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时(父女,高H)】(41-60)
'> 41明明只喜欢你一个……欢迎怎么样?不欢迎又会怎么样?以及,改变什么?雷蒙的话勾起卞琳的兴趣,但她面色如常,只是转过脸,安静地看着他。“你爸爸,你知道,他需要有一位妻子。”雷蒙耸了耸肩,湛蓝的双眸注视着卞琳,似乎他只是在说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这和我的关系是……”卞琳突然觉得这话题土得掉渣。她掐掉话尾的疑问,唇角压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雷蒙挑了挑眉,面上露出惊讶之色。他身体坐直,扭头朝好友望了望。卞琳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卞闻名拿着一小瓶罐装水往回走,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他背后。他高大健硕的身形,仿佛镀上一层金边。男人察觉落在身上的视线,朝他们笑了笑,加快步伐走了过来。背着光,卞琳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大脑自动调取记忆,不由分说地补全了这个笑容。心,莫名漏跳一拍。雷蒙的声音在一旁懒洋洋响起,“你爸爸这个人,在任何事情上都讲求快准狠,从不拖泥带水。唯独对你,是另一个极端,犹豫不决,全是昏招。”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卞琳看着他,杏眸闪了闪,又恢复平静。雷蒙的怪笑,倒没有引起卞琳的惊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种会喜怒无常,情绪像高空蹦极、完全无法预测的人。卞闻名这时已走到近前,把水递给女儿。看着笑到发癫的好友,问道:“怎么回事,伊迪斯被你吓到了。”雷蒙这才收声,转头看向身旁趴在沙发上的小羊伊迪斯。它无辜的小眼神透着恐慌,抻着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大腿上蹭。雷蒙把在伊迪斯抱到怀里,一下下抚摸着它的腹部。“不怕不怕,小伊迪斯,爸爸最喜欢你。爸爸不会学别的爸爸,明明只喜欢你一个,又装神弄鬼不让你知道……”“雷蒙!”卞闻名脸都黑了,急急打断他,“走,过去喝一杯。”雷蒙闲闲瞟他一眼,哦了一声,继续在伊迪斯耳边说着悄悄话。“宝贝小伊迪斯,爸爸要去应酬这个长鼻子老男人。你在这里陪漂亮姐姐玩一会儿,乖啊。”卞闻名也轻声叮咛,“宝宝,你先坐一会儿,爸爸和雷蒙说点事情。”对上女儿质疑的眼神,不禁感到十分棘手,暗暗责怪好友口没遮拦。可是他也知道,这是自他决定将女儿引入社交圈起,必须承担的风险。雷蒙不说,流言也会自己长了翅膀,钻进女儿耳朵里。卞琳见他神色闪躲,按捺住心底的震撼,装作满不在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两个男人走开后,剩下卞琳和小羊伊迪斯面面相觑。她这时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仔细打量眼前的小羊羔。伊迪斯是一头漂亮的湖羊,毛色洁白,没有角,两只粉白的大耳朵在头侧耷拉着。身上穿着件红色格子裙,十分温顺可爱。卞琳突然一阵不自在,考虑到伊迪斯和雷蒙暧昧的关系,她和它,就像两个被男人搁置一旁的家眷。随即,她意识到这是她体内残留的人类沙文主义在作祟。人如何,羊又如何。羊没有得罪过任何人,羊也没有压榨过任何人,羊更没有利用过任何人。她没有任何理由因为她和伊迪斯是平等的,而产生不好的感受。这样想着,她看见小羊羔一边嗅着茶几上的果盘,一边咩咩叫唤,就拿了串葡萄喂给它。--------------------------------42出卖世界的男人“你这栽得也不算冤嘛……”雷蒙笑眯眯地看了会卞琳和伊迪斯的互动,转过身来,手中的酒杯在好友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幸灾乐祸地说着。卞闻名没搭理他。回头看见女儿正在逗小羊玩,眉目如画的瓷白小脸,纯然沉静。他雕刻般俊美的脸上款款漾开一抹笑意,温柔至极。“啧啧啧,朋友,你还能更加荡漾一点吗?”雷蒙在一旁揶揄。卞闻名淡淡地扫他一眼,不予理会。径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仰着头,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雷蒙见状,愈发来劲。他可太喜欢看到好友吃瘪了。“小卞,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把你愁倒了。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是你我联手办不到的。”“乱喊什么呢?”卞闻名皱了皱眉,总算开口。“朋友,你这姓就这样。要不我吃点亏把姓借给你用。”“行了,越说越没谱。”卞闻名挥了挥手,制止他再发挥下去。“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雷蒙嘴里说着帮忙,神色间却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兴奋。见好友只是短暂搭理了他一下,又开始惜字如金,他自顾自猜测起来。“朋友,是不是房事不谐?”他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好友脸上神情。见他眼角一跳,嘴唇抿成一条线,自以为猜中对方心事。“说来也巧,前阵子我碰到当年那个巫师。”说到这里,他卖了个关子。卞闻名总算买账,星眸微黯,扫过他的脸庞。“我帮你打听了一下,你要是想解除催眠,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成算。”“不必,不要做多余的事。”见好友态度坚决,雷蒙蓝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真的不试一下?欲求不满很容易变态的,你现在这样子,已经有点阴晴不定。”不出意外,收到好友射来的眼刀。他并不气馁。“那你在愁什么?除了事关你姑娘……”卞闻名手指在酒杯旁的桌面上敲了敲。雷蒙往他杯中倒酒,心中止不住掀起惊涛骇浪。他这个好友,从来说喝一杯绝不喝第二杯,今天这是怎么了?他难得正经起来,缓缓说道:“听说,你在筹备舞会,要将你姑娘推出来……”卞闻名闻言,无声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嘴里涩涩的,胃里像着了火,一直燎到嗓子眼。他摇了摇头,真是自讨苦吃。雷蒙摸着些头绪,幽幽地说:“你是担心她发现,你是TheManWhoSoldtheWorld(出卖世界的男人)。”说完,他毫无预兆地大笑起来,笑得震天价响。突兀的笑声在厅堂飘荡,像北风过境,让人联想到凛冽酷寒的体感,或是酷寒的气候下人们会经历的凛冽残酷的经验。卞琳和小羊伊迪斯也被惊了一跳,停住喂食的动作,好奇地朝吧台这边张望。卞闻名朝女儿投去安抚的目光,咬着后槽牙,压低嗓音劝好友可以收收了。雷蒙仍捂着肚子闷笑,笑得眼眶微湿。半晌,一抽一抽地说道:“说不定,她会帮你收钱。”想到不久前女儿那番立场鲜明的指点江山的言论,卞闻名不能拥有这份乐观。他低着头,掩去眸底闪过的低落,将酒杯中剩下的液体也灌入体内。雷蒙眯起蓝色双眸,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撞得咣咣响。“人类的感情真麻烦。”“难道你不是人?”卞闻名顺口一问。--------------------------------43秘密誓言午后的日光下,豪华的马车辘辘前行。卞琳侧身坐在车厢软座的一隅,一边漫不经心地浏览车窗外的景致,一边暗暗在心中冷笑。呵呵,男人。卞闻名问她光吃沙拉吃饱了吗,她哼了一声,权作回应。卞闻名解释雷蒙不想让伊迪斯联想它也可能成为餐桌上食物,所以选择成为了素食主义者。她哼哼两声,真是感人的爱情,可是这和她有关系吗?她冷冰冰地背对着男人,冷意从脚底窜起,聚集在后背,朝男人发射无声的拒斥。在身后凝成一堵冰墙,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宝宝,你是在介意雷蒙说的话,怀疑爸爸对你有非分之想吗?”男人抵不过女儿的精神攻击,停止没话找话的无效交流。卞琳支起耳朵,冰墙上凿开细小的洞,姑且听听男人怎么解释,或者说——怎么编。自从来到海州,已经有两个人表达同样的意思,其中一人还是男人盖章承认的好友,她不能不疑心。“九年前……”男人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等一下!”卞琳说着,转过身,冰墙碎裂。她勾住男人的脖子跨坐在他腿上,清澈的双眸死死盯住男人双眼。“我看着你编。”卞闻名接触到女儿认真的视线,无奈地摇摇头,眸中写满哭笑不得。继续说道:“九年前,我们参加了一场聚会,是那种……通过暴露最淫邪肮脏的丑态、见证彼此的堕落把柄,从而将成员深度捆绑在一起而举行的特殊仪式。当天的规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和羊性交。”说到这里,男人稍作停顿,给女儿一些反应的时间。卞琳瞳孔地震,脑袋一片空白,浑身随之僵硬。这是她从未考虑过的荒唐事件。身体率先给出反馈,和男人贴在一起的臀腿、手和胳膊瞬间发烫,火烧火燎。那他,有没有……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翻涌而上,她喉头反酸,有些想吐。更要紧的是,赶紧先从男人身上下来,远远的离开他。捕捉到女儿眼中的排斥与退缩,卞闻名飞快出手,双手牢牢握住女儿纤细的腰身。“宝宝,爸爸没有!”他斩钉截铁地保证,同时双眼定定地望进女儿瞳孔深处,毫无保留地向女儿敞开心灵的窗户,以此证明他的清白。卞琳几乎要被他眼中的诚恳打动。心里仍然别扭,她眼光扫向一旁,讷讷地说:“我不信…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仪式,你知道了别人的秘密,别人能放过你吗?”卞闻名点点头,承认了女儿的猜测。“确实不能全身而退,所以爸爸也交出了自己的秘密。”说完,他嘴角咧了咧,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奇异至极的笑容,无尽的惨淡中蕴含着一缕戏谑。或许在嘲笑那些难堪的威胁,又或许只是在嘲笑无能为力的自己。卞琳愣了愣,这是她从未在卞闻名脸上见过的表情。或许,他这些年也承受了许多折磨……可是,她没有理由同情他。毕竟,那些泼天富贵是他自己的追求。“什么秘密?快说!”她继续追问。“在爸爸说出来之前,需要请宝宝千万记住,这些话只是当时爸爸为了过关,临时编造的谎言。”男人郑重其事,似乎如果这个前提不能预先成立,那他就不打算透露。卞琳疑惑更深,她点了点头,决定先听他说完再自行判断。“爸爸当时说的是——从女儿诞生之日起,我就发誓今生只视她为伴侣、只爱她一个、只和她性交。”--------------------------------44灵魂拷问男人说得极慢,话中透着真意。卞琳一时分辨不清,这股真意是延续自前面男人叫她相信这些话是瞎编的,还是他曾经当真起过那样的誓言。然而,无论是哪一句是真话,都同样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浑身像着了火,心室里泵动的、血管里流淌的、毛细血管里浸润的血液瞬间全部被点燃,沸腾着在体内四处冲撞。最终,化为一道滚烫的欲流,从她腿心漏出。卞琳浑身一颤,心慌得咚咚乱跳。不明白瞬间的身体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难道变态也是可以传染的吗?她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视线渐渐聚焦在眼前这个从前亲密无间、现在敌我难分的男人身上。她很想甩他一个耳光,可身体轻轻颤抖着,搭在男人肩膀上的双手像两块烙铁,又烫又沉。最终,她只是撇了撇嘴,淡淡地说:“你太变态了,想不出比你更变态的……你那么说肯定过关了。”“世上比这荒唐的事不胜枚举……”卞闻名轻叹一声,接收到女儿疑惑的目光,他粲然一笑,“只是不能由爸爸来告诉你。如果宝宝从爸爸嘴里知道,就会以为爸爸也认同那些事情;或者爸爸为了掩饰自己的变态,会包庇更多的变态,把自己安全地隐藏在一群变态之中。”卞琳在心底暗啐,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世人都说官官相护,可是男男相护不是更普遍吗?男人们操羊、操蛇、操摩托……坏事做尽,似乎只要感叹一句“是男人啊”,就能轻轻放下,无人深究。她这么想着,绯红的脸颊染上一层更深的愠色,水汪汪含羞带恨的双眸也如电般摄人。看在卞闻名眼中,却只觉得女儿明净如清泉、灿烂若星辰。他很想亲一亲、摸一摸她的双眼,将他生命中的唯一抱进怀中,向她保证只要她不喜欢的事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刚刚才说了亵渎她的话,哪怕他是为了解开一个误会。他知道,有些话他一旦说了,会彻底改变女儿对他的看法。就像当初,他说了这番话,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对女儿的看法,直到后来在一个偶然场合,他才发现他已经走得太远,再也无法回头。他这样不加修饰地原话告诉女儿,一是因为他认为没有必要撒谎,难保将来不会有人将这些当作花边新闻讲给女儿听。二是女儿从小的性格就是要么不说、要么有话直说,他们从前那么要好,或许正是因为他能用她喜欢和习惯的方式对待她。克制着想要亲亲女儿、抱抱女儿的欲望,他继续平稳地解释道:“确实过关了,有雷蒙的担保,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我加入。”听到雷蒙当时在场,卞琳好奇地问道:“雷蒙是从那时……”“应该是,据他说比和人的关系简单,而且十分引人入胜。”卞琳顿时一阵牙酸,右侧的脸颊忍不住皱成一团。“感到恶心吗?”对雷蒙和伊迪斯吗?卞琳想了想,好像没有。她摇了摇头。为什么刚才对卞闻名可能配合仪式反应那么大?卞闻名没有问,卞琳自己倒是琢磨起来。她很快有了答案:雷蒙只是一名陌生男子,她一辈子都不用和他哪怕握一次手。如果卞闻名不是和羊,而是和别的女性呢?脑海里浮现卞闻名和面目模糊的女性翻云覆雨的画面,她晃了晃脑袋,仍然感到十分不适,甚至难以接受。她试着将乔安娜的脸安了上去……顿时一阵反胃,她又想吐了!为什么会这样?想看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更多好书就到:w u yezh en.c om卞琳想,或许她在思考一个弗洛伊德式的问题——子女为了独占父母全部的爱,倾向于期望父母之间保持一种纯洁的关系。如果他们一定要结合,基于这种行为是自我诞生的必要条件,也只好无能为力地原谅一下。那么为什么乔安娜和小舅的情事并没有引发此类不适呢?卞琳不是一个怯于思考的人,这一次的答案,却让她感到一点点失望。说不清是对自我,还是对生命,抑或是对这个世界。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够确信卞闻名有一个确定的床伴,她可能可以完全告别这些虚幻的期待。卞闻名始终注视着女儿,见她一会摇头一会皱眉,表情多多,变幻不定,不由紧张起来。“宝宝,累了吗,还是不舒服?”卞琳摇摇头,只答声“困了”,头搁在男人胸前,阖上双眼不再动作。--------------------------------45元媛舞会回到卞家宅邸,卞琳以为总算结束漫长的一天,可以一个人呆着好好捋捋纷乱的思绪。然而刚进主宅的正门,难得地两大管家齐齐迎上来,请示是否方便听取为她举办的社交舞会的汇报。卞闻名探询的目光投来,卞琳恹恹地点点头。四人就近进了正门旁的会客厅,隔着茶几盛放的花束在两张相对的法式宫廷沙发落座。黄迅沾着沙发的边缘正襟危坐,掏出平板,对照行事历,逐条汇报舞会筹备的进度和计划。卞琳很快提取到关键信息,舞会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开展了一两周的时间,预备以元媛舞会的形式,介绍她进入社交圈。在全球范围筛选了3000名十七至二十二周岁、出身于最顶级名门望族、本人品行声誉出众的名媛千金,邀请她们来见证她亮相社交圈。只待她这个舞会的当然主角确认相关事项,邀请函就会正式发送,两周后这些最具全球影响力的名媛将齐聚海州市。“等一下,为什么同样主题的舞会要连办叁场?”卞琳打断黄迅,蹙着眉不解地问道。黄迅和陈俊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望了望她泰然自若的雇主,解释道:“因为人数较多,所以会区分一下政界、商界和一些家族的来宾。”“能不能精简邀请名单,以及……”卞琳想了想,参加一场这样的舞会已经是她的极限,“如果把这些人聚在一起,第叁次世界大战会提前爆发吗?”黄迅一时语塞,这样的安排自有深意。更重要的是,这是出自卞闻名的授意——要将他掌上明珠初入社交场的舞会办得空前绝后、举世无双。这时,翘着腿坐在女儿身旁的男人,面容如雕塑般优雅从容,只有他那幽深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会客厅内的氛围顿时为之一变,陈黄二人在男人身边经受过长期考验,决不会错过他哪怕是最微妙的示意。“没那么严重,自然都以小姐的喜好为先。”陈俊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率先微笑着解释道,“虽然都是非富即贵的出身,来宾的跨度其实是非常大的。不过这不是小姐需要考虑的问题,来宾一照面就能分清彼此的层级,然后主动筑高层级之间的壁垒,不让任何人得到超出他们所处层级应得的利益。”卞琳恍然大悟,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坚持英明无比,实在没必要在这类名利场的游戏里浸淫太深。最终,他们达成一致,两周后在海州举办一场600位名媛参加的元媛舞会。黄迅提议带她去欧洲挑选礼服珠宝,卞琳拒绝了,大家也并不意外。尽管众人默认舞会的操办不要劳烦她,接下来几天,各大奢侈品品牌特别定制的礼服珠宝,仍然如流水一般送到卞琳面前。她本人兴趣平平,身边的生活助理小A和小花却是高兴坏了。自打被派来照顾小姐,发现这位新主子每天素面朝天,穿戴更是怎么简便怎么来,以致她们的日常工作只有最简单的打扫整理。这回一身本领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她俩暗下决心,在舞会当晚务必要令自家小姐光彩照人、艳冠群芳。于是,每天领着一群女佣为卞琳试穿试戴,定妆编发,忙前忙后。卞琳不想为难这群热情的小姑娘,能配合的都尽量配合她们,被感染着渐渐进入角色,对即将来临的晚会隐隐产生了一丝期待。--------------------------------46嘉宾一卞家的请柬乘坐专机,由他们遍布在世界各地的网络,专人专送到精心筛选的600位名门千金手上。位于海州市仙霞区的一高档别墅小区里,张家千金是首批收到请柬的嘉宾之一。张枕月与表妹陶晓棠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荡着秋千,一边传阅着这份烫金请柬。“表姐,好羡慕你哦,下半年就是大学生了,还可以参加名媛舞会。”“过两年,你高中毕业,也会有这类舞会邀请你呀。”枕月安慰着晓棠,实际上她俩心里都清楚,有些等级的社交场合,晓棠永远没办法踏足。因为即使她俩都是国内首富家族的千金,她也不像枕月有个当部长的姥爷。晓棠放下心中的失落,十分珍惜地认真查看请柬的内容。“咦,着装要求是……晚礼服,表姐,这回你可以借机购入一件漂亮礼服啦!”“没有用的,还写着民族服装呢!”枕月皱着眉,叹了口气,她姥爷的家训是“靡衣玉食,门衰祚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她爸一定会叫她穿之前定制的旗袍去参加晚会。晓棠了然。有得必有失,她家里在物质上管得倒是宽松许多。想通这点,她心中的艳羡没那么深了。翻过请柬的背面,附带着两页注意事项。“来宾可自行选择戴短款、或长款手套……这项提示是什么意思?”晓棠有些不解。枕月凑过来,看了看。“应该是在说不会有主人和来宾握手的环节吧。”“不错耶!”“嗯。”枕月由衷认可。她妈妈常常抱怨,即使是办一场五百人的宴会,和来宾一一握手,结束之后右手都会感觉要断掉。“表姐,卞家的人和事,你了解吗?”晓棠趁机打听。到了她们这个层次,如果觉得有人云山雾罩神秘兮兮,那么不用说,必定是对方、或者对方背后的人层次远高于自己。“嗯……”枕月沉吟。她知道得也不算多,唯有几年前的一次,那时她还小,大人说话不太避着她。当时她在姥爷的书房写大字,她爸陪姥爷下棋,一面天南海北地聊着天。她爸提到要把家里未婚的年轻姑姑姐姐,嫁给这个姓卞的中年男子。说话间,还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奇特至极,似乎是在遗憾她年纪太小不够合适。后来她把这件听来的和亲秘事告诉妈妈,她一向温婉端庄的妈妈居然掩着嘴,笑得荡漾而又颇具深意。她妈妈当时的原话是:“嫁给卞闻名啊,谁吃亏还说不定呢!”这实在令她不得不印象十分深刻。这时,家里的老佣人芳姨来到后院,告诉枕月她妈妈找她,要她马上去客厅一趟。枕月的妈妈王云英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枕月和晓棠进来,慈爱地笑着朝她们招手。“月儿,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上午确认你出席,中午卞家就把晚礼服送过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茶几上,掀开了盒盖的一个精美礼盒。枕月望见盒子里奶白色泛着珠光的面料,两眼放光,连蹦带跳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拎起一字肩的裙子,在身上比划。一张卡片躺在盒底,她将裙子搭在胳膊上,拾起卡片,轻声念道:“如果张小姐愿意赏脸穿此件晚礼服出席舞会,敝府将感到十分荣幸!”枕月扑进云英的怀里,兴高采烈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太好了,妈妈,这回总算不用我穿旗袍了!”云英和一旁的晓棠交换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笑着说:“好啦好啦,你喜欢就好。妈妈要去学校一趟,你叫芳姨陪你试穿,看看合不合适。”--------------------------------47嘉宾二 在地中海科西嘉岛与撒丁岛附近的一座私人岛屿上,矗立着一栋庄严宏伟的法式城堡。城堡是按新文艺复兴风格建造的,每个角落都有标志性的方形塔楼。港口蜿蜒的小路一直延伸向它,四周的森林环抱着它。二楼的一间卧室里,一名四肢修长、容貌俊朗的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绸缎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略带水意的棕发。她刚刚去了冲浪,身体仍在为挑战极限的运动而兴奋,肌肉在睡衣底下隐约鼓噪。镜子里的她双颊绯红,灰色双眸闪闪发亮,眼中一抹浅淡而诡异的笑意一闪而过,接着嘴里轻轻地哼起歌来。一位身材娇小、有着惊人美貌的红色妇人敲门进来。她叫玛利亚?金顿,是女孩的母亲。“康斯坦斯,有你的请柬。”她一边走一边说。走到近前时,请柬递在女孩手里,自然地接过梳子,替她梳起头发来。“是谁发来的?”康斯坦斯嘟囔着,打开请柬看了看,随即脸上绽出一个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这么高兴?”玛利亚笑看着镜子里的女儿。康斯坦斯抿唇一笑,望着母亲并未说话。心道:这股东风总算吹过来了。玛利亚放缓手中的动作,忽然有些忧心忡忡。“康斯坦斯,妈妈很担心你。你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妈妈,我必须得有些计划,来应对祖父和舅舅对我的计划。”“这都怪妈妈……”玛利亚自责的话语被打断,康斯坦斯语意深远地劝解。“妈妈,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无论是我不愿联姻,还是你当初逃婚,都是正当的。”“可是,你祖父他们不会同意,只是先订婚……”玛利亚看着女儿的眼神,嗫喏着说不下去。那眼神愤怒而坚决,仿佛能燃烧一切。“我不管他们。妈妈,我是蕾丝边,不是点缀男人身份的蕾丝花边,哪怕他是金字塔最顶尖的男人。让我和男人结婚,就只有一个死。”康斯坦斯用最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心底最深沉的决心。即使这样,玛利亚仍然吓了一跳。“啊!”她双手捂着脸,手里的梳子应声落地。她颤声说道:“不——康斯坦斯,不要说死,妈妈不允许你做傻事!”康斯坦斯拉过玛利亚,坐在自己身旁。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捂在脸上的双手扒拉下来。见她眼眶里泪光闪闪,不由叹了口气。“妈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不会死,我只会让别人死。”“天,你可千万别这么说!”玛利亚伸手挡在女儿嘴上,焦急地嘱咐,“让别人知道,他们只会害怕你;让你祖父舅父们知道,他们会防备你、限制你、伤害你!”康斯坦斯无奈地笑笑,拉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小妇人的手,在她的掌心亲了亲。“我巴不得他们都怕我。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对妈妈说呀,妈妈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吗?”女儿啄在掌心的轻吻,舒缓了玛利亚绷紧的情绪。她点点头,只要不往外说就行。女儿还小,不知道她的父亲和兄弟们是怎样一伙阴狠暴戾的豺狼。她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们那么多人?“康斯坦斯,我……”玛利亚还想嘱咐些什么,却被女儿揽进怀里。“担心我对不对?”康斯坦斯轻缓地拍着玛利亚的后背,令她心中升起莫名的恍惚。女儿的胸怀已经这么宽广,肩膀也这么坚实。她们母女间,不知从何时开始,似乎掉了个,总是女儿为她提供安慰和支持。她鼻子一酸,眼眶泪水弥漫,下巴搁在女儿肩膀上,重重地不住点头。“别怕别怕,妈妈只要看着,就由妈妈的康斯坦斯,来为妈妈打造一个可以免于恐惧的世界。”母女二人相依相偎,分享在这座庞大而冰冷的城堡中仅有的温情。--------------------------------48走了卞琳吃完早餐,和一旁的梁颖颖打了声招呼,起身离开小餐厅。没想到对方将碗筷一推,急急慌慌跟上她的脚步。从刚才见面起,梁颖颖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卞琳在心底盘算,卞超四五天没露面了,梁颖颖可能想找她帮忙求情。直到她们走到楼梯间,梁颖颖仍犹犹豫豫,屁都没憋出一个来。卞琳倒是乐得轻松,一方面和卞超约好的后果自负,另一方面,她有些事没想明白,不愿意往卞闻名跟前凑。“超超……”走到一楼时,梁颖颖喃喃念叨。卞琳以为她终于酝酿好,却不见下文。转头看去,只见她脸色苍白、眼神直勾勾看向一边。顺着她的视线,卞家两父子正在大门口纠缠。原来卞闻名关了卞超几天后,决定把他送到海州乡下的南岛,作为他们兄妹出格游戏的处罚。卞超嚷嚷卞闻名早就嫌他碍眼,这回算是逮着机会把他赶走。卞闻名解释是送他去静养,但是如果他还是抱有不该有的想法,那他永远别想回来。卞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人连吵架都吵不出新意来,真是无聊透顶。这时卞超突然暴走,“卞闻名,你把我和我妹拆散也没用,我妹恨你,她想报复你!”他一边咆哮一边朝卞闻名身上撞,只是还没挨着后者的衣角,就被旁边盯梢的两个保镖按下。卞闻名没有回应卞超的挑衅,只见他嘴唇微动,低声对身后的陈俊吩咐着什么,后者则是不断地小幅度地弯腰点头应诺。接着他转身朝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向卞琳所在的角落,对她投来极之复杂的一瞥。他那一眼包含太多东西,卞琳的视线与他乍一相交,便立刻撇开。心中讪讪地责怪卞超,说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代表她?她恨卞闻名吗?她不恨。即使最开始见到卞闻名的时候,她也看着他来气。而那点火气,随着她狂甩他无数耳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恨人是太耗费精力的一件事情,而她恰好算不上精力旺盛。过去六年间,甚至常常命悬一线。出于自保,她谁都不恨。无视和远离,是更符合她身体素质的策略。可是,她现在对卞闻名的想法,是单纯地想要无视和远离吗?卞琳心中充满犹疑。一直愣在原地的梁颖颖,忽然之间像是被解了定身咒,尖叫了一声冲了出去。她追到大门口,跪在卞超旁边,带着哭腔为他求起情来。“卞总,让我劝劝超超,他会听话去南岛!我陪他一起去,我看着他!”卞琳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愕然,更多的是不忍卒睹。她悄悄穿过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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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电梯回到自己房间。没过多久,梁颖颖来找卞琳道别,说卞闻名同意了她和卞超一起去南岛。卞琳不知道该不该替她高兴。走之前,她提了一个请求,希望卞琳能劝乔安娜关心关心卞超。如果做不到关心他,起码不要在电话里刺激他。卞琳苦笑,这件事恐怕她无能为力。与其寄希望乔安娜改变性格,不如直接切断他们母子的联系。如果梁颖颖办得到,也不至于现在来向她求助。--------------------------------49.触类旁通的性欲晚上九点左右,卞琳趴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物世界。卞闻名过来问她,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下去和他一起吃饭。卞琳看了他一眼,目光盈盈如秋水,却又十分地一言难尽。卞超和梁颖颖离开,意味着今后餐桌上只有她和卞闻名大眼瞪小眼,确实有些不尴不尬。但她命人将晚餐送到房间里,其实另有一些小心思。现在的手机软件非常离奇,不仅能精准捕捉用户谈论和搜索的事物,有时甚至连人们心里想的,它们似乎也能猜测到。早晨卞琳只是在心里默想了一下她打卞闻名耳光的事,下午视频软件就给她推送了几个男男女女打架的视频。其中一段公公甩儿媳九个耳光的视频,因为过于耸人听闻,引发网友热议的同时,也引起了卞琳的注意。视频里的公媳因二胎养育问题发生口角,儿媳怄气说“我的孩子我来带”。她的公公当即暴起,连甩她九个耳光。儿媳当场滑跪在地,一边搓手一边求饶,“爸爸我错了,爸爸消消气”。卞琳点开评论,上万条评论意见高度集中——要么是骂公公无德,以后下场不会好;要么叹儿媳太软弱,不离婚就自己忍受。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网友们的评论都各有道理,但卞琳模糊又清晰地感知到,这些并没有说到她的心坎里。她漫无目的地将页面往下拉,一边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想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直到她看到一条评论写着:为了性,公公把儿媳妇打服,就可以随意捏扁搓圆了。短短的一句评论,像是砸在她的心上。卞琳一颗心被撞得怦怦乱跳。这些天来她不愿想清楚,却逐渐越来越不容忽视的问题,以一个极其刁钻角度猝不及防地向她揭开全貌。同时,明白无误地给出了答案。怒火和欲火,在男女之间,往往是一体两面的。当欲望无法顺畅表达,通过诉诸暴力,实现一方对另一方的权力与控制。视频里的公公,如果不是扇儿媳耳光,他的手如何能触碰他年轻儿媳的脸颊?具体到卞琳的情况,她当初只是见着卞闻名就来气,下意识把脾气撒在他身上。他要是受不了,那他们一拍两散也很好;他要是能忍下来,她从此便处于关系的相对高位……然而,事到如今,她心里一团针对他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就像他此刻屹立她的起居室,高大健硕的身影,令整个空间都显得格外狭窄,是让她视而不见的存在。“宝宝,如果你不愿意和爸爸一起用餐,爸爸可以去另外的餐厅。”卞闻名见女儿不出声,温和地提议,俊朗的面容上似乎透着一丝伤感。卞琳摇摇头,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过来。待他坐下,她抬起头,向他伸开双臂。当他双手掐在她腋下,将她轻轻拎起,卞琳攀着他的臂膀,泥鳅一样灵活地滑入他怀中,侧坐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怎么了,宝宝?”卞闻名轻笑着揉了揉女儿蓬松浓密的卷发,叹息着松了口气。卞琳靠在他胸口处,自下往上望着他的脸。即使是这样的死亡角度,卞闻名的脸仍然英俊得令人窒息,连鼻孔的形状都完美得无以复加。她无奈地想,要怎么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但是对他有着极其强烈、乃至无法遏止的性欲这件事呢?--------------------------------50.一份工作“如果舞会的筹备工作太繁琐,累着了宝宝,爸爸可以叫她们再精简流程。”见女儿不吱声,卞闻名找话题逗她说话。他本来担心女儿独自在房中用餐,是儿子卞超离家事件的连锁反应。现在女儿主动依偎在他怀中,只是情绪貌似有点低落,让他不能完全放心。“累倒是不累。”卞琳将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先抛在一边,有气无力地答道。“不累但是不喜欢吗?”卞闻名笑着追问。“嗯……一半一半吧。”卞琳皱了皱秀气的俏鼻,纤长的手指在男人白色亚麻衬衫的第二粒纽扣上拧来扭去,轻声细气地诉说着,“跳舞、见识名媛什么样儿,这些会有点感兴趣;试穿各种晚礼服、让人给我化妆这些,就挺烦的。”“怎么会这样,女孩子不是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吗?”卞琳哼了一声,刻板印象。她思索了一下,耐心对男人解释道:“我原本也可能会喜欢的,但是你知道吗?女孩子的爱美之心,一般在高中大学期间萌发,和身边的同学朋友一起翻时尚杂志、分享美妆视频、逛街买漂亮裙子,这不仅是一项社交活动,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试错,找到适合自己审美的装扮风格。这个精进的过程可能需要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如果错过了,那就几乎是永远错过了。你现在让我去一个个了解口红色号、记那些奢侈品品牌的名字,我真的很难很难投入进去。会有一种无意义感,时不时干扰一下大脑,你能理解吧?”卞琳长篇大论地说完,自己都惊了一跳。无欲则刚果然是不错的。她刚刚才意识到对卞闻名的莫名性欲,对他的耐心立马空前增长。甚至,还不失时机地卖了个惨……男人沉默着没有接腔,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就像你年轻的时候,可能有一阵子对抽烟喝酒打架追女孩感兴趣,过了那阵,别人请你你也不想干那些了。”卞闻名揽着女儿的双臂忽然收紧,用力抱了她一下才松开。咳了一下清了清嗓,他笑着辩解,“乱打比方,爸爸才没经历过什么抽烟喝酒打架追女孩的阶段。”说完,他突然有些心虚。沉吟片刻,他正色道:“宝宝,爸爸有个提议,希望你考虑一下。”卞琳抬起头,好奇的目光和男人专注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她眨了眨眼,脸色微微泛红。“是这样,集团的投资管理部门,除了房地产、有价证券这些,日常也会投资一些奢侈品、艺术品之类的。爸爸希望,宝宝可以尝试一下这方面的工作。”见女儿的神情由好奇转为疑惑,秀气的俏鼻又皱了起来,卞闻名捏着她的鼻子,轻轻扯了扯。“错过了特定的时间和环境氛围,宝宝确实很难对奢侈品、艺术品之类的东西提起兴趣。但如果将它当成工作、或者说一份终生的事业来做,爸爸相信,宝宝一定能够重燃兴趣,在工作的过程中学到一些真正有价值的知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能做好吗?”卞琳不确定地问道。卞闻名亲了亲女儿额角,给予她肯定的鼓励。“爸爸会给宝宝配备团队,黄迅可以参与协调。说是投资,具体工作就是买买买,宝宝很快能上手。宝宝记住,你是爸爸的宝贝,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错,更不会有人有资格评判你的对错。”他的语气自带一股恰到好处的果决与霸道,给卞琳注入一剂强心针,她顿时雀跃不已。--------------------------------51命都给你隔了一会儿卞琳又问:“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卞闻名笑着答道:“当然。宝宝先从喜欢、感兴趣的入手,慢慢就能发现自己的嗜好是什么,愿意钻研的领域在哪些方面。像我们这样的家族,每个人都可以是收藏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囤积癖。”卞琳点点头,越想越觉得可行。用卞闻名的资金和资源,培养自己作为收藏家的眼光和能力。今后哪怕离开他,她当个职业藏家,尽可过得有滋有味。她深知自己的性格,从来不会为做过什么事情而后悔,只会为想做什么却没有做的事耿耿于怀。有卞超的前车之鉴,若是勾搭卞闻名失败,她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绝不可能顺从他,被他关在哪里。“好的,谢谢爸爸。”卞琳双手勾在男人颈后,微微抬身,唇瓣印在男人的脸颊。在男人怔愣的瞬间,像收不住力一般,嘴唇往旁边一滑,蹭在男人的嘴角。她飞快伸着舌,温软的舌尖在男人抿着的嘴角轻轻一扫而过。坐回男人腿上,她仰着头,好奇地问道:“爸爸,你都囤积什么呢?”卞闻名愣住,像被雷劈中,身体僵住,动弹不得。细数一下,从天而降的是叁道雷——女儿的称谓、女儿的浅吻、女儿的提问。任是心中惊涛骇浪,他面上不动声色。克制的眼神在女儿脸上睃巡,想从中发现些什么。可是,女儿清澈明亮的双眸回视着他,似乎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了他一个单纯表达感谢的礼节性的亲吻。再深究下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避重就轻地答道:“爸爸并没有将金钱和时间花费在收购那些稀有昂贵的藏品上。”卞琳点点头,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宝宝,以后都叫爸爸吗?”男人话语和眼神中的期冀十分热切,卞琳面上一红,低下眉眼。“你要是个‘好’爸爸,我才会叫你爸爸。”她故意把“好”字咬得重一点,至于好爸爸的标准是什么,解释权自然在她。卞闻名眸光一亮,当即表态,“爸爸争当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无论宝宝想要什么,爸爸都会捧到宝宝面前。”“真的?真的能想要什么都给我?”见女儿怀疑得十分认真,卞闻名不禁猜测她是不是有一样具体想要的事物。“当然,爸爸的命都给宝宝。”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回答得宠溺。卞琳在他怀里抖了抖,肉麻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她皱着鼻尖,嫌弃地说:“要你的命干嘛啊,又不能直接续在我的寿命上。”“那宝宝想要什么?”男人的表情沉稳又诚恳,仿佛只要她说出来,他就能给她。“我……我要……”卞琳犹豫着,到底没说出口。有些事说也是为了做,但说出来要是被拒绝,反而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不如做了再说,或者只做不说。有了决定,卞琳摇摇头,“暂时没有,想到再告诉爸爸。”说着,她又在男人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这回是非常规矩的点到即止,卞闻名绷紧神经,用心体会那一瞬的肌肤相亲,不知心底是释然还是失落。在女儿的额角回以一吻,他温声道别。“不早了,宝宝休息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卞琳回到了她第一次自慰的浴缸里。--------------------------------52舔舔它H距离那时将近过了两个月,即使在梦里,卞琳面对自己的性欲也变得十分自信。纤长而柔软的手指伸向腿心,游刃有余地围绕着两片肉乎乎、滑腻腻的大阴唇揉弄,上上下下、或轻或重。直到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腿心、敏感的阴蒂招摇着探出头角,她才将中指探入狭窄的嫩缝,抵触着花蒂,耐心逗弄。时而撵得它团团转,时而扣得它软塌塌不成样。当它可怜巴巴又色厉内荏地发狠求她给它一个痛快,她又略过它,拢着指尖向下。对着嫩缝的中央馋得下凹的穴口,揉一揉、刮一刮。待到那阵濒临爆发的热潮稍退,她调转指尖,再度回头逗弄打着哆嗦快要哭泣的花蒂。如是再叁,卞琳头皮发麻,面色潮红,嘴角泻出丝丝暧昧的呻吟。由绷紧的脚尖升起微微肌肉的痉挛感,向上蔓延,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节节攀升的快感令她感到眩晕,但她知道,因为延迟快感的操作,再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将迎来一个刺激而绵长的高潮。现在,要做的,就只有坚持、坚持、再坚持。哪怕高潮它巨浪滔天、令人本能地恐惧,她也不能放手——搓、再搓,掐、再掐,揉、再揉!啊——看到了,快、快到了……叮铃铃——机械的电话铃声试探性地响了一声之后,开始叫魂般一下比一下响得急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将浴室中的旖旎氛围一扫而空,也将卞琳头脑中堆积的快感驱赶得烟消云散。她气恼地在水面拍了一下,心里直想骂爹。咦、除了卞闻名没谁了!心念一转,浴缸正对着的洁白瓷砖上,浮现出男人上半身的影像。他看了看半躺在浴缸里的女儿,从旁边摸出一副眼镜,架在挺立的鼻梁上。“喂,戴什么眼镜?”“看清你。”“看清什么?”男人只是皱眉。这时,浴缸里的泡沫不翼而飞,变成一池清水。女孩通身水灵灵的肌肤泛着潮红、一对耸迭迭的玉乳曲线浮突、一只白嫩嫩的柔荑在腿心似遮非遮……男人戴着无框眼镜,衬衣的纽扣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一粒,严肃而隐忍地凝视着她。似乎她是一则足以引发全球金融海啸的消息,他必须严阵以待。卞琳噗笑一声,足尖勾起浴缸里的水,带起一串水花踢向男人。“讨厌!下来啊,来这儿看,看得更清楚。”她收回腿,悬着足尖在水里游来滑去,像一尾灵巧的鱼。腿心那道红殷殷的嫩缝,似小金鱼薄薄的嘴儿,开开合合,若隐若现。男人喉结微跳,没有犹豫,摘下眼镜,长腿一抬,迈进浴缸里。他俯下身,蹲在女孩腿间,双手扶着她的腿根,将她双腿分开。顿时,肥嘟嘟的阴唇、浅窄窄的嫩缝、亮晶晶的穴口——一个光滑无毛的小屄,一览无余。“舔舔它,爸爸。”卞琳命令道。这是她的梦,男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她。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女儿腿心的风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不知道他在女儿的梦中。未几,他伏下身,头钻进水里,埋在女儿腿间。张开双唇,将女儿漂亮的小逼,一整个裹进嘴里,深深吮了一下。--------------------------------53命运交响曲H吮了一下又松开,嘬得女儿嫩生生的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小屄颤颤巍巍,像透明的果冻,弹性极佳地晃来晃去。男人黑沉沉的瞳仁泛着绿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极之细微、又极之壮观的景致。直到他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下,那道动静再不可见,他才照着女儿窄细嫩缝的凹陷处,轻怜蜜爱地亲了一口。而后继续埋首,致力于在美丽的小屄掀起全新的欲海狂潮。男人似乎自有计划——他双手掐在女儿腿根,稍稍下压,腿心被掰开,像徒手掰开一只水蜜桃,露出里面的核儿。只是,紧窄的嫩缝纹风不动。如一位睡公主,恬静地合着它的眼帘。男人从嫩缝浅浅的凹陷处下舌,在女儿带着淡淡清香的穴口舔一下、两下、叁下。而后从穴口下缘长驱而上,一路舔到耸立着的活泼泼的小花蒂。舔叁下穴口,再舔一下至花蒂。叁短一长的节奏,男人严格执行,有如铁规禁令。卞琳很快读懂、并融入到这样的节奏中。心跳跟着它,喘息附和它:嗯嗯嗯嗯——啊啊啊啊——脑海里不期然响起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迷迷糊糊中,卞琳有些忍俊不禁,什么叫命运来敲门,她算是领教了。否则她青春年华、大吉大利,为何突然执迷与卞闻名摩擦?再怎么说,他也是爸爸!和他性交,无论有没有爱情,都是最严重、最令人不齿、最世所不容的乱伦……所以,这命运绝对恐怖。分明是厄运来敲门,半夜鬼敲门。她试着与命运抗争了一下,扭着腰挣扎了几下。可是男人扣得太紧,她只是把粉嫩的小屄更深地送进男人唇舌间。男人粗砺的舌面探进穴洞,紧接着抵在穴壁,划了一个勾才恶狠狠地挑出穴口!嗯——女孩发出腻人的呻吟,麻痹的快意直冲天灵盖……算了。还是与命运激情共舞吧。她索性腰肢款摆,迎合男人的舔弄。男人的节奏被打乱,也不再执着坚持许久的叁短一长。他将女儿的腿根折起,托着两瓣丰满溜圆的娇臀,像啃一个汁水淋漓的水蜜桃一样,连吃带咬。女儿的花穴热切地回应着他,穴口淫靡地蠕动着,噗叽噗叽,挤出丰盛醉人的花液。他又吸又裹,小心翼翼,不愿遗落任何一滴珍贵的汁液。细小电流在男人唇舌所到之处流窜,滋滋地发出电波,辐射至卞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身都酸酸痒痒、麻麻胀胀。一对浑圆的乳房如两个玉碗般倒扣在胸口,在浴缸的水底下耸耸颤颤,折射着白灿灿的光辉。顶端的奶尖子,像两粒嫩粉色的宝石,嵌在玉碗上。此时硬邦邦,痒得厉害,不容她忽视。卞琳握着两个乳房,揉面团一样用力地揉搓,指尖捏着两粒乳尖,时不时掐一掐、揪一揪。两腿间,男人仍在不知疲倦地舔吃着她的小屄,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冲刷着她的身体。一时间重要的敏感点都照顾到了,女孩眯缝着双眼,舒服得直叹息。--------------------------------54不劳而获H不多时,卞琳在男人周到的唇舌伺候下,攀上一个强而有力的高潮。蜜液一股接一股喷泄出来,梦里的爸爸全部吸食入腹。高潮后空虚感充满在她体内,不知是泄太多,还是被男人吸得虚脱。男人仍在勤勤恳恳地舔屄,仿佛一只饿得太久的兽。她伸手推了推他,见他不为所动,只好随他去了。她懒洋洋地歪在浴缸高高的靠背上,任绵延不断的快意如浪花冲刷她的身体。眼睛半眯半开,忽忽悠悠地瞟着自己的双腿。修长白皙的一双玉腿,此时不自控地在空气中又踢又蹬。双足因痉挛而绷紧,呈现出完美的足弓和漂亮的脚背曲线。正是她的芭蕾老师会在课上,捏着她的脚尖辅助她绷起的弧度。小腿晃荡着的动作,细看也有些像芭蕾的基本功——擦地、踢腿、划圈,再来一次,擦地、踢腿、划圈……她由衷叹息,在梦中也能练功,真的是不劳而获呢。是的,不劳而获!正是她对卞闻名的感觉。如果说和卞超的接触,是恶心又无感;某人……是嫌弃的羞耻,或者羞耻的嫌弃;那么卞闻名,就是完完全全不劳而获的快感。他的注视,令她激动,尽管她一度认为那是纯粹的愤怒;进入他的场域,令她战栗,不由自主地想要挑衅他的权威;而他的怀抱,令她潮湿,仿佛一块人形磁石,哪怕最初的碰撞会让人疼痛,巨大的吸力也会让彼此贴合。不劳而获引人堕落,可是,喜欢不劳而获是人类的天性。人们鄙薄它,正是因为追求它的路径无迹可寻。它更像是上天赋予的礼物,随机砸在幸运儿的脑袋上。卞闻名似乎不知道也不太相信不劳而获,始终勤勤恳恳地在女儿腿间辛劳。灵活而火热的舌往她穴内钻,中途遇到阻碍,在滞留处毛毛躁躁地顶了又顶、拱了又拱。卞琳能感受到男人的焦心,灼灼的鼻息助推着热热的水流,扑打在她敏感的花蒂上。她体内的热意被带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气喘吁吁地注视着自己挥舞得更欢的双腿,等待着下一次注定到来的不劳而获的高潮……良久,男人饱饮花蜜,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被他耕耘得绵绵软软的花田。支起上半身,撑着浴缸,与女孩对视。他的眸色依然黑沉沉,只是像在千年陈酿中浸润过,视线绵延处是醉人的香醇。卞琳心中一动,以为下一个瞬间,男人的吻就会落在她的唇瓣上。预料之外,男人伸手,将她右侧散落在颈间的发丝别在耳后。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颈侧。无声却又激烈,男人的贴在她脖子上,吸附着一小块皮肤辗转吮吸。那架势,像饥渴已久的吸血鬼,不遗余力要吸干女孩全部血液。通身冰冰凉凉,卞琳没来由心里一慌。她推了推男人,没推动。又试着在男人后背轻拍,一边不断说着,“可以了,爸爸。爸爸,可以了……”这句话莫名触动了男人,他停住这个似乎永无止息的亲吻。直起身,视线在女儿白皙的脖颈逗留。赫然印着一个新鲜的、鲜得滴血的心形斑淤。他满意地点头,“可以了。爸爸的宝宝。”卞琳疑惑地摸向脖子。男人适时的拉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在唇边印上一吻。她从来不知道,她的手指具备点石成金的本领,能在男人脸上变化出一个笑容——一个像泉水一般、清澈又甘甜的笑容。这不是卞闻名的笑,卞琳怔怔地望着他。--------------------------------55和爸爸的人外啊H至少不是现在的卞闻名,甚至可以肯定,也不会出现在将来的卞闻名的脸上。它来自过去的他,十年前的他。清莹的玉石中涌出秀澈的泉水,是他温良优雅的外在,及其下喜冲冲、兴致勃勃的劲头。是二十几岁的他,也是独属于卞琳的卞闻名。泉水冒着热气,卞琳感到自己也在升腾,连带着浴缸和浴缸里的男人。她们离开万家灯火,越过榴莲大小的星星们,照过镜子一样明亮的月亮,尝了棉花糖一样甜的云团。卞琳像进了游乐园,一路走马观花,直到飞进一片波光粼粼的蔚蓝海域。忽然感到大腿痒痒的,像有什么在给她挠痒痒,又有些许刺痛。朝男人望去,不知何时,他身上的衣物全部消失。男人的身材健美,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马甲线连着人鱼线。卞琳紧张的视线往下移,以为马上能看到男人的性器长什么样,不料,人鱼线连着的却是一条壮硕的鱼尾……上面满布一层细小的鳞片,像换上一件金色的铠甲。这些鳞片闪闪发着光,夹在她的双腿间,不时抖动一下。正是它们带给她轻微她刺挠感。她看见一头、一条、一个、一只……量词不知道,但绝对是人鱼!卞琳指着他的尾巴尖叫,当事人只是看着她笑。天旋地转。急速坠落。咚——浴缸掉进海水里。卞琳和男人赤身相拥,下沉、沉下,沉入深海。渐渐,男人似是掌握用鱼尾滑水的要领,抱着女儿降落在海底一块光滑的岩石上。惊魂未定,大群五彩斑斓的小鱼围过来,刺探她们这对意外的闯入者。无数的鱼嘴在卞琳光裸的肌肤上轻轻啄吮,没来得及害怕,她便痒痒得咯咯直笑。男人不乐意了,把女儿圈进怀里,摇摆着尾巴驱赶鱼群。鱼群作鸟兽散,逃出不远又聚集一起,列着队在她们周围兜圈子。卞琳乐不可支,拍拍男人的臂膀。“卞闻名,我们来做爱吧。”男人身体后退,手撑在岩石上,垂眼看着他的人鱼尾巴。天,他是不是在害羞,卞琳看着他泛红的双颊,忍俊不禁。“卞闻名,你的唧唧呢?”她的手在男人腰部下方摸索,入手是硬硬扎扎、连成一片的鳞片。男人皱着眉,有些扭捏,“要念咒语。”卞琳突然有种欺负良家妇男的自觉。她憋着笑,一边摸男人裆部,一边自然而然地念着小时候玩游戏经常用到的咒语。“芝麻开门。”原来裆部地方的覆着的鳞片,从中间分开,像蝶翼般展开两扇门。一根圆形的肉柱伸了出来,送进卞琳的手心。她转动手腕,握住明显低于体温、微凉的肉棒。它仍在往外伸展,柱身也在膨胀。她的手被推后,手指被撑开,虚虚搭在茎身。恐怕有三十厘米长,龟头是个翘起的大鹅蛋,茎身是她手腕朝上十厘米的围度。筋络虬结,满含危险意味地抖动着,而通体却是人畜无害的浅粉色……狰狞又纯情,反差萌啊!卞琳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男人的眼睛,竟从里边读出一丝雀跃着的骄傲。她哭笑不得,打起退堂鼓。“太大了,卞闻名。这太非人类了……”男人先是愣了愣,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接着,扭摆着他的人鱼腰臀,粗大硬挺的肉茎往女儿手里送了送,在女儿嫩白的掌心和纤长的手指间摩擦……父女二人沉默对视,男人眼波闪动着软软的坚持和脉脉的哀求。卞琳红着脸移开视线。好吧,这是在梦里,这是难得一见的美男鱼!她往后挪了挪,分开双腿,牵着男人的凶器,抵在被男人舔得酥酥绵绵的穴口。男人俯身而上,握着女儿柔荑,硕大的龟头快速在屄缝间上下滑动。直到擦出火花、汁液四溅,才摁着龟头,态度坚决地压入女儿滚烫绵软的花穴内……--------------------------------56长夜漫漫卞琳拥着珍珠灰的绒被坐在床上,腿间湿湿麻麻,似乎仍有异物充塞其间,令她忍不住回味梦中或温柔、或霸道的律动,以及和男人连在一起徜徉深海的旖旎幻境……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些只是她的幻想在梦中的呈现。她应当趁着对梦境的记忆还未模糊,尽快厘清近段时间被她遗漏的、潜意识透过梦境告诉她的信息。细细梳理一遍,一抹似嗔似喜的笑容飞上她的双颊。原来,从那时候起,她的欲念就和卞闻名挂钩了。卞琳掀开薄被,侧身下床。迫不及待想见到卞闻名,想知道他的性器是不是真的长那么吓人,想知道他做爱的时候是不是像梦里那般惜字如金。走出两步,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圆领短袖全棉小熊睡裙,她皱了皱眉。叁轻一重的敲门声才响了一次,卞闻名警觉地醒过来。又听了一遍,确认没有听错。拿起睡前搁在床头柜的手表,一点十分。这个时候,会这样耐心又调皮地吵醒他的人,不作第二人想。他心中一动,叁步并作两步,把门打开,女儿素素静静站在门口。卞闻名时常觉得女儿就像一件惊艳的瓷器,白瓷薄胎、轻巧秀丽、自然天成。此时她穿着吊带睡裙,珠光白的丝绸薄如蝉翼,衬得她修长白皙的胴体如披光含雾、静中有动,胸前耸立的浑圆和两朵粉樱都若隐若现……他余光瞥见,心中警铃便叮铃作响。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聚焦在女儿巴掌大的脸上,只见女儿眼眶微红,面带为难。他关切地问道:“宝宝,这是……”话未说完,女儿如乳燕投林,扑进怀中。“爸爸,我做梦了,可以和你睡吗?”卞琳想,她确实是做梦了,只不过做的不是噩梦,而是春梦。卞闻名并不意外,他嗯了一声。想说让女儿先进来,他再去取一条薄被给她用……就听见女儿欢呼一声,抬起他的胳膊,从他腋下穿过,连跑带跳着往他卧室里钻。他无奈地摇摇头,合上房门,转身往储物间走。突然传来“哎哟——”一声,顾不得其他,他快步进房查看女儿情形。“卞闻名,你这什么床啊,怎么这么硬?”卞琳刚才直奔大床,她轻轻一跳,结果重重地砸在床上。她一边质问,一边趴着揉差点摔成两瓣的屁股。卞闻名心疼女儿,却苦于无法上手帮忙。他解释道:“莱姆石,一种海底岩石。忘记告诉宝宝了……要不送宝宝回去睡自己的床,爸爸再找点药油给你。”卞琳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说:“海底岩石啊…挺好。不用走,也不用药油,揉一下就好了。”卞闻名不敢掉以轻心,坚持要去找药来。卞琳哎哟哎哟叫唤起来,“爸爸,我反手使不上劲,你抱着我,我侧坐着揉揉试试。”过了最初的麻痹,她现在其实已经不太疼,不想弄一身药味。卞闻名不好驳她,坐上床,双手勾住女儿的腋窝和膝窝,抱包袱一样搂着女儿,不让她臀部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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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揉揉吧,爸爸。”扑闪着大大的杏眼,卞琳可怜兮兮地求助。--------------------------------57怎么能怀疑爸爸的爱卞闻名二话不说,拉着女儿手腕,按着她的手掌在她臀上揉动。卞琳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并不气馁,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浑圆挺拔的乳房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压在男人胸膛,转着圈地蹭动。嘴里不时泄出丝丝似痛非痛的诱人呻吟。卧室内空气的温度瞬间升高,气氛变得暧昧。卞闻名左手按住女儿的肩膀,拉开她的柔软酥胸和他身体的距离。右手仍隔着她的手揉按她的臀部,规矩得不能再规矩。女儿在怀中哼了一声,暂时安分起来。卞闻名暗自苦笑,手上动作不停。他不是感觉不到女儿越来越明显的撩拨,也不是不想扒光女儿单薄的衣物,看看他的小瓷器有没有摔出裂纹、磕出淤痕。但他只能无动于衷,装作一无所知。不出一会,卞琳觉得没意思,甩开他的手,告诉他不疼不用揉了。“爸爸,你还爱我吗?”她勾着他的脖子问。卞闻名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含笑,含着冤带着屈。“宝宝怎么能怀疑爸爸的爱呢?”他从自己颈后捞过女儿一只手,握着手腕在女儿脸旁晃了晃。“该罚。”他缓缓说着,神色变幻不定。卞琳心中一紧,眼看他拉着自己的手高高扬起,就要落在她的脸上,一时却想不出应对之策。她咬着唇,水汪汪的双眼倔强地瞪着他。手握成拳,与他的力度隐隐抗衡。不料方向一转,她的拳头顺利不过地揍在男人的脸颊上。卞琳有些意外,漂亮的杏眼忽闪忽闪,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看着男人笑吟吟的俊脸,一种被戏耍的懊恼浮上心头,脸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哼,嘻皮笑脸。”她抽回还在男人脸上拍打的手。“不该罚吗?爸爸让宝宝没有信心。”“岂止没信心,你在我这里早就信用破产了。”“那加大惩罚力度,争取早日宽大处理。”男人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着,紧接着,又要来捉女儿的手。卞琳把手藏在背后。“罚点别的。”“都依宝宝。”男人从善如流。“罚你亲亲我。”她仰着脸,迎着男人宠溺的目光,倨傲而挑衅。视线里,男人一笑倾城,仿佛漫山遍野的花都绽放、树都招摇。他右手的手腕绕着她的后颈,手掌托着她后脑勺,左手捏着她的下巴。“怎么能算罚,这是对爸爸的奖励呀……”叹息追逐着微笑,从她的耳畔拂过,带着大海无名的芬芳。吻,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眉心、额角、眼睑、鼻尖、脸颊、下巴……【爱不爱她,一吻便知。】不知出处的一句话,在脑海中响起。可以肯定的是,男人爱她。温存而耐心。仿佛要将全世界最美的小花,都贴在她脸上;又仿佛,要将不慎沾在她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抿去……但这些,都是合法的吻,是所有父女都可以在每个黎明或夜晚互相赠与对方的问安。不是她最想要的——犯罪的吻!卞琳决定自己偷一个……--------------------------------58爱或爱爱一场吻的花瓣雨,细碎、持久、潮湿、闷热。卞琳的脑袋像被蒙在塑料袋里,五感越来越模糊。她紧闭着双眼,凝神分辨每一个吻在她脸上的落点。当肌肤的触觉感应到落在嘴角的轻吻,她侧过头,嘟起双唇,捕捉男人的唇瓣。将将触到男人微微上扬的薄薄唇角,就一触即分——出其不意的举动,令男人紧急后撤。电光火石间,卞琳睁开迷蒙的双眼,双手揪紧男人睡衣的前襟。心跳得狂乱,是雏鹰初次捕猎的兴奋。盯牢男人线条优美的双唇,奋不顾身堵上去。近了,近了,触到男人饱满下唇的性感唇纹…嗯……偏了!男人偏偏头,双唇撞在他唇角的一侧。相对应的,男人的唇也贴在她左边的脸颊。一而再地落空,卞琳心中已有些急躁,可猎物近在咫尺,她不甘放弃。此刻男人的双手捧在她的耳侧,温和但又不绝对地禁锢着她的动作。而她也毫不退缩地扯着男人的衣领,不让他后退。她歪着脑袋,只需小幅度转头,父女俩的四片唇瓣就能吮吸缠绕。卞闻名仍然坚持着隐忍的抵抗,双唇在女儿嘴周绕一圈,女儿的双唇亦被动地追逐、辗转。接着,他瞅准时间捧着她的双颊,稍稍拉开安全距离。唇与唇辗转交错,犹如圆舞中的男女,挽着胳膊旋转一周,随后错身而过。卞琳气喘吁吁又气咻咻地瞪着他。父女二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交织、鼻息相闻。空气中像是点燃了冷烟花,由于用金属粉末替代了火药,不会爆炸,却依然热烈燃烧,火花四射。卞琳没有自恋到认为,只要她稍加示意,男人就该上赶着和她上床。她只是刚刚做了和男人的性梦,直觉告诉她,卞闻名绝对不会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父亲——面对女儿的性邀请,要么愤怒得失去理智,要么冷漠地认为女儿疯了。她努努嘴,指尖点点自己的唇瓣。“爸爸,这里,嘴巴,还没有被亲过。”“没有…被…亲过吗?”卞闻名弯曲着修长的食指,托着女儿的下唇,拇指在唇瓣上来回摩挲,所过之处短暂的失血苍白后,变得更加娇艳欲滴。多么鲜润感性的一朵牵牛花啊!他知道他不该这么说、不该这么做、甚至不该这么想。他没有彻底隐藏自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彻底暴露。可是,这样的话、这样的动作,还是太超过了。他不禁自嘲,他也不过是一个庸俗至极的男人。女儿暗示一点点占有她初吻的可能,就被诱惑得昏了头,动摇到不能自已。“对呀,只要爸爸的亲亲~”看出男人的挣扎,卞琳再接再厉。男人幽深的双眸凝视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像是教导女儿一个基本生活常识,他用十分平静地口吻说道:“宝宝,嘴巴对嘴巴叫接吻。宝宝只能吻你爱的人。”“想爱爱的人呢,不行吗?”卞琳小声嘟囔。--------------------------------59以终为始“宝宝你刚刚说的什么,爸爸没听清?”卞闻名用极缓极轻的语调,掩盖声音中的颤抖。“没,没说什么。”卞琳撇撇嘴,没听到就算了。她的脸颊热得发烫,男人宽大的手掌捂在脸上,带来丝丝清凉。体感舒适,但也显得她的脸异常发烫。卞闻名会不会认为她在害羞、或者认为她在心虚?这么一想,卞琳拿开他的手,细腰一扭,十分灵活地从男人腋下钻进被单里。接着,身体往上挪了挪,躺在枕头上。立时一阵阵冰冰凉凉的寒意,透过她一缕缕的发丝,钻进她脑袋里,扑灭她头脸的高热;顺着血液漫游全身,叫她懂得什么是透心凉、心飞扬。“卞闻名,你的枕头怎么也这么邪门啊?”卞琳侧躺着,抬手摸索着眼前苍翠欲滴、玉石材质的枕头。石床加石枕,真是个怪人,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玉石枕。手下人搜罗来的,清心宁神,可以辅助睡眠。”卞闻名告诉女儿,这个玉石枕据说是皇宫内的物件,皇帝若是渔色太甚,宫人就会劝谏他睡到放置着这类枕头的宫殿里。他这么一解释完,便看见女儿乌黑的大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拍了拍她身旁的位子,示意他睡过去。卞闻名眼皮跳了跳,不知女儿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只得躺上床,小心翼翼压着被单躺在女儿右手边。卞琳白了他一眼,有必要这么防着她么?捞过他的左手,拉着他的左胳膊横在枕下,拍开褶子般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而后颈窝陷进他的臂弯,头靠着他的肩膀,左手搭在他的心口。“嗯……刚刚好,不热不凉。”她满足地轻声谓叹。“哎,卞闻名,我问你。”“宝宝,你说。”“你睡这个床、枕这个枕头,也是因为纵欲过度吗?乔安娜说…你离婚就是为了夜夜笙歌,然后生一大堆的私生子。”卞闻名心里火气蹭蹭蹭往上冒,要不是女儿枕在胳膊上,差点直接挺身坐了起来。“这完全是污蔑。”见女儿亮晶晶的双眼忽闪忽闪,里面写满了不信,他又郑重其事地说道:“宝宝,你要相信爸爸。”“可是,乔安娜说你对我们兄妹不满意,所以才跟她离婚。她还说,这些年,你的私生子起码在五十个……以上。”说着,她竖起手心,张开五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以示强调。卞闻名心里气得吐血,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数十种让乔安娜——为她的胡说八道——付出代价的方法,但考虑到她毕竟是女儿的母亲,只得作罢。他握着女儿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转过身,与女儿面面相对。“宝宝,那全都是无稽之谈。爸爸告诉你,自从你出生爸爸再没…不对,是自从知道你将到来,爸爸就再也没有……”说到这里,男人突然止住话语。这事告诉女儿合适吗,他怎么突然冲动至此?他懊恼地想。“没有什么?”卞琳好奇地追问。“没有什么不重要。”卞闻名揽过女儿,在她白皙细嫩的额角亲了一下。松开后,对上女儿清澈又灵动的眼眸,一字一句十分恳切地说道:“宝宝,你只要记住,在爸爸心中,宝宝是完美的。宝宝是爸爸生命的延续,在爸爸生命延续的终点,是宝宝生命的起点。这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满意的事情。”--------------------------------60为了自恋的一切“你生命延续的终点,是我的起点……”卞琳喃喃重复,神态有点茫然,声音中也透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男人沉默着点了点头,眼神饱含爱意。卞琳看着他,内心情绪起伏。难道这么多年之后,还要让他轻易触动她的心吗?性爱是一回事,被爱是另一回事,爱他是不可能的事。认为自己的基因值得繁衍,必须在地球上占据一席之地,这种想法多少有点自恋的倾向吧?可是,人生在世,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又有哪一件能脱离自恋的范畴呢?卞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然而不说些什么,男人浓郁厚重的情感如层层迷雾,包裹她、围困她,她像陷在一种无法突围的尴尬里。于是,她便将这些关于自恋的想法一股脑儿倾吐。说完,转身背对男人,仍枕着他的胳膊。卞闻名哑然失笑。重逢后,女儿常有惊人之语。细想之下,她这套自恋的理论听上去无懈可击,但要将他对女儿的情感全部归结于自恋,他自然是不甘更不愿的。他从身后靠近她,他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他的膝盖顶进她的膝窝,压在她颈下的胳膊弯起,横过她胸前,揽着她浑圆的肩头,另一手扣着她的纤腰。父女二人的身体嵌在一起,十分熨帖。卞琳忍不住为这熨帖叹息,先时被玉石枕镇压的欲念重新升腾,在男人怀里轻轻颤抖。正当她心猿意马,打算做点什么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宝宝,那你说说,你和卞超是怎么回事,是谁的自恋吗?”卞琳当即翻了个白眼,她还以为他不会再问这件事,原来等在这里,可算是给他找着机会了。他抱得那么紧,似乎不是为了和她亲密,而是防止她逃避问题。“是啊,就是自恋嘛。”她懒洋洋地胡说八道,“所谓兄弟姐妹,不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吗。我看卞超,像在照镜子。”“爸爸把他送走,宝宝会有意见吗?”“没什么,他那么容易被你送走,说明这个自我太弱,不适合拿来自恋。”轻轻巧巧的话语,在卞闻名心中掀起巨浪。女儿自恋的标准十分唯心,即使她自他之中诞生,天然地继承他的基因,要想成为她爱恋的对象,仍然困难重重。他不禁庆幸,从未想过要向她袒露心迹。至少,此刻她在他身边,在她怀里。“宝宝,那些老少配,你认为他们也是在自恋吗?”卞闻名继续问道,借机探索女儿对恋爱、对亲密关系的看法。“哦…年上嘛,从年下身上照见年轻的自己;年下呢,大概是补全内心向往的对世界的掌控。”“在感情中被虐待的人呢,也是在自恋?”“当然是,因为他们内心…有一个习惯被责备、被虐待的自己呀…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父母的错!”卞琳打了个哈欠,有口无心地答道。“不说了,不给亲亲要睡了……”【未完待续】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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