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寂寞】(父女1V1 )(41-45)
作者:野井
2024/02/24
四十一 “爸爸,爸爸。”软软的声调,落在沉适耳里,血液加速流窜,突突冲击神经。 “爸爸,救命啊。”光听声音,就能勾勒出媚态横生的模样,沉适心尖乱震,轻呼叹息,无奈关掉火,洗手擦净,走去房间。 “怎么了?”嗓音又低又哑。 横躺在床上的小东西,将捆住的手举过头顶,胡扭乱蹬,衣服宽大,胳肢窝和腿间留下的空荡风光,隐约可见。沉适血气浑身涌窜,神思视线共模糊,捞起被绑着一起的纤白脚踝,放至嘴边,不断亲一排小脚丫子,眼睛发红垂视沉桐,“宝贝,想爸爸死在你身上么?” 沉桐抿唇不做声,张开脚丫,使坏抓挠她爸爸。沉适也不客气回咬一口,弄得沉桐痒痒的,然后把手脚领带都解开,“不玩了,锅里烧着菜呢。” “这样你都不想?” 怎么不想了?不要是刚刚做过一次,不想带她宣淫纵欲,他需要苦苦忍么? “等下,爸爸手机响了。”沉适拿起正来电震动的手机。 竟是陆昕。 “协议签了吧,现在就来办离婚,我已经打点好了。” 沉适有点懵,“现在?” “你马上过来,资料带齐,我在民政局。”陆昕没有多余的话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沉桐看她爸爸神色不对劲,“谁啊?” “你妈妈,让我现在就去办离婚证,她人在民政局了。” 昨晚好好塞给她协议,已经够意外的了,今天又火急火燎催着去办证。为了李思?他那么年轻,根本不可能,即使是,妈妈哪至于等到现在。 “没事,我去看看,不想烧饭就点外卖。” 沉适出门,沉桐心里的疑惑却解不开,盘腿坐着沙发上拧眉细想,突然收到陆德尧的电话,语气颇急,“桐桐,你在哪呢?” “爷爷,我在爸爸家。” “赶快回家,今天你妈妈给你奶奶预约了省立医院的体检,说血压有点高,要住院,她不肯,你回家陪陪奶奶,你妈妈不在公司,爷爷走不开。” 沉桐一听到要住院的地步,立马应下来,匆匆换上衣服,打车回家。 “奶奶,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你怎么不肯啊。”沉桐一进门,埋怨里透着关切。 虞申黎精神气色一如寻常,见到沉桐眉开眼笑,“哪里是医生说的,血压只比平时高了点,你妈妈胡乱紧张,非得住院观察,医院那种地方,没病也得过病的。” 沉桐扯了扯嘴角,忽然想到另一个奶奶,眼角溢出水光,“可是,如果有问题,医生在身边,能解决得更及时啊。” 虞申黎不以为然,“奶奶看到你啊,就什么都好了。” * 从民政局出来,陆昕决心要和沉适做路人,最好老死不往来,好赖永不相干。 当年她在食堂弄丢了一张小小的饭票,竟牵扯出这么多孽缘。 这张本子对沉适来说倒可有可无,人生走到这一地步,自由、婚姻,都不是很重要,话又说回来,确实轻松不少。 陆昕敲敲车窗,示意有话要说。 沉适开了车门,看她一脸鄙夷坐进来,不屑又冷然地上下打量自己,竟然不会有任何触动。 “现在你想找谁就去找谁,可以离桐桐远一点了?” 沉适容色骤凝。 陆昕冷睨着切齿吐字,“畜牲。” 沉适气短一瞬,忽而也笑了,怪不得离得这么干脆,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不是拿桐桐来逼你离婚,这婚不管离不离,我都不会和她分开。”他连自己的名声事业都甘愿赔上,这段食之无味的婚姻道德还能束缚得了么? “你不会和她分开?沉适,你怎么这么无耻啊!你恨我们,要报复我们,但桐桐也是你女儿,是你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你畜牲不如,引诱她跟你乱伦,毁了她,还要气死我爸妈么!” 沉适觉得自己很少动怒,眼下倍感气闷,忍不住争辩,“这是我和桐桐之间的事,我们平等情愿,没有想过牵扯任何人。” “她那么小!你也配谈平等情愿!分明是你勾引她,追到学校去带她、带她开房……糟蹋她……你是她爸爸啊,怎么做得出来!对她下手,你怎么这么卑鄙!”陆昕情绪激动,哀嚎后悔,恨自己瞎眼,当初稀罕他厚道不世故,一身书生本色,竟是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衣冠禽兽。 沉适任她吼骂,是,从某种程度来说,陆昕指责的没错。他百依百顺,倾己所有,都是为了讨好沉桐,留住她的心。 到如今,沉桐回帝都念书也好,去天涯海角求学也好,叁年、十年,再长一点时间,他都可以坦然面对,因为那不是真正的分开。只有沉桐对他不满了,不爱了,要结束这段关系,丢下他,视为陌路,那才是他生不如死的时候。 “桐桐没有这样想,将来她要是后悔了,恨我怪我,我凭她处置,把我的命拿去也可以。”哪怕到时向沉桐以死谢罪,也好过现在生生割断放手。 “你想死你现在就去死啊!”陆昕再气不过,挥手捶打沉适,“为什么要拉桐桐下水,明明她有大好人生,有家,有我和我爸妈,你非得断她后路,弄得跟你一样,没有家,没有亲人?你那条贱命,你赔得起她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爸妈唯一的孙女!” 四十二 贱命? 二十多年他就是这样被轻蔑、践踏,就是这样,不名一文,视如敝履。从前用工作来慰藉怀抱,心如止水。现在用不着那么累,只要想到沉桐,他就心暖暖的,就知道,他、不、贱。 沉适笑了,笑得有点惨然,他动了死亡的念头,就在此刻,永远不给沉桐变卦,不给她恨他、放弃他的机会。 但他不能,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地抛下沉桐。 “只要让桐桐离你远远的,她会慢慢想通,平静接受这件事,去走自己该走的路。” “陆昕!”沉适眼神突然凌厉,一改温吞,“你要是敢插手,送走桐桐,我就让你和你爸难逃牢狱之灾!” 他忽变常态,陆昕发懵,转瞬又不以为意,“就凭你?”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沉适冷笑,“你们家公司,近五年一共逃税六千八百九叁万,如果我举报到经侦立案,怕不是补齐税款、缴纳罚金就可以了事的。” 陆昕脸色刷白,半晌后,咬牙,“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有你这股东风在手,李思周末去考公班,是对仕途有想法吧?你猜他害不害怕,政治审查时,那些照片出现在组织部人面前。” “沉适,你无耻!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会算计!” 沉适不做理会,继续冷面冷声,“我没兴趣算计你们,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们要留下桐桐跟你们生活,陪你爸妈安享晚年,这都没有关系,但不能阻止我们,不让我和她好过,你和你爸就得坐牢。” 陆昕面色发惨,忽而自笑,男人会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苟且,不惜让她承担刑事责任,车里一刻是也不愿呆,走前也不忘诛心,“沉适,你别得意。桐桐才十八岁,她的思想变数太多。总有一天她会悔悟过来,以她的性子,一定比谁都决绝!你孤注一掷要离婚,威胁我,也改变不了你孤独终老的宿命。” * 沉适睡得迟,眠得浅,脱离工作,脑子尽是昏昏沉沉。偶尔能听到远处车辆过往,掀起滚滚音潮,身体虚浮,飘飘荡荡,陷入无边无底的混沌之中。 腰际忽然出现细微痒意,带动唯一在人间的真实感,忙不迭抓住揽紧,“是桐桐么?” 怀里的人轻嘻一笑,“你不确定是不是我就抱人?” 是沉桐,沉适瞬间脑袋清醒,责备亦惊喜,“这么晚你怎么跑过来了?” “我想见你。晚上他们都在家,我就出来了。” 沉适立马没了脾气,静静拥抱,后叹息,“要是没有你,现在爸爸可就是一个人了。” “事实是有我,多好。” “那你呢?将来爸爸会先老,先死,你没有丈夫、孩子……”沉适用手指梳沉桐的头发,语气神情,都痴痴的。 沉桐闭眼,离个婚竟把他爸爸离出伤感多愁来了,翻身压住她爸爸,双臂撑起上身,“当年你和妈妈怎么在一起的?” “……她在食堂打到饭,发现丢了饭票,我正好在她后面排队,就给了她两张饭票。” “结识相处,然后交往结婚?” “大概就是那样。” “你看,你们自由恋爱,如愿结婚,不也是免不了离婚收场?再关系正常的婚姻也不是人生顺遂有依靠的保证啊。” 沉适伸手摸她的脸,满心歉意,“是爸爸的错,没有和妈妈给你做好榜样,让你年纪轻轻对婚姻家庭认识得这么消极。” 沉桐抓下她爸爸的手腕,握住摁在枕上,“你和妈妈,在我看,只是天下千千万万离异夫妻的一个缩影,没有特别,知道么? 再说孩子,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说,人关于友谊、爱情及其隶属关系的社交需求在第叁层次,我想孩子,甚至伦理也在其中。 而真善美至高人生境界获得的需求,才在最高层次。一个人,自立自强,精勤进取。一个学者,拥有治学心境和学术生命力,不就抵达了么?你恰好都有啊,爸爸,我想跟着你走这条路。“ 四十三 很有道理。 只有像沉桐这样涉世未深、思想单纯的孩子,才会相信,能轻易以之为另一种人生理想。 或者像他这样,吸纳清贫的父母辛苦供养,又长时间缺席父母老去的无力岁月。因为自己为人子的失职,而对父女关系难抱期待,勉力借志业填充生命,一个人平静寡淡地跬步而前。 当他被沉桐靠近时,这一切悄然发生改变。 血脉相连的温度,子女的分量,在他过半的哀朽生命里显山露水。沉桐的热烈大胆,更是替他打开一片引人耽溺的崭新风光。 他想自私,瞒下因为女儿才出现的柳暗花明的人生体验,又不得不诚实,“桐桐,它们可以同时拥有,并不冲突。而且,爸爸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那么有高度。” 又绕回去了不是? 沉桐撤开手,骑坐在她爸爸身上,一粒一粒解掉他的睡衣扣子,“那你就当自己是个普通人,想想自己孤独清苦的前半生,想想人生苦短,想想好不容易有个我来爱你。” 熟悉的精实胸膛,隐约在眼,沉桐指尖按着她爸爸的乳头,压弄旋转,“想想我们都已经这样了。” 说完,手下转而轻轻拧拽那两点,绷出细细密密的酥麻之感,如水波流荡,沉适手扶沉桐光溜溜的腰肢,回味那句“我们都已经这样了”,忍不住扭挺胯骨,“今晚留下来陪陪我吧。” 沉桐被顶得身子微晃,撑臂伏身,笑声挑逗他,“怎么陪?” 沉适静静睨她,口中没作声,拉人落在胸口,翻身侧抱,手探入她下面,在外面摸索揉按。 蜷缩在怀里的人软软叫,“爸爸。” 沉适听着声,却不答应,将手指伸入,缓缓抽插。沉桐被磨得扭臀夹腿,她爸爸却变本加厉,拇指抵摁在她阴蒂上,慢慢揉碾,食指和中指不断抽动磨穴。 耻骨被拿捏在沉适手里,想象那个样子,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沉桐竟觉得放荡羞耻得不行,扒住沉适的肩膀,无助喊道,“爸爸。” 沉适低头迎面攫住那张小嘴,抽出手指,掐住盈盈一握的软腰,挺腹抬臀,满满顶进,撞入魂里。 “嗯!”沉桐浑身发酥,眉目含春,媚意如流,手臂曲折在沉适胸前,微张的手指根根僵滞,一动不动任她爸爸操弄。 最后两人同时泄了气,齐齐飞散的灵魂落回懒懒相拥的肉体,沉桐疲惫得发软发困。 沉适脑筋很清醒,手掌抚弄曲线流滑的脊背,不疾不徐的。深夜静谧,一切和寻常并无二致,但是有沉桐陪着他,呼吸浅浅,传到他心坎上,氤氲出熨帖的饱足暖意。 他爱这个盛夏的夜晚。 * 放假在家,跟沉适见面已不容易,更何况马上要开学。 “国庆你去帝都吧。”沉桐抱着沉适的胳膊,相约下次见面,觉得只有沉适去帝都,最自在,“我可以在校外租房子。” 听到后一句,沉适发笑,稳稳削着水果,“矿产志10月底要验收,这一个多月会很忙。” “你不是说项目做得差不多了么?” “那只是爸爸单位承担编纂的部分,还有省内其他十二家地勘单位负责的成果,会陆续出来,需要放在一起整合。” 沉桐另寻希望,“那验收你要去帝都?” 沉适不忍打击她,“大概率是开线上视频会议。” 四十四 图书馆门前,沉桐正刷进馆门禁,胳膊弯被曹静勾住往后带,“桐,你爸叫什么名字?” “什么?”沉桐问毕侧首,曹静的惊讶目光,正落在远处——斯文在兹。清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斐大学名家系列讲座从内外交困到家国复兴下的地质矿产志研编心头咯噔一下,因为“矿产志”叁个字,沉桐似乎预知到什么。 提心继续看,果然左方是照片,背景模糊的碧翠风景,那个人眼神温软,眉睫之上,尚留阳光披洒的痕迹,显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年轻感。 一旁写着报告人:沉适研究员。 ……,沉桐暗自倒吸一口气。 再下方是一段关于他荣誉名头、工作履历和学术成果的介绍。那句“参加整理的国家地质文献辑刊,获得国家图书奖一等奖”,因为年代而尤为醒目,推算时间,那时候沉适应该正在读硕士。 “看照片那是你爸爸?我没记错吧?”曹静压低声音,抱着沉桐胳膊,难掩兴奋,“你爸爸是地质学家啊,还被请来清斐作报告,太厉害了吧!” 原来最近准备的讲座竟然是为清斐忙乎的,还瞒她,想给她惊喜。沉桐面子上平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紧紧抿嘴,不让自己看起来在笑。 “来我们学校开讲座的不都这样么?没多特别啊。”沉桐想,骗人嘛,谁不会。 中午就给她爸爸打电话,语气激动,声音脆亮,“爸爸,我参加的创客项目,居然通过了初赛,下周要去魔都继续比赛。” “……”那头谈话兴致明显凝滞了下,“下周?什么创客?怎么没听你提过?” 疑惑中带着丝丝的失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沉桐抿嘴静笑,得意极了,“我想拿到奖给你一个惊喜嘛,今天没忍住。” “……噢,那你好好准备比赛。” “嗯,等我比赛完回来,你该早结束讲座了吧?正好有时间来帝都,我们见面。” “……嗯。”沉适憋着没法说的冤,又无可奈何,嗡声翁气地淡淡回答。 * 从题目大致可以知道,这场讲座有精深的专业性,也有通俗的科普性,兼之报告人未必是登台者中最年轻的,颜值气质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当天报告厅内座无虚席。 沉桐赶早进场,排了会队才找到座位,最后的角落。 讲座主持者是严黎平,替沉适做了一阵公益吹捧,赚取雷动掌声后,将讲坛交给他。 沉桐自大屏幕到台下之间来回扫视的眼睛,总算找到了落脚处。 身穿黑色针织衫外套的背影,上台时走得翩然挺秀。沉适在演讲台前站定,扶了下鹅颈话筒,向台下稍作致意。 拐角处的沉桐红起脸,就是觉得沉适一放眼就能捕捉她,默默举书半遮住脸。周围许多人正用手机,横着竖着拍人,不断调整比例,拉近镜头,可以清楚看到毛衣圆领口里翻出白衬衫的领子,不仅简约精致有格调,还显出令人想亲手破坏蹂躏的温暖矜严。 沉桐也乖乖拿出手机,一边录像,一边拉近她爸爸的脸。 沉适在屏幕里嘴唇翕合,声音切切实实萦绕耳边,如话家常的语言风格,很快让沉桐沉静进去。 听他讲从前地质工作者编写矿产志,是专业需要使然,更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用知识保护国家矿产,肩负探索救国道路的责任与使命。 说现在他们又是如何足履实地地勘探调查,实现各个单位科学分工,如何择选资料,对矿床地质特征、成矿条件等等作系统阐述,探清矿产资源家底,便于政府制定矿产政策。 沉桐渐趋沉默,是内心深处的沉静,认真听手机里的沉适讲话,跟随他站在高处感受他热爱的这份事业的意义。 结束后,是学生的提问环节。这么个与男神级学者单独交流的良机,大胆的女生绝对不会放过。 “沉博士,听完您的报告,我对地质研究还是蛮神往的。我现在是地空学院大二的学生,想问一下,您如何看待女生从事地质工作?” “……女生从事地质工作,我能谈看法的只有我女儿。” 忽然被沉适拎到大庭广众之下,沉 桐心尖猛抖,望向台上,他貌似也正在瞧她,又惹沉桐一阵心悸。 只听她爸爸道,“私心里,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从事地质工作,不愿意她在野外应对苦不堪言、层出不穷的状况。当然,如果她有浓厚的兴趣,足够的韧劲,乐在其中,我也会支持她以此为平生志业。”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实际诚恳,女生刚坐下,又来一个男生,皮肤黝黑粗糙,问的问题引来哄堂大笑,不过大家也确实关心——“沉博士,我想问一下,您经常出野外,是如何保养皮肤的,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沉适也跟着笑得粲,“我没有特别保养,家里的护肤品是我女儿买的,她买什么我用什么,没有注意品牌。” 四十五 又被推出来,沉桐脸红得不像样子,身边是各种声音,“他好爱他女儿,开口闭口,句句都稍上她。” “人家是间接有礼貌提醒你们,他有家室了,不要对他想入非非。” “去你的。” 沉桐面红耳赤,装作没听见,低头看手机,沉适刚刚发来一条微信:听我讲话。 咝——沉桐咬唇,不自觉听话地捏住手机,收胳膊,远在台上沉适似乎感知到此,别有意味地在轻笑。 提问结束,大多学生纷纷离场,沉适和严黎平仍被几个学生簇拥着。 沉桐等了等,决定先去外面买瓶水。 自动售货机旁有好几个学生在选饮料,其中正好有认识沉桐的男生,“沉桐,你想喝什么?我请你。” “不用,谢谢,我自己来。”她今天心情极好,口齿眉眼间意态玲珑,对人都特别客气。 沉适刚出报告厅就看见那对少男少女,年岁相当,和气说笑,挡不住的青春气息和妙龄神采,在阳光底下葳蕤生光。 他暗暗垂眼,然后收步退身,转回报告厅内,在最后一排过道边坐下。 沉桐回门口探脑,想看看里面结束没有,单单见着她爸爸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报告厅内,默默低头看手机。 于是悄手悄脚走到沉适后面,猛地伏抱住人,“爸爸。” 沉适被她扑得一晃荡,拍拍肩头拿着水的手,“去买水了?” “讲了那么久,你不渴?学校也不请你吃饭?” “我推掉了。这里有监控没有?” 沉桐握着水闷笑,“大概有,你想做什么?” 两人脸离得近,几乎脸贴着脸,五官相照,沉适用嘴角快速碰了下沉桐的,“就做这个。 好了,走吧。“ 沉桐跟在身边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海报刚贴出来我就知道了,不信你没看到,还能忍着不说。”沉适很自信地低脸凑向她,“肯定是要偷偷来看我的,给我惊喜。” “可看样子没给成。” “可是爸爸想对了。” * 俩人打车去附近的商场吃饭,之后沉适带人回酒店。 从火锅店出来一身都是味,沉桐进房后就甩手钻进卫生间洗澡,嘱咐身后拎包的沉适,“爸爸你帮我把书包里换洗的衣服拿出来。” 沉适拉开拉链,粉白色的内衣,细荷叶边,挺俏皮可爱,羞得脸红到耳后根,胡乱一把抓起来,推门进去,放在衣架上。 玻璃隔间里水汽氤氲,柔软轻弹的肉体,曲线优美,在磨砂雾气中若隐若现。 沉适双手插兜,靠着盥洗台,面对淋浴间里活色生香的图景,明明在恋香贪色,心境却踏实得思无邪。 不一会儿,磨砂玻璃门从里面拉开,沉桐随性挽着洗好的头发,歪头扶门,一笑晏晏,“先生?需不需要特殊服务?” 沉适低头一笑,没忍住,走过去,哗得拉上门,抱来人狠狠亲了几口,滑腻腻的肌肤,饱满绯红的脸蛋,朝思暮想的人,流转看赏一圈,那双好看的杏眼里浮盈着他的影子,哑声问,“多特殊?” 又轻轻连啄两下樱桃红唇,覆在湿乳上的大掌抓挠收拢,痛快满足,诱惑催促,“嗯?” 花洒将俩人淋透,水滴打在脸上鼻间,令人窒息,对彼此的渴望却更加强烈,狠而热烈地水腻相吻。 毛衣又湿又重,沉桐手上动作艰难,更嫌碍事,委屈又恼火,手钻进她爸爸衣服里,切切摸索,衣下的精实皮肉,能碰触的,独掌心一寸而已,如饥渴者不得痛饮,难受地蹦脚哼唧起来。 沉适也难捱,自己动手掀脱毛衣,去了如铁枷锁。 思维短路,沉桐哆哆嗦嗦学她爸爸掀衬衣,沉适任她不得法地作为一会,代她解了衣扣,精壮的胸膛敞露,迫不及待彼此相贴,温暖腻滑,瞬间激出大片的细密快感,齐齐呼声喟叹。 沉适又拉住沉桐的手,往下带,隔衣覆上胯间的坚硬硕大。 才碰到,沉桐就忍不住颤抖,她爸爸仰面闭眼,仍享受般摁着她,不准退缩,借揉弄来舒缓胀痛。沉桐有了脾气,使坏用力抓握。 “嗯!”沉适又痛又爽,被这一激,再等不得了,急急解开裤子,扯下内裤,不只是弹蹦而立的胯下之物,连自身都是困兽出笼。 不由分说掳过腰肢,捞起一条腿,架在臂弯,挺腹满满顶入。 “哈。”太久没做,突如其来的充实,刺激穴口紧紧收缩。沉桐没从被填满的美好中缓过劲来,她爸爸就俯首吻住她,急不可耐地冲撞起来,娇软的身子被不断顶开又快速荡回来。 黏在一起的湿吻,吸魂一样难舍难分,交合处机械般摩擦,快感堆积,服从体内不停攀升的欲望,拼命碰撞,片刻舍不得停下。 忽然,沉适托起沉桐另一只腿,将人完全挂在身上。 “额。”沉桐抱住她爸爸的肩背,嘴边饱实的肩头在热水的浇淋之下,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雄性气息,她被诱惑着扭身,痴痴贪吻、舔舐。 沉适呼吸粗重,忍住酥酥麻麻的刺激,缓缓抽出硬物,蓦地纵身一顶,完全撞入。 “啊——”沉桐差点被这满满当当送到巅峰,里里外外,本能地用穴和腿,绞紧她爸爸这具赤裸性感的肉身。 沉适被缠得面容涨红,鼻息促促,仍不忘抽动深埋的肉物,缓解胀痛,“想不想天天见到爸爸?” 沉桐脑子七荤八素,最大限度地扭动腰臀,求取快感,无助哼唧,“爸爸。” “……”沉适呼吸打颤,托住她臀部,抓弄稳固,待射意消退,咬牙重新竭力抽送,用自己的铁硬猛力撞击软穴的最深处,“说想,说……说想天天见我。” 沉桐被颠得神魂颠倒,穴里的快感即将到达最高值,生怕她爸爸停下操弄,不顾一切地渴望它继续往上冲,“哈、想,想见……” 沉适闻声,吸住红唇,恨不得整个人吞入腹中,疯狂挺腰,高频率狠插,快意在小腹不断凝聚,像持续注水入气球,一直膨胀、膨胀,随时可能爆裂,于是更加大开大合地顶动、冲刺,最大的快乐来临,沉桐脑袋空白,战栗着尖叫,“爸爸!啊……爸、爸……” 沉适被刺激得浑身一掣,箍住人,抿唇凝神,沉默专注地继续冲刺数十下,深深抵入不动,舒爽畅快的嘶吼中,积累数月的欲望终于喷薄而出,像水胀破气球,放肆地爆散流溢。 这场性爱,过于激烈,沉桐躺在床上,累得指尖都不想动,听她爸爸用吹风机吹头发的声音都能困意不消。 然而沉适也睡过来时,她又回血跟他亲密无间地拥抱,亲昵昵地接吻、对视。 沉适用手指一下下梳弄着眼前人的头发,越看越喜欢,越感受越心爱,忍受了叁个月的离别,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不愿将生命消磨在等待里的念头,竟是人在眼前、同床共枕时最为浓烈。 他喃喃道,“桐桐。” “嗯。”沉桐脸埋在她爸爸胸前,闷闷应声。 沉适以为她快睡着了,鼓足勇气,“我在帝都找了份工作,从地调院离职了。” 沉桐一个激灵抬头,惊睁杏眼,惊喜?意外?冒失?她一时说不出话。 瞧她倦意全无,沉适干脆拉人起来,在床上折腿对坐,和她谈谈。 “地调院的工作你是留职停薪么?还是帝都的工作单位性质相同?可是你……”沉桐思绪清醒了,想说年龄对就业限制这一事实,最后转了口,“不是的话,那你以后怎么办?” 竹筒倒豆子似的,连连发问,等她说完,沉适挨个给她解答,“不是留职停薪,就是离职。入职的新单位,是李老师牵得线。” 说到此,生怕沉桐误解,自得解释道,“当然,最重要的是爸爸发论文的期刊和课题获的奖有分量,该有的专业证书都不缺。” 爸爸老师做的项目那么重要,推荐的单位必定不差。沉桐一愣一愣的,最不敢置信,是她爸爸居然来帝都工作了。 沉适觉得女儿这般模样异常可爱,捏了把她的脸,“桐桐,不光是爸爸这个行业,这个社会大多都是这样,凭学历、证书和专业能力,年龄不是问题,主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话虽然说得好,沉桐对天天相见相守的日子也很期待,可总认为她爸爸这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牺牲。 靠近他,依偎着,“那、你以后就不回容市了?你那里工作生活了那么久,就这么割舍了?” 沉适笑,与她十指紧扣,“以前在哪多久不重要,以后你在哪才重要。”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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