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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二十八、红泥火炉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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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允清被他淫言秽语撩得心颤,小声道:「那你使劲在允清屁眼里射……全、
嗯啊、全射给我……呜——」
  宁尘胯下黑龙被她娇羞模样激得青筋暴突,狂冲百下直抵棍根,根底猛地一
涨,又撕裂花允清肛门一道血口,在她又痛又爽的哼声中泄了个如痴如醉。
            * * * * * * * * * * *
  收了太初阴阳宗那二人和花允清阴元落红,宁尘如今气海蓬勃满蓄。他细细
给花允清净好了身体安顿在榻上,又胡乱给一楼两人扔了床被子盖好,然后出楼
回屋,安身静修起来。
  午时回的屋,一直调息到晚上,宁尘已将气海中收纳的驳杂元气理顺大半,
只待日后转作实在修为。他刚睁眼,就听到外屋厅中有人说话,于是便收功回气
跳下床来。
  扬威军的元婴,除了申屠烜竟是都在大厅里。项舂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坐在
迎客厅侧首的太师椅上,手边茶几摆了一只大号烧鹅,正一边吃一边和正对面的
阴阳宗二女说话。
  「诶?大象哥来啦?你这烧鹅哪儿弄的?」
  「来了!聊聊天!这烧鹅啊,让你府上的厨子做的。」
  宁尘一天下来,把个侧院小楼搅和成了大淫窝,腹中难免饥饿。他凑过去,
一把揪下一只肥嫩鹅腿,吭哧一口闷掉半拉。
  「哎!要吃你让你那些厨子做啊!你抢我的干嘛!」项舂一把将盘子夺过来
护进怀里,粗声斥道。
  「来不及了!」宁尘哈哈大笑,扑上去就去抢另一只鹅腿。项舂本准备将两
只腿留到最后享受,被宁尘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堂堂元婴又实在拉不下脸为一只
烧鹅争来夺去,只好由他去了。
  宁尘一手擎一只鹅腿,左右开弓吃的满嘴油花。对面贺芷珺掩嘴而笑,花允
清则一副淡淡表情,只在双眸里有光游动,那目光全不在乎他此时形象,仿佛只
要盯着他看就心满意足了。
  元婴真力自发而生,贺芷珺泄了一次,单纯恢复个身子倒是极快,看不出什
么别样。花允清却不是简简单单雨露承欢,二人一场亲热堪比是倾盆暴雨摧海棠,
一个下午的歇息难以复原。本就略显苍白的面颊更是单薄如纸,软在椅子上一语
不发,全由贺芷珺与项舂应酬。
  宁尘已降服了陆禾贺芷珺,大家如今「各怀鬼胎」,并不怕她们找花允清的
麻烦。只是看自己那情儿憔悴娇弱,宁尘还是不免心疼。
  「你们大晚上凑过来干嘛的?怎么还不赶紧睡觉!」
  他话外有音,旁人听不出,花允清还能不懂?痴痴看着他,目含春水,快变
成望夫石了。
  项舂笑骂道:「我是来商量正事儿的!不是要等你静修收功,也不用在这坐
得肚子都饿了!」
  「正事?」
  「扬威军前次出征的封赏,大头实则都留在明日的宫廷大宴。那些灵觉金丹,
搏个一官半职法宝珍奇便足够了。对咱们几个,妖王却要在饮宴时你来我往谈议
一番才有定夺。说白了,你想要啥,赶紧提前想好,明天也好还价」
  「项大哥,你想要啥?有主意没有?」
  「以我这本事,给大蚀国该出的力也出过了,算是交了投名状,封个什么将
军,统领一方妖兵不在话下。可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还是得看看你有
什么打算,大家凑到一起才好呢!」
  宁尘歪鼻子斜眼:「什么父子兵!你想认我当便宜爹?」
  「我一鼻子卷死你!废话少说,你准备讨什么封赏?」
  宁尘肚中自有一套算盘,只是不能在这里说。他念头兜转一瞬,索性转话题
朝另一边问去:「哎?你们太初阴阳宗是什么打算?」
  贺芷珺拂裙一笑:「我们想得的都已得了,按部就班向妖廷讨个文约,许我
们宗门弟子任意出入南疆历练,也不做他想。」
  可不是该得的都得了吗,两个姑娘说话的当儿,腹中还满盈盈纳着自己汁水
呢。宁尘蔫儿坏道:「得了什么啊?让我也看看呗?」
  项舂还在这儿呢,那暗搓搓的撩拨贺芷珺哪敢接,只能假作坦然:「我家少
主心性渐长,是全宗之福,我们还有什么渴盼的呢。」
  旁边项舂哼了一声:「行了,别跟我这儿兜圈子,你怎么说个话拖泥带水的,
真不痛快!」
  宁尘两手一摊:「我想干脆也不行啊,都没想好呢。」
  项舂哪买他的账:「你从东海一路跑到咱这边儿,又在八荒之地豁出一条小
命,然后跟我说不知道想要什么?你拿我当外人,那算了,别说了!」
  宁尘眼珠一骨碌,主意已经拿定,便压低声音道:「且不瞒你,我自小有一
门说不清道不明的本事,目能识八色之光。每每望见第八光色,趋而附之,便能
遇得奇缘良机。后来我也琢磨明白了,那八色光所在位置即是大气运所在,非强
力可能求也!这一回,我见南疆八色光冲天,才颠儿颠儿跑到这来的!」
  这话不是说给项舂,而是说给尹震渊听的。若说将府上下没有眼目那就是骗
傻子了,对于外来的这帮子新人,尹震渊不监视个一年半载肯定是不会放心。
  与尹惊仇会面之后,宁尘一直在思忖如何旁敲侧击叫尹震渊动念,好按照预
谋将自己拔上九祝之位。这次赶上项舂无意中递话,宁尘恰好拿些云山雾罩的东
西舞弄一番,说不准就有了奇效。
  项舂多实在的一妖怪,顿时瞪圆了眼珠子:「你还有这般本事?」
  宁尘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原也不老好使的,在中原的时候跟人学了两手
算命的歪门邪道,将将能有点儿用处。」
  「那你给我算算,我该求个什么赏赐才好!」
  宁尘哈哈一笑,从星陨戒中摸出一物。那是他在潇湘楼陪洛笙玩耍下棋时,
刻得的两枚二十面骰子。此间世界的骰子不过六面,他这二十面的小玩意儿看着
很是稀奇古怪,正好供他故弄玄虚。
  他取了张纸来左划右划,让项舂三番五次投骰计数,又装模作样瓮声瓮气念
咒作法,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才抹着一脑门子汗坐回去。
  「唉呀,项大哥你这时运可是激烈!星斗转移,岁在命中!若选得一条好路,
发达富贵;如若不慎,恐有血光之灾!」
  项舂当时就急了,轰地站起身:「啊?!你速速给我解来!」
  「你看!」宁尘往刚才写写画画的纸上一比,「汝方才掷得的命数中,十四
点为大,三五点为小,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上应角氐二宿,木气入中盘。」
  宁尘煞有其事,嘴里这一顿胡说八道啊。项舂仔细去看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破
纸,哪里又看得懂,只能糊糊涂涂跟着他不住点头。
  「兽族属木,象者更是属木,你这命盘是木中之木的卦象。东方甲乙木!西
方庚辛金!你的大气运即在东方,而金者克木也,又化刀兵之兆,你若往西边去,
早晚死于万刀之下!」
  项舂张着大嘴连连称是,丝毫不疑有它。宁尘已料得尹震渊要往西边八荒之
地派兵喂虫子,借机把项舂吓唬到东边去,自然是绝对错不了。将来一旦事发,
项舂只有抱着宁尘大腿高叫活神仙的份儿了。
  为了宗门利益,贺芷珺先前对大蚀国的官制很用了些心思,对基本情况了解
颇深,正好能给项舂条分缕析提些建议。项舂得了便宜,拉着贺芷珺问来问去,
直到心里有了底儿,这才放心离去,临走时还拽着贺芷珺东拉西扯了半天,贺芷
珺只得一路将他往府外送去。
  宁尘懒得动,和花允清留厅里了。花允清忍不住笑道:「你刚才算命什么的,
都是骗人的吧?」
  「诶?你怎么看出来的?」
  宁尘说着话走到她跟前儿站定,花允清把手放在他腰间轻轻捏了捏,红着脸
小声道:「好像一起睡过之后,就能看穿一点你的心思了,也不知为什么。」
  她黑唇微动,吐出「睡过」两个字,顿时撩了宁尘一下。他忍不住将袍子一
撩,伸手按了下花允清后脑。花允清见他这般大胆,本欲嗔怪着打他一下叫他老
实,可忽地望到那叫人欲仙欲死的物事亮在眼前,竟莫名地口舌生津,索性豁出
脸面不要,小口微张,任凭他塞了进来。
  这俩人在偌大无人的厅中亲热,多少有些肆无忌惮了。宁尘也不发力抽插,
只贪恋花允清口腔热腾腾的暖意,花允清会意,舌头使劲儿在宁尘龟头上转圈,
偶尔才深深吞一下,好叫他舒服。她又怕贺芷珺回来瞧见,忍不住一个劲儿往门
口去看,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再含下去宁尘真好忍不住了,也只能见好就收,摸着女孩脸蛋主动将东西拔
了出来,自己整饬好了衣服。
  花允清狼狈地擦擦嘴角,奇怪道:「怎么?不要了?」
  「她快回来了,留时间亲你一口。」
  说着话就俯下身,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淡淡一吻舌尖轻拨,蜻蜓点水走鼓沾
棉,虽不痴缠,却也柔情蜜意。
  两人唇分,贺芷珺已送完项舂走进了外面的庭院。宁尘也不直起身子,只将
脑袋隐在花允清另一侧,恶作剧般在她耳朵里舔了一舔。
  花允清忍着浑身酥痒,面上强作无事,听宁尘在耳边问:「湿了没?」也只
能一本正经,喉咙里颤着「嗯」了一声。
  「说什么悄悄话呢?」
  贺芷珺进来,笑着白了他们一眼。宁尘伸手在她屁股上扇了一掌,吹胡子瞪
眼把两女一并赶走了。
            * * * * * * * * * * *
  次日清晨,即有宏禄院季祥带着车马,将众人一并请到了王宫赴宴。
  这一回季祥亲自驾车,载着宁尘一个人走在车队前头,一路上满脸堆笑,阿
谀逢迎,只为哄得宁尘开心。宁尘心中虽腻,却也有一搭无一搭和他聊着,没有
露出什么疲态。
  「哎,听说前日晚上,有人在千峰座干架?胆子可真大呀?」宁尘想起陆禾
那日说的,随口问了一句。
  季祥扬着眉毛:「可不是吗!这帮外来的闲散妖怪,仗著有几分修为,真是
不要命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闹事儿的本事不小,却让仙王护卫狠狠教
训了一通,挖了眼睛砍掉双腿,正吊在城头示众呢。」
  宁尘试探道:「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最近大蚀国多少有点儿不太平啊。」
  季祥讪笑:「我指头大小的官,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仙王那边定然已是用
刑拷打了一番,至于敲出些什么,可轮不到我这耳朵沾边儿。」
  人家说的是,宁尘也便不再追问,嘻嘻哈哈叫车拉进王宫,去到了东边一间
【箜篌宫】。
  宫殿前面的广场上,扬威军那些金丹灵觉早一步聚了齐儿。看见几位元婴下
来,都赶忙上前见礼。
  不多时,季祥等一应礼官引了众人进殿入座,殿中左右早已排下两列坐垫矮
桌。宁尘一瞅自己坐这位子,距离中央玉台上妖王宝座还隔了足足五张桌子,看
意思此番入宴的尚有不少权臣。桌子都空着,别说瓜果梨桃,茶水都没上一杯,
想来是得先把封赏流程走完才能开饭。
  换做中原宗门,宗主未至,堂下诸人都得正襟危坐。而妖族规矩松散,又是
庆功喜宴,众人落座之后打屁说笑,乱哄哄颇有些吵闹。
  待良辰吉时一到,尹震渊带着一堆人呼啦抄从内门涌了进来。众人起身恭迎,
他身后的那群人井然有序都归去了最前头那五排桌子。
  尹惊仇赫然在列,正占了宁尘斜对面靠宝座最近的头位。不消说,他下首的
四张桌子,坐得也都是尹震渊的儿子。只不过除了尹惊仇这一个元婴,其它太子
最高不过金丹。这等修为,除非发了失心疯,那断然是无心与尹惊仇争位的。
  宁尘这边五张桌子,坐得都是朝中武将,亦是五名元婴,而且观瞧相貌,至
少四名是狂虎族的。如此算来,大蚀国入仕的元婴期少说也得二十往上了。
  殿中诸人口呼仙王,尹震渊高声大气说足官话,然后唤站堂官上殿开始宣读
封赏。扬威军中之人被点到名字的挨个上前,这个将军那个将军名衔一大串,都
依次安在了脑门顶上。
  项舂封了个什么忠勇仁威护国铲奸定远大将军,听着虽是霸气,项舂倒也不
是傻子,知道都是些虚招儿,按数行礼,并未因此得意。
  轮到宁尘时,竟是简简单单封了一个什么【破危伯】。这爵位不小,手头的
俸禄令人眼红,可实威实权却是一点没有,说白了就是个吃白饭的。扬威军众妖
都忍不住暗暗嘶了几声,为自己这领头的不值。
  宁尘却喜滋滋拜谢王恩坐还回来。你别说,这就是有门儿了,真若和项舂凑
到一处当个什么将军统领人马,宁尘还不乐意呢。现在先安了个虚衔过来,正说
明大的还在后头。
  宣完封赏即刻大排筵宴,左右先按节律敬了妖王三杯,不多时便撒欢吃将开
来。宁尘与上首几名大蚀国元婴将军见礼,热热乎乎喝了几杯勉强熟稔起来,而
对过儿的皇子那边却是为了避嫌而无人敢近,都秉着一份避嫌的疏远,站在三尺
外高声敬上一杯也就算了。
  太初阴阳宗二女倒是没这个顾忌,只是一个破身久战,一个阴元枯竭,都软
塌塌坐在自己桌席内懒得起身,任由诸皇子主动贴过去献足殷勤。
  太初阴阳宗实不算大,可也占了三山九峰二十七岛,在南海一域堪称魁首。
  无论南疆妖修还是中原人修,想在南海寻奇探宝,都少不了要依仗他们靠挂
补给。既然与此方势力通融交好有益无害,自然都爱往她俩身上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宁尘这边应酬正繁,忽听得一旁吵闹声响,想来是妖族
风气散漫,喝了大酒难免聒噪。
  殊不料头顶上尹震渊「嘭」地在宝座扶手上重重一拍,厉声道:「孽障!安
敢如此无礼!」
  大殿上众人顿时吓得鸦雀无声,都顺着尹震渊目光去看。却见尹惊仇喝得冠
歪眼斜,一手抓着花允清袖子,一手举着杯子绕过肩头,直往她口中灌酒。
  花允清面色铁青,用力抵住他腕子,只是碍于他太子身份不好翻脸。两边境
界相仿,尹惊仇同样奈何她不得,看样子两人已拉拉扯扯折腾了半天,这才引得
尹震渊发了火。
  宁尘眉头大皱。倒不是因为尹惊仇调戏自己情儿——那家伙城府极深,绝不
会在这种场面下放浪撒泼酒后失态,只是他一时间猜不透太子爷到底打着什么算
盘。
  但见尹惊仇迷瞪双眼,醉醺醺大著舌头道:「上什么火呀,我这不是为了让
花护法宾至如归,好好招待着么……人家还没不乐意,你拍什么桌子……」
  尹震渊见他这副模样,不欲多言,只高声道:「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尹惊仇虽是太子,可毕竟当头的是他亲爹,两边站堂官哪敢抗命,举着仪仗
棍就过来了。
  站堂官的棍子刚往下落,尹惊仇敞着领子歪着脖子,伸手就给几根棒稍拽住,
咔嚓撅成两段,一脚一个把几人全都踢躺在地上。几个站堂官不过凝心期修为,
结结实实挨了元婴一记窝心脚,硬挺着不敢呻吟,口中都流出血来。
  尹震渊怒目圆睁,竟不顾妖王威仪,大吼一声从宝座上跃下,捡起半截仪仗
棍就扑将上去。尹惊仇酒醒了一半,回头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凭父子两人境界,随便放出些真气这大殿就得塌了,可愣是谁也没运功,一
前一后绕着大殿诸座转起圈儿来。尹震渊许是脚快些,噼啪几棍抽在尹惊仇后背
屁股上,打得他几声惨叫,倒也不敢用真罡抵御。
  跑了一圈,尹惊仇绕到门口,衣衫不整抱头鼠窜,一脚踩在自己腰带绊倒出
去,借着踉跄劲儿御风翻上天去,一溜烟飞没了影。
  尹震渊胡子眉毛气得扎里扎煞,瞪着他那儿子消失在宫外。大殿里一应众人,
看了这么一场你追我赶的滑稽戏,尴尬的鸦雀无声。
  远远坐在大殿最深处的黑衣国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太子性情中人,
还得需大王亲自管教,寻常帝王之家哪有此等此天伦之乐,大王之福非常人所享
也。」
  满殿臣下你望望我望望你,顿时都像化冻似的欢笑附和起来。尹震渊危立于
大殿门口,静过片刻喘匀了气,也大笑了三声,没事人一样转回座上,一边摇头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 一边念叨着逆子无礼,专门与太初阴阳宗二女遥遥敬了一杯示歉。
  宁尘随着众人该静则静,该笑则笑,心中却细细思忖起尹惊仇这一出父慈子
孝的戏码。
  待场面重新热闹起来,尚荣向尹震渊偏身传音细语了几句,听得妖王微微颔
首。紧接着便传站堂官来,与太初阴阳宗二人传话,一并领着往后殿去了。
  这一走,两女就再没归席。尹震渊回还之后酒宴继续,宁尘却禁不住担忧起
来。贺芷珺咋样他不在乎,那刚刚勾搭的小情儿却是掐住了心口。
  不过待席散礼毕、宁尘归还将军府之后,发现二女已然早早回来,并未滞留
宫中。
  宫中的妖族仙酿力道醇厚,宁尘又是座下红人,被人轮番灌酒,回来路上饶
是花了小半个时辰祛除酒力,现在仍然头晕眼花,脸红脖子粗。
  「你、你俩……你俩被叫去干什么了?」
  眼见他一屁股歪在凳子上话都说不囫囵,却还急忙忙来问长问短,二女都不
禁捂着嘴笑起来。
  花允清知道隔墙有耳,只简单道:「尹仙王怕我们心中有刺,专门在后殿将
我们安抚了一番。不光给我们下了缔盟书约,又多赏了几样宝贝……」
  她话说到这里,嘴巴打了磕绊。贺芷珺笑着接道:「还暗暗旁敲侧击了几句,
试探允清有无有意与太子联姻呢。」
  花允清面红耳赤,狠狠在茶几下拽了贺芷珺一把。宁尘歪在椅子上假装没看
见,只暗暗传音给二女道:「你二人现在就对我说,此间事毕,打算明日启程,
带陆禾回宗。
  花允清面上不动声色,传音中却有一份焦急:「我们走了,谁来助你在这里
行事?」
  「今夜,叫陆禾二更来我房中,她回去后你二人也依次前来,我有事交代。」
  三人不敢传音频繁令周围耳目生疑,话说到此也足够了。于是贺芷珺依照宁
尘所示,将道别的话说了。宁尘摆出一副分别在即的伤感,与她们装模作样支应
了一番,便舍下二女回屋运功醒酒。
  他让二女回宗的想法倒不是假的。宴席完罢之后,宁尘思忖再三,依稀参透
了尹惊仇今日大闹庆功宴的深意。以尹惊仇为人,既然不可能酒后失持,那就必
然有其目的所在。除了要向自己暗示什么之外,别无他想。
  顺着这条道往里一走,宁尘便触见了尹惊仇对自己的那丝警示。
  宴席时贺芷珺以太初阴阳宗掌事的身份坐在上首,而尹惊仇却绕过她去专程
找花允清耍得无赖。宁尘那夜与花允清颠鸾倒凤的事情,连尹惊仇都有数了,尹
震渊和尚荣更不可能一无所知。
  尹惊仇想对宁尘作出的警示很简单——花允清她们被单独唤进后殿,你紧不
紧张?紧张就对了。只要你在乎,那她们就不能在大蚀国长留。
  二更天即至,陆禾扭捏着敲了宁尘房门进来。自那一场荒唐后,陆禾只觉自
己与这小哥哥极为亲密,如今说要回宗,一时也有些难舍。
  宁尘却没有什么掏心话讲,叫三人依次前来道别,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小伎俩。只是场面活儿亦要做得周全,于是耐下心来与陆禾对坐,也不提当晚之
事,一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宁尘那嘴皮子多狠,给这小子说得两眼放光,约下
此后一定专心精进、修身养性,以宗门为重,下次见面非在宁尘面前活出个人模
样不可。
  放陆禾离去不多时,花允清便施施然来了。她刚走到门口,宁尘却早听见声
音,推开门叨着腕子就将她拖了进来。
  花允清这一整日强作无心,实则也是忍得辛苦,两人不及说话,紧搂过来用
力就亲,都是色急如火。舌头不停搅着,手也忙着去扯对方衣襟腰带,眨眼功夫
就齐齐丢了裤子敞了袍子,热腾腾的胸口贴在了一处。
  宁尘将花允清压在墙上,捏住奶子捞起大腿,铁棍直送到腿间厮磨,把个姑
娘挑逗的气喘吁吁,这才松开她舌头道:「操小穴还是操屁眼?」
  若是两人干到意乱情迷之时,花允清倒还说得出口,现在哪有那厚脸皮来答
他,只喘着粗气小声道:「你先前留的……我已纳入中宫了……」
  宁尘闻言暗笑,阳物后撤对准女孩阴户,将身一挺,先入蓬门,缓缓插送,
直至连根没入。花允清顺着那捅进来的力道长长哼出一口气,那鸡巴比她阴道长
了许多,将她宫口往里挤了足足两寸,痛痒酸麻,身子不禁抽动了几下,小黑嘴
儿「呜」地发出一声娇啼。
  「咦?今日怎么比前回还紧?」
  花允清两手搭在他肩膀上,抬眼羞怯怯望着宁尘双眼:「早与你说了……我
身子那般模样,都是嗣阴蛊作祟……如今蛊儿被你弄死,我也是与旁人无异了。
  才欢好一日,自不会和雏身女子有太多不同……」
  此话还真是不假,第一次时宁尘胡闹几下,花允清下面便已洪水滔天,这次
恋奸情热,鸡巴都塞到头了,她却还是涓涓细流,并不宣淫。
  宁尘却是不服了,合著之前费半天劲调教个通透,白花功夫了?他欺身上前,
将花允清脑袋抵在墙上狂吻起来,勾着大腿的那只手往她腰后去探,两根指头奸
入女孩后庭,腰腹猛然挺动起来。
  「唔!!啊——等一下……唔!!哼嗯嗯嗯嗯!!」
  舌头塞着小口,花允清想叫也叫不出来,奈何一阵凶猛快感从下身激荡而上,
光那嗓子里的淫声都压之不住。她哆嗦着一只手,勉强掐了个噤声法咒封了房间,
这才放下心来,专心与情郎行起好事。
  虽没了蛊虫搅扰激发淫性,可那小穴屁眼都是结结实实开垦过的,不去撩拨
还好,真要棍棍到底吃足了鸡巴,须臾便软成一滩烂泥,任凭那大家伙在里头肆
虐了。更别提后庭那一朵黑合欢,前日在床上尽替小穴小嘴挨操,早已敏感非常,
指头在肛口抽插一轮,小穴就在前头痉挛一回。
  花允清也不叫宁尘托着,索性两腿一圈紧紧夹住他腰,整个人毫无廉耻一般
全挂在他身上任他去操。然而这姿势无异于火上浇油,撞进来的力道只增不减,
那娇娇嫩嫩的初垦小穴给插得黑里透红,宫口更是片刻间凿得酥烂绵软。
  宁尘试得她阴关已然薄如生宣,阴精点滴出漏,不敢继续强要。于是抽手托
住屁股,摸着她脑袋亲著她脸蛋道:「好清儿,脸红的样子真美,来泄给我看看。」
  说着话,下身只拿那龟头棱角去刮,花允清被他哄得芳心乱颤,脖颈发僵身
子一抽,几股阴津涌出,顺着宁尘卵蛋滴滴答答流在地上。这次高潮舒缓绵长,
最往女子心窝里钻,爽得花允清拱在宁尘颈沟里气喘吁吁,还不住拿嘴唇吻他脖
子。
  宁尘在她穴里轻缓慢动,品着她高潮的紧致痴缠,柔声道:「明日你走了,
我真有些舍不得。」
  花允清抬起头来,忙声问:「怎么?真要我们走吗?我以为你是故意掩人耳
目才这么说的。」
  宁尘戏谑道:「你留下,果真是想给尹惊仇当太子妃呀?」
  花允清知道他是说笑,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哀去三分:「你真是会伤人心!」
  宁尘往她穴里用力拱了一下:「你瞧,说当太子妃,穴儿都紧了。」
  花允清气苦,用力在他肩膀打了一捶,宁尘借势将她抱住,连插七八下将她
弄得软了。
  「叫你走,就是怕你变成太子妃,那我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啦。」
  花允清心中明了,又问:「你自己在这里,没有可以托付的助力,可不好成
事……」
  「原来倒是可以叫你帮一帮,可现在你已变成我的把柄咯,哪敢让你留在大
蚀国啊。」
  女孩闻言心中发甜,只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宗,只可惜帮不得
你许多。」
  宁尘捧起她手,用星陨戒向花允清传过一物。花允清凝神观瞧,发现储物戒
里多了一只指头粗细的小小铜管。
  宁尘附去她耳边:「明日你们启程,你替我去炎阳国一趟。这里面我放了一
封信,你替我交给炎阳国妖王。那迦楼罗乃妖中之圣,八成不好相与,信中也并
非什么紧要,送不到也便罢了,绝不可勉强自己。」
  「好。」
  花允清淡淡应下,没多说一个字,宁尘却看出她暗中已然下了狠心,不禁叹
道:「清儿,我不与你虚与委蛇,此事于我可有可无,试着搅起些混水而已,与
你安危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你若在做事的时候伤了,我更是得不偿失,你做事要
有分寸。」
  他把话点破,字字知心,花允清脑袋里那根弦也松了,柔柔道:「我有自知
之明,只尽力而为。」
  话说完罢,两人再行云雨。宁尘在她穴里缓缓搅着,口中发起牢骚:「此去
一别,你投心宗门,不会把我忘了吧?」
  「就是要把你忘了才好,待你再来找我之前,好过度日如年。」
  「哼,我看陆禾也馋着你呢,不然那夜也不会来兴师问罪。你们同处一宗长
日相随,早晚把你磨得没有办法,身子又交出去,叫我灌醋!」
  花允清慌道:「我与你交心,你怎能这般疑我……陆禾若不听话,我狠狠责
骂就是!」
  「你也没少骂,你看人家听话吗?贺芷珺要是为了自己颜面拉你同流合污,
一同在旁边使点坏,你可怎么办?」
  本来甜甜蜜蜜被他插着,却没想到宁尘提起这茬。花允清被他说的心焦,动
念间眼睛盈出泪来:「你要我赌咒发誓?」
  宁尘看她要哭,见好就收,从戒指里取出一物。
  「你给我穿上这个,下次见了才许脱!」
  星陨戒中满当当的法宝丹药权且不提,除此之外最多的便是那奇淫巧技的各
色淫具。宁尘摸出一件天蚕金络编就的贞操带,在花允清眼前一晃。
  这器物织得精致秀美,金络在灯火下闪闪发光。花允清不懂那是什么,接到
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心下顿时有了计较。那天蚕丝编有妙法,非元婴期难以
撕扯碎裂,它触至肌肤立时贴合,一丝缝隙也无,却是清爽丝滑,只遮住了阴户
无法叫外人进入。
  女孩参透宁尘心思,咬着嘴唇道:「你真是坏死了,拿那些话戳我,不就是
为了叫我穿这件东西嘛!」
  宁尘猛顶她两下:「那你穿不穿!」
  「噢!噢!呜……我穿就是了……啊……啊啊!」
  听见她喉头发颤,宁尘知道她又快到了,拔出鸡巴,扯着她屁股往上抬去,
用了两下力气操进她后庭,免叫阳气破了阴关。
  花允清痛哼一声,用屁眼使劲嘬了他两下,媚眼如丝道:「你那小衣锁住了
我前面,后面怎地还露着?倒是不怕陆禾偷尝了?」
  「呦呵?还敢和我耍嘴皮子啦?我倒另有一样宝贝,塞你后面一并锁住你就
老实了,就怕你这骚屁股日日夹着一根棍棒,水儿淌的止不住。」
  淫言秽语说得花允清腹中焦热,狠狠用屁股迎了他两下,隔着肠壁叫他把子
宫磨泄了,这才伏在他肩上小声道:「清儿身子虽然生得难看,却也知道守身如
玉。我身子给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的,锁不锁都一样……陆禾若想强行奸我,那
宗门不要也罢,我叛出宗去找你……」
  宁尘被她说得开怀,嘴上好清儿好清儿叫了几遍不停,抱住她屁股一顿猛插,
眼看快要出精,却被花允清止住。
  「别……十三哥,先别……」
  「怎么?」
  「你……留着出给贺姐姐吧……我已然纳不下了,她的阳气却还不足用……
  你多给她一次,我不怨你。」
  宁尘哪肯罢休:「嗨,你家郎君阳气充沛,又不是射不出来。」
  花允清左摇右晃,撒娇般挣扎起来,最后拧不过才道:「你现在交到我处,
又要与她欢好半晌才能射第二次……你射给她可以,可我一想你在她身上快活,
心中就难受……」
  姑娘这是真对自己缠心了,宁尘好好亲了她一番,宽慰道:「既如此,那你
快将她唤来,我速战速决便罢。」
  花允清见他这等事情都顺着自己,又是欢喜又是伤悲,只哀明日两人便是伯
劳飞燕,不知何日才能重逢,不禁抽噎道:「十三哥,你再在我里面待一会儿吧,
让我记记你……」
  宁尘柔声应着,抱着花允清在身上一并坐在椅上,耳边诉了许久情话,花允
清这才抚平心痕,破涕而笑。她起身将宁尘鸡巴从屁眼里拔了,主动取过那天蚕
金络贞操带,当着宁尘的面仔细将自己锁了起来。
  花允清整饬好衣裳,又跪在门边给宁尘用嘴含到欲射非射,这才起身推门,
快步跑入了夜色。
  贺芷珺来后,宁尘也不磨叽,把这早已忍了半天的娘们儿挑逗一番,以大阳
气充盈阳物破体而入,贺芷珺先前早被他抽的阴宫脆弱,十几下间便嗷嗷叫着崩
了阴关。宁尘依先前所求,给她胡乱灌注一番作罢,又因为要遮掩花允清在心头
的分量,这才搂着贺芷珺叙了小半时辰的话儿。
  宁尘遮掩得好,贺芷珺全以为他于二人都是雨露均沾,甚至还隐隐觉得宁尘
专门给自己留得阳气,许是自己更亲近些。
  诉过些离别话语,又偷偷告诉贺芷珺要办的事已交代给花允清,太初阴阳宗
这段缘分也就算到时候了。
  花允清怎么说都是元婴的境界,修心养性之功绝非寻常,现在虽有不舍,但
也知修行路上白驹过隙,饶是离别数年,也不过是入几次定的时间罢了。
  宁尘胸有长考,不可将心神勾缠过密,只可怜花允清初啖情丝,回去后辗转
难眠,流了半宿的泪才堪堪睡去。
            * * * * * * * * * * *
  第二日送了太初阴阳宗三人上路,紧接着便有人前来将军府拜访。
  不是旁人,是宁尘心心念念的贝至信到了。
  先前尹震渊令贝至信供职宏禄院专司与宁尘接洽,然而他身份地位,等到扬
威军上下封赏完罢,这才轮得到他来宁尘这边叙话。
  宁尘耀武扬威坐在会客厅的主座上,由着贝至信做足礼数,这才请他坐了。
  两人表面上若即若离,实则宁尘胸口早就咚咚打鼓,恨不得找个没人地方跟
老贝好好聊上一番。
  奈何贝至信不是个姑娘,宁尘想施展隔音之术也没有合适的接口,只得是两
人不咸不淡聊些闲话,先把这一堂和气的戏码给附近的耳目做足。
  贝至信露出三分讨好的面相,以询问八荒之行的经历带出话头,宁尘大嘴一
张,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就讲起了故事,他翻来覆去车轱辘话讲了足足两个时辰,
两个人喝茶都喝出水音儿了,想来周围耳目已听得头昏脑涨,这才堪堪将这话题
揭过。
  贝至信将那喝腻的茶杯推开,笑道:「游将军这几日修养的可好?府中下人
可传出闲话来,游将军这几日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啊。」
  宁尘哈哈一笑:「哪里哪里,不过是交流一下经验、切磋一下心法!」
  「好汉不忧子,自当绝情丝。莫怪在下多嘴,衔玉弄璋传宗接代,于游将军
并不困难,却是不好四处留情呐。」
  「哈哈,贝先生教训的是。看仙王之子,一个个那真是虎虎生威,洪福齐天
之相,真羡煞旁人了。就是那太子爷,多少有点儿恃宠而骄啊?」
  两人先前胡吹瞎侃,把项舂、花贺、申屠烜等一干人等都聊了个遍,此时带
出尹惊仇来并不如何令人生疑。贝至信好不容易来接一次头,宁尘当然不能放过
这个机会,瞅准节骨眼儿扔出话把,好叫贝至信多传些情报。
  「太子乃仙王正宫所出,自然多有宠溺。仙王昨日虽亲自动手,却正显得父
子情深。」
  这关节宁尘自己也参到了,并不需要贝至信提点。但联系到尹惊仇先前说的,
他大哥乃是尹震渊下令所杀,这「父子情深」的批语又显得尖酸古怪起来。
  现下不容多想,宁尘一团和气地笑着:「南疆这边风俗礼制真是与中原大不
相同,香辣鲜活,来了还真就不想走了。」
  贝至信点点头:「在下今日前来,乃是奉仙王旨意,与游将军传话的。仙王
本欲今日早间朝会之后,宣将军过去,恰逢有事耽搁,这才延至晚宴时分。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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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浅见,游将军若有什么所欲所求,不若现在便与在下透露一二。在下提前请示
仙王,左右斟酌一番,到了晚宴谈及此事,也好让你们君臣二人都顺心如意。」
  宁尘大笑:「我这点小小功劳,又不至于封侯拜相,仙王给些什么差事,我
自是忠心无二,何须提前做这番计较。」
  「如此这般那就更好了,到时自有车马接将军进宫。在下多有叨扰不敢再留,
这就回去复命了!」
  宁尘送贝至信一直走到门口,礼数做足,一直望着这「特使」的车驾行远,
才扭头归入府中。
  贝至信此番前来,话中挑不出一点破绽,叫那些耳目听去也尽是些虚话空话。
然而二人先前定有那左右双手暗号,这一回已然派上了用场。
  贝至信平常说话,只拿右手出来挥斥,与常人无异,只待有关键之处才改换
左手挥舞指点。方才一席话说下来,贝至信抬左手时只有两句,其一是最后问得
宁尘所欲所求,其二则是那句「好汉不忧子,自当绝情丝。」
  这两句小诗编的跟绕口令一样,粗糙拙劣。贝至信平时引经据典舌灿莲花,
这种不着四六的话不是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认真一想,宁尘忍不住笑了。这好汉不忧子中的好、不、子,成就了一个
「女」字;而「自当绝情丝」,乃是一个色字。所以贝至信意图令自己所求的,
无非就是女色而已。
  可是想到此节,宁尘依旧疑惑丛生。自己原本就是色魔一只,尤其又明目张
胆与太初阴阳宗折腾了那么一回,朝野上下但凡有心的,都该知道自己是什么颜
色的玩意儿,贝至信又何必多此一举,专程跑来给自己点这么一下呢?
  琢磨半日,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 * * * * * * * * * *
  下午过半时分,宫中车马就已经到了。这三番五次饮宴,宁尘早就吃得脑满
肠肥,腻也腻死,小朱却天天羡慕的眼睛放光,只是宁尘终究不敢把他带到宫里
去拱食儿。
  到了宫内,又在殿外等候小半个时辰,眼见日头略略昏沉,这才与项舂申屠
烜一并被宣了进去。
  这一回却不是什么胡吃海塞的场面。几张矮桌坐垫,在场不过十人,除扬威
军三名元婴,只有尹震渊、尚荣和另外五名身居大蚀国要位的官员列坐。看这几
位的样子,八成是为了方便尹震渊问话而坐在这儿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主心骨。
  拜见了尹震渊,众人入座,宁尘单坐妖王左首,项舂申屠烜去到了对面。尹
震渊再不像前日里春风满面,此时节面沉如水,不苟言笑,众人心中都是暗暗一
凛,自道该是小心谨慎的时候了。
  项舂第一个被尹震渊点到,连忙起身大步跨到中间立住,听候王旨。
  「项将军,本王欲拨使你坐镇岩卢城,下属六千兵马,你可担得此任?」
  岩卢城地处千峰座西南,距八荒之地不足三百里,一旦向八荒之地用兵,岩
卢城的兵自然要首当其冲作为调遣。项舂想起宁尘给自己算的卦,当即把脑袋摇
成了拨浪鼓。
  「秉仙王,我想去东边,最好是镇守东海一线!」
  宁尘听项舂说话,只觉得一个劲儿牙碜。也就是妖族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人家当老大的给你个差事,你一嘴就给人回了,连点儿弯弯绕都没有,也有点儿
太直白了。
  尹震渊讶道:「爱卿为何回绝的这般干脆?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
与本王听听。」
  项舂不是个会扯谎的,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撂出一句:「算命的说,去东边
对我好!」
  满堂文武都呵呵笑出声来,尹震渊也不以此为忤:「这给你算命的,却是何
人?」
  大象哥耿直却不傻,察觉到气味不对,只怕亮出宁尘给他招惹麻烦,一时间
说不出话,只一味连连作礼进退两难。
  宁尘一看这阵势,心说殿上这妖王国师两人真是能演,自己也别抻着了。他
正欲起身接话,忽见侧面疾步走来一名礼官,与黑衣国师窃窃私语一番。国师听
完凑近尹震渊又说了几句,只见妖王脸色顿时一喜,对那礼官将头一点。
  殿外立时传来一阵呐喝传音,远远荡去。尹震渊满面春风,将那大粗膀子抬
手一挥:「今日有贵客前来,也叫诸位爱卿熟悉一下。」
  在座几位朝堂重臣也喜上眉梢,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想来都是心中有数
的。宁尘细细一扫,发现申屠烜面上同样没有什么波澜,可见整个大堂之上,蒙
在鼓里的只有自己和项舂。
  没有情报,哪怕一身本事也使不出来。宁尘小心赔笑,眼睛一个劲儿往门口
支应,只想看看来的是谁。
  殿外已有一大队人马仪仗浩浩荡荡簇到阶下,四名筑基期女侍抬着一张奢华
辇座行入殿内。能屁股不动窝叫人一直抬到大蚀国国君的殿上,这已是万中无一
的恩宠。
  一名年岁不大的女孩端端正正坐在上面,青白色头发高挽公主发髻,身着紫
金华袍贵气无双,定是出身某家王亲贵胄。然而往下去看却是有趣,那华袍之下
竟荡着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未着鞋袜,那双脚从座上垂下,正活泼泼晃来晃去。
  宁尘忍不住细细打量,只见得女孩儿目光潋滟,透如碧海。初抬首,一寸秋
波,千斛明珠觉未多,看的宁尘不自觉愣了半天。
  他正看着,女孩已跳下座来,赤着小脚丫向前一步,对尹震渊躬身轻施一礼:
「仙王。」
  尹震渊身躯前倾,满面欢容:「免礼平身!来人布座!」
  殿中新来的元婴位于末座,宁尘这边下首恰好空着,一群宫娥端着坐席快步
而来,一眨眼就布好了座位。然而那女孩横着一对远山眉,朝申屠烜那边一指:
「我要坐这儿!」
  申屠烜下首是项舂的位置,他方才与尹震渊回话还没归座,正立在殿侧。女
孩的话儿放在殿上这般来说,多少有些无礼,但尹震渊不以为意,只朝项舂道:
「项爱卿,你换去游爱卿那边可好?」
  一个破座儿,项舂如何不从?女孩得了允,三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到申屠
烜旁边。她斜坐下去,便有女侍捧来一斛滴溜溜冒着凉气儿的冰块,以绸布包裹,
为她在腿足上细细按摩起来。
  宁尘心说这小娘儿架子可真够大的,当着妖王的面就敢让人伺候洗脚啊?
  见到宁尘项舂目光疑惑,尹震渊也不再卖关子,朗声笑道:「这一位,尊名
巫晓霜,家世显赫。父亲南海神龙,曾领一方水族至尊;母亲三代前九祝,步六
孤氏孚瑜。如今来到我大蚀国游玩作客,诸位爱卿定要仔细相待!」
  众人连连称是,都热情洋溢,遥遥与巫晓霜作礼,而那女孩却面目冷峻,只
淡淡回了个虚礼作罢。宁尘一瞬间与她目光相交,竟被她狠狠刺了一眼,凶巴巴
叫宁尘有些奇怪。
  巫晓霜这名字,申屠烜在腐林恶沼时曾经念叨过。现如今看两人坐于一处,
一个是神龙之女,一个是螭龙化形,想必早有勾连,只是不知申屠烜有什么谋划,
又想做什么文章。
  宁尘放出神念察了她一眼,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这巫晓霜气海足有元婴级
别,神识却不过金丹,肉身更是堪堪筑基。若说太初阴阳宗花贺二人那般,玉瓶
腹中水未满,只差一份真气厚度也就罢了,她这分明是纸脆的小杯子盛了江海,
实在想不通是怎么装下的元婴真气。
  这时只听尹震渊道:「前几日巫小友来至千峰座,竟被个不服归化的散修盯
上,胆大包天闹市动手,意欲将人掳走。近卫去的虽快,擒住了歹人,却让巫小
友受了些伤。巫小友,这两日修养的如何?」
  巫晓霜秀灵灵声音响起:「多谢仙王挂怀,小女已无大碍。今日唐突前来,
也是想见见世面,看看大蚀国朝堂议事是个什么样子。」
  「小友有此雅兴,倒也无妨。只是朝堂正事,旁听时不可胡乱言语。」
  巫晓霜点点头:「晓霜知道了。仙王,能不能将这东西解了?」
  她头一句庄重谨慎,后一句却忽地转了软糯,全无先前入殿时的凛冽。宁尘
顺着她手一看,一只青玉箍紧紧锁住在她颈子上,虽不至于喘不动气,可也免不
了咯得难受。
  尹震渊宽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巫小友入得大蚀国,虽是不知吾国
法度,但打斗间毁坏了百姓的居所财物,本王实不能法外容情。此玉箍乃是彰明
律法、罪警世人之物,小友离国之时才可除下。」
  巫晓霜「哦」了一声,静静坐在自己席上,不再言语。
  宁尘听着二人对话,只觉得有些荒唐。朝堂议事,却叫一个外来户旁听,如
孩童游戏一般,是何道理?宁尘自不会认为尹震渊是傻子,其中必有猫腻。
  而尹震渊几句国法不可损的场面话,竟也真把这巫晓霜哄住了。那青玉箍再
好看,终究也是镇锁真气的刑具。大蚀国仙王一地之主,金口玉言,还躲在国法
后面使那点蔫儿坏,说出去笑掉大牙了。
  如此看来,这巫晓霜要么少不经事,是个能被几句话唬住的笨蛋,要么是很
有一份机敏聪慧,深知那篱下低头的道理。
  打横里插进来这么个娘们儿,宁尘着实有些拿捏不住现在的局势了。尹震渊
也没给他沉心忖度的时间,一转头已重新唤得项舂在殿上,开始再续前题。
  宁尘也不能叫项舂为难,起身行至殿中施礼:「禀仙王,与项舂算命的不是
别人,正是在下。」
  尹震渊耳目早已将二人间对话全数报了给他,此时却仍装出愕然模样:「哦?
爱卿竟有如此本事?」
  宁尘把先前那瞎话扭捏着给尹震渊又说了一遍。他心中早早备下一套说辞,
若尹震渊叫他给自己算一卦,他自是捏好了分寸,既能勾动尹震渊尚荣的心思,
又可不叫他二人生疑。
  殊不料还未等尹震渊说话,黑衣国师竟嗬嗬笑出声来。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吾大蚀国鸿运当头,游子川来的恰逢其时。都言道
九祝之尊位,须有观天通地、见时知几的神通。以此看来,游子川正当此位,若
能将他扶为九祝,倒也是大王登基以来首屈一指的功绩了!」
  尹震渊哈哈大笑:「国师所言极是!游爱卿,你可有意坐九祝之位?」
  宁尘都听愣了,这一切顺遂的正如人意,可仍有一根锐刺扎在他脖子根上叫
他心生警惕。他刚准备秉着礼数三请四让一番,脑中突然猛地一炸,沁了冷汗出
来。
  然而嘴上却没工夫留他怠慢。
  「好啊!我来时便听说,九祝乃南疆妖族尊首之位,大王有意让我坐得此位,
游子川定然肝脑涂地,听凭大王使唤!」
  宁尘匍匐在地,高声应诺,随即把马屁狠狠拍了一轮。然则还未等尹震渊尚
荣开口,宁尘又抬头接道:「只是小子初来乍到,却不知若真当了九祝,有的什
么禁忌没有。中原类似的这等尊位,但凡上去了,又是斋戒又是清规,真要让咱
连吃几十上百年的素,怕是小子抗之不住……」
  国师尚荣面色如常,只随声道:「身为九祝,倒是无需茹素,但是唯有清心
寡欲,才能洞察南疆一脉宏大气运,为黎民苍生遥指明路。」
  「清心寡欲?国师大人,难不成……还请国师大人明示!」
  「哈哈哈,那还有什么可明示的,身为南疆妖族一脉最高的大祭司,自然是
不能近女色的。」
  宁尘从地上一蹦三尺高,连连摆手,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让我
去当和尚了!我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女人不能少,不然非憋死不可!」
  整个厅堂轰然大笑,尹震渊咧着一张大嘴前仰后合,国师尚荣肩膀微颤,项
舂更是笑得连连捶地。宁尘站在厅中,只作了一副尴尬不已的模样,不断挠头。
  他余光不经意间落在那神龙之女身上,却见她浑身紧绷,像只炸了毛的猫,
玲玲珑珑的小下巴颏一个劲儿左右晃,狠狠在那咬牙呢。
  宁尘倒不在乎她,只暗暗松一口气,心说这一关勉强过了。
  贝至信冒险传话,真是要记一等大功。若不是他以「女色」二字提点,宁尘
恐怕已一脚踩空,被黑衣国师试出个意图来了。
  双方刚才都是以退为进,拉扯之间只求辨析真意。宁尘原本打算见缝插针,
引诱尹震渊生出将自己推为九祝的心思,其后再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殊不知尹震
渊和尚荣早在第一时间对自己疑心起来,猛然拿出九祝之位试探,如没有贝至信
传话,自己腾挪空间已然锁死。
  至于尹震渊尚荣生疑的原因,自是厅堂上坐着的那位不速之客。
  尹震渊收服了出过步六孤氏的各个部族,长久以来却挑不出九祝候选,上位
九刳的大计悬而未决已久。而如今宁尘刚刚暗露机锋,还未等尹震渊抿出滋味,
又有一个巫晓霜忽然现身。巫晓霜之母既然是旧代九祝,她当然能与母亲一般坐
上九祝之位。尹震渊大喜过望之下,反观宁尘,只觉得这一前一后太过蹊跷,国
师尚荣在旁稍一合计,便不免对宁尘多有猜疑。
  好在贝至信消息灵通,知道巫晓霜以九祝之女的身份到此,先前拟下的全盘
计划都已不可强求,无奈之际也只好跳过刀尖递出信号,好叫宁尘急断。
  宁尘的意图本就露的不多,又在堂上一通搅合,先假装惊喜咬上一口,后以
好逑女色为借口吃了又吐,总算没有让尹震渊生出提防。
  大蚀妖王捻须道:「既如此,便封爱卿为九祝祭庙大司丞,待一年半载供职
熟稔无碍,再行提拔。申屠爱卿,你来作副司丞如何?」
  两人哪还有二话,齐齐下拜谢恩。宁尘跪完爬起来入座,脸上却怪不好看的。
  那九祝祭庙大司丞听起来颇有一番威风,实则不过一个四品官位,只因占了
一个祭祀之职,横着比起来位置不算太低而已。把话说白了,九祝乃是妖族的九
祝,可不是大蚀国的九祝,只因上一任九祝出自大蚀,所以才有这么一个官位遗
存。真计较起来,宁尘这封得不过是个空心儿馒头。
  宁尘不在乎官位高低,但样子却不能不装。项舂那将军是个二品,他这带头
的却只有四品,臭脸子还是要摆一摆的。
  尹震渊对宁尘的表现视而不见,接着又顺着项舂心意把他封去了东边沿海一
带。诸事议罢,尹震渊抬手一挥,唤人在殿中摆起了宴席。
  宁尘假笑着和两边敬了两杯酒喝下,然后便沉默寡言起来,正好借着装相的
劲头,琢磨起了如今的情势。
  若猜的不错,尹震渊和尚荣应是盼叫那巫晓霜坐替九祝。单凭今日所见,巫
晓霜无根无基,已然被尹震渊牢牢捏在掌中。那南海与此地相隔千里,爹娘再是
神通广大,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听到这边消息,此即尹震渊第一道依仗。
  如此这般,大蚀国太子与自己先前的谋划便再无可行处。为今之计,必须找
机会与尹惊仇见上一面,从头计议一番才是。
  九祝祭庙大司丞的权威,全凭身后九祝的大旗才甩的开,自己现在因祸得福,
却是取了一个虚权之位。这位子少不了好吃好喝荣华富贵,就是没有实权;而没
有实权,自然也就不会惹人猜忌。只需多熬些时间,自己即可融入朝堂不再招人
眼目,未必是坏事。
  不过宁尘没忘,此间还有一个申屠烜. 他明面上的意图已与宁尘交待真切,
倒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背后还有什么念头没人说得清楚。
  如此掂量一番,原来的计划无法推进,自己现在一身轻松,花允清也送走了,
更是了无牵挂,接下来以静制动即可。
  想到这儿,宁尘真就惫懒起来,拖泥带水拎着酒壶自斟自饮,滋儿喽几口塞
只鸡腿食不知味,把个官场失意的小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场中鼓乐声悠悠转得响亮,周围喝酒说笑的动静却忽地变小。宁尘不经意扭
头一瞥,项舂正瞪圆了大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大殿中央。
  不光项舂一个,殿上妖修皆是目不转睛,齐刷刷将双眼定在一处,拔也拔不
动了。
  殿堂宽阔,十几名宫廷舞姬正应和笙箫舞得热闹,这一队舞姬浓妆艳抹千娇
百媚,舞跳得更是婀娜多姿。可是在座的都是吃过见过,这些庸脂俗粉入不得眼
去,全神贯注都在看那舞姬正中的一抹橙红。
  那橙红色仿若暮日沉海,寂暗之前精疲力竭,最后却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 放出万缕霞光。女子长
袖垂落如泣如诉,又高高扬起画似满月。橙红色薄纱披身,点星金铃束就,每每
腾挪,恰随鼓乐,浑然天成。长箫低沉时,双臂自拢,螓首色黯,冬雪飘飖锦袍
暖;弦音暴涨间,骤然起身,纤腿高扬,春风荡漾霓裳翻。
  女子舞起来如入无人之境,只兜得满堂妩媚散在那雨润荷叶的身段上。盯着
去看,眉目如柳叶桃花,勾人心魄;娇唇似火中沁血,天姿国色。她翩舞间隐有
奇香,薄薄一层纱衣之下,除两件窄窄小衣之外不着片缕,伸手俯身雪山两重,
仰首展腿雾中看花,一殿男人都望得痴了,鸦雀无声,只闻得阵阵喘息粗重,若
不是尹震渊在堂上,怕不是登时就要一同扑上去,将她衣服全都撕了摁在地上,
狠狠疼爱一番。
  宁尘亦是心脏狂跳,和旁人一般粗气大喘。他冷汗浸透脖襟,只觉得全身发
麻,腹内抽搐,几乎要将刚下肚的酒食尽数呕出。
  不为别的,只因那女子一颦一笑,正如那梦中良人。
  女子五官样貌,无一处与龙雅歌相同,可若只论神色表情、气质姿态,简直
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莫不成,是龙姐姐魂魄附在这女子身上?宁尘心中禁不住翻江倒海,乱如卷
麻,使出浑身解数咬住牙关,这才没扑上前去,将她用力抱在怀中。
  此时殿中乐曲已至高潮,女子团身一旋,身后凝聚法身,九条靡丽狐尾骤然
显现,猛地一扫似狂风过湖,清波起浪,七彩幻光于殿中大放,引得众人高声叫
好,拊掌声直震屋粱。
  女子舞罢散去法身,其余舞姬鱼贯而出,尹震渊独对她招了一下手。女子轻
移莲步往尹震渊座前行去,而宁尘全部心神都被她扯了过去,又发现一件蹊跷,
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女子神念浅显、肉体凡胎,气海更是羸弱,连炼气期都勉强。方才她惊鸿
一舞,露了法身,乃是先天大妖九尾天狐——先天大妖啊!修为如此单薄?说不
定她原身命殒之际被龙鱼儿附体,才有这般变化。
  虽然当初有罗什陀一劫,可宁尘于夺舍一道仍是多有不解之处,那女子到底
是不是附身之躯,他没有半分头绪,可现如今不验证个清清楚楚是不可能的。
  女子走到尹震渊宝座之前,轻轻在旁伏下,安静驯顺。尹震渊拿手放在她头
上,轻抚顶门如宠膝下之犬。他满意地望向殿上目光炽热的群臣,朗声道:「本
王当年征伐九尾狐族,败兵三次,终获大胜,才收了这绝色美人令狐姿回来。彼
时得胜大喜,约兵不严,令狐姿尚在少年,被乱兵掳为营妓足足三日,险些损伤
性命。还好本王识得明珠,将她从营中带出纳入宫内,不然诸位爱卿今日可没得
这般眼福。」
  众人连连称是,尹震渊勾起令狐姿下巴将她唤起,朝旁边轻轻一推。令狐姿
身形柔弱无骨,顺他意飘摇摇向侧殿匿去。大蚀妖王看着她身影不见,才又道:
「本王疲了,今日宴罢于此吧。」
  众臣起身拜在殿上恭送王上,宁尘只觉得心口扎的刺痛,左思右想实在忍耐
不住,拼着失了礼数往前窜了一步:「仙王!下臣有话……」
  尹震渊却摆摆手:「哎——有话先憋在肚子里,想上几日,再来朝见本王,
哈哈哈哈!!」
  宁尘还欲再说,尹震渊已再不给他机会,大步流星走了。
  朝会散去,宁尘满腹心事,旁人与他搭话也没能听得进去,只失魂落魄乘上
车驾往将军府归去。龙鱼儿倩影与令狐姿合在一处,疯也似的在他眼前猛转,叫
他方寸大乱,当下就狠下心来,拼着前功尽弃,也要趁夜摸进宫中,好好寻她个
究竟不可!
  有了此念,他一路上急忙忙勾勒起了计划,然而思绪烦乱万针穿心,只觉得
手头上的筹谋千疮百孔,浑然没有一点可以利用的实处,更叫宁尘急火攻心。
            * * * * * * * * * * *
  他沉甸甸回到府中,走进内院,本欲大喝着斥退左右仆人,好为夜潜入宫留
出口子,却没想抬头一看,内院中静悄悄一片,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像是早就散
去了外院。
  宁尘再乱,心思却也在最机敏的时候,他恍然若悟,深吸两口气,快步往自
己养息的后殿行去。
  他嘭地一声将门推开,只见殿内青烟渺渺,屋子正中一只红泥小火炉,上烹
紫金酒壶,左右布下二席,已被占据一位。
  「游公子,仙王特命我前来服侍几日。贱妾一番布置,还望不弃。」
  看着令狐姿模样,宁尘一颗心险些从胸口跃出,他快走几步,又强令自己压
住性子缓下身形,勉强保持个君子风度,坐在了令狐姿对面。
  令狐姿倾下一杯热酒,眉目含春,轻悄悄递到宁尘面前。宁尘喉中正涩,取
在手中一饮而尽,浇得满身火热。
  尹震渊封自己一个四品,对自己的不满视若无睹,原来是早有安排。自己既
然当堂说出喜好女色,尹震渊和尚荣又知晓自己与太初阴阳宗的风流韵事,自然
就拿出一个令狐姿,给自己补上了功劳。宁尘先前一副被迷得痴痴傻傻的模样,
尹震渊尚荣看在眼中必然心定。
  他们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在看得些什么。
  宁尘死命将眼睛盯在酒壶上,不去看对面女子的双目。因为他也不清楚,令
狐姿到底是不是龙姐姐……如若他一时不慎言语有失,难免惹起麻烦。
  令狐姿膝行两步,跪坐宁尘身侧,柔声道:「公子无需疑虑,每每有值得赏
识的能臣,又恰好喜爱风月的,仙王便会将我赏赐过去。妾身肩不能担手不能提,
修行一途更是无缘,可谓一无长处,只是比旁的女子多懂一分花前月下。仙王叫
我来伴君三日,若公子喜欢,只要多为仙王尽心出力,今后也可多多讨赏。」
  宁尘闭上双眼,心神动摇。若单单用耳朵去听,这不就是龙姐姐的声音吗。
  只是龙雅歌幽精已失,并不记得自己,自己该如何试探?又该如何相认……
  令狐姿察言观色:「公子可是有心事?莫不是今日王上封得位子不合心意?
  若愿意与妾身说上一说,妾身亦可替公子向王上求请几句。」
  她声音饱含真意婉转温柔,目中只有一片赤诚关切,几句话出来就扯得人想
要对她掏心掏肺。宁尘实在无法静心思忖下去,只颤抖着转过身去一把捉住她的
手儿。
  「令狐姑娘!你……你像我一位故人……」
  令狐姿眨眨眼睛,收了那倾城笑容,颤声道:「我……也觉得你与我亲近非
常……竟不是我一人作此感想?今日在殿中,我不意间瞥见你,便心神动摇,只
觉得有什么牵绊系在心上似的!」
  宁尘激动道:「可是真的?!」
  令狐姿将脑袋探道宁尘耳边,声音幽幽如虫鸣,直往宁尘心口去钻:「是啊
……就是我……」
  一股洪水在宁尘心口轰然迸发,只觉得千般苦难消在一处。他扑过去一把将
龙雅歌紧紧搂住,放声大哭。龙雅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随着他哭嚎发泄,直
到他哭得累了,又将他抱在怀里,轻轻伸手,缓缓解去衣襟,柔荑在宁尘热腾腾
的胸前拂过。
  然后那温热的嘴唇就探过来,亲他的耳朵,脖子,一双手将他推倒,舌头舔
在胸口上。宁尘气息短粗,头晕目眩,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任由龙雅歌将他送躺在
软席之上。身边红泥火炉一阵阵柔腻幽香,抚平了他满心的激荡愁苦,身子越来
越软。
  下面的那话儿却越来越硬,龙雅歌伏在他身上,拿那两团软糯酥胸蹭着他的
胸腹,手也握着宁尘的阳物细细揉搓。
  「分别这么久……有没有很想我……」
  龙姐姐天籁般的声音飘在耳中,叫宁尘满心平安喜乐。他搂着她的身子,努
力张开喉咙诉道:「你却不知我经历了多少,才找到你……」
  「你是谁啊?我还不认得你呢?」
  「是了……你不记得了……我是宁尘,是你教会我一切……救了我……」
  「那我是谁呢?」
  「龙姐姐,你如何忘得这般干净……也对,兵解道消,还需我帮你一起慢慢
想起来。」
  「好,我相信你。不过今夜却不需说这么许多,我也很想你……不信你试试
……」
  龙雅歌引着宁尘的手向自己腿间探去,那阴阜已然潮湿一片。宁尘思念笃深,
再也把持不住,劈开她双腿就要往里硬闯。龙雅歌连忙翻身将他按住,口中道:
「莫要如此用强,我可承受不起。且好好躺住,叫我解一解相思。」
  宁尘方才心神大弛,身上只觉得慵懒无力,恰好舒舒服服躺在褥上。龙雅歌
褪下衣衫,露出雪白身躯往他身上坐去,宁尘抬臂去摸爱不释手,还未过瘾,下
身已探入一处炽热小洞。
  那小洞紧致湿滑,突然将他含了进去,直爽得宁尘啊呀一声,鸡巴跳了几下
好悬没射了。
  龙雅歌伏在他身上,屁股不断起伏吞纳:「宁尘……舒服嘛……」
  「龙姐姐……呃……你慢些……我坚持不住……」
  龙雅歌细细亲著他脸蛋:「无妨,姐姐今夜让你爽多少次都行的……」
  宁尘欲火攻心,往上挺了几下,眼见精关就要失守,连忙运起合欢真诀,缓
和那纵情时的刺激。
  不运功还则罢了,合欢真诀刚一流转,识海猛然间云开雾散。屋中幽幽炉烟
仍是奇香弥漫,吸在宁尘这里却已变得刺鼻难忍。再抬头定睛一看,身上起伏的
女子哪里还有一丝龙姐姐的音容笑貌。
  合欢真诀双修之法,阴阳调和轮转之功,宁尘这边一转,那边厢却全无应和,
识海自然生出异感。低头看去,令狐姿将自己揉在宁尘身上,只用那后庭去纳了
阳具,前面那鲜嫩水滑的小穴尚且分毫未动。
  令狐姿没有什么修为,迷幻法术对宁尘这分神顶级的识海也起不到作用。想
来定是她身为九尾天狐先天大妖,血脉中自带奇功,这才不着痕迹将自己魅住。
  回过神来,宁尘生出一身冷汗。自己方才大悲大喜都被她看在眼中,尤其是
自己还报上了家门,再无遮掩。想她这一番作为,定然是尹震渊派来施展血脉天
赋,勾拿自己底细以防后患。
  宁尘猛地掐住令狐姿脖颈,一把将她摔在地上。令狐姿哪料到身下败将骤然
暴起,那鸡巴从后庭猛地脱出,痛得她哀叫一声蜷在地上。宁尘不待她声音传出,
手如铁爪,死死扣住嘴巴将她按在那里。
  如今已是千钧一发,莫说自己漏了身份给令狐姿,说不定将军府中的耳目也
把方才的话听去了。宁尘心思急速运转,一时间发觉,恐怕非得当机立断杀人灭
口,再寻得贝至信立刻逃走才是。
  危情在即,容不得半点踟蹰,可贝至信身在何处尚不可知,自己带了凛虿小
朱,总不能满城去搜。
  就在这犹豫当儿,令狐姿瞥见他目中凶光,立时读出他杀心已生,口中呜呜
出声想要说话,拿手去拽宁尘手臂,却哪里动得分毫。急智之下,令狐姿伸手推
翻炉上酒壶,急忙忙沾了酒汁,在旁边写下一行字。
  ——杀我,功散,败露宁尘正在焦心,看到她眼中神情真切,双目仿若能语,
又见地上六字,心中杀意微松,把手放开了些许。
  令狐姿博得一线生机,连忙道:「妾身魅血幻住了府中眼线,你身份尚未传
出,若将我杀了,尚荣立生警兆,再无寰转余地!」
  宁尘隐约猜到是这一出,仍捏住剑指逼住令狐姿额心,利声道:「你怎知眼
线尚未将消息传出?谁知道你是不是拖延时间?!」
  「此时此刻,妾身不敢欺瞒!」
  令狐姿口中轻轻唤了几声,只听地板下窸窸窣窣,不多时从门缝外钻出一只
鼬来。那细长黄鼬如喝醉酒般脚步蹒跚,歪歪扭扭被令狐姿诱到身前。宁尘将它
捉到手里,提溜着小腿,一指头弹晕,胡乱丢在一边。
  趁这个机会,令狐姿手忙脚乱用衣裙将自己赤裸的身子遮住,稍稍松了一口
气,又道:「宁公子,尹震渊毁我九尾天狐一族,将我掳来欺辱已久,我怎能对
他忠心。你若将我好生放归,我绝不泄露你的身份。回去问我,我只道你我欢好
几日,对朝廷并无隐瞒,你看如何?」
  这几句话漏洞百出,却是她情急之下不得不说的,只盼宁尘亦与尹震渊有隙,
才好缓下宁尘的杀机,为自己求个出路。
  宁尘沉默不语,只掏出随身的缚神索来捆,又担心她刚才诱来鼬鼠的法门有
什么猫腻,索性将她双腕一左一右连带脖子栓在一起,只需轻轻一拽,便可勒住
喉咙,叫她出不了半分声音。
  令狐姿由着他捆了,老老实实跪坐于宁尘身前,用楚楚可怜的目光迎着他看。
宁尘现在清醒过来,才明白这女人何等厉害。她魅血天术,乃是让众人将她看作
自己心头最期盼的模样,近情心切,自当落入痴迷。
  可如今魅术消散,再去看她,仍是难压心中悸动。这女人当真生得色绝人寰,
媚骨天生,无人出其右,连宁尘也是此生仅见,现在被她梨花带雨这么一望,竟
忍不住心软起来。
  紧接着却是怒火滔天,她勾起了宁尘心中埋藏已久的思念,最终却一无所获,
大起大落之下割得他心口剧痛。那玩弄人心的把戏专挑人最柔软的地方下刀,何
其狠毒。
  宁尘气得手抖,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死,可如今也只能强压怒火。
  令狐姿读出他心火旺盛,连忙匍匐在地,哀求道:「方才对宁公子大有冒犯,
实非贱妾所愿。尹震渊欲察众臣之心,妾身只是他一件工具。贱妾寄人篱下,毫
无抗逆之力,只盼宁公子怜惜一二,日后定当报答。」
  宁尘不置可否,冷冷哼笑:「都道九尾天狐聪慧狡诈,你便想想,今日如何
才能活着从我屋里走出去。」
  令狐姿当然晓得,他现在最怕的无非是自己出去之后泄露宁尘这个身份,若
想他放过自己,甜言蜜语都是空话,唯有将自己的把柄交到他手中,才好叫他放
心。
  她这辈子施用魅术从无失利,如今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一时间也是惊恐疑
惧,吓得泪涌不止。左右思忖一番,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些真话才能保命。
  「宁公子,妾身索性与你剖明心迹。尹震渊实与吾族有血海深仇,妾身无时
无刻不想将他碎尸万段,只是他分神修为只手遮天,贱妾奈何不得只能委身。若
日后贱妾泄露宁公子身份,您便当堂与尹震渊戳穿小女心思,一损俱损……」
  宁尘哈哈大笑,断下她话来:「真到了那时候,我说话尹震渊也得信呐!就
算他信,又何必拿你开刀,尹震渊也算是英明神武,你当他不知道你心中有仇?
  还不是留你一直活到今日。」
  令狐姿难得说一次真话,却被人踩在土里,她心下大急,向前蹭了几步,扑
在宁尘腿上:「宁公子与妾身连手,不管在大蚀国做些什么都可顺风顺水,若不
信我,便拿只蛊虫制在我身上,叫我不得叛你,如此可好?」
  花允清临走时的确给自己留了不少异蛊,但堂堂大蚀国,难道还找不出个解
蛊的药来?令狐姿前后几个办法说完,宁尘便知道,她自己是供不出个可行的法
子来的。
  眼见宁尘神色不移,令狐姿哀叹一声,柔声道:「方才……公子动了真心,
与那位龙姐姐真是情深意笃……妾身看在眼中,虽自知不是公子心中良人,却也
情思大动……令狐姿生来见惯凉薄,唯公子一人如此重情,叫妾身极为慕恋…
…」
  这几句话情真意切,换做旁人,被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尤物说上这么一番话,
哪里能心如冷石。可偏生宁尘花丛高手,又最重真心,闻言不仅不喜,反倒心头
暴怒。
  到了此时,还想借自己对龙姐姐之情行那摆布利用之事,宁尘拳头一捏就要
发作。
  令狐姿见状按捺不住,再没了优雅妩媚,绝望之际起身就跑,才跑出一步就
被宁尘揪着脖子拽了回来。
  「极为慕恋……好好好,倒叫我看看是真是假!」
  说着话便扯开她身上罩纱,一把捏住她巨硕圆润的奶子,触手间滑腻软糯,
饱满鼓胀,引得令狐姿一声娇啼。她修为不高,只需交合一番,就可用千机神络
拿住她神识。当初对慕容嘉便是如此,只要牵束完全,就不怕她泄露自己身份。
  要上自己,那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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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不会杀了,令狐姿缓过一口气,身子往后去贴,
一边呻吟啼春,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拿屁股去揉宁尘的肉棒。可是当宁尘另一只
手往她胯下探去的时候,令狐姿顿时一僵。
  她忽然想起,自己魅术已然对宁尘无用,不由得浑身发抖,还未来得及想办
法,宁尘两根指头已探入小穴中去。
  「啊啊∧公子且慢!!」
  宁尘指间染了她三五滴淫液,正要往里抠弄,指头竟顶在了一层膜上,登时
也愣了一下。尹震渊今日才说过,令狐姿少时做过三日营妓,后来又被赏给不知
多少人品尝。莫说旁人,就是尹震渊自己恐怕也挡不住她这一口香甜,怎能还是
处子之身?莫非连这点信息都是假的?
  令狐姿处女薄膜被人顶住,惊恐非常,哀求道:「宁公子且听我一言!小女
原是天狐部族甄选承人,本欲争夺九祝之位,奈何一直法力低微,令族中大失所
望。小女族破被掳之后竭力施展魅术,幻了兽兵,口含腿夹破了后庭,这才保下
童身……」
  「那尹震渊又如何没曾动你?」
  「我狐族魅术天成,实非常法,就算分神期也难以抵御完全。若元婴以下之
人,我只需以双腿夹弄一番便能瞒天过海……若、若是元婴分神,就只好用后面
遮掩,直到现在都未被尹震渊发觉……」
  是了,如果刚才宁尘不是运功,哪能分得清她用得什么地方,可见说的不假。
  由她如何去说,宁尘只恼她变幻龙雅歌模样,分开她阴唇便将鸡巴往里去顶。
令狐姿花容失色,急道:「宁公子!你若夺我清白,我一口元气泄去,从此便废
了,再不能为你所用!」
  「你忍着不泄就是了。」
  九尾天狐天生媚骨,令狐姿自少时被人亵玩,只因心怀大愿才强忍多年,这
要是一旦破身如何把持得住?她自知危悬一线,反复求请都不得宽延,忍不住拼
命挣动起来。奈何宁尘双臂铁打得一般,紧紧箍住她腰身,那双手与脖子捆在一
起,勉强扭动,却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
  宁尘恨她愚心弄人,怀中那鬼斧神工的媚肉又引得他铁柱擎天,当即折下令
狐姿的腰去,任凭她满口求饶,鸡巴分开她阴唇,硕大龟头挤了进去。那肉穴粉
怡娇滑,确是未曾被人染指,甫一进入又紧又嫩,嫣地挤出水来,激得令狐姿双
腿乱蹬,张口欲呼。
  宁尘索性将她推趴在地,压上她后背扯住缚神索,封住令狐姿喉咙,腰胯一
挺,鸡巴送将进去顶在她处女膜上。令狐姿拼命扭动屁股,喉咙缝儿中挤出一缕
哀嚎。
  「求你!!求你了宁公子!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那雪白臀儿中间嵌的一根黑铁肉棒缓缓破入,痛得令狐姿连忙将双腿分得大
开,几滴血珠从交合处渗出,膜儿被撑到极致,终是抵不住破了,叫那浑厚刚硬
的鸡巴贯穿过去,结结实实轰在子宫口上。
  令狐姿上身猛地扬起,脖子被箍得咽不下唾沫,噗地从嘴角喷出,牙关咯咯
乱响,祸国殃民的眉眼拧在一起,脸上尽是病态嫣红。那快感从小穴穿到子宫,
直顶到脑门,爽得她全身抽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这才忍住没有泄身。
  她刚缓下一口气,那鸡巴却不等她,刮着她穴内肉芽拔将出去,两只手松开
脖子上的缚神索,捞住她胸前那对硕乳,狠狠又操进来,一下下势大力沉,眨眼
间那雪臀便撞红了。宁尘更是取了那一壶春酒过来,不由分说,壶嘴直接插进了
她肛门之中,那后庭被调教的敏感,直叫她憋得涕泪横流。
  「宁公子!!宁公子!!」令狐姿尖声大叫,只盼叫宁尘停上一停。可捱到
第五下,那一身媚骨自己就动了起来,再不受她控制,撅起屁股就迎了过去。
  「齁喔喔喔!!齁哦哦——我、我做不了九祝了!!噫啊啊啊——完、完了!!
呀啊啊啊啊——」
  令狐姿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被宁尘五下干到绝顶,腹中那可怜的一点处子
源精随着胯下淫水狂喷崩散开来,绝望之中快感滔天,冲得她又哭又笑,最终变
作一阵连绵不绝的嚎叫呻吟。
  宁尘用强,自是在她识海破开一道口子,千机神络轻松侵入其中,不过几息
功夫便扎下根来,自此稍一动念,即可叫令狐姿令行禁止,再逃不出他手去。
  越过识海壁障,宁尘将她底细一眼看了个对穿。
  那血海深仇不是假的。令狐姿任人摆布,隐忍经年,只盼若有一日魅术大成,
左右逢源寻得良机,或是能触到九祝之位,好叫尹震渊悔不该当初。她修行天赋
极差,耗尽心力保住一份贞元精血,尚有功力大进的契机,如今被宁尘一朝夺去,
只觉得天崩地裂,再无一丝希望。
  性子里的淫意恰好在绝望时这么一发,整个人破罐子破摔,索性随着体内阳
物的冲撞堕落下去,抓住那份极乐以掩身心之痛。
  炼气期都勉强的小身板,魅术再强也扛不住宁尘征伐,连续三个高潮抛下来,
直操的她精疲力竭,气息奄奄。
  这九尾天狐淫穴颇为霸道,鸡巴每往里插一下就自发抖动不停,数不尽的肉
芽卷着棒儿厮磨,那滋味甚是难熬,非得逼宁尘运起功来才能控住精关。可是他
运功一久,这小狐狸自然承受不住,宁尘识得她苦衷,怒气不意间竟也消了,又
想到留她尚有别用,于是收去功力,叫那穴儿颤着嘬了一会儿,脱出精去。
  令狐姿迷迷糊糊间试得浓浓热流灌入体内,舒服地哼哼唧唧起来,身子趴在
那里拱了几下屁股,又沉沉昏去。
  眼见千机神络已在令狐姿小腹结了合欢纹,宁尘知道自己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他心绪稍安,踢灭了那火炉中焚的淫香,一边谋算后计,一边重新坐到令狐姿身
边。
  九尾天狐被他操到高潮喷泄,满屋都浸得一股骚媚媚的异香。宁尘有了些余
力,俯身观赏伏在地上的胴体,那细腰长腿、圆臀雪乳,无一处不是完美无缺,
越看越是令人咂舌。被人操了多年的屁眼除了有些软糯松垮,依旧粉嫩如初,那
刚刚开苞的小穴也如秀玉一般晶莹剔透,只是摧残之后红肿不堪,又有沾染落红
的精液不断涌出。
  宁尘怜她辛苦,又谅其脱不出自己手掌心去,便凑上前将缚神索解了,又忍
不住在她乳上臀上揉捏起来过起了手瘾。令狐姿气血舒缓,悠悠转醒,只觉得股
间又痛又麻,低头望见自己小腹上那朵合欢刺纹,忽地缓过神想起方才发生了什
么,顿时鼻子一抽,流下两行泪来。
  「你毁了我一辈子……我恨死你了……」令狐姿躺在那里兀自咬牙。
  她隐约察觉宁尘施奇法制住了自己心脉,这即是绝了他将自己灭口的必要,
这才敢把心头所想说将出来。
  宁尘只道:「更恨我?还是更恨尹震渊?」
  令狐姿侧过头去不说话了,宁尘却已从千机神络中感应了她的心迹。她自小
被族内寄予厚望,却因修行不利,使九尾狐族颜面扫地,在族内抬不起头来;后
族人被尹震渊屠戮征服,自己被掳在千峰座受尽屈辱,只觉得非得要成为九祝才
能一雪前耻。自己破了她唯一一丝希望,自然是对自己恨的要紧,但归根结底,
却恨不过尹震渊去。
  宁尘捞着她身子将令狐姿拖在怀里,使出指上功力挑逗她乳上樱珠,另一只
手捏着她臀儿爱抚不休。令狐姿体弱无力抗衡不得,只能暗自垂泪,被他揽在怀
中亵玩。可这身子刚刚品过绝顶之欢,须臾间便被宁尘玩的娇喘不休,喉咙里又
渗了魅音出来。
  「哼……嗯……我恨你……我恨你……呜……嗯……」
  「凭你那微末修为,被人干到死也当不上九祝。你想报仇,若与我齐心协力,
就算不当九祝,也未必不能顺遂心愿。」
  宁尘话语淡然笃定,威信自生,不由得令狐姿闭耳不听。可她自小刚强隐忍,
虚与委蛇驯顺服帖之下尤有一份不屈,宁尘今夜一把给她掀了个底儿掉,神络入
体后连最后一丝自我也失了掌控,如何叫她消恨?
  宁尘倒也有招。
  上下摸了一会儿,鸡巴从她大腿中间挺立起来,九尾淫骨把持不住,令狐姿
禁不住抬了两下屁股,拿肉缝蹭了蹭那根火热的东西。
  「之前伺候旁人就是这般吧?动起来,让我也尝尝滋味。」
  令狐姿咬牙切齿,却不敢违逆,回头愤愤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叫臀儿起伏起
来。一双薄薄肉唇缠住棒身,上下套弄,不多时把个棒儿搓的水光湿滑,又流了
星星点点些许处子鲜血在上面。
  她低头望见那抹嫣红,悲从中来,又去抹泪。宁尘却不给她时间吃味儿,捉
住她奶子用力拱起腰来,在令狐姿阴唇上一顿猛闯,将她磨得眼冒桃花,再没心
思去哭。
  令狐姿从前拿双腿服侍枕席时未经人事,尚能心无旁骛。现在开过苞了,食
髓知味,越磨越急,心头恨着宁尘毁自己清白,身子却忍不住抬得高了,每每叫
那壮硕龙头挨到穴口,再提起半分就能入洞,都是一阵天人交战,虽欲再尝极乐,
却又不想主动委身,折磨非常。
  宁尘观得一清二楚,在她脖子上热盈盈舔了一口,惹得令狐姿一声娇啼。
  「你魅术无往不利,连分神期都能被你诓骗,偏生被我破去,夺了处子之身。
而我不仅与你殊途同路,又恰好有秘法容你苟活……你现在只知道自己痛失所愿,
可目光放远些便能看到,这即是你等了多年的机缘,亦是你的命。」
  宁尘神念宏壮,又早已在令狐姿识海穿了千机神络,他一句话说出来,在令
狐姿那里重若千钧,狠狠在她心头一撼。九尾天狐机敏聪慧,被宁尘点拨之后自
有清明乍现,若有所悟,一时间百感交集,心念大动,借着那忍耐已久滔天淫欲,
喉中一声哀鸣,索性弃了心底一抹恨意,猛提起腰,噗嗤将宁尘鸡巴坐了进去。
  那穴儿着实鲜美,爽的宁尘也不禁全身一抖,连忙扣住欲念暂缓片刻。而令
狐姿已扭过柔若无骨的身子,,一口亲在宁尘嘴上,狠狠拿舌头在他口中搅了一
番,这才唇齿分离。
  她虽沦为玩物,却也在宫中耳聪目明。合欢宗一事,宁尘名字响动中原,南
疆自有风传。他为中原宗门所缉,竟能遮掩身份跑到南疆,几日之内就得尹震渊
重看封了【破危伯】,何等的胆大谋奇。凭依了他,总不会比自己不见天日地隐
忍下去更差。
  「宁尘,你说好,带我报仇……我便听你的……」
  宁尘手指勾出她舌头来玩了一番:「神络入体,你想不听也不行,说什么便
宜话。」
  令狐姿这厢一打定主意,两人位置不知不觉调转过来。她见宁尘淡漠,反倒
柔声讨好道:「虚与委蛇和尽心竭力,怕是也有区别吧?呜……嗯……」
  指头塞上面,鸡巴插下面,两张小口一起乖乖吸吮起来,眼见这绝色美肉被
自己驯得逐渐服帖,宁尘也起了兴致,将令狐姿往席上下跪好,从后面扶住屁股
正儿八经地开了荤。
  「轻、轻点……啊、嘶……喔喔——你那东西太大了……我还……噫噫噫—」
  宁尘深知现在正是个关键节口,想要种下忠心不二的根儿,就得补上身心降
服的劲儿。他不敢运功伤她,只得拿出一身本事拼力鏖战,只要操不死,就往死
里操,非把她干的神魂颠倒不可。
  九尾天狐曾也是兽国数得上号的势力,只因其魅术高强,麾下足有十几只部
族归心,仰仗的便是九尾狐淫媚过人。族中但凡长成些的,要么留在族中繁衍,
要么早早联姻婚配,哪有一个能忍得住,如令狐姿这般为了图谋九祝强守到二十
岁的。她被宁尘开闸放了水,再没了一点儿收着,撅好屁股猛吞鸡巴,久旱甘雨,
爽得是一塌糊涂。
  体内媚骨的力道也逐渐醒了,头一遭三次高潮便晕了过去,这一回翻身再战,
耐性高了一倍不止。噗呲噗呲干着,一只腿就往后面去伸,勾了宁尘后腰上下厮
磨,小穴更是蠕动不休,又贪又淫,嗓中娇啼声音仿若淫词艳曲,柔媚得挤出水
儿来。
  宁尘狠命狂干她半个时辰,终于给她干了一个双重绝顶。令狐姿媚叫声中,
法身尾巴都给干出来了,九条尾巴散着七彩流光,小手一般缠住宁尘头脸手背,
本能地在他身上摸来抚去,熬得宁尘把持不住,趴在她水盈盈的背上闷哼着,用
力将鸡巴捅在她最深处,一阵爆射。
  「宁尘……好热……你的精液好热……呀啊啊啊——别顶、别顶呀!精液顶
进子宫里……会中胎的……又要、又要到了!抓、抓我尾巴——喔齁!喔齁喔喔
喔!!到、到了呀啊啊啊啊 
  宁尘一手捏她奶头,一手胡乱抓了条尾巴用力一拽,把个令狐姿爽得淫水喷
了一地,长吐香舌痉挛不止。
  但凡女子试过双重绝顶,那心儿没有一个不化的。令狐姿破身初夜就遇到这
么个煞星,三重高潮都给操了出来,那一瞬间恨不得跪在地上,全身带眼儿的地
方都送给他操一遍。
  人给操晕了,那九条尾巴却还紧紧裹在宁尘身上,死也不放。将她干了这么
久,那水儿越流越多,竟流不干似的。中原地界,有人拿六尾妖狐的淫液配药,
那药性已是极烈,这九尾天狐的汁水儿就跟别提了,如此浇在棒上,射完了都丝
毫不带软的。
  宁尘叫她缠得苦笑,令狐姿练气未满尚有如此床上道行,这要是让她结了金
丹元婴,还不把自己榨死。他拔出阳物,接着硬劲儿拨开她屁股,又一棍插到她
屁眼中去。令狐姿侧卧而息,鼻腔里哼唧一声未能转醒,小屁眼却自发而动,箍
着宁尘龙根一顿猛夹。
  宁尘只是贪她仙媚无双,也不猛操她后庭,只将令狐姿她拢在怀里细细狎玩,
把那滑腻腻的脸蛋乳肉、小腹臀瓣,一一摸了个痛快。
            * * * * * * * * * * *
  到天光微亮时分,令狐姿惺忪醒来,试得肠中鼓胀,身后还热腾腾睡着一人,
便知道是宁尘捅在自己里面没拔出来,顿时红了脸。回想昨夜,当真是酸甜苦辣
将自己一锅烩了,心下又是迷惘又是无助,忍不住将那搭在自己身上的臂膀抱紧,
使劲儿往他怀里缩了缩。
  就这么一动,原本滑出半截的阳物又捅进去,撑得她一阵酸胀。令狐姿羞恼
间恶念一起,使出她磨练数年的后庭功夫,将那肉棒用力一绞,撅屁股给他狠狠
吃了两下。
  宁尘半睡半醒间没得防备,鸡巴捅在她里面磨了一夜,早已剑拔弩张,忍不
住「啊呦」一声,喷了几缕精出来。
  热精浇在肠壁上,舒服得令狐姿捂着肚子哼嗯一声,她耐着性子等那屁股里
的鸡巴跳了几跳缩软滑出,这才转过身来,伸手将身后男子抱住。
  「宁尘……你若能待我好些……我就好好替你办事……好不好?」
  宁尘朦胧间听见她小声低语,顿时也转得醒了,低头看见这小狐狸目中盈盈
有泪,掏了心来乞求,知道自己一番耕耘没有白搭,自然欢喜,于是微微一笑,
摸摸她秀发,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聊作表示。令狐姿连四侯八脉的法纲都没
进,他主君之位自无需与一个奴儿多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
  但这一份怜爱,对令狐姿也算够了。她羞得嗯了一声伏去宁尘怀里,下面悄
悄挺起胯来,伸手将那软塌塌的黑龙塞进自己小穴缝中夹着,只待片刻后他雄风
一起,往上一扬就能插将进来操她个满怀。
  突然,院子外面呼喝声大起,乱糟糟响成一片,把个清清静静的早晨砸了个
粉碎。宁尘神识敏锐,立时听得是将军府外人嘶马叫,脚步嘈杂,一大群人正往
府来闯。
  宁尘抬手一扬,勾来一张锦被甩在令狐姿身上,自己身子一拧刚刚套上外袍,
就试得外面猛真气鼓荡,紧接着一声呼啸。令狐姿修为不行,宁尘扯住她急退数
步护在身后,杠杆站定,一团巨物轰隆一声撞破房顶砸将进来,半座屋宇都塌了。
  定睛一看,竟是将军府正门连门板带墙一股脑被人砸了过来。
  叫骂声从悬空中落下,尹惊仇身上罡气高燃,凶神恶煞只扑宁尘而来。
  宁尘一时间不知所措,心说这太子爷如何这么大胆敢来自己这里,刚刚躬身
行完一个礼,尹惊仇已抡圆了胳膊狠狠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我干你娘的游子川!你是什么东西!敢碰老子的女人!」
  尹惊仇一眼瞥见旁边衣不蔽体的令狐姿,双眼通红,口沫横飞。他那劲头还
真把宁尘唬住了,一时竟分不清他是找借口来见自己,还是真为了抢女人的。
  「太子殿下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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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什么话,令狐姿本就是仙王赏赐给……」
  没等他说完,尹惊仇又是一耳光打在宁尘左脸,这下两边也匀称了。
  你妈的,演戏也不待这么个演法的,耳光子打上瘾啦?宁尘气不打一处,管
他是骡子是马,撸袖子就想跟尹惊仇撕巴一顿。
  却听尹惊仇转向伏在地上惊魂未定的令狐姿道:「狗日的婊子,水性杨花,
不如一掌拍死了事!」
  宁尘心中一凛,眼见尹惊仇手都抬了起来,连忙扑上前去,狠狠将尹惊仇撞
开两丈。
  尹惊仇「操」了一声,冲过来就打,宁尘身为臣子不敢与他放对儿,被尹惊
仇连轰几拳,砸破墙壁摔到另外一间屋中。
  太子爷紧追不放,冲过去骑在宁尘身上,左右挥拳,脑袋就跟那肉疙瘩一样
嘭嘭砸在地上。尹惊仇力气使得实在,若不是宁尘有元婴级罡气护体,被他这么
个打法怕是半条命就没了。
  住在偏院的凛虿听见声响,冲出来看到有人捉打阿多挲,怒吼一声就要扑去
咬人。宁尘不及下令,操起一块砖头扔在面前将她止住,眼一瞪手一指叫她回窝。
  凛虿护主心切,却被主人丢了一砖头,人都懵了,只得委屈巴巴退了回去。
  小蝎狮心思单纯,恐怕自己又要多费口舌哄上半天,宁尘气得心中烦躁,恼
火着给尹惊仇传音过去。
  「操你妈的有完没完了!」
  尹惊仇拳头不带停的,暗暗回道:「老子是来救你的!九尾天狐最擅魅惑人
心,你没漏什么馅儿吧?我借吃醋的劲儿下手灭口,总归是个遮掩?」说着话,
尹惊仇朝令狐姿瞥了一眼,但见她缩在墙角娇弱可怜,更多三分妩媚,竟忍不住
咽了口唾沫。
  原来太子爷一大清早大闹将军府是为了这一出,也算一招险中求活。他若不
借着闹事的由头,这辈子也难踏进将军府一步。如果自己没有合欢真诀,那可欠
尹惊仇一个天大人情了。
  「她不碍事,我自有破魅法门。只是现如今有个巫晓霜现身,九祝不是我能
争的了,后面如何行事?」
  「怎么就不是你的了?事情更好办了!父王欲以巫晓霜为九祝,待万事俱备
自会昭告天下。公开之后,你我寻机将那巫晓霜杀了,大蚀国骑虎难下,情急之
中只能找寻替代,那时节哪怕强人所难,也只剩你一个容易控制的候选!」
  一想到那水灵灵的小姑娘,宁尘还怪有些不忍心,然而开弓之箭难回头,权
且也只能对尹惊仇将头一点。
  无论是太子还是宁尘,都是众目睽睽下的焦点,留给两人的时间片刻即逝,
刚匆匆定下几个关节之处,身后已有大法力传来。向天上一看,黑衣国师率宫中
近卫到了,两人不敢再暗自传话,只胡乱在地上撕打。
  「太子殿下!还不停手!非要惹得仙王发怒不成吗?!」
  黑衣国师那瘦巴巴的身子,一声大吼却是震耳欲聋。尹惊仇不听他的,还要
臭来劲,被周围近卫扑上去死死拉住,从宁尘身上扯将起来。这一国上下敢对太
子动手的,除了他爹,也就只有国师一个。尹惊仇知道分寸,别看尚荣现在吹胡
子瞪眼,实则自己越是纨绔行暴,他越是对自己放心。
  宁尘做戏做全,任由他把眼窝子打成了熊猫,脸上变颜变色,咬牙切齿,心
下哭笑不得。
  「太子殿下太不懂规矩了!朝中重臣,也是能你肆意侵扰的?!真不怕仙王
怪罪下来,拿你个忤逆不孝?!」
  尹惊仇拧着脖子龇着牙:「父王曾经应过,早晚把令狐姿赏给我,如何又说
话不算赐给了别人?!老头子食言而肥,我看他有什么脸教训我!」
  两人斗嘴的时候,宁尘已屁颠屁颠跑到令狐姿那边,将她宝贝一般搂在怀里,
愤愤瞪着被近卫按住的尹惊仇,把个争风吃醋的模样作了足。
  令狐姿不知二人之事,还真当是这荒唐太子跑来兴师问罪,眼见要朝自己动
手,吓得魂飞魄散。如此被宁尘一护,满心惊恐都变作依赖,猛地涌出一道真切
情愫。
  尚荣怒斥尹惊仇一番,总算把他骂了个消停,这才让宫中近卫带他面君去了。
他看了看龇牙咧嘴一脸不忿的宁尘,换上一张笑脸,朝他走过来好生安抚了一番。
  宁尘还有什么辙,忍气吞声低了头。尚荣给他许下一应赔偿,当即安排人来
给他修整府邸,直确定宁尘不会生出反心,这才姗姗离去。
  正屋毁了,宁尘只得搬去了花允清住过的小楼。令狐姿跟着他进屋,提鼻子
一闻脸就红了,屋中虽早就整饬干净,却瞒不住九尾天狐的灵敏。她搂着宁尘胳
膊,拿那丰硕高挺的乳瓜用力挤了他两下,好叫他垂目看看自己。
  宁尘叫尹惊仇搅和了这么一下,本没什么兴致了,可看到她的模样也忍不住
狠狠在那圆润屁股上捏了一把:「你这骚货,还会脸红?」
  「我只骚给你看嘛……」令狐姿说着话大现柔媚,捏住宁尘的手就往自己胯
间送,又仰起头等他来亲。这祸国殃民的妖媚在前,宁尘如何把持得住,只能低
头去叼她伸出来的舌头,下手狠狠在她淫穴抠挖起来,噗嗤噗嗤给她抠了一地的
水。
  令狐姿爽得要紧,腿脚发软,全凭一双玉臂吊在宁尘脖子上。她迷蒙着眼睛
细细舔着宁尘舌头:「你今后都能如方才那般护着我,我可要对你死心塌地了。
  你毁了我做九祝的根基,怎么也得赔我些……」
  宁尘不置可否,只笑道:「我赔你个大鸡巴!」
  说着就挺着玩意儿去寻她娇嫩处,令狐姿也连忙拱起腰来急着去迎,铁头沾
到溢水的穴肉,干柴烈火一下怼了个痛快。
  「痛、痛呀……你坏死了,非要这么用力的……嗯——」
  嘴上说痛,穴肉却嘬的欢快无比。
  「刚开苞就骚成这样,要是撒你出去,一个月就得变成万人骑。」
  「哼嗯!哼呃!哦!慢点顶!呜!我、我只用屁眼伺候别人,小穴只让你操
……」
  「小穴能忍得住?」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嘛……你向尹震渊多讨我几回……只要一个月疼我一
次,我就能忍着……」
  「一个月之后呢?」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谁让你把人家雏儿破了,又操的这般狠,叫我尝
到这滋味……喔喔!!不行……就这么几下……又要到了……哼嗯嗯……好爱…
  …好爱这大鸡巴……离、离不开了……呜呜呜……要尿了要尿了!!一起、
一起……射!!射我里面!!」
  那一身媚肉缠在宁尘身上蠕动厮磨,拼着忍了两息功夫,硬生生等着与宁尘
一并冲上了高潮。内射滋味对九尾天狐何其鲜甜,美的令狐姿双眼反白口水直流,
哼呀一声竟真被宁尘操尿了。
  宁尘也被她榨的头晕眼花,忍不住在她肥臀上狠狠扇了两巴掌。巴掌落下雪
肉一颤,淫水就顺着交合处往外呲去,随着令狐姿哀嚎连喷数下才停,紧接着小
腹一顿抽搐,淡黄色的尿水流了满腿下来。
  宁尘收着劲儿,在她脸上扇了两下将她拍醒:「你这腌臜骚货,好不知羞耻。」
  令狐姿嘤咛一声,媚眼如丝褪下宁尘身来,跪下去伸着舌头,抬目望着他双
眼,一点一点将他双腿都舔了个干净,那身段一起一伏,竟似作舞一般勾人。
  现有令狐姿全心臣服,宁尘便多了一枚棋子置于局中以作策应。他拢着令狐
姿回去床上躺下,试探道:「等你两日后回去,尹震渊尚荣问起我的底细,你该
如何作答?」
  令狐姿高潮落下,正在慵懒处,用那大奶子蹭着宁尘胸腹,小声道:「自然
就说你心思单纯,别无他想了……」
  宁尘摇摇头:「尹震渊尚荣都是机敏多疑之辈,若不给他们些肉吃,日后仍
会想方设法试探,我总不能千日防贼。」
  「那该怎样说,你教我就是……」
  「旁的不需多说,你只道我身负妖功,逃来南疆正因为中原容我不下。来到
此地只为猎艳采花,一心瞒天过海偷香窃玉,将这一国的胭粉美人都收到胯下。
  尹震渊将你赏我三日,你明日就回去复命,就说我腰酸背疼经不住你折腾,
是主动将你送还的。消息前后一冲,尹震渊眼中我便没有半点威胁了。」
  令狐姿听得他心思缜密,更是放心,如此下去或是真的报仇有望,一时间心
念松弛,娇嗔着打了他胸口一下:「真是贪个没够,也就将将喂我个饱,还想着
一国美人呢。」
  令狐姿床上功夫确是狠辣,换旁一个没有双修功法的元婴,还真是扛不住她。
床笫初逢对手,宁尘好胜心起,将天窗一打说开亮话:「你炼气期身体羸弱,我
一旦运功使出真本事,今天就能把你操死!」
  说着话就运功,那铁棒咯噔一下又扬起头来丝毫不见疲软。令狐姿见状便知
他说的不是假话,一时间又惊又怕,心中却不自觉隐隐雀跃,嘴巴被一身淫性催
得没了遮拦,喃喃道:「若能被你操死……也不枉活上一遭……」
  她话音未落,「啊」地一声被宁尘翻身压住,扛起大腿按住脑袋操进去。这
小楼刚刚安宁两日,又叫那嗯嗯啊啊淫声艳语灌得满满当当。
            * * * * * * * * * * *
  大蚀国迎宾用的朝元馆多年不启,现如今有神龙之女下榻,终得了几日灯火
通明。申屠烜请命进得馆去,左右众目睽睽,不敢有丝毫不恭,一路低着头碎步
急趋,全然看不出是元婴期先天大妖作派。
  他能得此随意亲近的殊荣,全亏着与神龙之女族脉相连。大蚀国妖王也是因
此对申屠烜多有依仗,专派他拉拢游说、试探口风,好将神龙之女踏踏实实稳在
掌中。
  神龙之女蛟身化形,尚未升龙,所以朝元馆歇息用的正殿空空如也,伺候侍
奉的宫娥们都集聚在东侧仪清池附近。那本是贵客沐浴的去所,如今却做了寝宫。
申屠烜亮出令牌宣下旨意,摒退了一众护卫女侍在外,这才走了进去。
  这仪清池灌注的都是上好的山泉水,井水河水是一滴不敢用的。巫晓霜身上
裹着一件蚕丝玉袍伏在池边,将下半截身子浸在水中。那泉水清凉滋润,托浮着
女孩双腿,不叫她沾地,总算消去那化形遗留之痛。
  巫晓霜将脑袋枕在手臂上,眼窝泛红,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申屠烜
进来,也不抬头。
  「晓霜,还在生气?」
  巫晓霜看也不看他,没好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又不熟。」
  申屠烜在池边席地而坐,柔声道:「与我叙上一叙,总好过自己生闷气。喏,
我在街市上给你买了一锅煎饺。」
  巫晓霜锦衣玉食从小吃腻了,正好奇这街头小吃,闻言终于瞥他一眼,嘟囔
道:「什么馅儿啊?」
  「虾仁。」
  女孩这才懒懒支起身子,从旁边早早备好的托盘里绰过玉箸,点过一只煎饺
送在嘴里。申屠烜连忙凑过去,擎了酒壶给她斟了一杯梅子酒。可是巫晓霜食不
知味,煎饺吃了两只,又将筷子丢下了。
  「心事埋在肚里,总归不痛快……」申屠烜在旁边道。
  巫晓霜被他点明心绪,抿了抿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前日里被尹震渊「请」回宫中,巫晓霜便知自己麻烦了。她再是单纯,也不
能不晓得九祝之女在旁人眼中值什么价码。一时间无从腾挪,她便佯装天真无知,
丝毫不做抵抗,假作娇蛮尽让尹震渊好吃好喝伺候起来。见她这般听话,尹震渊
自然大喜,派来申屠烜与自己作陪,期望自己能老老实实顺他摆布。
  见申屠烜第一面时,这条螭龙便大献殷勤,非说是自己亲戚,倒是让巫晓霜
头疼。
  南海以南是为炽海,炽海螭龙既称龙脉,血脉之力大致压过蛟族一头。可若
再往上攀,螭龙无路可进,蛟族却有化龙升神之资。巫晓霜贵为王族嫡女,爹爹
都已蛟化神龙,于她而言自是探囊取物,无非多耗个千八百年而已。因此旁支龙
脉见了她,但凡懂事儿的,无不秉持臣礼。
  她不认得申屠烜,申屠烜却认得她,只言是她幼年过寿时前来观过礼。他话
说的有板有眼,掰着指头算了半天,非说是自己远房表亲。巫晓霜驳他不得,索
性默认,不与他掰扯。她谨记母亲教诲,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暗暗告诫自己,
这人越是显得亲近热情,越是要细心提防。
  申屠烜见她叹气,见缝插针道:「今日游子川你也如愿见了,本该高高兴兴,
为何还是这般忧闷?」
  巫晓霜虽有心防,也架不住被人拿话点在心口痛处,忍不住将旁边杯盘用力
一扫:「他弃了我心血石还不算!!今日在殿上卑躬屈膝,阿谀谄媚,哪里有一
点人样子!!更是还、还色迷心窍,一眼看见那歌姬眼睛都拔不开来!!我真是
天下第一蠢蛋,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他!!」
  前几日被捉进宫来,巫晓霜听问游子川在南疆短短几日便建功立业,只觉得
心上人才略过人,还满心美滋滋的。心想只要和他相见相认,定也能帮自己跑掉,
其后两人鸾凤和鸣,不在话下。
  万没想到,申屠烜出现之时,巫晓霜惊觉自己心血石竟不在宁尘那里,却在
这螭龙身上。她如遭雷击,头晕目眩之际旁敲侧击,申屠烜只道是游子川在八荒
之地随手将石头丢了,是他识得此物特意捡回来的。
  巫晓霜未能全信,却也禁不住心碎神伤。今日又见他在尹震渊面前摧眉折腰
大拍马屁,心中那敢与天斗的少年影子皆尽碎了,于是甫一张口,满腔怨愤喷涌
而出,情绪再按捺不住,寒泪盈眶间拼命忍耐,只不想在申屠烜面前哭出声来。
  申屠烜伸手去抚她后背,被她挥袖打开,扭过头去偷偷抹眼。申屠烜宽声道:
「晓霜莫要置气,游子川当日丢你心血石,许是他不懂此物珍贵,乃无心之过。
今日堂上那些行止,也许另有深意,他若是有什么宏图伟志,大丈夫能屈能伸,
也做不得数的。」
  他细声宽慰,总算叫巫晓霜稍稍好受了一些,口中却仍是不忿:「这般理由
那般理由,你又清楚他什么!无论如何,他见色起意总是真的!我就坐在他对面
呢,他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净去看那大狐狸!!气死我了!」
  那时节巫晓霜目光冷若冰凌,宁尘怕招惹是非自是不去看的。申屠烜心中暗
自嗤笑,却痛切道:「这等有眼无珠之辈,真该好好教训一番。」
  「他都拿我不当回事,我教训得了他什么……申屠,你与仙王说说吧,解了
我脖子上这东西,我这就回南海去了……」
  申屠烜风淡云轻,也不接话:「我倒觉得,你不如将计就计,试试去做九祝。
到那时候,你便是他顶头上司,随便你如何将他掐吧,他还敢说一个不字?」
  九祝之名在南疆多大的分量,娘亲卸任九祝之后是个什么地位她也都看在眼
里。巫晓霜正是气急的时候,哪想得到申屠烜正是尹震渊说客,如今被他这么一
拨,多少还有些动心了。真要是出来一回就当了九祝,娘亲肯定夸自己厉害,替
自己骄傲。
  可是稍一转念,巫晓霜又泄下气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折腾他这么一
个无情的又有什么意思,还是算了……」
  申屠烜忽道:「我倒觉得未必。」
  巫晓霜心中烦躁,开口骂道:「你知道个屁!」
  「你且听我说来,不要着急。想我俩在八荒之地被蠃族围困之时,藏身于某
个地洞只等危机稍渡。为消磨时光,我闲来与他聊天,他却满腹心事不知在思念
什么,独自逛到地洞深处,在墙上写了一首诗。」
  「诗?什么诗?」
  「记得不太清了,且让我想想……应当是:晓破天光骤雨频,霜凝碧瓦露华
新。我眸笑映三春暖……暖……呃……」
  巫晓霜听到此处,猛然觉察诗中藏头有句,心脏不禁嘭嘭狂跳,暗道莫非他
还是对我有意,连连急道:「最后一句是什么啊?!你快快背来!」
  申屠烜皱着眉头,扶着脑袋,深嘶一口气:「唉!当时洞中昏暗,实在是记
不得了。」
  「那可怎么办啊……」
  申屠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图穷匕见:「不妨,等我偷偷带你到那洞中去看。」
               (待续)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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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免费小说网-【浊尘寻欢录】(二十八、红泥火炉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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