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宠妃】(27-28)
'> 第二十七章两难长乐宫漪兰殿。那宫人找来得急,听了几句只说什么那碟兰花酥闹出人命来,于是雨露来得匆忙,只来得及拿手帕简单擦了身,便随手披了两件衣裳,还软着两条腿便往漪兰殿跑。她设局给贺兰,可没想真要她的命,那点心里不可能有毒,除非是她狠下心自己往上面撒了毒,小丫头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惜命。她匆匆推开门时,未簪珠钗的一头青丝凌乱披散在身后,披风的系带都松散了,迈进漪兰殿时差点摔了一跤,被跟在身边的画春扶了一把。漪兰殿主位坐着满脸怒容的宁妃,殿下已跪了一片宫人。雨露心下一慌,也跟着跪了下去。宁妃没有说话,只坐在那里,像是等着什么。几刻钟后,几个宫人进来禀报:“娘娘,暖玉阁和漪兰殿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青鳞草。”雨露怔了怔,她以为若是贺兰蓄意构陷,很可能会想办法把东西塞到自己那里。宁妗蓉瞥了雨露一眼,心知未必是她做的。但北境的贺长风过两日便回京,此时贺兰中毒,到底是需要寻个罪人出来的。那点心出了暖玉阁,便是经她的人送往御膳房转宴,不是她接这个罪,就是自己来接了,陛下再宠她,也不会为了她委屈贺家。“沉才人总算来了,”她蹙眉,将那一碟只动了几口的兰花酥推到桌沿,“兰婕妤在宫宴上并未动这点心,回来时才动了两口,便腹痛不止,太医在里面诊治,刚刚才没了性命之忧。”“不知妹妹做点心时是否哪步出了差错,将这青鳞草的汁液加了进去?”雨露直到听她说起贺兰没有性命之忧,才松下心神,阖上眼换了几口气,复睁开眼睛,望向她冷静道:“娘娘,臣妾未曾失手,也不曾蓄意给兰婕妤下毒,这点心经手之人太多,恐怕不能定嫔妾之罪。”宁妃一双瑞凤眼眯起,语调带着威胁意味,慢悠悠说:“旁人自是没有理由给咱们兰妹妹下毒的,不是沉才人,难道是本宫了?”“嫔妾不敢。”漪兰殿的地砖冰凉,雨露跪在地上的两条腿发酸,略微动了动。她以为贺兰最多装装样子,没想到她真的宁愿自己涉险来构陷她。这碟点心虽是在楚浔面前亲手做的,可贺兰若有三长两短,楚浔也必得给贺家拿出个交代来。就算他明白她是清白的,就算他想护着自己,可………她不敢赌天家人的真心,尤其帝王真心束之高阁,在权衡利弊之下,摇摇欲坠。在片刻的思虑后,雨露正要开口,便听宁妗蓉坐在主位上敲了敲那碟子,主动给了她一个两全的法子:“想来,沉才人性子沉稳不会如此冒险,是不是,身边的下人,手脚不小心呢?”雨露得宠,陛下或许不会舍得她死;而贺兰是贺家的人,陛下要给贺家交代,即便这小丫头是故意构陷,陛下都未必会拂了贺家的脸面。宁妗蓉赌不起,她得替皇帝保下雨露。于是她一双眼凌厉地扫向雨露身边跪着的画春。画春被吓得抖了一下,眼眶一红,刚想喊冤,却立刻反应出来这是要找个人来顶罪。迟疑几息,她眼角划过一串泪,立刻想要叩头认罪,却觉身旁的雨露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了她。“娘娘,嫔妾身边的几个侍女都是细心之人,也断然没有胆量做这种事,嫔妾可为她们担保。”雨露捏了捏画春的手心,示意她不要自乱阵脚,稳了稳心神,看向桌上那碟兰花酥,深吸一口气,准备一赌:“娘娘,那兰花酥是嫔妾亲手做的,可否予嫔妾一观?”宁妃没想到她不愿找人顶罪,一双柳叶眉蹙得更深,压着火气抬了抬下巴,让人给她递过去。那迭兰花酥同刚做好时并无什么差别,不是被人替换,只蕊芯处闻起来有淡淡清苦,是被人点进了青鳞草的汁液。只是这毒草特殊,一入食物便会融进去,太医只能查出是有还是没有,查不出剂量。来漪兰殿前,楚渊为了宽慰她,对她说过,即便真定了她的罪,他也不会让她真的有事。可那是最后一条风险重重的路,他要救一个后妃,谈何容易,是不是真愿意为自己做到那一步?她得自己来赌。青鳞草长在北境溶洞,极其难得,且采摘之人一次只能采下一株,否则自己也会中毒。若贺兰手中有足够多,一定会想办法塞进暖玉阁,可她没有,那她手中恐怕也只有少量。要每块糕点都淋进致命的剂量一定不够,太医查不出剂量,所以很可能只在每块糕点上淋一点,吃了半块,自己服了剩下的所有,好让人以为这每一块点心中加得都是致死的剂量。不能让画春和侍书来顶罪,不能赌楚渊和楚浔的真心,不能就这样被构陷而死,让蕴之和娘担心。深深几息之后,她终于抬起手,捏起一块。宁妗蓉忙问:“你做什么?”“嫔妾赌,”她深吸一口气,一双杏眸微闪,望向宁妗蓉:“这半块点心,不会让人毒发。”宁妗蓉不会不让她赌,否则她自己也会被牵扯进来。果然,宁妃神色复杂的瞧她片刻,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狠了狠心,默许了。画春一把捏住她的手,眼泪汪汪道:“小主,奴婢来,您别以身犯险。”“画春,我没道理让你来替我赌。”雨露想挣开她的手,却被她按的死死的,小丫头不知道哪里这么大的力气拦她,于是她微微扬起唇角,对她笑了笑:“你爹娘都在宫外等你,你娘好不容易治好了病,嫁妆我们都替你备着了,今日做什么犯两次傻?”画春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眼泪盈眶,摇了摇头,她哭起来手上力气一松,雨露立刻挣了开。刚挣开她的手,她还没将那块兰花酥往嘴里送,却又被一双手从身后抓住了。那人的手背隐隐有青筋凸起,指节修长分明,几个指腹间有握兵器握出的茧,想是深夜匆匆赶来,手掌冰凉,却用力捏住了她细弱的手腕,甚至有些发狠。“沉雨露,谁准你赌了?”他像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语气冷得令人胆寒。漪兰殿再次跪了一片,请安的声音此起彼伏。可那一瞬间,除了那句话,雨露什么都没听见了。在很短,可又似乎很长的寂静中,她回头望向他英气逼人的冷削的脸,看见他一双一向叫人瞧不出情绪的凤目里流出她没见过的情绪。楚浔没说话,殿里便不敢有人出声。他捏着她的手腕,压抑着怒气。除夕夜已经快过了,他也不过刚从紫宸殿脱身得以休息片刻,又匆匆赶来,面上还有些许憔悴。楚浔自北境回来三年,凌厉的五官加之神韵中还未抹去的,沾过血的凶杀气,让人看着便想跪下认罪。雨露呆怔片刻,张了张口,没说出话。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雨露跪了太久,腿软到踉跄了一下,便被他掐着腰一路按到殿中椅子上。她青丝凌乱的披着,披风之下只一件单薄外袍,显得有几分瘦削,一双杏眼不知何时含了泪,望向他的眼神楚楚可怜。楚浔瞧她片刻,偏过头去缓了几息,平复下来,用指腹抹了抹她眼角泪痕。“不许哭。”他声音还冷着,“胆子这么大,哭什么?”说罢,没等她反应,楚浔转过身去走向宁妃让出来的主位掀起衣袍坐下,将那碟兰花酥重新放回了案上,屈起几根手指敲了敲木案,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太医呢?过来回话。”当值的太医立刻从内室出来,跪在了殿中,擦了把额前的汗,颤巍巍回道:“陛下放心,兰婕妤只吃了半块,处理得当,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什么毒?”“青鳞草。”楚浔冷笑,阖上眼睛静了几息:“既然死不了,就把她给朕从榻上拉下来。”众人大惊,漪兰殿的宫人没人敢去动手,最后是宁妃身边的两个大宫女进了内室,扶着大惊失色的贺兰下榻。她脸色苍白,唇色淡得快看不见,见到楚浔便扑上去到他身侧跪下哭得梨花带雨:“阿浔哥——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也见不到哥哥了——”这时候再提一句贺长风,她以为楚浔会更想替她做主,可她一回头竟瞧见雨露坐在檀木椅上,垂着眼静静瞧她,毫无恐惧之色,一时更慌了神,呐呐:“阿浔哥……你……”楚浔扶了扶额,不耐烦的神色几乎摆在脸上。这几年他这近乎空架子的后宫没什么事端,让他觉得就这么放着替那些世家养女人也可以,没想到此时,也不过偏宠了雨露一个,还是闹出事来了。“都出去,宁妃、沉才人留下。”他开了口,殿中的人便如释重负全都退了出去。片刻,殿中便只有几人了。宁妃见他的脸色便明白他是不耐烦了,赶忙开口:“陛下,臣妾想许是沉妹妹身边的下人手脚不小心,本想拖去掖庭审问一番,但沉妹妹心善,这才——”宁妗蓉是个心思缜密的,楚浔知道她的意思是将这事拉个人出来顶罪,替他将两方都保全,也撇清自己身上的关系。他抬眼又向雨露看过去。那女人乖乖坐在椅子上垂着眼帘,整个人都有些呆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也没有在听这边的话了。“沉雨露。”他唤她的名字。雨露回过神来,下意识要跪。“坐着。”楚浔皱眉,“刚刚没跪够?”他问:“在想什么?”雨露望向跪坐在他身边神情恍惚的贺兰,知道楚浔既然屏退了众人,就是要给她留个面子,于是抬眸轻轻开口:“暖玉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臣妾而死,这是臣妾的答案。”“那你刚刚在做什么?”楚浔提到这事,又有些生气,却尽量压低了声音,“运气好没死,洗脱罪名也只能搅搅混水,死了,等朕给你收尸?”雨露被他训了,红着眼偏过头去,赌气嘟囔了一句:“死就死了,不用你给我收尸。”被训一句就急着反咬他,还知道怎么说最扎他的心,楚浔几乎被她气笑了,正想缓缓语气再开口,被打断了。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阿浔哥——”贺兰隐隐意识到不对,但还是捏了捏他的衣袖,哭道:“是她害我的——是她见不得你宠我——就像之前——”“行了贺兰。”楚浔躲了躲她的手,头痛得厉害,语气也颇显无奈:“你之前还只是犯了些小错,现在是在做什么?”他低头望她,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哥虽在北境救了朕,也是身负重伤差点没命。”“贺家一门都是忠勇之士,是朕没替贺老将军和贺长风教导好你,让你除了娇纵,还有了拿自己性命构陷旁人的心吗?他马上就要回京看你,比起你这条命,朕更不知道如何跟他交代让你在后宫变成这副样子……”他话里话外竟慢慢没了气愤,只有无奈和隐隐的自责。贺兰被他的话惊得身子一颤,忙指着雨露向他哭喊:“你就是因为她才这样对我的!你为什么不信我了?”“非要朕拆穿你?”楚浔偏过头不再看她,叹了口气,“先不提兰花酥是朕和露儿一起做的,那青鳞草是毒也是药,贺长风托人送回京,本是打算每次只取一点治你夏日的热疾,怕你忘了,特意写信告诉朕。”“露儿手里根本没这东西……”他本来寡言,不愿多说,说完这些,便不再想开口说话。宫宴上饮了酒,一会儿气雨露胆子大到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一会儿又气贺兰越发移了性情,一时间头痛不已。漪兰殿寂静无声,芯烛爆开的声音都能耳闻。宁妃一时不知该为楚浔口中喊的“露儿”震惊,还是该为他一番训斥贺兰的话震惊,愣了好一会儿,主动开口询问:“那……这……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雨露沉默着看向坐在高位的楚浔,咬了咬唇。静默中,楚浔扫了她一眼,终于站起来走下座位,将她从檀木椅上拉起来径直向外走,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兰婕妤禁足,至贺小将军从北境回来,便跟去北境军营,不必再回京了。”“贺兰,你自己去看看,父兄是怎么用命给你拼出的荣华富贵。”=========================第二十八章长命女(加更)雪地上踩过两串脚印,一串在前,一串在后。都在长乐宫,从漪兰殿往暖玉阁的这段路却并不近。楚浔扯着雨露的手腕,一路沉默着带着她穿过红瓦砖墙,雨露自暖玉阁来时被楚渊要了一回本来就腿软,又跪了许久,走得有些踉跄,却也没有出声。走到半路,楚浔原本的头痛终于被冷风吹得舒缓,察觉到雨露跟着他的步子走得艰难,轻叹一口气,停了下来,转头看她。“这又是怎么了?”楚浔解开身上的大氅往她身上披,盖住她身上那件披风,将她整个人都裹严实了,语气是抑制过了怒气的无奈,“下面还疼着?还是方才跪久了?真这么娇气?”裹住自己的是他大氅上混着酒气的龙涎香,是楚浔的气息。雨露抿了抿唇,鼻子发酸,没忍住,几串泪珠瞬间流过泛红的眼尾,淌过脸颊,在月光下像条波光粼粼的小溪。“就娇气了怎么样嘛!”她哽咽着喊了一声,抬起一只手背抹抹眼泪,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便背过身去继续擦眼泪。楚浔只觉得刚刚缓下的头痛又复发,一把将她从背后拥住了,像是拿她没法子,叹息着吻过她耳边,极不熟练地哄人:“别哭了,受委屈了?”她哭得停不下来。却不知是委屈还是欣悦更多,仿若久旱逢甘霖般,心田汲取着那丝丝缕缕的情绪,化为一滴滴怎么也忍不住的泪。曾经被爹娘娇宠着的年岁已经越来越远,这几年似乎总在为了活命为了娘和弟弟努力地做些什么,就像刚刚在漪兰殿,她也全当自己没有退路,只有赌这一个选择。没想到有人愿意给她第二个选择。是她需要用身心来欺骗感情的,是下旨抄了林府结束她那被宠爱的闺阁时光的,现在又重新给她宠爱的楚浔。“别哭了,行不行?”楚浔的语气越放越软,但还是生疏,很生疏。“还要朕跟你道歉不成?别太过分了,沉雨露。”他将她转了个身重新面向自己,抬手用指腹擦她脸颊的泪痕,可她睫毛一抖,摇摇欲坠的露珠又要覆一道新的。楚浔呼吸滞了几秒,终于真拿她没了法子,深吸一口气,捧着她的脸看她哭得委屈巴巴的样子,别扭半天,硬巴巴地开口:“朕的不是,不该凶你,不该让你受委屈,可以不哭了吗?”雨露呆了一息,睫羽上还挂着泪珠,却忽然笑了出来,赶紧抬手挡住半张脸,偏过头又忍不住用余光瞥他,见他脸色发青,终于憋住了笑。“沉雨露。”他绷着脸看她那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神情,咬牙切齿:“朕看你是想被干死。”知道他真能干出这事,雨露赶紧噤了声。“臣妾错了,陛下。”她适时服软,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看他脸色,怕他真生气。“错哪了?”楚渊脸色还是很差,见她不哭了,便斜睨她一眼,转而看向别处,等着她认错。雨露不晓得要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不该笑陛下。”本来等着她乖乖认错的楚浔神色一僵,闭了闭眼,语气越发阴森:“再给你一次机会,错哪儿了。”她想起他在殿里对自己发的火,却不知道他那样生气是不是因为在乎自己,并不敢说出口,她怕若不是,楚浔会冷笑她太把自己当回事,痴心妄想以为他有多在乎她。于是她没要这个机会,干脆不说话了,只垂下眼睛望着两人脚下之间那一小片白雪,用云履轻轻踢了踢。落在楚浔眼底,这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的小狐狸不仅不知错,还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走神了。他被她气笑了:“故意气朕?”雨露抿着唇并不抬头。于是他怒气冲冲捏起她下颌,让她看向自己,然后低头在她那殷红的唇瓣上狠狠咬一口,几乎咬出血来。雨露吃痛,眼睛又红了,不敢说话,眼睛里却写满了嗔怪。“你!”楚浔深感无力,酒意未散还头痛得厉害,在宫宴后敷衍拜岁一个时辰,回金銮殿歇了一刻钟,又匆匆赶过去处理漪兰殿的事,一去就看见她跪在那儿孤注一掷似的不惜命。这会儿天都要亮了,他直觉自己再跟她耗一会儿,可能会酿成登帝位三年来第一次被气晕倒的大祸。他连晕都不敢晕,因为他一晕,气他的这个就要挨批斗,不知道要有多少折子争先恐后参上来请他保重龙体诛杀妖妃。雨露一抬眼,终于看出他脸色已经不单单是气得难看了,慌了下神,忙问道:“陛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楚浔没精力跟她耗了,叹了口气:“既然设好了局等她往里跳,为什么反而不等朕来解决了?是认定朕不会信你帮你?”夜风穿过红墙,倏然间将她长发扬起。但她身上披着他的大氅,一点都不冷。她被他咬破的唇微启,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向他诉说,可几欲开口都没将真心话说出来。她摸他握在自己手臂上冰凉的手,像是无声的讨饶,最后低声喏喏:“没想到贺姑娘会拿自己下手……对不住……”“此时也算臣妾的过错,您若为难,将臣妾交出去领罪……”“放心,贺家不会。”楚浔心想,贺长风若是知道事情真相,巴不得她将贺兰送进掖庭受刑清醒清醒,要怪也只会怪他没看顾好贺兰,不会怪到雨露身上。他并没有让她这样悄无声息地揭过话茬,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几根纤长的手指交迭缠绕,又垂下眼,认认真真问了她一遍:“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生气?”雨露还是不敢说。病一回就是三天三夜,多疼几回就伤着,再坐久了跪一会儿便走不好路。他想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弱,竟也敢去赌那半块一定有毒的兰花酥要不了自己的命。可他也不敢说。是的,楚浔确实不敢说,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不是真得比雨露自己还要顾惜她的命,还要怕她受委屈受苦。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说出口,有些东西一定会变化,会逼着他们两个都要开始承担彼此的一切,在深宫、在大权未定、在他这个皇位都还没坐稳的时刻。他没有准备好将束之高阁的真心捧到她面前,也一眼就瞧得出她未必现在就想要这份真心。那就,不必让她承担了。于是楚浔想通了,他不再逼问她,而是轻叹一声:“罢了,以后别再如此冒险。”雨露点了点头。他便抬手将她鬓边凌乱的青丝挽在耳后,问了一句:“岁礼拿到了?喜欢?”楚浔并不知道送女人什么东西能讨她们欢心,数来数去也不过是些钗裙首饰名贵珍品,给她备礼的时候,想得是,只要不出差错便好。倒也不大在乎她是不是给自己拜岁了,只是觉得小丫头还这么小,恐怕还不能好好适应长大后不被骄矜宠爱的日子,舍不得让她太委屈。“喜欢。”雨露柔柔一笑,却是主动提起,“臣妾还没给您拜岁。”他哼笑道:“现在才想起,想说什么?”她思付片刻,竟一时没想到什么足够好的。“想不出?朕帮你想。”楚浔见她踌躇不展,起了趁机逗弄她的心思,悠悠道:“念首长命女,就算你拜过岁了。”他以为她不会听话,反正她从来不大在意他的身份,不会也不必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没想到雨露真的会念,于是反倒有几分错愕。“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雨露躲了躲,目光有些闪避,捏着大氅间的系带与墨绒,慢慢念了最后一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她声音轻而柔,就这样飘渺地传进他耳畔。楚浔一整晚终于得了片刻愉悦,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抵在她发间,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要记住。”(未完待续) [ 本章完 ]
推荐阅读: 恶魔少年系列 身心夺取【深巷篇】 仙缘结神 【异宝心控】 魔乱淫途 一世情缘 外围女回家过年 东京十年(日语老师的沦陷) 网际情色十日谈 世界围绕我旋转h 将同年级的同学催眠成了打心底痴迷于我的小淫女 迷信人妻的沉沦 技能胶囊!从女演员到JC,对看到的对象任意妄为的男人 SNH48之命运之神的礼物 羽殇 【追猎office人妻】 天道图书馆2天命永恒 绯弹的亚里亚之绯色催眠师 终于说服妻子夹着情人的精液回家 欲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