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传】 85-105
作者:仙源宫主
2024/03/12
第八十五章再见倾人城
雍州府监察院,门口两小吏扫地闲聊:“听说刘雍州自广寒宫回来一直在家休养,十几日也不理政务,怎么回事?” “嗨!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准是戏台收锣鼓——没戏唱了!要是能娶得美人归,还不闹得沸沸扬扬,早就全城发喜糖了。” 一旁凑来一个小校:“也是!不过我听说啊,这次去讨亲不仅没给好脸色,反而还死了好多人呐!” “谁说的?” “我同乡的一个表亲就是讨亲队伍的将士,他告诉我的。”小校一脸凝重,“死了一大半!听说还有人在皋兰养伤,骑不了马回来呢。” “真的!我也听说了。” 校官叹道:“看来今日他也不会来了,这雍州百姓可真叫了娘不应啊……” “就是就是……” 众人一阵唏嘘,这时几个人走过,为首的黑着脸,几人顿时都惊吓地散了,刘正卿脸色十分差,他青红着脸,对左右道:“方才那几个人,全都记下来,午后打二十棍子,轰出监察院。” “是。” 来到堂内,左右堂官皆惊恐下拜,刘正卿坐于堂上,冷眼左右观瞧,含怒曰:“你们别驾,治中等等的一切属官呢?难道不理政务吗?” 众堂官皆吓得手足无措,不敢答复,刘正卿大怒,一掌啪向堂桌:“废物!快去叫来见我!” “是是是……” 不一会儿,众官员皆从各岗纷纷赶来,跪在堂下,为首官员下拜:“下官不知雍州来到,故失大驾,特来请罪。” 刘正卿本欲发怒,无奈回州这半月余一日不曾理事,若无母亲催政恐怕还要懈怠,因此心中有愧,只能压住性子问道:“近日有何政务?统报上来本少主现在便理。” 别驾道:“托少主洪福,雍州城风调雨顺,都是些小民官司,街坊争斗罢了,不曾有什么大事。” 刘正卿哼了一声,冷道:“是啊,有你江别驾,我这雍州牧有没有还有什么区别?反正雍州是你当家,我不过是个摆设。” 江别驾推辞道:“不敢,不敢……近些日子听闻陇西附近闹僵尸,死了十几个女子,下官怀疑有江湖盗贼作匪,已加强了巡查夜哨,相信很快就能追捕归案。” 刘正卿不愿理会这种小事,只是悠然地微微闭目:“还有什么?” 官员里议曹从事出列道:“昨夜漳县境内突发一起地震,波及甚广,方圆百里皆有震感,还包括襄武,新兴等县,震心周围五十里路不成路,桥梁被毁三处,所幸那处多是荒路,野林,目前并未勘察到百姓伤亡。” 刘正卿没有说话,依旧微微闭目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功曹从事道:“年前少主吩咐于各州县寻陛下挑选的男、女告示已经张贴出去,初有成效,目前已挑选女子提名四十二人,男子提名二十六人名单,特请少主勾勒。” 说罢从袖袍中扯出一份名单,又有一份出身,属下人接过呈上去,刘正卿凝眉睁眼,在名单上尽处扫过,却失望不已。 他颤颤巍巍地问道:“为……为什么没有广寒宫?” “这……”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官员都给功曹从事暗中捏了把汗。 刘正卿怒道:“难道广寒宫不属我雍州辖管吗?” 功曹从事吓得满头大汗,战战兢兢:“下……下官……” “哼!” 一旁从事祭酒见气氛凝重,连忙递呈一折:“刺史有本,要下官代呈少主,请少主过目。” 刘正卿不满地哼了一声,接过奏呈,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死胖子!特意告诉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给你求饶?你要去便去,我还怕你不成!” 原来之前刘信答应他十日之约,刘正卿违了几日,本以为无所大碍,但没想到刘信那胖子较真要上折子参他,你说你要参也就算了,你自己上折子就是了,你却先来呈给他做什么?挑衅么? 刘正卿暴跳如雷,奋力将文书往地下一掷,惊得众人皆噤若寒蝉,冷汗之流。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刘正卿将手一挥,叱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用理政了?快去办你的差!” 别驾见状,小心翼翼地挥手示意,众官员才陆续走了。 “下官等告退。” 刘正卿还在独自生着闷气,左右附耳:“今儿是先主忌日,少主家母有言表过,请少主思时。” “知道了。” 三年前,雍州城主夜里遭杀贼,暴毙而死,今日是上坟祭奠的日子,刘正卿回到府中,家中人已备好奠品,轿夫起轿,往山上拜奠。 一路上吆喝不断,前面家仆开路,皆嚷:“让开让开!刘府家轿子,闲人散开,散开!” 路边茶楼上,一个美艳的身影,她带着披帽,却依然能依稀观阅到黑纱下的惊世容颜,她的细嫩葱指紧紧握住剑鞘,跃跃欲出。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坟前,刘紫萱轻轻地叹息,默念,近些年来,北方匈奴屡犯边境,掠夺百姓,烧杀不断,朝廷派兵围剿,他们便遁地远走,待松懈时又杀回马枪,有如恶臭的苍蝇。 “爹,你在时,百姓何曾受过这等迫害……” 刘母与女儿在坟前,说着家里话,而刘正卿却站在一旁,看着,似乎不敢面对。
第八十六章太安公主
奠毕,刘家人便上轿打道回府,一路无话,十分落凉。 路过一处芦苇荡时,刘母与紫萱的轿子都先去了,刘正卿的轿子落在后头,轿夫忽然脚下一滑,整个轿子翻落在地,刘正卿摔滚了出来。 “混账!来人!” 那轿夫吓得魂不守舍,跪地就求饶,刘正卿怒上心头,正要发怒,忽然凌空飞来一个倩影,剑心直取刘正卿的性命。 “有刺客!”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众家仆惊慌不已,连忙围住刘正卿:“保护少主!” 只见那倩影婀娜多姿,倾城倾国,打斗中素手玉纤,身为刺客出招无有狠毒反而具有仙意,缥缈的剑法美艳绝尘,诗情画意地叫人陶醉。 可是一众家仆却只肉眼凡胎,只顾叫骂,下手不知轻重,她击退了几人并未不想杀害无辜,谁料一家仆举剑挑来,将她纱帽挑落,露出一张姿色天然,姣若秋月的惊世容颜。 刘正卿瞳孔顿时扩张数倍,惊喜交加:“巧灵!” 倾城宫主怒目而视,那不是自己的仇人刘正卿又是谁? 想到这里倾城宫主紧咬贝齿,娇叱道:“贼子!还我广寒女子性命来!” 说罢飞身刺去,众人来不及反应,刘正卿却也不知怎的,只喜出望外,全然忘了躲闪,千钧一发之际,有心腹随从推搡少主,这一剑顺着刘正卿的肩头尽数埋入。 噗呲! 顿时,血溅三步,仔细一瞧,却未伤及刘正卿要害,众人正欲捉拿,那刘正卿吃痛,回过神来,怒喝一声:“住手!不得伤害她。” 早有家仆飞报前面小姐,刘母,刘紫萱闻有刺客,不过家仆阻拦,下轿奔来,遥望过去,惊叱一声:“巧灵!” 倾城宫主闻声望来,不由也得愣住,而围住她的一众家仆,虽说少主言不得害她,但唯恐她再次刺主,袖中连忙扯出迷巾,从背后偷袭将她迷晕。 “巧灵!” “让我带她回去吧。”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刘紫萱明白这其中肯定有缘由,于是叫两个丫鬟扶起倾城宫主,回到自己的轿子上。 “正卿,你无大碍否?快送少主就医。” “是!” 属下人连忙搀扶住少主,刘正卿痛的嘶哑咧嘴,刚才那一剑将他肩头刺了穿心凉,如今血流不止,可是他此刻见了倾城宫主欣喜若狂,心里想着就算是给她杀了也是美人的情意,近日来所有的阴霾一下子一扫而空,喜得刘正卿心花怒放,哪里还会怨她。 而刘紫萱回到轿子里,看着一旁暂时昏迷的美人,心里却又忍不住叹息起来,因为她又想起了那人。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忍不住,她自言自语道,时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正低眉思虑间,轿外款款走来一个丫鬟,隔着帘子问:“小姐,老太太叫奴婢个来问,说是有刺客,要紧么?” 刘紫萱掀开帘子,平静道:“没有的事,下边人自个儿摔了胡说,我已处理了,你侍奉老夫人回去歇着吧。” 丫鬟走了,外边家仆唱喏,吩咐起轿,行了半盏茶的时间,忽然来路遇上一支人马,立在轿前,打马上前的却是一个婢女,趾高气扬,神采奕奕。 “这是刘府家轿子么?” 家仆见其来势汹汹,不敢将词,娓声答:“正是,不知来者是哪家贵人?” 婢女笑曰:“先不要问我,且叫你家主子出来回话。” 家仆面露难色,不敢回复,紫萱早在轿中闻言,便下轿出答:“我便是刘府长女刘紫萱,有甚要紧事?” 婢女立于马上,微微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示给紫萱:“我乃太安公主府中婢女,特受命来接阁下轿子中人,请恕无理。” 刘紫萱蹙眉不悦:“虽是如此,却也没恁地听说拦路要人,我轿中人十分重要,不可就此被你接走。” 婢女怒道:“放肆!长公主要人,你敢不给,莫非想造反乎!” 此言一出,身后仆人皆拔刀而出,然而却尽些是女子,紫萱虽然恼怒,却不敢与皇亲室刀剑相对,正局面僵持着,忽然从后面悠悠然打马上来一个女子。 “姐姐,何必生气伤了和气,妹妹给你赔不是了。” 众人忽而闻到一股琼香,原来正是太安公主,论起辈分,她与紫萱是平辈,但她是先皇的女儿,因此众人皆不敢造次,各自收了刀剑慌忙下拜。 紫萱也施礼道:“拜见长公主。” 太安公主轻笑一声:“姐姐近日身子如何?” “蒙公主关心,甚安。” “是吗?不见得哟,姐姐似乎上火了脾气也大些了,可要注意多饮些热水才是。” 这番话挤兑得刘紫萱无言以对,太安公主也不瞧她脸色,依旧问道:“轿中女子可是广寒宫倾城宫主是否?” 紫萱轻咬玉齿,无奈答:“是……” “嗯哼,且叫她出来回话。” “回公主话,她……她受了惊吓昏过去了,我正要带她回去歇息。” 太安公主微微一笑:“这样正好,我与她乃是旧相识,如今我且带她回我府中,也好叙旧,来人……” 眼看几个婢女将人抬出,刘紫萱又急又气,可是身边的家仆都不敢妄动,因为对方乃是皇室公主,只能咬牙切齿急道:“公主……” 太安公主摆手笑曰:“此后就不消姐姐分神了,本宫自然会好生照顾她。” “走!” 一众人马风风火火,来去匆匆,只留下刘紫萱气得小脸煞白,却又无能为力。 婢女们将倾城宫主放入轿中,太安公主也下了马,心想:“我倒要看看,传说中雍州第一美人长得什么模样。” 于是她也钻入轿中,掀开凝儿面纱,不由得心中一惊:“好一个标志的美人,难怪那畜生心这么急,就是见我也不曾殷勤想念……” 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妒忌,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柄长如手掌的匕首,暗忖:“我若将她这张美人小脸划了,那畜生知道是我做的,必然要恨我一辈子!” 这样想来,她又不敢造次,将匕首又收了,吩咐外边起轿,打道回府。 第八十七章情敌
黎明初醒,一缕晨光透过绣花纱窗照进了兰房,温柔地透在天仙美人的娇颜上,金色暖阳附在仙容,显得格外幽静。 倾城宫主从床上惺忪睁开眼,头脑昏沉,仿佛还沉浸在某个梦中,在梦中,她似乎又重历了以往分别的伤心事,在撕心裂肺的不舍当中又忽然惊醒。 美宫主轻轻揉了揉星目,视线模糊不清地扫过四周,一片暗红色的帷幔掩盖住了窗外的光线,房间里弥漫着花香和熏香的混合气味,令人感到恍惚。 “这……我这是在哪……” 倾城宫主自言自语,娇懒着只觉浑身无力,勉强起了床,掀开红色帷幔,只见四周墙壁上挂着横七八竖的刀剑,周围两旁还摆着兵戈长戟,既像女子的兰房,又似男儿的练功房,十分违和。 正疑虑间,猛然想起昨日刺杀刘正卿未过,被人从身后偷袭迷晕,脑中昏沉,这时想来,只觉惊悚一身,忙扯衣裳检看自身,还好里外完整,不曾被其他男子辱没清白。 美宫主长吁一口香气,那刘正卿垂涎自己已久,若是落入他手中,难保不被他所玷污,可如今这房里刀剑与女子气息都有,幽静的兰房里倒有几分肃杀的凛冽,叫人不寒而栗。 这时,屋外走来三个侍女,领头的正是昨日指着刘紫萱要人的婢女,她年纪不大,脖颈却仰得很高,见到倾城宫主也只是微微施礼。 “正巧儿,主子差事奴儿来给姑娘擦身子,如今姑娘儿个醒了,就请自沐罢!” 倾城宫主警备凝神,问曰:“尔等主子是谁?我如今又是在哪?” 那奴婢笑靥靥,语气却不善:“姑娘不必多疑,有甚事去请奴儿主子便是,我只被差来请姑娘沐浴身子,其它一概不知。” 倾城宫主哪里肯,人生地不熟,自己乃是千娇之躯,若是给人看了也是污了清白,往后还怎有脸面与情郎相见,当下是万分不肯。 “不管你们是谁,反正,我要离开这。” 说罢宫主朝着门外就走,几个丫鬟急了,连忙冲上去拦住,为首的丫鬟叱道:“不行不行,你不能走。好你个不懂礼的客人,我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却如此不近人情,还说是什么宫主,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 美宫主看她年纪十分小,声语却又尖又长,不由得星眸怒视,娇叱曰:“你是哪里的婢女,竟像个泼妇一般,若是在我宫中,必要将你掌嘴二十,你既不叫你主子来,我便要走,若何?” 她见几个婢女仍旧不肯让步,恐怕对自己生难,于是顺势扯住墙壁刀剑,拔出剑鞘,举姿作势,只是浑身酸软无力,倾城宫主也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外强中干,难以长持。 那婢女心慌,暗思道:“果然!果然!主子教我来试探她,我原来不信,谁想她竟如此刚烈。” 她不由得心中暗生佩服,于是转头对两个婢女说:“你俩去告知主子,就说倾城宫主醒了,请她来见。” 两个丫鬟领了命,点头放下木桶去了,倾城宫主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虽然她在世上行走没有几回,但是子衿却教了她许多,她也常铭记在心,因此面对生人不敢轻信。 那婢女正色道:“奴儿本叫青花,方才有失冒犯,恕罪恕罪!”说罢顿首施礼,倾城宫主微微蹙眉,轻启玉齿,问曰:“你主子是何人?男子或是女子。” 青花道:“我主乃是先帝嫡女,当今皇上亲姐姐,敕命太安公主,昨儿个见你被刘家人挟持,特意出面救了阁下,实在没有恶意,望宫主明理。” 倾城宫主暗思:“昨个明明是我刺杀刘正卿,她怎么说是我被挟持?刘正卿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和她主子有血脉之亲,难不成她们有仇,特意来拿我制衡么?” 虽然不懂,倾城宫主也不便明说,只是微微点头,宛然道:“原来如此,倒是多谢你们主子美意,只是我还有要事,不便久留在此,昨日恩情容来日再报,今日就请让我离开可好?” 青花轻笑着摇头:“这个,奴儿可作不了主,等待会儿我主来了,请宫主与我主说罢。” 说毕,青花拱手告退,只留倾城宫主一人,她轻叹一声,将剑放在桌上,只恨自己宝剑不在身旁,不然何须与这些凡尘俗子多费口舌。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着清凉的女子,她个子不高,却十分显活泼,一进门便呵呵一笑:“想不到雍州美人也喜爱刀剑,真叫人开心。” 倾城宫主答曰:“可惜你此处之剑皆是劣品,不堪入目,假以时日,必送一柄宝剑予你以示恩情。” 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问道:“阁下便是太安公主?” 太安公主还未说话,身后丫鬟娇叱道:“既知皇室,怎不下拜,如此无礼么?” “嗯?”太安公主疑惑地侧目瞟视了丫鬟一眼,她立刻惶恐不安,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公主责罚。” 倾城宫主轻笑说:“漱凝久未应世,疏懒成性,望公主勿怪。” 她虽这样说,却仍旧十分高傲地不肯低头,只因她身高挺美,将盖过太安公主半个额面,胸脯又饱满硕美,纤姿美色,长久处在天山宫中,尊位甚高,因此也视皇族贵戚为黄土。 太安公主也不示弱,反口讥讽道:“我这丫鬟也是,平日就口直心快,没甚礼数,弄得本公主也常常头疼无奈,不过下人毕竟是下人,没有礼数也很正常,只是该打还得打,毕竟不打不成人,宫主,你说是也不是?” 倾城宫主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不过当下也不与她计较,只是冷哼一声,说道:“听说昨日乃是公主救了漱凝,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十分感慕,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如今特请告辞,请公主应许。” 太安公主笑盈盈不置可否,走到她身后椅子上坐下,款款而谈:“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刘家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刺杀刘正卿的事总归是瞒不住的,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将你抓了?” “那个就不饶公主费心了,我自有主张。”美宫主仍旧要走,而这时太安公主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没法留住她,她顿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要走?去哪?就不怕被刘正卿抓住,强行要你与他成亲?” 刘正卿爱慕倾城宫主早已是天下皆知,倾城宫主心里是一万个不愿,但是也不愿被人指指点点,她蹙眉回首冷道:“请恕漱凝无礼,你们这些好事之人怎么整日尽关注这些风言风语,我早有话语,何须尔等闲语?” 太安公主不动声色,挥手示意婢女散去,然后才道:“我如果说,我是为你着想,你信还是不信?” 倾城宫主半信半疑,心怀戒心道:“我从来不曾见过你,你也不曾是我的谁人,我如何信得了你?况且我就算信你,又如何?你这样留我在此处,又是为了何事,这些我都不知,又如何好信你。” 太安公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口中闷道:“你以为,我有什么好救你的?你被刘正卿害了,或玷了身子,我又有什么不平,无非……无非是……” 她说着,咬了咬唇,又心有不甘,一时只觉十分嫉妒倾城宫主,恨不得要将她卖到娼家才好,却又心生苦楚。 “罢了,不说也罢。” 太安公主突然愤愤然红了双眼,转身走出兰房,只听门外大声呵斥:“青花,将刚才那多舌的奴才拉下去掌嘴,教她如何做人,省得我心烦!” 房内,倾城宫主却也不知所措,两个女子明明是交恩之情,却为何一见面就仿佛遇敌一般,你明讽来我暗讥,几句话也说不到两处,倒惹得两人都忍不住心生愤愤。 按照倾城宫主的秉性来,她虽待人清冷,但并不恶毒,只是威胁到她清白之躯,以及心爱之人的时候才会勃然发怒,而太安公主自小便喜好刀剑,爱交忠贞豪爽的女子为友。 方才听闻婢女说倾城宫主如何刚烈守节,不肯宽衣沐浴的模样,她从心底发出敬佩与慕仰,想结识她,但一见面就想起那个小贼,不由得心里也开始妒忌起来,一股无名怒火与委屈也在心里生了起来。 “混球,要是哪天被我捉住,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叫你还到处勾搭女子!” 太安公主红着眼,眼中噙着泪,却又慌忙擦拭了去,不敢让人窥见。 第八十八章红颜
此后几日,太安公主只吩咐府中家奴好生照料赵漱凝,凡其需求无所不纳,只是不肯放她离去。 一日,倾城宫主闲闷心烦,自在后院闲步,身后还有府中丫鬟跟从,忽然闻听得刀枪箭射之声,于是回首问曰:“你们府中还有兵士?” 府中丫鬟回道:“此并非是兵士舞器,乃是我主与下人试炼武艺。” 倾城宫主疑惑称:“你家主人贵为皇室公主,又无用效力于疆土,何故吃力练艺。” 丫鬟们左右面面相觑,一奴上前合道:“宫主此言差诶,我主乃是先帝之女,不让须眉,更何况她自幼便好胜男儿一筹,意性好爽,怎么能说无用。” 倾城宫主不答,往前再走十几步,只见假山当中太安公主正与府中婢女比试射箭,见到美人前来,便示意左右侍立两旁,往上前来。 “漱凝小姐怎么有心来此,莫非是专程来看我练艺?” 太安公主自信高笑,额头上香汗淋漓,却显得异常飒爽,虽然还只是初春,她却早早换上了短衣,单薄却不失豪情。 倾城宫主淡淡道:“无事消遣,公主又不肯小女离去,只能随步散心尔。” 太安公主并不正面理会她的说辞,只是一指木靶,问曰:“素闻倾城宫主文武二艺全才,不然肯否赐教?” 宫主不答,只微微一笑,探手示意,太安公主心然,交付自身所属长弓,只见倾城宫主取一只长箭,走开五十步,毫无须臾犹豫,拔弓射之。 噔! 凤角弓鸣,满满当当,正中靶心。 太安公主笑而赞曰:“果然弦无虚发,似漱凝小姐这样的美人,就是天下也是少有的,就是不知师从何人?” 美宫主轻笑道:“我知世上人最重出身,特别是皇族中人,无不是请名师指教,然而我却认为师从何人并不重要,乃是人自身的秉性与勤悟如何。” “说得也是。”太安公主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但是不讲究师从何人也是不行,譬如被不知哪里来的流寇教导也算是师么?被江湖上的小贼教导,那也算是教导么?” 倾城宫主脸色微变,冷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莫非是公主以为我才艺不精,故而取笑么。” “哈哈……本宫实在没有,论武艺我知晓漱凝小姐确有几分本领,只是我并非在谈论倾城宫主你,而是在谈姓谢的小子。” “什么?”倾城宫主大惊失色,惊喊出声来:“公主你……” 俗话说关心则乱,她这样一慌乱,倒让太安公主不慌不忙了,她嘴角微扬,走到一旁坐下。 倾城宫主心中七上八下,照她的意思,子衿必然是和她有什么牵连,可是子衿却从来未和自己说过,一想到这里倾城宫主便生出委屈来,但转念一想对方未必,于是暂且收拾心神,也款款坐下。 两人相互注视良久,都不曾言语,倾城宫主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这时一阵香风吹过,在两个美人之间吹拂,扬起二人的秀发。 太安公主张口说话,只是话题却与姓谢的无关:“倾城宫主既然是被雍州百姓称作第一美人,想必也学过古词经典,不知可否赐教?” 倾城宫主不悦道:“什么第一美人,漱凝不敢领受,公主也不必捧杀我,有话尽言即可。” “好!爽快,不过虽然宫主这么谦虚,但依我看来称一句美人并不为过分,我可以古人五大美人与你比较之,不知宫主是否介意?” 美宫主冷笑了一声,沉声道:“有话尽说,何必吞吞吐吐。” 太安公主哈哈一笑,谓宫主曰:“本宫自幼在皇宫里长大,凡民间里搜罗上来的良人,贵人,妃子等女子看了也不知数万,唯有在王母殿中看到的美人画像惊为天人,我今以五位古美人与阁下相比较之……” 她见倾城宫主并无动作,便欣然自顾自言:“第一位便是西施,有诗曾言: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何解?”倾城宫主不动声色,只是装作不懂看她如何表演,太安公主笑道:“这不是明摆着么?漱凝小姐是一代倾城,西施也是一代倾城,然而不同的是西施被范蠡差送给了吴王,落得个所托非人的下场,这样貌美又有什么好?却还不如东村的效颦女,至少长寿且安康。” 倾城宫主思索道:“所托非人亦然可悲,然而西施却也心系家国,若无自愿,怎么秽乱后庭,为国报仇?并且长寿未必见得快乐,须知古人宁玉碎而不瓦全,此等女子,漱凝怎么与之比较?” 太安公主闻言,不免赞赏之眼色以待倾城宫主,她轻笑着继续说:“既然如此,请听本宫再言,这第二位便是虞姬,诗言:肠断乌骓夜啸风,虞兮幽恨对重瞳,黥彭甘受他年醢,饮剑何如楚帐中,怎么叫人可悲可叹!” 倾城宫主摇头叹曰:“不然!虞姬虽然香命早陨,然而霸王对彼亦是真心,二人皆是刻骨铭心,甘愿同死,此等美人,漱凝只恨不能……” 她说着忽然顿了一下,脸色也微红,语声也小了些:“漱凝只恨不能有虞姬之命,又何敢与之比较?” 太安公主吃惊地瞠目结舌,然而却沉默不敢多言,默了一会又说:“若以明妃比喻如何?” 倾城宫主叹曰:“昭君之夫终究是天子,天子爱女子好比爱百姓,时而爱,时而抛,终究当做财权,怎么如之爱妻也?公主,你所比喻三位女子,皆是红颜薄命之人,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必避重就轻,你适才讲起子衿,又引出这几个女子,令我又想起他来,却是何意?” 第八十九章三年前
太安公主闻言,毅然声起:“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绕圈子了,诚如漱凝小姐所言,自古红颜薄命,不止西施、虞姬、王昭君三人,倘若如红拂女抉得如意郎君,二人厮守终还则罢了,但恐如绿珠、黛玉等女子,因所托非人,才芳年香消玉殒,倾城宫主怎能不引以为戒?” 倾城宫主大为不悦,叱曰:“公主所言,难道我遇人不淑,贻误终生了?” “正是!” “你……”倾城宫主怒上心头,然而忽然转念一想心觉不对,对方这样说明摆着是说子衿的不是,可是这又是为何?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又无仇怨,为何来管自己?难道她…… 想到这里,倾城宫主冷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是刘正卿派你来作说客,想引我与子衿生出嫌隙,原来如此,我道怎么你要这般阻挠我离开,又以言辞离间,恐怕你是受了刘正卿的好处,想使我生二心。” 见到计策被戳破,太安公主也不故弄玄虚,她惨笑了一声坦然道:“是!我是想你离开谢子衿,然而却不是为了刘正卿那小杂种。” 倾城宫主愕然道:“那是何为?” 她沉默了片刻,挥手示意下属众婢女:“你们都下去吧。” “是。” 左右退去,只留两人在假山中,倾城宫主不解何意,不动声色看着太安公主,只见她忽然解开腰束,随即宽衣解带,倾城宫主急忙问道:“你这是……” “别紧张,我府中尽是女子,就算给人看去也无妨,我要你见的是这个……” 不一会儿,太安公主便露出上身的雪肌玉肤,白露露好似乳鸽洁亮,白里透粉,但随着她的转身,倾城宫主看到了令她今生难忘的画面。 在太安公主的背后,有着一大片的灼伤,那些陈年依旧的烧伤已经和新长出来的肉连在一起,留下了成片的疤痕,看着让人心生怜悯。 倾城宫主还在诧异的时候,太安公主已经不动声色地将衣服穿好了,她平静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姓谢的那小子,我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我救你,并不是为了你,明白么?” 倾城宫主沉默了片刻,问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太安公主端起水杯引了一口,缓缓道:“一年多了,现在有时还会引起痉挛,不过……” 她笑了笑:“对我来说,已经很幸运了。” “所以,你救了是为了抱子衿之前的恩情么?” 太安公主道:“我想你不知道,我背上的疤痕,正是拜姓谢的小子所赐。” “啊?”倾城宫主震惊不已,“这……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今日权且说到这里,本宫也要休憩了,来人……” 太安公主忽然话锋一转,引来婢女:“公主有何吩咐?” “将倾城宫主送回屋里,本宫乏了,今日歇了吧。” …… 夜月当空,佳人如斯,倾城宫主立于窗前,心中惆怅,想起白日太安公主和她所说的话,字字句句无不是在说谢子衿为人不良,自己所托非人,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子衿不是那种人。 “她莫不是在诓我?” 倾城宫主回到床上,遥想两人相识,点点滴滴,现在想来尽是美意,不免笑容挂在唇角,想那坏人爱自己时,任意轻薄,又处处疼爱,叫自己爱恨交加,发觉时已然无法逃脱,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想着想着,美人脸上尽是娇羞与嗔爱,想起他常吟的诗词: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今番又被人留在府中,竟然与三年前一样。 三年前…… 刘府,平日里府中并无闲语,无非是些日常琐事,下人们也懂得府中规矩,不敢议论是非,但是近日却传出一些风闻风雨。 “听说这几日府里来了位倾国倾城的小姐,和咱们家紫萱小姐关系匪浅,是不是真的?” 平日里只管门头打扫后院的胖丫鬟好奇地问前门坐堂的门夫,那门夫脸上弄出不屑地表情,戏悠悠地说:“和你?说不着。” 胖丫鬟不肯死心,仍旧紧巴巴地撅起嘴问:“我听伙房里的三丫头说,那新来的小姐美的很,就是当今封了诰命的皇后也比不过她,是真的不是?” 门夫挑了挑眉,尖牙嗤道:“切,她一个在伙房里负责给主子递食儿的小丫头,懂得什么?她难不成还见过皇帝的后宫么,瞎胡咧咧什么呢!” “嘿嘿嘿……那不还得问你吗?”胖丫头嘿嘿赔笑着说,“我一个扫地的下人,哪里比得上您见多识广,我就不信三丫头吹得牛,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她认得几个字,在我面前逞能,美得她。” 胖丫头一边笑意连连打压着伙房的丫头,一边还不忘吹捧两下门夫,那门夫咧嘴笑了笑说:“她么,倒也没瞎说,倘若是咱们主子娶了,倒也不俗,恐怕也能得几两赏钱。” “怎么说?” 门夫笑道:“你傻呀,那美人比咱家小姐还要美上几分,若是咱们主子真要娶她过门,那咱们作下人的还能没几个赏钱么?” 胖丫头怔了一会儿,她原本只是听说来了位沉鱼落雁,花容月貌的小姐,本着好奇想打听一下到底长什么样,谁知竟然里面还有这个门道。 门夫见她没说话哈哈一笑:“胖妞儿,你真还认真上了呀?” 门夫只道是开个玩笑,毕竟这少主娶妻之事哪里轮到自己说话的份,可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胖丫头心里不免想入非非,一是想见识一下美人美诶能到何种境界,二是倘若真如门夫所言,那么自己趁机求个情为自己赎身,也能寻个男人嫁了。 想到这里,胖丫头也忍不住躁动,早早来到了伙房当中,伙房里除了烧柴的伙夫,还有三两个备菜的丫鬟,三丫头与胖丫头关系最好,见她早早来了,便忍不住笑着嗔道:“你这胖妞儿,这么早来作什么,火还没生呢,哪有吃得给你?” 胖丫头笑靥靥地走过来说:“我不是来找吃的,我是来找你。” “找我?找我不就是为吃得么?”三丫头笑道,惹得几个切菜的姐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胖丫头憨憨地笑了两声,拉着三丫头的手说:“你过来,我有两句话与你说。” 三丫头没她力气大,扭捏了两下还是被她扯了出去,只是嘴里还尖尖着说:“做什么呀,我这还忙着备膳食呢!你若害我误了时辰,看我不禀告老太太,怎么罚你。” 胖丫头摸着三丫头的手背赔笑道:“好三儿,你莫生气,你听我讲,早上你曾与我说得美人,我实在是想,求你想法儿让我见一见。” 三丫头憋着笑,闷着眉答:“我有什么法子,你若要见你自己去寻就是,我中午还见她在房里呢!” 胖丫头急问道:“那她是不是你说得沉鱼落雁,美貌似月的模样啊?” “哼,我早不告诉你啦?你不信,我有什么法子,随你信不信。” 胖丫头嘿嘿笑道:“三儿,你有什么茶水,好歹让我送一回,我瞅一眼,这辈子记得你的好。” 三丫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你又不是男儿,有什么好瞅的,再说我干嘛要你记得好,总得给点实惠的吧。” 胖丫头愣了愣,不知所措,三丫头哼道:“没什么事我得回去做活了,不然老太太非罚我不可。” “等等……”胖丫头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支胭脂出来,“三儿,你不是就想要这个么?” 三丫头接过来之后坐看左右,狐疑道:“不会是哪里捡来的糊弄我吧?” 胖丫头急道:“你看清楚!这是我花了好几个月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水缮坊的好玩意,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几次,你不要还我。” 说罢伸手去抢,三丫头连忙将手往衣兜里揣,脸上喜滋滋地笑道:“我与你闹着玩呢,那好吧,看在咱们俩关系这么好的情分上,我给你想想办法吧!” 第九十章流落刘府
砰!砰! “小姐,我给小姐呈汤来了。” 门外,毕恭毕敬的胖丫头心中惴惴不安,似乎是自己做贼心虚导致说话有些颤抖,也或许是抱有十分大的期待导致她有些兴奋和紧张。 屋里没有回应,正当胖丫头准备重复一遍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如同天籁之音的答应声:“进来。” 吱呀…… 屏门打开,胖丫头将汤壶端上桌子,透过帘子可以看到里面隐约的倩影,只是有些朦胧,紧接着又传来那好听如流水打在鹅卵石上的声音。 “可是刘小姐的心意?” “啊?”胖丫头突然有些猝不及防,只能糊里糊涂地答应:“啊……是……是……” “如此,巧灵谢刘小姐心意。” 虽说如此,帘里的巧人依旧没有出来,胖妞儿有些着急,一是见不到美人自己心有遗憾,二是自己几个月的体己钱花得实在冤枉。 她大着胆子唤了几声说:“小姐……我们小姐曾告诉我说,要亲眼看着小姐喝了,不然就要责罚我。” 帘子里的人顿了一会,随即款款走出,胖丫头心虚说道:“请小姐用汤。” 只见帘子里走出来的人儿如月里走出来的一样,琼姿花容,亭亭玉立,肌肤如水中宝玉,发如尊室皇贵,身披玉霞,面如娇娥,活脱脱仙子容尊,走路雅中飘香,款款窈窕。 而这美人正是倾城宫主,只是刘府中的人还并不知晓。 胖丫头看得一时目瞪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口呆,忘却了声息,而面前美人正要落座,忽然门外走来一尊小姐,身材高挑,正是刘紫萱。 她见有下人在此,微微皱眉,正要启齿说话,美人抢先道谢:“姐姐如此关心巧灵,倒叫我无以为报。” “这……没什么,不足挂齿尔。”随后她轻轻挥手,示意胖丫头先下去,随即说道:“我因有些事走脱不堪,因此不曾来看你,你来府中两日,住得可好么?” 倾城宫主不卑不亢道:“承蒙姐姐关心,巧灵住的十分好,只是我尚有要事在身,所以……” “大夫说你身子不好,乃是要休养几日才好,你且放宽心,安歇几日,再说不迟。” “可……” 倾城宫主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都被刘紫萱打断了,倾城宫主年少,一时负气出走,当下其实也并无个去处。 自母亲七年前飞升成圣之后,除了宫中大小魔女及十几宫女守护着她,只有一望无垠的漫天飞雪与北国风光,白茫茫一片十分寂寥,令她只叹生来无趣,虽然宫中锦衣玉食,但长此下去,就算不会被寒毒侵蚀玉体,也自然会空老雪宫,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趁着大小魔女下山贩售雪山药材的时候,倾城宫主谎称出游踏青,然而中途私自下山,离了天山,起初还觉十分新鲜,然后走了几日,有歹人见她美貌,欲图美色,再加倾城宫主身上未带银钱,最终昏倒于荒野之中。 那十几歹人见状垂涎美人姿色,欲上前时,不想倾城宫主有护身宝剑,名唤青玉,乃是紫薇仙子飞升之时所赐,自有灵气,斩退众寇,杀伤八九人,其余各自哭爹喊娘,溃散奔逃。 夜里时,有刘府大小姐刘紫萱拜婶娘回雍州,于秦川谷内逢见落难宫主,有下人禀之,因此带救回刘府。 方倾城宫主入刘府堪堪几日,寻不见娘亲所予宝剑,刘紫萱特来还给,她又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巧灵小姐,便先行走了。 回到前堂的时候,焦急等待的刘正卿正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见到姐姐便急忙迎了上去。 他一脸期待地急问道:“姐姐,她答应了没有?” 刘紫萱笑道:“怎么,你如此心急?” 昨日才见过倾城宫主一面的刘正卿此刻有些青涩,转过身不好意思地回答:“这……姐姐何故说这话,倒叫小弟不知怎么回答。” “怎么,昨日方见一面,今日就急着要我这个做姐姐的去提亲,难道也说不急么?” 刘正卿青涩一笑,叹曰:“哎呀!姐姐你就别笑话小弟了,快说快说,巧灵小姐她到底答应了没有?” 刘紫萱也是第一次见到弟弟这么着急,于是也莞尔一笑道:“我方才见她,她只说要走,我为安她的心,便好言劝她多住几日,还未来得急说,她来府中才几日,你这般着急,恐怕要吓坏人家。” 刘正卿顿时闷闷不乐,哪里还听得下她后面的话,自从昨日见到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之后,他立刻就满脑子都是她,书也读不进,曲也不会弹,寝食难安,夜里到天明才睡了一两个时辰,又堪堪初醒,一早便来缠着姐姐替他提亲。 照理说刘正卿的年纪也堪娶女子为妻了,但是这一两日之前未免仓促,刘紫萱见他闷闷不乐便道:“这位小姐虽然是流落荒外,昏迷之时被我遇见,但是言行举止十分得体,你若娶之也不辱没刘家,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怎样也要禀明父母才是,怎能如此着急。” 刘正卿一听喜出望外,立刻拉着姐姐要去请求父母下聘,刘紫萱哪里肯,呸道:“说你浑,你却真的浑!我刚说你你却唐突,也不知巧灵是何心意,她若不肯嫁你,你却这样着急下聘,到那时我们刘府岂不是闹笑话了。” 刘紫萱蹙起秀眉,言辞激荡,颇有秀家女子大风,尽管刘正卿那时也正值年少方刚,但在姐姐面前却还是心有敬畏,只能唯唯诺诺不敢顶嘴。 见到刚刚鼎冠成人的弟弟气馁的模样,刘紫萱也不便太多打击,只能叹道:“正卿,你既已是刘公子了,凡事便不可仓促,圣人曰:三思而后行,再斯可诶,你若果有恒心,自当以圣感女子之情,天下窈窕女子,谁不倾心?” 此话惟贤惟德,振聋发聩,只是刘正卿虽知其理却不行其道,面上答应称喏,心里却不然,思忖道:“天下女子,哪一个有巧灵小姐美貌,我曾见皇后貌美,也不过如此尔尔,我若不娶巧灵,此生枉诶!” 于是,刘正卿此后每日皆往院后,只求拜见倾城宫主,想打动她的芳心,只是他却不知,府中这时却来了一个窃玉小贼。 这正印了古人之言:一日纵敌,万世之患。 第九十一章正卿求面
为了倾城宫主安心住在府中,刘紫萱特意给她配了一个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通房丫鬟,喜儿。 这通房丫鬟乃是与主子食则同堂,寐则同寝的心腹丫头,如果有朝一日倾城宫主嫁了夫君,那喜儿自然也是可以同房行乐的,地位仅次于妾室。 然而倾城宫主乃是万分自爱之人,她言道:“莫说我此生寻不寻男子作丈夫,就算是女子与我同床,肌肤切透,我名节何存?因此你只是伺候我饮食即可罢了,其余不必担忧。” 喜儿闻言,只怕是她以后挑出自己的刺儿来,因此回禀刘紫萱,哭告自己不堪伺候巧灵小姐,紫萱闻后,叹曰:“贤淑良德之女,难怪正卿奇异所求,羡煞,只恨我身女儿,不然必爱之。” 因此不究喜儿过责,只要她好生伺候倾城宫主起居膳食便可。 一日,早膳用后,喜儿自屋外来请安,说道:“胡姑娘,刘公子今日又自在门外等候多时,求请拜见。” 倾城宫主思虑:“这几日他府中公子常请会面,我因男女有别避而不见,然而几次推脱终是不妥,恐刘府人背后说我不懂礼节,倒显得我矫情自傲了。” 于是隔着帘子对喜儿说:“既然如此,就请刘公子在院中稍后片刻,待我换件衣裳见他。” 喜儿闻言回禀少公子,刘正卿得回音,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让随从整理衣冠,生怕不合礼数唐突了佳人。 不多时,从阁楼上款款走下一个窈窕仙子,身披青蓝绰衣,白嫩细指,宛然水仙,走到近前,微微颦腰施礼:“见过刘公子。” 刘正卿心花怒放,瞠目结舌地瞧着美人,飘飘然不知何处,好在随从轻轻咳嗽一声,将他挽回心境,连忙上前欲挽手美人,却又怕唐突了,只好顺随挥手道:“不敢……不敢,巧灵小姐真是美若仙河,请上座……” 刘正卿指向院中石桌,吩咐随从看茶,倾城宫主缓缓坐下,绰手拂袖道:“巧灵叨扰多日,烦公子心系每日往见,然而我身体不适,卧病不能见人,望公子恕罪。” “呃……哈哈……哪里哪里,只是小生数次求面,恐唐突了小姐,应是小生该当赔罪才是。”刘正卿急忙回应,只是惊叹倾城宫主美貌,又见她举措优雅,于是心中荡漾难抑,不想冒昧佳人,却又目不转睛直直盯着倾城宫主的容颜。 二人互相客气一番,皆无所言,气氛一时冷场,倾城宫主并不正眼瞧他,只是眼角余光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颇有无礼,不免心中微微嗔怒,又不好发作。 于是倾城宫主说道:“小女初病稍愈,恐不能长面生人,公子若无他事,容来日巧灵亲自赔罪,今日便失礼了!” 说罢起身就要告退,刘正卿顿时急了,几日想要相见才会见一面,可坐下说了一两句话就要道别,他心里又急又闷,急中生智道:“巧……巧灵姑娘,且慢……” 倾城宫主回首应声曰:“不知公子还有甚要事?” “呃……我……我有一幅古画,只是未有题诗,闻巧灵姑娘也是书香门第,特来请题诗一首,以备正卿常常效学。” 倾城宫主毕竟食人禄石,不好推脱,于是点头道:“献丑,只是不知古画在何处?” 刘正卿恐事有变,连忙说道:“就在偏房当中,请姑娘随我来。” 二人互作推让,刘正卿便往前带路,行到地了正要开门,忽然有家丁跑来,谓刘正卿言:“老爷唤我寻公子去正堂,乃要考究公子今日所学,请少公子随我去。” 刘正卿顿时气急上头,几乎欲骂,心道:“昨日不来,前日不来,偏偏今日要来考我,我才与佳人会面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真是天杀!” 于是沉气闷道:“我晚些自会去,你先回去吧。” 可是家丁面露难色,迟疑回道:“老爷他……公子您也知道老爷的脾性,小的若空手而归,必定要受责罚的,请公子速速随我归去。” 若是平日的刘正卿,此时已然是破口大骂了,但是碍于倾城宫主在旁,一时不好发作,按下性子粗声沉道:“你就说,我现在有要事在身,请父亲宽候片刻,我即刻就到,行了吗?” “这……”家丁犯了难处,偏偏两边都不敢得罪,但是他也更不敢违逆了老爷的命令,于是也不敢只身回去。 倾城宫主开口劝道:“君子以学为业,既然今日不便,来日再来也是可以的。” 刘正卿不想错过这个能和惊世美人相处的机会,仍旧不肯,可是这样下去又显得自己忤逆,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对倾城宫主说道:“既然家父有命要考我学业,正卿不敢不从,然后面见巧灵姑娘,我心其慰,实在想当面请教,如若可以,请巧灵姑娘自入屋里,稍候片刻,我回禀了父亲便来,如何?” “这……”倾城宫主思虑片刻,心想紫萱姐姐待自己不薄,如今她的亲弟弟有求,自己推辞便不合礼数,于是回应道:“既如此,公子当以孝悌当先,我在屋中候等公子,若一炷香时间未回,巧灵便自行告退。” 刘正卿大喜曰:“正合我意,就请姑娘稍坐,我去去便回。” 于是吩咐家丁向前引路,携着随从去了,倾城宫主便打开了屋门,只见书房内整洁干净,清雅娴宽,颇有文香,于是也安心坐下等候。 喜儿除开守候倾城宫主,还有其他些许琐事,见她性子温和好说话,于是也趁机对她说:“姑娘,奴婢还有些衣裳未洗,趁这个闲空给您告假,待会来接您可好?” 倾城宫主只是生性对生人凉薄,其实并不刻薄,于是便点头道:“也好,省得你在此陪我,你且去吧。” “谢姑娘!” 喜儿得了少许闲空,欢欢喜喜地出门去了,倾城宫主坐在房里半注香的时间,依旧不见刘正卿回来,正有些倦怠之时忽然闻得阁楼上有些许异动,听声音又不像是耗子馋猫等小物。 本着少女的好奇之心,倾城宫主踏上房梯,往阁楼爬去,刚爬上了阁楼,一探头却见一个人趴在梯子上摆弄墙上的画,倾城宫主叱声道:“你是何人!” 只一声,惊得那人回头下看,心里慌张脚下一滑,忽然就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倾城宫主避让不及,二人同时惊喊。 “啊……”
第九十二章误打误撞
嘭! 那男子只觉自己扑在了软团凝脂之上,轻轻一闻鼻中芳香阵阵,手中紧捏处滑腻腻软糯绵绵,好似游龙嫩水云间,十分舒服。 倾城宫主哪里被男子这般轻薄过,她顿时羞恼交加,推开男人,站起来怒叱:“你这登徒子,看我不杀了你!” 说罢伸掌便挥,那男子身手倒也矫健,快速站起翻身躲过,连躲几掌,跃在角落空中,扶着书架笑道:“干什么呀?摸一摸又不会掉肉,你急什么?我还没说你泼犯我呢!” 倾城宫主羞怒掺杂,昂首望着家丁打扮的男人怒道:“你叫什么名字,竟然如此无礼!” 那男子轻描淡写回笑道:“你都没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干嘛要说我叫什么?” “你……你下来!” “不,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样?” 倾城宫主气急败坏,也不顾淑女外形,惊声叱骂:“是好男儿你就下来,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有能耐你就下来!” “嘿嘿……我不是好男儿,我就不下来,有种你上来啊。” 倾城宫主气的怒形于色,见他手中拿着古画,便冷冷嗔骂道:“好!你这贼子,想必是刘府家贼来偷书画,看我禀明刘府中人,将你拉下去,杖打,鞭刺……” 男子依旧不在乎,没心没肺地笑道:“嘿嘿,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下来,略略略,气死你气死你!” 倾城宫主气得暴跳如雷,只觉自己遵从母亲的话守身如玉十几年,连手指也不曾被他人触过,方才却被一男子按在身下抚摸,一时羞愤交加,忍不住委屈哭泣起来,口中却还接连怨骂:“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拉下去砍头……凌迟……千刀万剐……啊啊……呜呜……啊……” 男子见她居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一时也有些尴尬,只是还不自在地笑着说:“至……至于么,不就偷点东西,没到杀头这么严重吧?” 倾城宫主一听更加委屈,嚎啕大哭:“你这……你这登徒子,你还我的清白……呜呜呜……” 男子也有些惭愧,当下也跳下书架,走到跟前,见她哭的梨花雨落,楚楚动人,心中也生出怜悯,安慰她说:“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又没发生什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碰了碰手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倾城宫主仍旧是哭,这也自然,她视贞洁如命,就连自己的救命恩人刘紫萱的弟弟要见她,她也说是男女有别,不肯相见,如今却被一个陌生男人压住娇躯,还在自己胸脯上摸了几下,怎么不令她伤心落泪。 而这男子纵然是花丛当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见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哀哭,也只能是委身安慰她说:“你莫要哭了,你这哭若是引来他人,那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好比是裤裆上沾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听到这话倾城宫主果然吓得立刻就止住了哭泣,但是听到他的话粗俗不堪,她是又羞又气,连忙侧过脸去哼声表示不满。 男子见她不哭了,也放心憨憨笑道:“嘿嘿,没事了吧?没事那我就走了……” 他正想趁她害羞的时候开溜,倾城宫主闻言立刻怒视着他,责曰:“你休走!你污我清白,该当如何?” “这……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真落个杀头的罪吧?” 倾城宫主被他气笑了,仔细一打量,面前家丁模样的男子个头比自己还高一些,只是帽子东歪西扭,穿戴实在滑稽,好歹压住了笑意,勉强叱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让我用剑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本姑娘宽宏大量,就不与你这贱人计较了。” 说罢就地吟法,娇语声声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就从下方飞来一柄宝剑,只见倾城宫主接住宝剑,扯开剑身,娇声道:“是男子就不要喊疼,待我刺完自会寻大夫与你疗伤!” 男子一瞧,只见那柄泛着青光的长剑周身碧澈,剑长五尺,宽约两寸,自己若是被刺一下就消一命呜呼,哪里经得起她刺五六剑? 吓得男人拔腿就跑,倾城宫主于路追赶,口中娇叱道:“不要跑,再跑我逮住你时必要多挑你两剑,站住!” 三两下赶至楼下,将男子逼迫到角落里,倾城宫主正欲挑剑,男子惊慌失措,连忙劝道:“等等等等……姑娘你三思,若是我受伤或死,你必脱不了干系,这样又是何必?” “哼,你若死,我自当赔命与你,又怕什么?” 说罢也不待男子狡辩,挥剑刺去,而男人眼看自己小命难保,索性躬身向倾城宫主扑去,她并不想害他性命只是想消自己心头之恨,猝不及防急忙抽剑回躲,却被男子一把拥在怀里,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倾城宫主惊声尖叫,羞气交加七窍生烟,方才被他轻薄不说,这下又被他揽在怀中,这下不光想死的心都有了,就连杀了面前的人也毫不在意,可是宝剑握在手中却无法动弹,只因手腕被他扼住,难以自拔。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了……” 倾城宫主的两行清泪又从眼眶里迸溅了出来,樱口中呜咽不已,正当她情绪激动之时,男人在她耳边一吹,更令她又羞又惊,委屈不已。 “嘘!小声点,有人来了。” 男人说着,她只以为是对方哄骗她,正要发怒,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巧灵姑娘,奴婢来接你了。” 倾城宫主一听,原来是喜儿回来了,她正想呼救,男人却说:“姑娘,实在是我过错在先,不该冒犯到你,可是如果现在让别人看到我们俩现在这样,恐怕对姑娘的清白有所不利啊。” 倾城宫主又哭又怒:“你……你这畜生!你快放开我,不然我一定要杀了你。” “放开你可以,可是孤男寡女,你当真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倾城宫主,自己和一个家丁不三不四,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她立刻整理了一下声音,高声回应外边的喜儿道:“喜……是喜儿么……你先回去罢,我再等候一会刘公子。” 喜儿回答道:“紫萱小姐曾告诫我不可离开姑娘,我进屋里来陪侍姑娘可好?” 说罢走来就要开门,惊得倾城宫主顿时尖叫:“不……不可……你……你自回去罢,不要惹我生气,不然我必要去告你的状。” “这……”一番话说得喜儿踌躇不敢推门,只能回应道:“那……好吧,姑娘你自个儿当心路,奴婢先回去候着您了。” 随着脚步声踢踢踏踏走远了,倾城宫主悬着的心也稍稍安了下来,只是如今屋里一男一女正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架在角落。 男人的一只手按住了倾城宫主的手腕,一只手扶着她的纤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寸,可以互相闻到彼此的呼气声,倾城宫主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闻到男人身上的气味,不禁羞得头也不敢抬。 而男人一边嗅着美人特有的处子异香,一边低着头看着倾城绝姿的美人容颜,不觉有些呆滞。 “你……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倾城宫主羞涩地说着,星眸不敢与他热诚的眼神对视,似乎自己心虚做错了什么一样,反倒角色互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换了。 男子看得入了神,细嗅着美人的发香,呢喃着:“你好美,我可以吻你一下么?” “什么?”倾城宫主面赤耳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脸皮简直厚得厉害,说是天下最大的登徒子也不为过。 “你……你你你……你放肆,快放开我!” 倾城宫主顿时有些结巴,可是男人依旧笑着说:“你是我见过天下最美的女子,我实在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不……不可以……你……唔……” 还未来得及反抗,薄如蝉翼的樱唇就被男人厚厚的嘴唇映上,紧接着粗糙的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仙姿绝色美人的檀口,与她那香滑柔嫩的小舌缠绵在了一起。 在这个过程当中,倾城宫主没有任何表示,因为她仿佛经历了晴天霹雳,被男人亲吻的一瞬间就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了。 等到男人品完了她甜滋滋的嘤口离开时,她还大脑中一片空白。 “记住,我谢子衿不采无名之花,今日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的,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小美人……” 男人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去了,而倾城宫主许久之后才恍然初醒,可是泪,已经流满了面颊。 “啊……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呜呜……” 第九十三章误解
自那日后,刘正卿一直闷闷不乐,在接受父亲考学的时候心不在焉,心里想着巧灵姑娘的容颜,导致经常答非所问,又忘词忘语,不仅挨了一顿训斥,就在他心急火燎回到书房的时候,却发现巧灵早已离去了。 就在他下午去找巧灵姑娘想与她道歉致意的时候,喜儿却将他拦在了院外,只说胡小姐身体不适,不能面客。 接连几日,正卿每日求见皆是如此回应,急得他隔着院子朝屋里喊道:“巧灵姑娘,那日的事实在是正卿抽不开身,有负姑娘等候,正卿知羞知错,只求姑娘保重身体,勿要烦恼伤身!” 只是刘正卿哪里晓得,倾城宫主怎会为他些许小事伤心,她这几日连喜儿也不见,泪水早已打湿了枕头,心中怨恨那个夺走她初吻,轻薄她的家丁。 当喜儿告知刘正卿,巧灵小姐已经两日滴水未进的时候,刘正卿还以为是她在生自己的气,他又是高兴又是哀愁,一方面是以为她在乎自己,一方面是以为自己没守信用,导致她记恨自己。 于是刘正卿便不再回去了,彻底等候在院外,让喜儿告知她:“若巧灵小姐还不用膳,他也陪着她一起饿死。” 谁知倾城宫主听到这话之后,连带着几日的委屈,愤然哭道:“他是何意,当我为他何人?你去说他,叫他快快离去,省我再生烦恼!” 刘正卿一番意思最终只是感动了自己,他听到这话以后还以为倾城宫主一番话是在乎自己,更加确信,不肯离去。 又一日后,刘紫萱闻讯赶来,生责自己的弟弟:“你身为皇室贵胄,在女子院外等候成何体统,教你做君子,你却与登徒子无异。” 刘正卿哀道:“我闻巧灵水米不进,心痛如撕,姐姐你若可怜我,求你去劝劝巧灵罢!” “你不说,我来正为此事。”刘紫萱恨铁不成钢道,“你如今回去饮食,若不肯,我报给父母,看他们还肯为你下聘否?” 刘正卿又急又怕,连忙答应:“姐姐勿恼,正卿这就回去,只求你好言劝巧灵,叫她不要恨我。” 刘正卿走后,刘紫萱吩咐喜儿带路,进了屋子见到卧榻的倾城宫主,她虽三日水米未进,然而脸色只是多了些苍白,有些憔悴,依旧美甚仙凡。 刘紫萱心疼道:“巧灵姑娘,你为何如此,正卿他有过错,你何必自处罪罚呢?” 倾城宫主哑口无言,问及缘故才知道刘正卿在院外等候一日,她苦笑道:“姐姐说得哪里话,刘公子与我何干?” “那你这是……” 倾城宫主有苦难言,摇头示意紫萱不要再问,刘紫萱毕竟年长她几岁,知道女子无非是父母,兄弟姐妹和自身大事,当下问了几档她都摇头,唯有问到是否因心上之人忧愁时,倾城宫主脸色微变,面有难色。 刘紫萱即刻就明白了,只叹息自己的弟弟没有福气,她劝道:“既然有相思之人,那就更不能不顾身子了,相信来日相见有时,你要顾好身子,人生还长,有道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倾城宫主闻声顿时羞不可耐,心里实在想说根本不是这样,可是又不敢将实情托出,羞得她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红霞满面,杏脸桃腮,十分可人。 刘紫萱见她这个模样也只道是女子娇羞,忍不住笑道:“怪不得,我问你从哪里来,要去做什么,你却也闭口不答,原来是要寻你的情郎,倒是我粗心大意了。” “不……不是这样的,姐姐,我……” “算了算了……”刘紫萱摆了摆手,笑道:“我也不强求你,待你将身子养好,我派人护送你出城,到那时你自可以去寻你的爱郎了。” “真……真的不是这样……我……”倾城宫主强行辩解,可越辩解脸上的红桃就越鲜艳,话也结巴了起来。 刘紫萱顾及她的脸皮薄,只能呵呵笑道:“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就先用膳吧,你连饭都不吃,还说不是?” “这……我……”倾城宫主眼看自己百口莫辩,索性就糊涂一回,反正也说不清楚,倒是趁着这个台阶,倾城宫主也稍稍解了一点心结,觉得自己为了一个家丁弄得绝食实在是不值,于是顺水推舟也用了膳。 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只有一个烦恼,而在吃饱了之后就有千千万万个烦恼。 用了膳以后的倾城宫主心里的那股不平衡又上来了,她心想自己乃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莫名给那个叫谢子衿的男子亲了摸了,不明不白的这可万万不能接受,于是她心想一定要找到那个家丁,亲手杀了他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倾城宫主也不呆在自己房里,闲时就当散步在府中走动,期望能捉到那个轻薄自己的登徒子。 而就在倾城宫主为自己的心头之恨正在府中守株待兔之时,外边雍州城已然是闹得沸沸扬扬,从刘府下人们传出去的消息愈演愈烈。
第九十四章下聘
起初只是说刘家大小姐在外边带回来一个远亲表妹,引得少主倾囊授情,终日等候门外只求一面,茶不思饭不食,日渐消瘦。 而到后来这些个风言风语则闹得沸沸扬扬,皆说是瑶池仙子在秦川专门等候刘紫萱,寄宿在她家中,以助三年之后刘紫萱参选玄女事宜,更有甚者说书先生红口白牙,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刘紫萱已然将成为紫薇仙子后的下一位仙子。 对此雍州百姓对此也深信不疑,因为刘家大小姐紫萱天资丽质,聪慧明察,品性又端正刚毅,待人温和又不失孝悌,再加上是州牧之长女,众人因此皆以为然也。 此事本来若只是家喻户晓,那还称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近日从凉州进京勤王的广西王父子刘雄,刘谌有意。 按朝例,各地州牧需每年进京供奉,交付州账,上拜天子,而广西刘雄因山高地远,于路不便,又因往年平叛交趾有功,所以先帝特例三年一进,以示其镇南之功。 然而如此一来,本就天高地远的远离权城的凉州就变为了封疆大吏的专属王国,地方百姓只知有广西王而不知天子,乃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刘雄素怀司马昭之心,然而并未显露,只是暗地招兵买马,广积粮,高筑城墙,以逸待劳,以待天时。 因为当今皇帝乃是一个穿越皇帝,虽然人皆不知,但他的昏庸无道却是满朝尽知,只是不知怎么发明了许多奇异之物,特别是女子所用,丝袜,香皂,口红等新词之物。 有一次刘雄曾私底下对自己的谋士王莽笑道:“吾看当今皇上该来军中帐下做个艺匠,才是他的正路。” 刘雄与刘谌父子面见天子以后,便下榻馆驿,择日回凉州,一日刘谌在长安一茶楼内听一说书先生说及,闻天水郡有一瑶池仙子居于刘府,本地人皆知。 当时心中大喜,心忖道:“我早闻瑶池仙子美甚凡尘,三百年前有一仙子下嫁凡人,至今美谈!我身为广西世子,天下女子在我眼中皆是凡品,哪里有天上的仙女把玩来得畅快?” 于是火速携家从回到馆驿,与父王分说如此如此,刘雄顿时喜出望外,点头而应,因有三则。 一则,自己若成大业,必要有能人相助,他曾见识过仙人撒豆成兵,摧万军如同弹指,若是仙子做自己儿媳,那成就帝业岂不易如反掌? 二则,儿子从少时就近女色,然而却从不曾提亲娶,如今年已二十有五,自己还未抱得孙儿,因此见他上心婚嫁之事便十分高兴。 三则嘛,自然是仙凡通婚,儿孙自然也是仙籍,自己作爷爷辈的,那当然也会延年益寿,甚至通过仙家法术长生不老也未必不能。 刘雄这如意算盘打得十分好,其实按倾城宫主身份血统来说,这些事也完全能够实现,因此并不能算刘雄痴心妄想。 得知仙子所居就在亲戚的府里,刘雄也顾不得往日与雍州城主刘景在朝堂之上的嫌隙,便立即吩咐随从筹备礼品,准备登门拜访。 那日,刘谌身穿锦衣,头戴冠玉,临行打扮一番,翩翩儒雅,甚是心气足高,志得意满一般上门拜访。 早有管家飞报城主,适才刘景与文和先生坐于堂内,正要考究刘正卿诗词,闻广西王至府外不由疑惑重重,便问管家道:“他今日来了多少人,可带军士?” 管家回道:“不曾带军士,只有随从二三十人,个个穿红戴袍,喜气洋洋,随身担有彩品,看起来至少有十几箱。” 文和先生抚掌笑曰:“王爷,看来这位广西王爷是想和您当亲家了!” 刘景漠然,铁着脸说:“犬子岂能娶我凤女,真是痴心妄想。” “虽然如此,然而他此番进京乃是勤王天子,若是分毫脸皮不留,他来一个恶人先告状,恐怕皇上那……王爷您不好说啊。” 刘景冷笑道:“我自会教他羞愧而去。正卿,今日就派你去先会会他,如何?” 刘正卿只道是广西世子来下姐姐刘紫萱的聘礼,因此不以为然中带着一半不屑,便欣然诚受领命,出门在仆从耳边吩咐如此如此,自己往府门外而去。 门外来下聘的队伍已经等了一顿饭的时间,刘谌本就目中无人,来时的心气儿早就磨得烦躁不堪,见到没人出来迎接顿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你们雍州府的人呢!死光了?” “是哪一条吃了豹子胆的黄狗在我府外狂吠?”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敞开,里面走出少公子刘正卿悠悠地说道,刘雄面色紫青,沉声回道:“是老夫犬子,公子有何指教么?” 刘正卿佯装不知,骇然作揖:“小侄不知叔父大驾光临,失口胡言,恕罪,恕罪!” 刘谌不满地哼了一声,并未说什么,刘雄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冷冷地说:“老夫有要事来见你父亲,请公子领路。” “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 刘雄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此事与公子似乎没什么关系,不说也罢了,待我与你父亲说。” 刘正卿心里已是讲面前刘雄刘谌父子咒了几百遍:“你们这两个狗娘生养的,来给我姐姐下聘居然说与我无干?真是厚颜无耻。” 虽然心里是愤恨难平,然而脸上却还要佯笑:“是也是也,叔父乃是封疆大吏,不与我小侄共语也很正常,只是叔父今日实在是不凑巧,昨夜父亲偶感风寒,不能见客,请叔父体谅。” 话音刚落,刘谌忽然哈哈大笑,放口声道:“哈哈哈……怎么会这么巧?自从我父子二人来京之后,你们所有的官员都忽然生病了,难道北方人的身子都是如此孱弱不堪吗?” “这……” 刘正卿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刘谌见状大摇大摆便往里走,刘正卿忙不迭上前阻拦,却被刘雄一把按住。 他虽习一些武艺,但在一个征战杀伐的将军面前还是显得弱不禁风,被他用力一按着肩膀便立刻疼得叫出声来,刘雄不屑地冷笑一声,甩开了他说:“失礼了贤侄。” 第九十五章求亲(一)
刘雄一等进了府中,直奔中门,刘正卿赶上前来正要阻止,忽然有随从牵着一条黄狗走过,刘正卿见状跑到刘谌身旁,虚指道:“世子,你瞧那。” 刘谌不明所以:“什么?” 刘正卿讥笑曰:“是郎?是狗?” “当然是狗,这都分……”刘谌脱口而出,言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他在讥讽自己,刘正卿邪魅一笑,耻笑之意溢于言表。 “你……” 此次进京天子封他为黄门侍郎,他还未习惯职称,顺口而出才反应过来,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刘雄沉声喝道:“贤侄!是否太过了也?” 刘正卿还要说话反驳,忽然文和先生从堂内走来,拂袖抱曰:“广西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堂内上座。” 刘雄见到故人才缓缓舒了眉头笑道:“哦,文和先生,许久未见,请。” 二人客套一番,刘谌冷哼一声,便随二人进堂内。 “闻兄长近日身体有恙,愚弟特来看望!” 堂上走下雍州城主,拱手皮笑肉不笑曰:“承蒙贤弟有心,我已无碍,何劳大驾!” 广西王晦笑曰:“嗨!你我,兄弟也,何谈大驾,岂不叫外人耻笑?” 雍州城主不答,附声呵呵而笑,吩咐看茶,主客分次而坐。 “闻贤弟受天子恩宠,虎子授封黄门侍郎,可喜可贺,为兄给你道喜了!只是你近日要回凉州,怎么有空来愚兄这里?” “同喜同喜,我也专程来与兄长道喜。” “哦?”雍州城主故作惊叹道,“我何喜之有?” 广西王笑曰:“闻兄长府中有一仙子,美貌无双,如何不喜?” 雍州城主问曰:“谁言此话?愚兄实不知,请明说。” “兄长,何故装作不知?整个雍州都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又何故满我?” 雍州城主愕然,一旁文和先生笑道:“莫非王爷所言乃是府中新进的胡姑娘?” 不等所答,广西王世子刘谌答:“正是!正是胡巧灵胡姑娘。” 刘景登时不知所措,左右面面相觑:“那贤弟此番是……” “哈哈哈……”广西王捋须笑曰,“特来为犬子下聘。” 刘景愕然,一时怔住了。 原以为他是来提自己女儿刘紫萱的亲事,却不想是另有其人,刘正卿的心情更是无名火起,自己近水楼台还未禀明心意,反被这人先行一步。 气得刘正卿咬牙切齿,怒目而视,胡言厉声道:“胡说八道!巧灵她已许身与我,哪里轮得你来泼乱!” 他这信口开河固然是舒服了不少,然而广西王刘雄却不动声色,反而仿佛胸有成竹地对刘景说:“兄长,贤侄此言可是当真?” 刘景面露难色,若是平日他必然发恼,这时文和先生出来圆场道:“我等皆不是胡姑娘的父母叔伯,言之无用,不若请胡姑娘出来一面,请她自说如何?” “甚好,正合我意!” 刘雄慨然一笑,雍州城主只好吩咐家丁,去后院寻倾城宫主,刘正卿心中十分焦急,忙自领命,想要先去找到巧灵,哄她和自己串词,到时还能顺水推舟,弄得好说不定还真能弄假成真和她成亲了。 然而刘景脸色一沉,严厉道:“你不要去,就让下人们去找,你就待在此处,哪儿也别去。” 刘正卿虽然心中十分抗拒焦虑,然而却不敢违命,只能无奈点头称是。 下人赶至后院,匆忙寻了几道,问了几人才知,辗转西院方见紫萱小姐正与巧灵姑娘坐在石桌旁说话,连忙上去将事说了,只道:“如此如此……差小人来请巧灵姑娘去前堂。” 倾城宫主听了原委,不由黛眉轻蹙,不悦道:“他如何胡说?坏我名声,我几时答应要许配他,真真满口胡言!” 说完站起身来,更觉烦乱,转身正欲拂袖而去,忽而转头一见,刘紫萱面色难堪,十分踌躇。 她连忙对紫萱小姐说:“紫萱姐姐,我不是有意说给你听得……只是……只是刘公子此举的确不妥,他怎能空口凭说呢?” 刘紫萱这才脸色稍稍好转,却仍旧凝眉,说:“自然,我这就去将他训斥一番,此等劣行,实非君子,更何况我弟?” 说罢站起身来欲走,倾城宫主上前道:“如此也好,我与姐姐一同去,将话挑明,也省得耽误刘公子年华。” 刘紫萱欣慰一笑,纤细葱手牵住巧灵玉手道:“妹妹宽心,来日若要去寻你的情郎,我必不拦你。” “啊……姐……紫萱姐姐……”倾城宫主羞涩不已,连连娇嗔,刘紫萱却纤纤一笑,牵住美人玉手,两位闭月羞花的美女子便欢快地往前堂而去。 不多时,下人转入前堂,告众人:“两位小姐已请来了。” 众人望去,忽然皆眼前一亮,两个绝代佳人女子款款走入前堂,一位桃花玉面,秋水伊人,一位琼姿花貌,貌似天仙,两女子走进堂内,如顿时使得满屋蓬荜生辉,华光满彩。 广西王父子瞧得是目瞪口呆,恍如隔世,那两位美人身姿高挑,亭亭玉指,冰肌玉骨肤若凝脂,眼神更是清澈悬亮,明眸善睐,叫人看得好生羡慕。 “真是仙子临凡了!”刘谌赞不绝口,心中更是汹涌澎湃。 “见过各位大人。”倾城宫主与刘紫萱微微点头示意众人,众人这才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从惊叹中醒悟过来。 城主道:“此是小女,贤弟往日也曾会面几次。” “见过叔父。”刘紫萱轻轻嗪首失礼。 “这位便是暂时住在府中的胡姑娘,因在秦川迷失,被我女救回,并不是外人讹传的什么仙子。” 刘谌谄笑曰:“咦!伯父此言差矣,依小侄观之,这位胡姑娘美貌如仙,与仙子无异,怎能说不是仙子?” 言罢走上前靠近倾城宫主,欲与她亲近相皆,倾城宫主飘飘然一闪而躲,冷笑道:“公子谬赞,巧灵不可忍受,请收回。” 刘谌愕然尴尬在原地不知所措,刘雄笑道:“果然有仙子风范!老夫今日带子上府全是为了姑娘你,容老夫冒昧一问,仙子可曾嫁娶?” “王爷何意?请明示。” 刘雄张狂大笑:“既如此,老夫也不转兜子了,请看,本王今日携些许薄礼,特来下聘,只是听说少公子已捷足先登,不知是也不是?” 刘正卿顿时心如咯噔一下,诚惶诚恐,倾城宫主斜视了他一眼,正要厉声质问,又觉不妥,因为对方此举正是要自己给他难堪,如实说来其实也好,只是刘紫萱毕竟是自己救命恩人,倘若在这场合失了刘府的面子,这叫以后雍州城百姓岂不是都笑话刘府了? 于是倾城宫主叹了口气道:“说什么捷足先登,难道我在尔等眼中是为财货么?我乃清白之身,望刘公子勿要再开此等玩笑话了。” 刘正卿本来担惊受怕,唯恐正面对质,虽然倾城宫主这话也是拒绝了他,然而她那两声叹气叫刘正卿听得既难过又欣喜,她拒绝自己是意料之中,但她为何要叹气呢? 难道,她对自己尚有情感,只是不知如何处置,所以难以自处吗? 想到这里,刘正卿便又鼓足了勇气,至少,他不能让对方这个刘谌将巧灵给娶了。 第九十六章求亲(二)
眼看面前仙子将刘正卿拒绝,刘谌也喜不胜收,急忙上前道:“既然胡姑娘无意于少公子,那本公子欲娶之也就不算有辱纲常了!胡姑娘,我乃广西王世子,当今圣上亲授黄门侍郎,若姑娘有意同我回凉州,我便是辞了这官也在所不惜,望巧灵姑娘知我心意。” 刘正卿一听顿时急了,黄门侍郎乃是皇帝的亲近之臣,从二品,多少人挤破脑门都得不到,刘谌这小儿年纪轻轻就得此宠幸,就算巧灵再怎么淡泊名利,可对她一介女子来说这可是一日登天的机会,难保她不从。 更何况刘谌的父亲广西王名分早定,根基稳固,树大根深,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而自己虽然是雍州牧的长子,却官无一职,处处受掣,自己怎么比的过他呢…… 想到这里,刘正卿骇然急道:“巧……巧灵,我也愿付出倾生,换你真情,唯有你愿,无我不应,我愿以性命起誓!” 众人皆愕然,唯独倾城宫主听了二人之言,不但没有欣喜之色,反而忧闷不已,因为依她聪慧灵性,早已看出今日场面十分焦灼,无论自己怎么言说都将成为众矢之的。 她既不想应刘谌,也不想作刘正卿的答,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唉……巧灵本是孤寂女子,何苦两位公子,我本飘零人,真不必如此。” 刘正卿伤心欲绝,痛心道:“巧灵,我实乃真心,肺腑之言!” 刘谌亦答:“我亦真心来娶,如若不信,可考我真心。” 倾城宫主求助似得望了一眼刘紫萱,可刘紫萱也默然不语,似乎她也在纠结: 替巧灵解围,有伤两家和气,不替解围,又难为她,因此也只是轻叹。 倾城宫主伫立良久,勉强轻启玉齿曰:“君子……自当有些才气才好……” 众人一闻,立刻精神百倍,刘雄哈哈大笑:“有条件便好!只是望仙子不要食言,来人,请文房四宝。” “什……”倾城宫主惊讶一声,她也没想到这怎么就忽然成了自己嫁人的条件了,可是在场的众人都以为她是这样想的,一时也就没人再理会她的意思了。 不一会儿,呈堂供上笔墨纸砚,倾城宫主忽然觉得天塌下来一样,仿佛自己就要签卖身契了。 刘谌上前来,哼哼笑着对刘正卿道:“正卿,今日我便尊你一声阿兄,只是以后就不知你如何称呼巧灵姑娘了。” 刘正卿胸有成竹,冷笑道:“你休想!” 刘雄见状便对倾城宫主道:“巧灵姑娘,请出题吧!” “这……我只说君子要有些才气,并不是要嫁给谁的意思啊……” “诶?姑娘,人无信不立,你切不可食言啊,这刚刚众人都听到了,你怎能一时便反悔呢?” 众人皆点头称是,巧灵顿时有苦难言,心中实在不愿,刘紫萱似乎也心中有愧,走过来附耳在倾城宫主耳边吩咐如此如此,她听后只是耽耽忧忧,疑虑问道:“这……能行吗?” 刘紫萱肯定道:“至少,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众人不解,还一齐望着倾城宫主,刘雄又说了一遍:“请姑娘出题。” 城主见一众人强欺一个女子也十分不妥,虽然有意制止然而却碍于身份没有说来,这时文和先生出来说道:“如果没有题目,待思虑一晚也是可以的。” 刘雄挥手道:“吁!文和先生这话不妥,我礼品都送来了,难不成带回去?本王可丢不起这个面子。” “不用你丢。”倾城宫主终于轻咬贝齿道,“我自会教你们心服口服。” “哦?那好,哈哈……那就请姑娘出题吧。” 倾城宫主看了看两个公子,沉吟道:“我也不让两位公子抄书背诗,只求二位对上我的对子,如若不能,就请离去。” “如若对上,仙子可不能再食言了哦。”刘谌谄笑道,倾城宫主顿时哑然,只能默不作声,众人皆以女子羞涩,默认她答应了,因此也不强欺再问。 文和先生道:“如此,就请姑娘出对吧。” 倾城宫主收拾了一下心情,轻吟道:“请二位公子听好了,巧灵要出的对子上联为:烟锁池塘柳。” 此上联一出,在场所有众人皆沉默无言,愕然失语,因为这上联乃是千古绝句,千百年来无人可对出下联,这明摆着是为难人。 连饱学诗书,博学多才的文和先生也皱眉道:“姑娘,出这等上联,岂不是难为两位公子?” 倾城宫主淡淡一笑:“对不出也无妨,只请二位公子皆不要再言巧灵嫁娶之事便可。” 这话说得刘正卿和刘谌两位学子真是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二人虽然不是状元榜眼,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大家,也听过这上联的绝古妙处。 所谓烟锁池塘柳,客有五字具五行以属余为对句,其结构上五个字使用五行作为偏旁。 池塘一词是由池与塘组成并列结构的名词,句中烟字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雾如烟,雾隐藏了池塘和柳,而作者出句又用烟字隐藏了雾,以此描绘出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树环绕、烟雾弥漫的景象。 有人提出五行不能同位相对,有合掌之嫌,又要讲究平仄,更有人为了增加难度,甚至要求五字都是名词,而事实锁字虽是两用词,但句中只能作动词用,因此欲对出合乎上述要求并且意境关联的对句实属不易。 千年以来,不少名学大家都尝试对出最完美的下联,但都只能应出其中几个层面,而不能完全。 刘谌率先想到先人所对:炮镇海城楼,偏旁对了,可惜平仄却对不上,意境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而刘正卿也想到大学家对:酒熏垆案鐏,然而熏字火土并用,而水去之,不符相生相克,再加市井气息太重,难以登上台面,也实在脱不出口。 思来想去,整整一个时辰,两位公子竟然一言难出,场面僵持难开。 倾城宫主见状欢喜笑道:“既然二位公子尚在思虑,那么巧灵就得罪先行离开了。” 众人皆无话可说,只得嘘声默然,正当倾城宫主欢欢喜喜准备离去之时,忽然从前堂进来扫地的胖丫头,从袖子里拿出一片手帕交付给文和先生,文和先生一见顿时惊读。 “镜涵火树堤,这……果真有人对出绝对来了?” 第九十七章求亲(三)
烟锁池塘柳,镜涵火树堤。 上联写烟雾弥漫的池塘景象,下联写池塘水影倒照的美色。 两句平仄相对,五行错位,火树为夕阳,涵可作名词,池边有小桥,桥有涵洞,镜字则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水平如镜,上下联都有包罗万象之意! 可谓五行,生克,偏旁,平仄,意境都能对上,乃是名副其实的千古绝对! 倾城宫主和刘紫萱顿时也惊了一跳,这千百年来从没人能完全对上的对子,怎么忽然就有人对上来了,而且还如此契合。 “这是谁教你的?”文和先生惊奇问道,胖丫头吓得支支吾吾:“是……是我对上来的……” “胡说!”文和先生怒斥一声,这个胖丫头连字都认不得几个,怎么能对上这个对子,分明是有人指使,吓得胖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拜城主道。 “老爷!不要惩罚奴婢,奴婢愿意招了……” 城主沉吟道:“你且将事说来,我不怪罪你。” 胖丫头呜呜哭道:“方才我在门外扫地,见到堂中有许多人说话,我便好奇过来听了一阵,有个叫生宁的家丁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便多了嘴和他说了,他便走了,一会儿拿了这张手帕回来,教我呈给老爷,必有赏赐!” 她哭诉完又道:“老爷,奴婢再也不敢好事了!” 城主听后,闷闷对左右道:“先带下去,把那个叫生宁的家丁传来。” “是,老爷。” 胖丫头被带下去以后,堂内又显得有些清冷了,文和先生将手帕递给倾城宫主,道:“姑娘,你看这下联,可曾适合?” “这……”倾城宫主迟疑了一下,刘谌反倒先大叫起来:“不适合不适合!这不知哪儿来的浑物,不能算!” “可是这毕竟是合称的下联。” “那也得从我们二位公子身上出来的才算适合,如今是娶嫁小姐,不是科考状元!不算不算!” 刘正卿闻言也附和道:“所言正是,如若是街边乞丐对上,巧灵姑娘难道也嫁么?因此这手帕自然不能算,请巧灵姑娘重新出对。” 倾城宫主顿时哑口无言,她哪里还有别的上联,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刘谌首先看出端倪,率先发难道:“刘正卿,反正这新郎是从我们二人身上择选,那便很简单了,只要我们分出胜负不就可以了?既然仙子不肯出对,那我出上联,你若对得出来,我自当心服告退,若对不出你也当退出。” 自古是文人相轻,刘正卿被这样一顿嘲讽也不免心气上头,怒答:“来便来,我还怕你不成!请出题。” “好!”不待众人反应,更不等倾城宫主是否答应,刘谌哈哈大笑出对道:“请听上联,两猿伐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原来堂内上方高挂两猿嬉戏,刘谌见之十分好笑便开口而出,然后对子当中的猴儿暗指刘正卿,问他如何对句,刘正卿听得七窍生烟,偏偏火气上头,一时难以对出,却只能咬牙切齿。 “你……” “诶!正卿兄如若对不出,早早退出也是人之常情啊,哈哈哈……” 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以为刘正卿要败北之时,忽然从堂外走进来一人,口中悠悠答道:“一马隐身泥里,看畜生如何出蹄!” 众人一看,只见一个深色穿着,头帽七歪八扭的家丁缓缓走了进来,吊儿郎当,全无肃穆,全像个市井无赖,只是这对子十分整洁,讽刺出题者为畜生,陷于求亲之事的泥泞当中。 倾城宫主更是一眼万年,喜怒交加,这不正是那日轻薄自己的家丁么?可惜了在大庭广之下,不然她必要飞奔上去,掣住那人衣领质问。 刘谌闻声回头斜视家丁,不悦道:“畜生!你是何人,放肆!” 城主问曰:“你是何人,未曾传唤就敢上堂内来?” 家丁俯身拜道:“报老爷,小人便是生宁,闻传特来面见老爷!” “哦?你就是生宁?” 众人面面相觑,皆窃窃私语:“刘府中一个家丁居然都这么博学多才,果然不愧皇族宗室!” 广西王顿时面色青一阵紫一阵,而相比来刘景则心情大好,笑着点了点头,反倒是倾城宫主呸了一声,低声道:“什么生宁,明明是叫子衿,尽会骗人!” “什么?你说什么?”站在一旁的刘紫萱问道,吓得倾城宫主连忙解释说:“没……没什么……” 城主笑道:“生宁,我且问你,方才手帕上的对子,也是出于你手么?” “正是。” “你如何对得上千古绝句?” 生宁答道:“回老爷,小人读过几年书,认得几个字,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全赖老爷的福荫,小人不过信口拈来尔。” 刘景一听好小子,真上道,对了千古绝句还不忘夸两句主子,真有你的嗷。 不过广西王父子可就没这么好心情了,百里赶来只为求亲下聘,谁料对子被这一个下人给对了去的,气得刘谌嗷嗷大叫:“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的上联?” 但生宁丝毫不怯生,反倒微微一笑答道:“对对儿只为作乐,公子若有兴趣,可再出无妨。” “好!我就看你这下人的肚子里有几两墨水!”刘谌大骂道,“看对,黄雀恼人多,枝头树下弄讥谗,何时闭嘴!” 众人一听,这是指着生宁的鼻子开骂了,生宁反而莞尔一笑:“青蛙称自大,井底眼中空傲慢,可笑观天。” 他这一联也毫不客气,反骂了回去,众人都不敢言语,毕竟对方是广西王世子,然而这一骂倒引得倾城宫主璀璨一笑,她本就觉得今日之事荒唐之极,如今骂一骂他是狂妄自大的青蛙顿时也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刘谌大怒道:“什么畜生!你敢骂我,来人……” 一旁文和先生见势不对,连忙上前拉架劝道:“公子,读书人勿要当真,我看这位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不宜以势欺人。” 雍州城主也见侄子要撒泼了,也连忙呵斥了生宁,让他先行退下。 广西王见今日情况已经脱离掌控,便示意下人出来说话,只见人群里闪出一人,姓王名莽,对众人道:“列位,今日之事恐已脱离本意,再胡闹下去也扯不清是非,且容我等先行告退,来日来登府门谢罪。” 说罢挥手示意下人拥着刘谌离去,刘谌起初还不肯,随着刘雄怒视一眼,他也就乖乖走了。 “各位,今日唐突了,容来日谢罪!” 刘雄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而刘正卿见众人已退,忙吁了一口气,正想回头讨好巧灵,却发现她也不知所去了,正想告退父亲,城主却沉声道:“你们都散了吧,正卿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刘正卿气馁万分,还不知要接受怎样的问责,却不知道他所思念的巧灵姑娘,此时正在房里与谢子衿在一处。 第九十八章羞怯难当
“你有什么遗言,如今全说出来,我若能办便统统替你办了!” 之前的书房里,倾城宫主冷着脸,手提青玉长剑,对着站在书案面前的生宁说,而她也明白,所谓生宁不过是他的假名,从他被城主呵斥出前堂之后,她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尾随其后。 谢子衿也不装了,他皱着眉低头注视着书案上的古画,轻轻说道:“且慢,容我再思片刻。” “贼子!你还想拖延逃跑,知心妄想,今日我可不会心软放过你。” 倾城宫主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沉稳下来,但是谢子衿也不正面回应,只是低着头看着古画喃喃道:“好像……缺了点什么……” 书案上的古画里,描绘了一个古稀老人站在窗前,外面是七夕佳节,桥上人来人往,男女嬉戏,才子与佳人共渡小船,谈情说爱。 月明星繁,璀璨相间,烟花四溅,美不胜收,然而古稀老人面色露出羡慕又伤心的模样,无人红袖添香,只孤零零一人。 “此画,原是七百年前的唐氏所作,一生风流,可惜不知珍惜佳人,最终落得个孤零老死,因七夕来临,城内的儒生与小姐皆夜游在外,互诉衷心,暗结连理,唐氏见了之后悔恨不已,便自作了此画……” 谢子衿一边说一边忽然恍然大悟,说道:“我终于知道此画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一首诗。” 伸手探笔,唰唰两下留笔在末尾,题曰: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写完哈哈大笑,挥手将笔一甩,微笑道:“姑娘,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说,非要舞刀弄剑,这样多不好?” 倾城宫主一想到面前就是轻薄自己的男子便心生怒火,娇叱道:“我与你已没有好话可以说,在我眼中你与那强匪登徒子无异。” “诶?话不可能这样说吧小姐,我可是刚刚替你解了围啊,你就算不感谢我,也不能是这个态度吧,多让人寒心啊。” 倾城宫主不屑道:“哼,本姑娘就是看在你还有点人性的份上才让你多废话了几句,要不然早就取你狗命了!既然你这么怕死,那也行,你让我切了你几根手指头,我泄了恨兴许就不杀你了。” 谢子衿哑然笑出了声:“先不说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杀不杀得了我,就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动不动就杀人剁手的,看着挺美怎么就这么凶呢,小心胸部长不大。” 倾城宫主又羞又气,听得他两三句话憋得面赤耳红,随即怒喝:“贼三才!你仗着读了几年书就在我面前卖弄,只可惜你命该如此,不要跑吃我一剑!” 言罢挥手便刺,不过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子衿虽然内力轻小但轻功甚高,倾城宫主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然伤不了他半分,短短几招挥空之后,倾城宫主顿时是又气又急,使出浑身解数要杀子衿。 子衿见她来势汹涌却频频击空,不禁开口大笑:“美人,当心身子啊,气坏了可不好,我会心疼的!” “啊……登徒子,何敢调戏我!” 倾城宫主已然是气得七窍生烟,随即念起咒法,一瞬间青玉宝剑噔噔作响,凌空自舞发出耀眼青光,谢子衿一眼瞧出这可是个宝物,当下心中咯噔一下手足无措。 “去!” 倾城宫主一声娇喝,那宝剑瞬间从一剑分裂出三剑,直愣愣飞速往子衿刺去,他逃也似得逃窜,可所到之处无不受掣。 嘭!砰! 短短几巡房中已是鸡飞狗跳,遍布尘飞,书画与卷宗散落一地,谢子衿抱头鼠窜,衣服被割得四分五裂,连忙往楼上窜去。 “休想逃走!” 倾城宫主见他不对想逃,连忙收了神通,夺步跟上,不料才堪上楼,忽然两眼一黑,被人压住娇躯,死死摁在地上。 这一下,又与前几日一般,被他按在身下轻薄,耳边又响起那人的声音。 “干嘛?追相公追这么紧,怕我跑了?” 倾城宫主睁眼一看,那人的手正好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两腿更跨着自己的腰腹,简直和行房没什么区别。 “啊……” 她瞬间震惊万分,委屈化作愤怒捏出了粉拳一下一下地砸在男人的胸上。 “畜生!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真软啊……”谢子衿一边呼气,一边还上下其手,对于他这样的采花贼来说,凡是美女就必要先揩油一番,管她三七二十一。 先前是越看越觉得她美,而如今是越摸越觉得舒服,软嫩嫩隔着青杉就能感受到饱满和柔圆,温热的触感还一阵一阵地从手心处传来。 “奶子是真不错,长得也美,要是作我娘子就好了。” 谢子衿嘿嘿一笑,一股雪兰的异香扑鼻而来,倾城宫主羞得杏脸桃腮,高耸浑圆的乳房随着呼吸上下摇晃,却逃不出在他的手心。 她那冰雪莹润的脸蛋已然是羞愧难当,雪白滑腻的肌肤更是吹弹可破,和子衿之前破碎的衣服导致部分裸露的肌肤更是贴在一起,她这可真是算是被他轻薄地无地自容了。 “完了……” 倾城宫主如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相隔着薄薄的衣裳和男子肌肤相亲,彼此的呼吸都只在旦间,扑通扑通的声音连对方的心跳声也听得到。 这种感觉十分奇特,让她的心跳也加快了起来,一时间居然也不觉得委屈,更不觉得痛苦,只是羞涩和胆怯迅速将她的理智占据,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谢子衿怀抱着倾城宫主滑腻香软的身子,更觉滚热且娇羞,于此同时胯下也迅速生长,很快就昂首挺起,这么软绵绵似水做的美人,实在是令人爱不释手。 两人贴合地丝毫无缝,若不是两人还穿着衣裳,恐怕还以为是在交合。 谢子衿盯着她红若蔻丹的面霞,仿佛是初升朝阳下的洁白牡丹,瞬时便打动了这个采花贼的情心,两人目光交织的瞬间,他已是对着美人的水嫩玉唇轻轻一吻。 倾城宫主实在是显得笨拙,她脑中一片空白,和上次一模一样,呆呆地被他侵犯着,以至于忘了自己是在寻仇的。 考虑到身下的美人也许还在恼自己,谢子衿也不敢探舌去寻她的香舌,不过虽然不是口舌交缠的深吻,然而就这种程度而言,谢子衿已经有把握将她拿下了。 “唔……嗯……” 嘤咛一声,那双不安分的手正在她浑金璞玉的娇躯上游走,这浮凸有致的娇嫩身子可谓是敏感之极,再看倾城宫主的娇面,她却是眼中噙泪,娇怒之态看着自己。 谢子衿明白,这样下去,自己难逃一死,于是停下手说:“姑娘,小生得罪,若是姑娘还有意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在死前,我还有一话要说。”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倾城宫主,见她依旧蹙着眉,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时,他心中吁了一口气,低声说:“明日申时,小生在院后的井边侯请姑娘,到那时我有话对你说,之后凭姑娘要杀要剐,我无怨无悔,告辞。” 他不舍得放开了倾城宫主,翻窗而去了,而倾城宫主,自此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变得,忧心忡忡了。 第九十九章芳心初动
“巧灵姑娘,水放好了,你洗浴吧。” “你出去吧。” 清香四溢的浴房里,樱花瓣散落于水面上,倾城宫主孤身一人,玉指轻挑衣带,慢解罗杉,丝丝一声,高挑青袍从滑腻的香肩上滑落,露出雪背与修长的美腿。 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在雾气弥漫的浴房内美艳无双,随着最后的亵衣和亵裤落下,胸前一片峰峦起伏,曼妙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丰美的玉臀和曼妙的长腿…… 她整个身子都潜进了水中,温热的水将她裹住,可是不知为何,男人的抚摸却如同还在刚才,洗浴,是为了洗去尘埃,但是那种触感,她又想洗去,又不想洗去。 绝色如月的小脸半个都埋进了水中,波纹起荡的水面如同心境一样,十九年来,波澜不惊,而今日起却陡然起伏,难以自抑。 倾城宫主的面色又红又烫,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便羞不可耐,平日清冷的她此刻心中却像个小气的女子,不断地脑中询问。 “那个男人……他怎么敢说出那种大胆的话……他怎么敢……” 被触摸,被揉捏的感觉,挥之不去,而回味起来,恼怒已经渐渐消去,反而是羞涩与莫名的紧张…… 换一身衣裳,总算清爽不少,可是为什么,身子有担子一样压着令她惆怅,彻夜难眠,直到辗转反侧,倾城宫主终于意识到,她竟然觉得孤单。 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想见一个男人。 “他……真的会来?” 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希望过时间能过得快一些,可是又怕时间过得太快。 “什么时候了?”她喃喃地说了出来,但是天还未明,就是天明了还要再等到下午。 脑中一片繁杂,昨日的场景历历在目,一会儿令她羞得无地自容,一眨眼又令她望眼欲穿,想要忘记,却偏偏忘不了。 煎熬当中,情绪变得无常,起伏不定,一会儿想:“到申时,我就用剑一刀将他杀了!” 一会儿又想:“我才不去见他,等天明了我就去和紫萱告辞,走得越远越好。” 又一会儿想:“走什么?明明我才是最吃亏的,他要等,我又没说一定去,我就不去,看他这么着!” 想来想去,又想到昨日,那个叫谢子衿的家丁在自己身子上乱摸,自己当时是被吓傻了,可是如果当时一剑杀了他,自己连指望都没有了…… 指望什么? 倾城宫主瞬间就惊了自己一下,脸上顿时烧得慌,暗骂自己:“你指望什么,指望他待你好么?那人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你居然还期待他,赵漱凝你这个傻子,蠢货!” 一整晚,彻夜难眠。 “姑娘,天明了,该洗漱了。” 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倾城宫主梦见自己和一个男子缠绵,但是具体的细节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感觉到一种安心,还有很累。 “几时了?” 喜儿回答道:“卯末了,怎么姑娘有事么?” 倾城宫主有些失意道:“没有,没有……” 洗漱用膳之后,这房里也实在待不下去了,倾城宫主便出门走动,她一面又是不想去,而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院的树林走去。 树林里有一口枯井,平时没什么人来,每走一步,她便觉得心跳加快,似乎在隐隐期待什么。 她心中安慰自己:“不过是随便走走,才不是要见什么人。” 但是时间仿佛变得越来越慢,一分一秒都被延长了,倾城宫主忽然感觉原来一天是这么长,甚至有些煎熬。 巳时,未时…… 滴滴答答,正如时时刻刻,分分寸寸,秒秒熬人心肺。 昨夜本就没睡好,坐在井边困顿不已,可是一旦想到那人有话对自己说,倾城宫主便心跳加快,遐想翩翩。 眼看黄昏都快要过去,申时也末了,倾城宫主又是焦闷又是赌气:“哼,我就知道,他必是随口说的,真是无耻,无德!” “巧灵,你在这里呀!” 正在这时,一声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倾城宫主内心闪过一丝复杂的心情连连转过身来,却见到原来是刘正卿,她有些失望地说:“原来是刘公子,失礼。” 看着面前的美人如瀑的长发,纤美的身姿,娇容上还点缀着些许红妆,似乎是特意为之。 刘正卿兴奋地笑道:“巧灵姑娘,你今儿比昨日还要美,真叫小生爱慕之极!” “嗯。”倾城宫主只是平平地答应一声,问道:“不知公子今日有闲空,找我有何事?” 刘正卿踌躇了一会,支支吾吾道:“呃……无……无事,只是随处走走,不想逢见了姑娘,故而感慨。” “既如此,巧灵先行告退,请公子自便。” 话不说几句,倾城宫主只觉乏味,便开口告退,刘正卿一着急,连忙说:“姑……巧灵姑娘……” 倾城宫主回道:“公子还有何事?” “呃……”刘正卿迟疑了一下,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昨日之事,我乃一片赤诚,请……” “昨日,不是被那个家丁答上来了么?” 刘正卿一说就来气,忙说:“巧灵姑娘放心!昨日那个叫生宁的家丁我已教训过他,姑娘乃是仙子玉体,他不过是一愚昧下人,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倾城宫主一听顿时心慌,忙问:“什么……你怎么教训得他?” 刘正卿一听果然,她果然心有芥蒂,于是信心满满道:“我已差人将他两腿打折,不日就轰出府,叫他去街上乞讨,绝不会有人敢说姑娘对联之事。” “你!”倾城宫主咬牙切齿,怒上心头骂道:“你怎肯卑鄙如此!” “啊?”刘正卿顿时如雷贯彻,当头一棒,慌忙想要解释,可是倾城宫主却眼中噙着泪光,怒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刘正卿在原地。 倾城宫主回到房中,脑中不断地想着:“他是固然可恶,可是毕竟也算是为我解了围,就算是要他如何受罚,那也该是我说了才算,你刘正卿如何用死刑将他两腿打折?” 想来想去,不知不觉中居然觉得生宁可怜,可怜他年纪轻轻,虽然好色却要作残废之人,想他今日本要和自己说些什么,自己却不知。 愣了一会儿,她唤来喜儿,对她说:“喜儿,我平日不曾怒过你,今日我托你一件事,你帮我去办可好?” 喜儿道:“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奴儿便是,不敢不去。” 倾城宫主正色道:“只是这事你要答应我保密,不可对府中的其他人说,省得刘公子恼起来,反倒害了他性命。” 喜儿应道:“若是不害府中小姐公子,姑娘所言尽可。” 倾城宫主脸色有些羞涩,轻唤道:“既然……既然如此,你过来,我轻声告诉你……” 第一百章书信
“喂!你们几个,是不是有个叫生宁的剪花匠在你们这里?” 喜儿气昂昂地对着几个浇水淋花的家丁问道,那几个家丁回头一看,回答说:“起不来了,在里屋里躺着呢。” “天都上三竿了,他还躺着?” 其中一个家丁回答说:“你自己去问他!” 一个歪嘴巴的家仆哼道:“那是他活该!装什么神气,昨儿个老爷们都在前堂,哪有他说话的份!” “就是,也就遇上我们,还夜里给他抬了回来,不然命都没了!” 喜儿说:“我奉了小姐的命,来给他送药,他住哪间屋?” “嗨!要不说咱小姐心好呢,喏,就最里面那间,你自个去吧。” 喜儿哦哦了两声,独自往里面走去,掀开房帘,见到生宁正倒在床上,优哉游哉看书,一手在撵着一旁盘子里的橘子吃得津津有味。 喜儿好气又好笑道:“我小姐听说你被人打个半死,差我来给你送药,不想你却如此悠闲,好快活呢!” 生宁倒也不恼,哈哈一笑:“外边的那些吊人喜欢斗嘴,我不过是给人绊了两下脚,没那么容易死。” “哼哼,我不信,真是刘公子罚你的刑?若真是这样,你如今能说话真是命大。” 生宁笑道:“你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喜儿素知刘正卿为人刻薄,用刑歹毒,哪里敢去问他,见生宁嬉皮笑脸,她便大着胆子将他被褥掀开道:“用得着这么麻烦?我看你一眼不就行了。” 这一掀开,只见他两条腿肿的如同猪蹄,泛着血丝,十分肿胀吓人,喜儿顿时惊恐不已,才知道生宁原来只是装作轻松,实际上这切肤之痛实在难以忍耐。 生宁苦笑道:“姐姐莫看,恐怕吓着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被褥给身下盖着,喜儿同情说:“怎么会……你还说轻呢,恐怕你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嘿嘿,这样也好,我白吃白喝,姐姐不要羡慕我哦。” 喜儿面色一红,啐道:“呸!还说读过几年书呢,这么没个正经。” 生宁笑道:“我一向如此,泼皮无赖惯了,不知姐姐来找我所谓何事?” “是……是胡姑娘心好,教我来给你送药。” “那可太谢谢了,我正愁着呢。” 生宁甚是开心,但是除此之外也就没再多表示,喜儿迟疑问道:“你……你就没什么话要说?” “没有啊。”生宁直直地说,喜儿一听心中便恼了,哼道:“没有就算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然而生宁眼珠子一转便事情明了在心,开口叫住喜儿,从枕头下掏出一封信交予她,说:“请将此信交付予胡姑娘,就说小生肺腑,尽在信中。” 喜儿这才转怒为笑,接了信还不忘数落他两句,便走了。 她回去之后,倾城宫主焦急地问她:“喜儿,他如何了?” 喜儿见她关心则乱,便添油加醋道:“我去到那里,见到几个家丁在浇水灌园,我便问有没有一个叫生宁在的,他们说有,只是半条命都没了,于是我进门去看他,他下半身血流不止,将整张床都染红了,我估计活不了这个月了。” 倾城宫主面色煞白,惊道:“刘正卿……他真的将他打死了?” 喜儿不置可否,掏出了那封信给倾城宫主道:“他说,夜里回来之后,趁着还有些意识,就写了这封信,说一定让我带给姑娘你。” 倾城宫主忙接过信拆开一瞧,只见上写: 初次逢姑娘,如同面见玉剑仙,惊为天人,所犯轻薄之事,实非所愿,乃爱仙子之诚美。 再逢姑娘,有难缠身,我心亦焦,适而助而解困,表我爱意,今受责杖,乃是自取其辱,愧蒙仙子怜爱,我自知命不久矣,特告此书,聊以诉心,只恨生不逢时,自惭形秽,未能相伴身旁,朝夕作陪,书不尽言,死待来命! 小生,生宁。 倾城宫主手握爱信,字字珠玑,不觉芳心大动,感动无以言说,只因她心思单纯,秉性外冷内热,一旦被人打开外层便热诚难抵,不到片刻便泪流满面。 “他当真命不久矣,危在旦夕?” “这……”喜儿心虚道,“其实……也不是一定会死,如果好生调养,也没这么严重……” 倾城宫主沉吟片刻,羞道:“如此,待我修书一封,烦你交给他,我也不愿……不愿他年轻早逝,但愿他无事。” 其实谢子衿身上的伤痛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若是对常人来说,这伤筋动骨,没个三月半载根本下不得床,然而他的身体资质却不同。 他自幼身子弱病,因此师傅常用灵丹妙药吃补他,又用琼露草澡,教他引气吐纳,时间一长,身子的骨头便酥软起来,伤经不动骨,看起来肿胀伤重,实则其实皮外伤。 喜儿一时新鲜,只是夸张其词,而倾城宫主心善又懵懂,又是芳心初开,便磨墨起笔修书一封,教喜儿带给子衿。 子衿得到信后,拆开来看,只见上写: 君之心意,我已知晓,然而书言意淡,未知衷心,盼早日安好,勿动肝火,我自会每日遵约,若君安康,来日当面听教会,慎之慎之。 巧灵。 子衿阅后欣喜道:“姐姐,麻烦你,你回去再将此信带回。” 喜儿佯作不悦:“三番五次叫我跑腿,我又不是你的丫鬟,你一个小花丁,哪里来架子。” 子衿赔笑道:“哎呀喜儿姐,我这不是走不了路么,我如今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你如果要,就将我身上的衣裳拿去吧。” 说罢就立刻要脱衣服,羞得喜儿啐道:“呸呸!真不知羞,谁要你的衣裳!罢了,就当我好人做到底,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谢谢姐姐。”子衿眉开眼笑,撑着手半趴起来,在床上唰唰写了寥寥几句就落了笔,等到喜儿回禀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倾城宫主,翻开信封时,只见上面写了短短几句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愿以性命兮,博其一面。 以唇吻娇兮,至此不渝。” 倾城宫主见了诗后顿时脸色红如蔻丹,羞怯难抑,想到两次被他按在身下亲吻粉唇,身子被他轻薄,想到深处更加是云娇雨怯。 此后,两人书信往来更加频繁,无事时她整日居于房内,翻着往来的书信,字字嚼看,脑中又想入非非,想到欢喜时更是痴痴傻笑,而难过时又蹙眉伤神。 每到申时,她便要往院后井边走去,呆坐一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暮暗,月色初现。 喜儿道:“姑娘,你真是变了个人似的。” 倾城宫主歪着头问道:“我哪里变了?” 喜儿笑道:“你初来时,举止有措,十分优雅,可如今却像个孩童,经常隔窗眺望痴笑,又一会儿凝眉叹息,我看呐,你定是害了病了。” “莫……莫要胡说,我……我才没害相思病……”倾城宫主羞不可耐,急忙解释,可是急中生错,竟把自己的心思也给说出去了。 喜儿脸上顿时呈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意味深长地答应了一声:“哦!原来如此……” “哎呀……你……”倾城宫主羞得贝齿难启,慌不择路般掩面逃走了。 第一百零一章寒霜之毒
一连几日,两人书信往来之间,子衿送了一根簪子给她,倾城宫主喜不自禁,无事便总喜欢捏着簪子欢呼雀跃,喜滋滋地戴上,还让喜儿替自己梳洗。 喜儿笑着说:“姑娘你怎么这么高兴,不就是一根簪子么,一看便是不值钱的玩意。” 每当这时倾城宫主便心虚回答:“我……我才不是因为簪子才高兴,你不要瞎说好么。” “好好,既然不是因为簪子,那倘若有一天他说要回去,你给还是不给?” 倾城宫主傲娇道:“哼,一根臭簪子罢了,他若这么厚脸皮要,我还给他便是了。” 喜儿嬉笑道:“咯咯,那姑娘的意思,是他要,你便会给咯?” “他要,我当然会给,我又不是那种……”说着倾城宫主忽然面色羞红,回头娇气地看着喜儿,羞道:“你……你在说什么呀……我是在说这根簪子!” “我也再说这根簪子啊,不然姑娘你是在说什么啊?” “你……”倾城宫主羞得靥如牡丹,连忙起身走开:“不理你了!” 她回到房中,却又埋在被子里,羞答答地捏着簪子不舍得丢开。 时光如白驹过隙,书信往来相间,不觉一月过去,二人之间的关系如火如荼,进展神速,从一开始娇怨到后来的娇羞,慢慢相互吐露,二人似乎只是隔着一窗薄纸,但谁也没有捅破。 然而,倾城宫主最近又有新的烦恼闷在身上。 原来自初代宫主于几百年前忽然失踪后,其后代女子皆身患其毒,体内有寒冰蛊毒,不同于月事,每三个月发作一次,经常是圆月无缺之夜,自心口发出亢痛,如刀绞火崩,叫人痛不欲生。 而在北地雪山当中,寒冷能止心疼,降低敏感,因此世世代代皆居住广寒宫内,而倾城宫主因闲闷私自离宫出逃,未带良药,于是这几日深感胸口尖痛,冷汗淋漓,连饭寝都痛的无暇顾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哀吟。 母亲曾对她说过,这寒冰之毒乃是一种咒诅,而其咒获罪于天,正当她再想问个究竟,母亲却只是轻叹摇头。 “我世代广寒宫主,明明全是女子,如何生子皆是女子?又如何得以延续后代,皆是因此咒诅,凝儿,你以后也将遇到如意郎君,或许只有他,才能救你。” 那时的倾城宫主还十分年幼,她执拗地回答:“孩儿才不会喜欢男子,更不会嫁人!” 可如今她躺在床上,痛得满头大汗之时,心中却还惦念着子衿,心中焦急:“早上我叫喜儿去送信,为何如今还不回来?” 又痛了一顿饭的时间,倾城宫主实在难以忍受,强忍着痛楚撑起娇躯,想要起床,就在这时喜儿回来了。 倾城宫主连忙惊喜道:“你总算回来了,我正要去寻你。” 喜儿见她面色惨白,心疼道:“姑娘,你怎么病成这样,我若再听你的话不去告诉小姐,我如何交待?” “你……你先不要去说……我此是绝症,说之无用,你快些将信给我罢!” 喜儿摇头叹气说:“今日却没有回信,我去找了他几回,问也问了好几人,都说未见到生宁。” 倾城宫主急道:“那是为何?他昨日不是还卧床么,怎么寻不见了?” 喜儿抿了抿嘴,瞧了眼外头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他被刘公子撵出去了。” 倾城宫主惨然,惊愕回应道:“这……” 良久,她才心灰意冷,吩咐说:“你出去吧,我累了,我要歇息。” “你要注意自己身子啊姑娘。” 直到喜儿出去以后,她终于控制不住思念,再加上寒毒之痛,痛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倾城宫主只觉身子酥软,被人压在身底,粉口中的小舌被人的嘴唇吃住,甜甜糯糯,甘喜滋味连连绵绵,一颗软球在二人口中你我交缠。 那人紧紧咬住她的樱唇,咕噜一声,将软球递了进去,被她吞入喉咙。 倾城宫主顿时惊醒,猛地睁开眼眸,赫然见一男子压在她的娇躯上,百般轻薄,她又惊又羞,正要发怒,却见男人正是与自己通信往来一月的生宁。 “你……你干嘛……” 倾城宫主顿时怒气消了大半,反而惊中带着娇羞,也不推开他,连质问的话语声也是娇嗲嗲的软弱无力。 生宁并不说话,依旧亲着美人的娇颜,在她娇嫩如婴孩的冰肌玉肤上留下爱吻,羞得倾城宫主连忙持起女儿的矜持,奋力推开生宁,娇声细语地呢喃。 “不要……登徒子,你再这样,我便叫人了。” “嘿嘿,你叫罢,反正我的命迟早是你的。” 倾城宫主杏面桃腮,将脸撇过一边去,娇嗔道:“厚面皮,我从没见过你这类人。” 生宁见她只是羞赧,却并无实际抵抗,若是她想杀自己,那屋里的长剑早就自行飞来抵住他的喉咙了,可见美人心意其实要自己消受。 于是胆子愈发大起,伸开五指就盖在了倾城宫主挺立饱满的胸脯上,轻轻一捏,顿时滋味销魂难受,美不胜收。 “嘤咛……不,不要……唔……”倾城宫主呻吟着,连忙抵住胸口嗔道:“你……你这恶人,当我是什么人,这般轻薄我!” 生宁笑道:“我来见我心上人,正所谓爱屋及乌,心疼你的身子也是正常的。” 说着手上还是持续增力,隔着衣裳玩弄着仙子美人的酥胸,简直厚颜无耻,倾城宫主听着甜言蜜语,云娇雨怯,羞得瑶鼻里只能发出哼哼的抵抗声,全身都娇懒无力,只能任由男人疼爱。 “我……我就知道,你这个恶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小的家丁,就是个采花大盗,一见面就要……就要害人家……” “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凡人,乃是仙子,不然你怎么长得天仙一般美?” 倾城宫主羞涩一笑,嗔道:“油嘴滑舌,我问你,方才你喂人家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莫不是想害我?” 生宁不住的点头大笑:“我给你下了情毒,叫你见到我就走不动路,一辈子给我侵犯。” 倾城宫主闻言羞得伸手就要打,却被男人顺势牵过玉手,抵在胸膛,顺势又是一吻,吻得美人神情意乱,不一会儿就迷失在情爱当中。 第一百零二章护法魔女
两人亲爱一阵,倒叫倾城宫主安心不少,连胸口的阵痛也消散去了,她虽从头到尾只见了生宁三四次面,但每次见面两人身体的贴近都让她愈发娇羞,愈发接受他的侵犯,仿佛自己就是欠他的一样。 如今被他一阵揉捏爱抚,就是连母亲告诫过自己女子的贞洁也有些忘怀,只记得母亲说过的嫁人,想要和生宁腻在一起的心思也越来越强烈了。 被生宁吸吮着自己滑软的香舌,倾城宫主陶醉在其中,嗯嗯唔唔地轻轻娇呻起来,特别是他的手在她只披着薄纱的胸脯前揉捏时,更让她羞得粉面通红,闭着美眸,小舌也忍不住去勾着对方缠绵起来。 生宁心中大喜,正欲更进一步,忽然察觉到门外有几双轻盈的脚步声,连忙抽出舌头,而倾城宫主正吻得香醇,小香舌还勾了一下生宁,在两人唇间拉出了唾丝。 她顿时不胜娇羞,方才自己还说不要,如今却不正证明了自己主动吗? 生宁会意坏笑了一下:“嘿嘿……” “你……不许笑……不许你笑……” 倾城宫主正觉得无地自容,羞怯不已,生宁嘘声了一下,勾了勾她的小瑶鼻。 “有人来了……” 嘭,嘭!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倾城宫主顿时一惊,忽然怀中一空,生宁已不知去向,随即门被打开,走来几个女子。 为首的正是喜儿,而后面的是刘紫萱和两个女郎中。 “巧灵,你身子好些了没?” 几人走进房内,掀开帘子,见倾城宫主粉面羞红地坐在床上,还不明白,喜儿便道:“姑娘虽然叫奴婢不要告诉小姐,可是奴婢怎么敢?小姐今日天白的时候来见过姑娘,见你还睡着便没有叫醒你,这是我家小姐给你请的大夫,据说能治你的病。” “啊,这……”倾城宫主迟疑了一下,见她身后两个郎中一高一矮,带着帷帽,看不清模样,但是身形却很熟悉。 刘紫萱握着倾城宫主的手说:“巧灵,你放心,莫说是不治之症,我当你是我亲妹妹看,就算是走遍大江南北我也要找医救你,你不要消沉寡欢。” 倾城宫主叹了一声:“这是我祖辈世遗,医治谈何容易……” “我正担心你如此,因此我在城内贴出告示,此二人揭了榜,我因是女子,想来替你看看也不讳生,你好歹让她二人替你看看。” 倾城宫主点头道:“那……好吧。” 刘紫萱闻言心喜,起身示意,那为首的高个子女郎中道:“请二位先出去,我以自家秘传诊脉。” “这怎么能行?”刘紫萱皱眉不悦,倾城宫主听到女郎中的声音顿时一惊,随即惨淡一笑:“无事的,刘姐姐你出去吧。” 刘紫萱踌躇了片刻,于是也只好带着喜儿出去了,她这一出去,倾城宫主便面目表情地说:“雪儿姐姐,你终究还是找到我了。” 话音一落,两个女郎中立刻卸了帷帽,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拜见宫主。” 广寒宫主叹道:“起来吧,你们也不要问罪我,我乖乖跟你们回宫便是了,好么。” 江灵雪站起身来说:“既如此,我等做属下的还有甚么话说,只要宫主平安康健,便是我们的福分了。” 冰儿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话说回来,你们是怎么知道本宫在这的?”宫主问道。 冰儿回答说:“禀宫主,冰儿和姐姐自从知道宫主离宫以后,便下山于路寻找,后听闻雍州城降临了一位仙子,美貌无双,我和姐姐便猜到了三四分,今日见到城里张贴告示,说刘府中有一美人胸口恶痛,我与姐姐算了日子也到了寒毒发体,因此假借治病来见主子。” 倾城宫主苦笑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若是宫主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属下二人的辛苦也算不得什么了。”江灵雪毕恭毕敬的语气中俨然带着些许严厉,这也正常,毕竟历代宫主都是由她辅佐成人的,名为下属,实为长辈。 “既然找到了宫主,我和姐姐也能舒一口气了,只是主子你寒毒侵体,应当速回广寒宫里医治才行啊!” 江灵雪听完冰儿的话,点头说:“属下亦要为宫主请脉。” 倾城宫主探手道:“不知为何,往日一旦发作就是连续十日卧床,今日是第三日,本宫醒来后只觉神清气爽,难道是好了?” 江灵雪并不相信,坐在床边给宫主把脉,细细察之,惊曰:“宫主体内为何有一股暖流存于丹腹?这是我往日从来不曾探寻到的,宫主,你内力涨进可称神速,莫非是吃了什么丹药?” 倾城宫主摇头迟疑说:“不曾啊,我平日饭食也是平淡,不曾吃什么丹药……” 说完,便忽然想到刚才生宁与自己口舌交缠的时候喂了自己什么团子,正想说,顿感又羞又怯,雪儿姐姐平日就十分严厉,若是她知道自己和男子这样亲近,那不仅自己要受处罚,生宁小命也难保。 于是她只能闭口不谈,推脱自己不知。 “如此也罢,至少宫主身子徐徐好也,待回宫再细细说来,只是今日既然找到宫主,就请宫主随下属回宫。” 倾城宫主惊道:“现在?” 江灵雪眉头一挑,冷道:“怎么,宫主还要任性留此吗?” 她这般严酷已经是最后通牒,倾城宫主知道以她的性格是拗不过雪儿姐姐,她完全有能力将自己强行带离刘府,而紫萱姐姐不明真相也定会阻挠,到时候雪儿姐姐甚至会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说不定。 然而倾城宫主却还有些话想对生宁说,若是自己一走,就不知两人何日可以相见了。 “我……本宫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我浑身无力,更何况我还未报刘府救命之恩,就今夜最后一宿,待明日谢了刘姐姐的恩情,再上路回宫如何?” 江灵雪沉吟片刻,心中还是不肯,当年她受了主母的临托,定要保其女儿赵漱凝无恙,她私自离宫已经是让她心急如焚了,虽然如今找到了她,但更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分。 可是倾城宫主万般求她再宿一晚,冰儿也说:“姐姐,今夜已经戌时了,若是夜里行路,恐怕也不安全,不如就明日启程可好?” 江灵雪这才轻轻答应,道:“既如此,请宫主夜里安睡,明日天一早属下便来请驾回宫。” 倾城宫主忧忡地点了点头,叫来刘紫萱说:“这两位大夫医术超群,请刘姐姐安排客房留宿一夜,可行否?” 刘紫萱见她无事,便喜道:“此事何足挂齿,你安心休憩,我自会安排。” 于是吩咐喜儿领下去安排住宿,又给赏钱,自己与倾城宫主又说了些许话,让丫鬟端来酒菜给她用膳,之后便走了。 第一百零三章诉情
几人走后,倾城宫主独自坐在桌前,尽管饭菜香飘四溢,她却没有胃口,有一种怅得怅失的感觉,细细想来更觉得难过。 星眸桃腮,纤纤玉人,却蹙眉不语,低着头满腹心事,忽然一阵风过,吹拂起她流瀑长发,雪白莹润的脖颈,娇嫩玉指,美若仙凡。 这时,生宁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身旁,将她吓了一惊,她又喜又嗔,娇怨道:“你这个小贼,来去匆匆,从哪钻出来的?” 生宁依旧是嬉皮笑脸,端起碗筷称饿了要吃饭,倾城宫主浅笑了一下,也由着他去,她一手撑在桌子上,抵住脸蛋笑吟吟地看着生宁狼吞虎咽,又觉得甜滋滋的欢喜。 “我问你啊,你方才是不是喂了我什么丹药,治了我的病?” 生宁笑道:“啊?丹药,什么丹药,是指我亲你的嘴么?” 他这恬不知耻的态度气得倾城宫主羞恼交加,捏着他的脸皮嗔道:“我与你说正经话,你却总是这么不正经,哼!” 生宁连忙嬉笑着求饶,见她生气了也收起顽皮,淡淡一笑:“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你真的不是凡间女子,若以此想来,你还真是广寒仙子!” 倾城宫主喜道:“你也不是家丁,不然怎么有灵丹妙药喂我吃?” 生宁哈哈一笑,娓娓道:“我自儿时,师傅曾带我与师姐寻到仙宫,我那时顽皮,偷到一壶丹药,也不管是什么作用,总之妙处无穷就是了!” “好啊,你果真是个小贼!”倾城宫主笑靥嬉笑道,生宁也不否认,只是含笑道:“你不知,我们每日通信往来,我都会来你房中偷看你,这几日见你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痛楚难忍,因此就喂了你几颗丹药,想来也真是有用。” “啊……你……你每日都来偷看我?”倾城宫主惊愕道,她居然从来都不曾发现,想到自己每日都这么痴傻地一遍又一遍看着回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倾城宫主整个俏脸都红了起来,芳心更是小鹿乱撞,羞得无地自容。 “登……登徒子,厚颜无耻,你……”倾城宫主羞嗔不已,连连娇叱,可说出来的话却都含羞带娇,听得生宁心花怒放,忍不住张手拦住美人香肩,一杯清酒送来。 倾城宫主美眸清澈,楚楚动人,羞喜难抑,生宁看着她说:“饮下此杯,我说些衷肠话给你听。” 她情动难抑,顺从地仰首饮下,目对情郎,澄澈且娇羞,亲密情更浓,两颊如红透山桃,一时间烦恼全都皆去,只是郎情妾意。 “好宫主,我这话说出来若是被别人听到,或许会将我拿去问官,你不要惊,我只对你一人说。” 倾城宫主垂眉浅笑道:“你……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我又不是那种多舌的女子,不会往外说的。” 生宁道:“我老实和你说,我本名不叫生宁,这是我师父给我起的,我真名是叫谢子衿,自幼无父无母,以盗窃赖以得活,我初来府中,只是想偷些财物,然而见到你后,我一见倾心,茶饭不思,只想与你共度白头,以结同心,你……可愿否?” 他说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这话,更加捏紧了倾城宫主的小手,腻滑异常,却又偏偏柔弱无骨,深情地注视着她,美人听得又羞又甜,强抑芳心的咚咚乱跳,俏脸火烫的像是在燃烧一样羞怯。 她强忍着羞喜低头呢喃:“鬼才要和你共度白头,呸!厚脸皮。” 她固然是口是心非,可是在生宁听来却是心如死灰,倾城宫主察觉不对,她一抬头,却见到生宁已经是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原……原来真的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倾城宫主也慌了,连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 生宁摆手道:“罢了,你定是觉我下流,因此劣视我,也罢,我早该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怎么能配上你这样的美人。” 说罢挽起袖子不住的抹泪,衣袖湿濡不堪,倾城宫主心思单纯,哪里知道这是他的情术,心下又是自责又是难过,三两下就吐露了真情。 “怎么会,怎么会……我哪里看不起你?我若是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日日写信给你,我不喜欢你,又怎么会任你轻薄身子,我实在是没有轻视你啊……” 倾城宫主越说越急,忍不住自己便落了泪下来,她再也顾不得娇羞,扑进了子衿怀中,呜呜哭道:“我……我也不满你,我真名叫赵漱凝,母亲乃是紫薇仙子赵灵儿,我是仙子之女,你莫要不甘,我只是怕你不是真心,如今我宫里人找到这里,我明日就要回宫了,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啊……” 说罢嚎啕大哭,她所爱的情郎不过略施小策,滴了几滴眼泪,她便立刻心疼起来,连吐带哭将自己的身世也全部倒了出来,可见其情真切,其性秉纯之真。 子衿喜出望外,一面安抚着她,一边替她擦了泪说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了,我实在也舍不得你,更何况我喜欢你实在喜欢得紧,今日我看你痛得辗转反侧,我恨不能自己代你生病,叫我痛死我也心甘情愿。” 美人闻言顿时破涕为笑,喜靥靥难合笑意:“那……那你不生人家的气了?” 子衿深情地看着她笑着说:“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啊,既然我们知道了彼此的真名,那我叫你一声凝儿好么。” “好。” “凝儿……” 倾城宫主羞道:“子衿……” 随即便羞怯地低下头去,然而下颚被他抵住,微微抬起,对着樱唇便是深深一吻,倾城宫主闭目迎合,任由他的双手在自己的娇躯上下其手。 这丛中老手的谢子衿尽挑些敏感的部位抚弄,甚至将手坏坏地伸进她单薄的亵衣里侵犯她。 “唔嗯……唔……嘤嘤……” 情窦初开的美人怎么经得起爱郎的抚摸,只是被他轻轻地揉搓了一下酥胸就已经娇躯轻颤,面如羞花,连连娇吟。 “不……啊,不要……子衿,求你……” 纵然是内心热情似火,然而她秉性娇羞,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欢爱的倾城宫主还是轻轻地推开了情郎,羞怯地低下了头。 子衿叹了口气说:“明日你便要回宫了,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山高路远,日子一长,宫主如见了别的俊俏男子,我又不在身旁,你必要忘记我了。” 倾城宫主急道:“怎么会……漱凝绝不是那种放浪女子,此生属君,便是作鬼也随你,绝不会看其他男子一眼,若违此言,叫我天诛地灭而死!” 子衿连忙捂住她的粉口,呢喃道:“上有神明,下有鬼妖,不要说此不祥之话,你若再说,我就要亲你直到你昏过去为止了。” 倾城宫主顿时喜笑颜开,娇懒地伏进他的怀中,心中无比满足。 子衿搂住美人,轻声说:“若是你有意,我愿随你去,或是你随我走,只求我二人同心携手,共度余生。” 倾城宫主闻言,蹙眉忧愁地说:“你不知道,我有难言之隐,我固然也是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身上有寒霜之毒,较一般女子更加短命,就算与你私奔,也只有几年命数,又是何苦……” “我不在乎,我只愿与你在一起……”子衿温情道,“相信我,只要我找到我的师傅,她一定能救治好你的病,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短短几句,二人已私定终生,倾城宫主哪里经过这种糖衣炮弹,几句甜言蜜语就早已充满了她的心房,开心得喜笑颜开,芳心期许。 “当真?” 子衿正色道:“若背此言,人神共戮之!” 倾城宫主羞涩难当,婉转吟道:“若如此,人家自然也不会负你,只是今夜以后,你要对人家一心一意,不要负了我。” “我怎么舍得负你。” 子衿喜出望外,揽住美人细腰,复又吻上嫩唇,不老实的手在娇躯上游走,勾起她的衣带,一边爱抚一边拉开…… 倾城宫主也半推半随,羞喜交合,任他轻解自己罗裙衣裳,动情迎合,子衿一边掀开帘子,托住仙子美臀抱上牙床,低头爱吻无所不至。 “人家……还是处子,望君怜惜凝儿……”倾城宫主星眸含情,云娇雨怯地半遮掩住身子,子衿微笑地看着她,将她护住酥胸的玉臂扯开,温情一笑。 “放心,交给我,放松些儿。” “嗯……” 第一百零四章抚爱
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牙床上,玉人春潮满面,桃腮晕红,任由情郎环抱滑嫩酥软的柳腰,隔着纤薄的衣裳,从她的脊梁处一指一指地往上划量,轻挑慢抵,直到一处凸起的结扣。 子衿心中一笑,巧手噗嗒一解,就已经隔着衣袍,从后背悄无声息地解开了仙子里面的亵衣。 “嘤啊……” 倾城宫主猝不及防,顿时心中如小鹿乱撞,羞红着面颊偷看了情郎一眼,呢喃道:“坏人……” “嗯?” “你……你居然这么熟练,怕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真是可恶的花贼!” 子衿轻笑一声,呢喃在宫主耳边道:“我就只祸害你,好不好?” 美宫主怎么好意思说好,但又不能说不好,只能嘤咛两声,任他索取予求。 她粉面通红,修长优美的身子躺在玉床上半羞半遮,一对粉腿微微偲磨,美目眼中似水含情,胸前更是一片起伏不定,挺立的雪乳撑起冰山玉峰,十分诱人。 谢子衿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将这温香软嫩的玉体抱在怀中,挤压着倾城宫主那对傲世的乳胸,只闻到一阵处子梅香扑鼻而来,口鼻芬芳,更加上这样一对凹凸有致的玉乳纤腰贴在腹上,就算是个太监也不可能把控得住。 作为一个采花小贼,谢子衿深知怀中仙子的曼妙极品,小腹下方更是汹涌如灼,怒火昂首挺立,那根令倾城宫主心神意乱的坏东西就紧紧抵在了她的腿裆之间,羞得她更是春眼朦胧,羞怯难耐。 作为女子,虽然不近男色,却也多少知道一些,倾城宫主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情郎,明白自己今夜就要丢失秉守了十九年的贞洁,她固然是心甘情愿,但也羞怯不已,如今看着爱郎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既如处子,又如美妇了。 “凝儿,我的本钱,倒也还算合你的心意吧?” 子衿坏坏地笑着,时不时还挺动腰部,让男根的两颗蛋蛋在美人的腿心处隔着亵裤贴着,顶端都已经伸到她的美脐下方了。 倾城宫主已经是羞得红面都要滴出血来了,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什……什么本钱……人家……人家才……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怕,今夜,我会让你永生难忘的。” 谢子衿用双腿夹住了倾城宫主的一双玉腿,下腹隔着衣衫贴着她那软嫩惊弹的小腹之处,他知道凝儿是处子,因此前戏万分重要,他可不想给这样的一个美人留下痛苦的初夜,于是以此来激起美人的情欲。 另一方面,子衿一边从仙子衣领的领口帮她褪下恼人的衣衫,一边从脖颈处慢慢向下细吻,所到之处极尽温柔,亲吻着她那软糯温滑的仙肌玉骨,试图安抚她娇怯的情绪。 “嗯啊……” 在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下,倾城宫主也很配合地让他解开自己的羞衣,谢子衿轻轻一挑早已被解开桎梏的亵衣,一对饱满的酥胸便立刻呈亮在他面前。 “哇……” 两颗如水蜜桃一般鲜嫩香软的酥乳,圆滚滚美澄澄,雪嫩的肌肤光滑细嫩,诱人的乳峰上点缀着一颗粉嫩的星彩乳头,如四月的草莓般惹人垂涎欲滴,小小的乳晕似半开的月季花落在周围,淡淡的粉红色美不可说。 子衿目不转睛地盯着娇软无力的美人,口水直流,倾城宫主顿时羞得面如桃花,玉臂连忙护住酥乳,羞怯道:“不啊……不要看……” 似这等处子美人的娇羞,子衿可有的是办法让她露出破绽。 只见谢子衿莞尔一笑,对着美人儿的樱桃小嘴就是深深一吻,倾城宫主一时被吻得浑身酥软无力,情不自禁地深处柔弱无骨的玉臂主动缠住了情郎的脖子,连带着送上香醇滑嫩的小舌。 计谋立时见效,一对酥胸没有娇手的保护顿时就暴露无遗,谢子衿不断地拉低了怀中仙子的衣衫,一手迫不及待就盖在了那对娇软如酥的雪乳上。 “唔嗯……嘤咛……” 那是一对何其美妙的滋味,饱满又柔软,娇嫩又酥弹,无论怎么揉搓都能变回原来的形状,一对软软的玉乳搓在掌心犹如娇媚的猫儿,舍不得狠心戏弄,又想要欺负她。 子衿将这极品的美乳一握,直捏得玉人又酥又麻,脑中迷糊糊又乱又舒服,情郎的大手粗糙却热情如火,被他这样一摸更是敏感娇羞,忍不住嘤口中娇吟一声,然而樱唇吐气时却被爱郎的舌头堵住。 于是,如此一下更引起美人更加急促的呼吸,如麝如兰的娇香从瑶鼻中扑在了子衿的脸上,发出了如婴孩般撒娇的声音,更加激起了子衿的兽火。 “唔……唔……” 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倾城宫主就这样地被男人恣意地轻薄,她又是羞,又是喜,又是怯,就在这三种情绪的交杂当中,被爱抚的身子也开始渐渐起了变化。 不一会儿,她就已经是全身燥热,只觉浑身各处肌肤都敏感焦热,又麻又痒,好想爱郎能爱自己一下,痒得她是心房焦虑,羞面上布满了整片红霞,春情已经裹不住了,荡漾在她的眼眸当中。 然而,女子的矜持时刻提醒着她,她却不敢主动求欢,只能轻轻地扭动麻酥酥的身子,想要引起子衿的注意。 谢子衿轻轻地将她平放在玉床之上,此时衣襟已经被他剥到了腰腹之间,美人的上半身已经是一丝不挂,此时看去,她那雪白的肌肤而内里透红,细腻如同凝脂的身子更是毫无半点瑕疵,前凸后翘,玉体玲珑,乃是人间极品,不愧是仙子的女儿。 “凝儿,你可真美!” 子衿忍不住发出内心的赞叹,倾城宫主却早已羞得美目微闭,难以启齿了。 见到这个情形,子衿也是意料之中,于是他自顾自顺着美人的小腹轻吻起来,每一下都吻得倾城宫主止不住得微微痉挛,颤抖。 趁着美宫主已经如同羔羊一般,谢子衿也不再等待,拖着玉人的翘臀,将她的衣襟从小腹处从下褪去,倾城宫主立刻就一丝不挂,全身赤裸在自己的面前。 十九岁的美人仙子,高不可攀,如今却只等待自己的采摘,谢子衿血脉贲张,以极快的速度脱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仍在地上,和美宫主的衣物混在一起。 第一百零五章给美宫主破处
子衿跪在美人身上,昂首雄伟的玉杵高高挺起,目光自然是看向那绝美之处的桃花源地,只见那里光滑无毛,粉嫩漂亮,紧紧地闭合,如同羞怯的蛤蜊一般。 “居然还是白虎!” 谢子衿欣喜若狂,要知道白虎虽然有克夫的之命,然而那都是对凡夫俗子而言,对他这种懂得阴阳采补的人来说,白虎可堪为鼎,御女极品之穴。 他激动地深处一手,探在美人的阴穴上,轻柔爱抚,伸出中指缓缓探入,里面已经微微湿润了,看来刚才的爱抚已经明显起了作用了。 “真是极品!”谢子衿欣喜暗忖着。 这又暖又滑的处子美穴紧致无双,只是伸进一根手指就紧紧地吸住了自己,虽然前面稍稍有些阻力,然而里面凹凸紧窄,忍不住就抵着上阴轻轻扣挖了起来。 “啊……不……不要子衿……嗯唔……” 倾城宫主顿时像一朵含苞的玫瑰被强行打开,苦涩与甘美同时在她娇颜上呈现,虽然轻蹙着眉头,然而春情已开的娇躯如同洪水一般势不可挡,麻酥酥的快感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娇躯,嘤口中也发出莺声燕语的娇喘。 “嗯……嗯……好……好热啊……子衿……子衿……凝儿好难受……” 美人的娇羞如诗如画,加上她这仙子的娇躯,一眼望去,雪嫩的香肩连着饱满挺立的酥胸,娇软平坦的小腹引出修长玉嫩的美腿,可爱的玉足更是让人想含在口中细细舔舐一番。 这样一条摄人心魄的曼妙曲线,就如同化身为人的龙族宫主,那一身似水柔软的肌肤,宛如凝脂羊膏,娇软玉润美妙无瑕,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倾城宫主被这样一番肆意观览,又被戏弄私处更是一阵情潮翻涌,浑身骨软筋麻,又痒又算,腿心处仿佛有虫蚁爬行嘶咬一样,又热又麻,在情郎的挑逗之下更是流出大量的蜜液,滑腻腻,黏糊糊的打湿了子衿的手掌。 “哟,凝儿,你好厉害,居然出水出得这么多!” 倾城宫主更加羞不可言,竟是捂着玉容娇嗔起来:“你……坏……坏人……你还要羞辱人家到几时……” 谢子衿心中大喜,合着不止是自己,这美人也早就已经忍耐不住了,也罢,方才手指初体会过里面的芳紧,自己也实在想要尝尝这极品美人的滋味了。 一想到立马就要将自己的宝贝挺入这仙子娇躯,被她最娇嫩之处夹缩吮吸,那种销魂的滋味便立刻仿佛席卷全身了一般。 虽然此时子衿还不知道自己上的美人有着春水玉壶的名穴,他却早就已经硬如钢棒了。 正当他轻轻分开身下仙子的粉腿,玉杵抵在白虎穴口之时,倾城宫主却羞答答得捂住了桃源入口,不肯让他进去。 “怎么,你后悔了?”子衿疑惑地问道。 倾城宫主羞得面赤耳红,轻轻私语道:“凝儿好怕……怕……” 子衿轻轻地拨开倾城宫主的葱指,安慰她说:“别怕,女子自古就有这样一遭,更何况你我同心,行合卺之礼乃是天经地义,我会怜惜你的。” 倾城宫主还是心有余悸,她娇声细语道:“子衿……求你了,人家好难受,摸摸人家好不好?” 她说这话足以表明了自己害怕的心情,子衿也细心地爱抚着她,手在娇软的身子上游走爱抚,一边抚摸还一边问:“是这里吗?” 他温柔地摸抚着佳人的玉颈,从上到下,顺势出触弄着美人饱满娇挺的玉乳,用整个手掌按抚,然后又时不时轻托乳肉,微微揉捏着美人椒乳上的红豆,左右摩擦。 这样一来,倾城宫主立刻舒服得媚眼如丝,娇声发嗲地娇喘:“坏……坏人,你坏死了……弄得凝儿好舒服啊……唔啊……” 原本肿胀难受的乳房被这样一番消受已然是舒服得如痴如醉,随着她娇羞万分的嘤咛,子衿的搓弄也愈发大力起来,把一对椒乳搓在手中捏得随意变化形状,一会儿是苹果,一会儿是黄梨,一会儿又是圆饼…… 不一会儿,倾城宫主已经是娇喘吁吁,美目含情万分,一对浑圆修长的美腿不知何时都已经主动缠住了情郎的腰腹,两腿之中的蜜液滑溜溜地渗了出来,淋湿了一大片。 见到时机已经彻底成熟,谢子衿在美人耳边呼气呢喃:“凝儿,咱们合二为一吧!” 倾城宫主羞怯地轻声答应:“凝儿的身子,就交给你了,望君不要负了人家,万望怜惜凝儿……” “我绝不负你。” 子衿跪在仙子分开的美腿之间,抱起美人的纤腰,倾城宫主也十分配合地主动抬起香臀,一根粗长无比的玉杵就抵在桃花源入口处,顶端轻吻着那条蜜缝,时不时触碰着花口。 龟头一下又一下轻轻顶撞着那粉红湿润的桃源洞缝,玉杵前端的肉冠刮蹭得柔嫩的阴唇颤抖不止,又涩又酥。 “凝儿,我真的来了。” 不待美人回应,子衿按住她的腰肢,身下逐渐用力,一点点顺着蜜液顶送进去,因为是处子,里面的紧致可想而知,巨大的压力迅速将他半个龟头紧紧压迫住,紧得子衿顿时觉得脑袋都被夹住了一样。 里面的阻力更是如同瀑布上流,四面八方的排斥感要将这个不速之客赶出体外,倾城宫主感到一阵刺痛,下身被粗硬的外物破开身子的感觉十分强烈,顿时痛得粉面煞白,痛苦不已。 “不要……子衿,等一下好么……凝儿好痛……不要再进来了……” 子衿下身一阵滚烫,然而才进去半个龟头,她就已经受不了了,无论如何今晚都要破了她的仙子红丸,于是他紧咬着牙齿,当做没听见一样,强行没入。 “好紧……我受不了了……” 说着胯下用力,又往里挺里了几分,一时间更是令倾城宫主痛得连连推攘着情郎,娇喘求饶不止,谢子衿感到下体被又紧又暖的肉壁夹住,还有阻力阻挡,这更加令他兴奋,毫不理会美宫主的求饶,腰腹用力一顶。 叽咕……啪…… 玉茎突然之间突破了一层壁障,直捣黄龙,瞬间毫无阻力,反而有一股吸力死死地缠住整根肉棒,在这一瞬间,子衿已经破开了身下美人十九年的私蜜花径,得到了仙子一般美宫主的贞洁身子。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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