起来有些迷蒙不定,像极了一开始见到他的样子!没等楚门开口,塞妮娅扬起酒红色的袖口,一手支起手肘托着下巴道:“在我们联邦的神话中,人类正是因为偷食智慧的果实,才被赶出了摇篮,背负了原罪,依我看,你的路只会招致毁灭。”“摇篮无法永远庇护人类,总会有需要打破的时候,千万年前如此,如今也不例外。”雾气中的人影摇了摇头,塞妮娅不会被他迷惑,但他同样也不会被同一层次的人影响心境。在那天平倒塌之前,他闭上了眼睛,恍若自语道:“你对世界很重要,而总有一天你会加入我的,楚门阁下,他日再见吧。”轰隆隆!!巨大的倾轧声响起,那比山脉还要巍峨的天平倒塌了下去,掀起烟尘无数!连带着这片世界轰然消失不见了!
................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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