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要被强制爱吗】(5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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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纪清的眉头皱了起来。就算只有十几个人,阮软的治愈进化能力也比她厉害,连续几天上百毫升的失血量,对身体来说也是个很大的负担。隋云暮是怎么想的?利用阮软的善良来稳固他在基地内的地位吗?纪清有点生气。纪清想见一见阮软,但是她又不知道阮软在哪儿,只能让仇弘帮她给覃倾传了话。但她得到的回复是这件事他不能做主,让纪清自己问隋云暮。纪清也没为难覃倾,可是她等到了夜幕低垂,也没等到隋云暮回来。最后她等的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但是旁边的枕头上没有被睡过的痕迹。隋云暮一整晚都没回来。纪清不担心隋云暮会在第一基地里出什么意外,可是他一直不回来,她就一直见不到阮软。她想了想,还是打开门问仇弘她能不能去找隋云暮。别墅的安保是叁个士兵轮值,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是仇弘,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是另外两个士兵轮流。纪清能见到的一般只有仇弘一个人,仇弘在这叁个人里面职级也是最高的。但他的职级也没高到能做这个主,他只说可以帮她问问覃倾。纪清嫌传话浪费时间,索性自己去找覃倾问。她不能去找隋云暮,找覃倾总应该是可以的。仇弘没拦着纪清,她也不是真的被软禁在了别墅里,只是她出门仇弘也会跟着而已。但她都还没走出别墅区,先被人给拦了下来。拦住他们的也是一个士兵,看起来和仇弘还认识。他先和仇弘点了点头,才朝纪清敬了一礼,“纪小姐,屠老先生有请。”屠老先生?纪清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谢安南和谢向北说过屠苏的祖父是个“神棍”。但是她没有原来的纪清的记忆,隋云暮好像也在避免她和她以前可能认识的人打交道。纪清不太想去见屠大师,她既怕屠大师是真的能看出点什么来,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馅。她转头看向仇弘,仇弘看起来也有点为难,但来请的士兵却先说:“屠老先生已经知会过隋先生了,隋先生是知情并允许的。”纪清有点意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真的吗?”士兵点头,“若有欺瞒,军法处置。”这话一出,纪清也不好再推叁阻四的了,不然倒显得她心虚,“那走吧。”士兵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纪清被一路带到了一个位置偏僻的别墅门口,这栋别墅和纪清住的没什么两样,但前院打理的更好,院子里还有五颜六色的花在盛放。士兵把纪清领到大门口,还没敲门,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气质儒雅,见到纪清,她露出了一点笑容来,“请进。”纪清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认识她,保险起见,她也只微笑着点头说:“谢谢。”苏教授对两个执勤的士兵说了一句“辛苦”,才关上房门,领着纪清往里走。苏教授不开口,纪清也不敢开口,安静的跟着她走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她先抬手敲了敲门,“爸,纪清到了。”纪清琢磨着她的态度和称呼,猜自己之前应该是认识她的。也就是说,屠大师很可能也是认识她和见过她的。纪清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虽然这个世界魔幻的连丧尸都有了,但穿越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算是光怪陆离的。她有点怕自己被拆穿身份之后,会被扣上谋杀的名头,或是被送进实验室什么的。但现在怕已经晚了,门里传来一个同样儒雅的声音,“请进。”房门打开,纪清先看到的却不是坐在茶桌后的屠大师,而是坐在茶桌前的屠苏。一个月没见,屠苏看起来陌生了许多。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唐装,身形似乎瘦削了一点,唐装有点宽松的挂在他身上。他的头发也留长了,两边的碎发都盖过了耳朵,脖颈上的头发也长的能扎一个小狼尾了。房门打开,屠苏也没有转过头来,只是继续小口的抿着茶水,拿着茶杯的手也很稳,像是一点都没有被其他动静打扰到品茶的兴致。他侧对着门,已经长的盖过眉毛的刘海把他的神情也遮掩了大半,纪清一时之间都看不出屠苏在想什么。但就算是在想和她相关的事情,大概率也不会是什么正面的情绪。她当初可是拒绝了他的钻戒,还顺手挑拨了一下他和隋云暮的关系,结果自己转头就逃出了基地。如果她是屠苏,估计都得恨得咬牙切齿了。纪清走进房间,目光转向坐在茶桌后的屠大师,房门也在她身后被轻轻关上。屠大师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又差很多,他看起来很有气质,但不是招摇撞骗的神棍一样的气质,而是看起来像文科专业的老教授一样的气质。“请坐。”屠大师抬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茶桌对面只有两张椅子,一张上已经坐着屠苏,纪清只能在他身旁坐下。在纪清坐下的时候,屠苏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杯,微微侧过头来瞥了她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屠苏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坐在对面屠大师。屠大师对屠苏和纪清之间的小互动视若无睹,他先给纪清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谢谢。”纪清连忙道谢。屠大师递过来的茶盏里茶汤颜色透亮,香气馥郁,但纪清不懂茶,也不知道这茶算好还是不好,不敢乱夸,免得出洋相。房间里短暂的安静了两秒,屠大师也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纪清。”屠大师语气温和的喊了她一声。纪清抬头看向他,“您请说。”屠大师看了纪清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纪清,只要你别忘记自己的名字……”纪清心里一咯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这句话像是只说了一半,别忘记自己的名字,之后呢?如果忘记了会怎样,不忘记又会怎样。但是屠大师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就缓缓站起身。“你们许久未见,应当有话可说……小苏说今日要做些点心,我去帮忙。”屠大师说完,径直离开了房间,连给纪清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房门关上,纪清突然感觉有点尴尬。她转过头去看屠苏,这次屠苏也在看着她。但他的神情依旧很淡,带着一种看破红尘般的空灵感。纪清突然有种屠苏是得道高僧,而她是想诱惑他破戒的妖女的感觉。啊呸,她才不想诱惑他破戒呢。纪清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出脑海,和屠苏相对无言了十几秒,最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说:“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她说着就要站起身,但她的屁股刚离开椅子,就听到屠苏说:“坐下。”纪清的思维短暂的凝滞,在她意识到之前,她已经顺其自然的按照屠苏说的照做了。屠苏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用进化能力控制她。纪清心情有点复杂,在屠苏开口说第二句话之前先说:“……对不起。”屠苏抬起手轻轻撑着自己的下颌,微微偏着头看她,“纪清。”他和他的祖父一样喊她的名字,但是他的语气要更轻,语调也拖得更长,里面还带着一点微妙的缠绵的感觉。纪清都不敢应声。她才离开一个月,屠苏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这就是所谓的老实人黑化更可怕吗?屠苏在纪清的目光中往后退开了一点,椅子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他朝她伸出了手。这次屠苏没有开口,纪清却已经顺着他的心意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屠苏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两下。这个动作让纪清想起了她在离开基地前和屠苏的情事,钻戒、浴室和他的手。但现在没有钻戒也没有浴室,连屠苏都变得不一样了。纪清有一点害怕。她现在完全理解之前基地里的人为什么对屠苏如此忌讳了。是之前屠苏在面对她时的温顺和克制,让她忽视了屠苏其实比隋云暮更危险这个事实。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屠苏不再在她面前表现的像是无害的绵羊了。屠苏的手收紧了一些,拉着她往他身前轻轻一带时,她也顺从的转过身,坐在了他的腿上。纪清坐在屠苏的怀里,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茶香,又像是某种燃烧出来的带着烟火气的香的味道。窗外的日头正盛。茶室的一侧是落地的玻璃,上面装着遮光的竹帘,但是竹帘只拉到一半,纪清转过头就能清楚的看到前院里盛放的鲜花。屠苏松开了她的手腕,手指捏住了她身上的衬衣裙的第一颗扣子。他的手没有碰到她,但是她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背后正在平稳起伏的胸膛,结实的大腿,和抵在她屁股上存在感越来越鲜明的硬物。54.纪清想到了隋云暮和陆漠白,又想到了她进门前士兵说隋云暮是知情且允许的。所以陆漠白不可以,但是屠苏可以吗?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可是纪清还是觉得这样不对。房门外就是屠苏的母亲和祖父,院门外则是隋云暮找来看着她的士兵。屠苏也只是安静的动作,除了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房间里安静的暧昧,他们就像是在偷情一样。屠苏还在一颗颗的解开纪清身上的衬衣裙的扣子。从锁骨到胸口,在继续往下之前,纪清没忍住握住了屠苏的手,“别这样……”屠苏没有说话,任由她握着他的手,只低下头用唇轻轻的碰她的耳尖。这都称不上是亲吻,只是单纯的用唇在触碰她。纪清有点痒,往旁边躲了一下,屠苏也没有再不依不饶的追上去。他还在继续往下解扣子,纪清的手握在上面,却没有用力阻止他。纪清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在她的脑海中,哪些是她自己的意志,哪些又是屠苏塞进来的。但是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她感觉到屠苏在从她的耳后开始往下亲吻。从耳尖到耳垂,他轻轻咬着耳朵上的软骨,把耳垂含在唇舌见轻轻吸吮,湿热缠绵的吻再从脖颈一路往下。最后纪清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很想你。”纪清的耳朵在发烫,但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衬衣裙的扣子已经解到了腰往下,屠苏的手在这时候才轻轻放在了纪清的腰上。屠苏的手很凉,纪清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但屠苏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顿,慢慢往上。她今天穿的内衣是薄款的,不闷热,但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阻挡的作用。屠苏像是在把玩着艺术品一样,先是轻柔的抚摸,之后慢慢变成用力的揉捏。纪清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屠苏的手,看上去就像是她在抓着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上一样。纪清下意识的松开手,但她的手又无处可放,最后只能抓住了茶桌的边缘。桌上屠大师给她倒的茶水轻轻晃了晃,但好在没有溅出来。“别这样……”纪清又说了一遍。屠苏像是心软了一样松开了手,但纪清这口气还没放松,屠苏突然抱着她站起了身。纪清都来不及惊慌,屠苏又转过身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椅子两侧有扶手,上面还放着坐垫,纪清的膝盖压在坐垫上,手本能的扶住了椅背。木制的椅子上过油漆,摸起来光滑圆润,带着微微的凉意。但她的身后很快迎上一个温热的硬物。屠苏把她的裙摆掀起来压在了后腰上,裙摆下的内裤中间已经晕湿了一大片。尽管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一点都不想念他,这具身体却会诚实的给出他反馈。屠苏的手指轻轻刮走水色,像是在把慕斯淋面上多余的液体刮掉。但是他不是为了修整好这块柔软的蛋糕,而是为了破坏。纪清徒劳的抓紧了椅背,即使她知道这不是个适合做爱的地方和时机,但她却升不起一点抗拒挣扎的念头。“呜……”纪清克制不住的想要喘息。但她还记得这里是在屠家的别墅,偶尔她还能听到门外传来的细微响动,她只能用力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时隔一个月再次进入纪清的身体,记忆中淫靡的画面总算重新鲜活起来,久违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再一次占领他的所有感官。更何况纪清现在表现的就好像他是在凌虐她一样。屠苏很难不因为这个联想而亢奋。每一个进化者的血液中都流淌着和丧尸一样的暴虐因子,他们渴望破坏、渴望鲜血、渴望摧毁一切。摧毁一切秩序和道德,只留下最原始的欲望肆虐。他似乎也不必这么有道德感,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暂时披着人皮的野兽而已。“唔……”纪清压抑的喘息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椅子都被顶的不断的往前晃动,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音。“屠苏……”纪清的话刚开口,就被屠苏给顶散了。“我在。”屠苏这时候才回应她的呼喊。但纪清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身体在发软又在发烫,背上都是汗,连跪都快要跪不住了。纪清不说话,屠苏却不愿意放过她。“出去玩的开心吗?”屠苏的语气就像是在问和闺蜜一起出门度假归来的恋人一样。但此刻他沾染情欲的声音像是掺着沙砾一样微微沙哑,听起来怎么都不算清风霁月。纪清的思维艰难而缓慢的运作。这个问题隋云暮也问过,她当时好像回答的是玩的很开心,但她之后很快就为自己的诚实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纪清痛定思痛,呜咽着回答:“不开心……”但是这个答案似乎也不能让身后的人满意,他很轻的笑了一声。“你在撒谎。”屠苏用平直的语调说,“你在撒谎。”屠苏一连说了两遍,让纪清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投机取巧的撒谎。好像在屠苏看来,撒谎比得到一个不满意的答案更令他愤怒。“我玩的很开……”纪清昏了头的想要亡羊补牢,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被屠苏给吞掉了。屠苏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不由分说的亲了上来。这好像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接吻,但是屠苏用力的根本不像是在接吻。他在用舌头舔她的嘴唇、牙齿和舌头。纪清感觉自己都快被屠苏给生吞了,她下意识的偏过头想要躲开屠苏的吻,却被他给咬破了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间散开,伤口很快愈合,但她却只能被屠苏给压着乱七八糟的亲吻。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变得滚烫而稀薄。酸慰的快感不断的堆积,几乎到了她没法承受的地步,连她的脑袋都在发懵。在屠苏又一次用舌头舔她的时候,纪清忍不住用力咬了下去。铁锈味再次蔓延开来,但她刚松口,不大的伤口就在她的进化能力下愈合。可是亲的这么血腥味十足,对屠苏来说还是第一次。被纪清给咬了一口,屠苏才总算松开了她。纪清像是在水下憋了许久一样,用力的喘息,她这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遮掩房间里的动静了。轻微缺氧又被快感充填的脑袋里浮现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比如以前流行在网上的昵称后面加个“(已黑化)”,但屠苏现在是不声不响的黑化,还装的比以前更不染尘俗。太可怕了。纪清觉得可怕,但也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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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屠苏太过分了。可是她还没反思出结果,屠苏又握紧了她的腰。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但快感同样强烈,她的眼眶里都是被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在打转。“屠苏……”纪清最后还是喊了屠苏的名字,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批判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在。”屠苏再次回应她。房间里短暂的安静下来,这时候门外和窗外的动静也变得清晰起来。纪清听到院门口仇弘和另一个士兵低声交谈的声音,也听到门外不知道是谁在走动的脚步声。尤其是落地窗前的窗帘还没有被拉上,逐渐西斜的日光照进了房间里,太阳再往下落一点,阳光就会照到他们身上。在房间里的见不得光的隐秘情事也会暴露在阳光底下。羞耻感后知后觉的回到纪清的脑海中,但她刚动了一下,身后的人的动作就骤然加重了。裙摆已经被他的手压得皱成一团,裙摆下露出一截柔软的腰肢,。这里已经红成了一片,亚麻色的坐垫上也留下一团深色的水痕。他的祖父和母亲一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屠苏感觉到一种微妙的刺激和畅快。从小到大他都是听话懂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的道德感像是与生俱来一样,会约束他不做出有悖道德的事情。他小时候不会单纯的因为好玩而爬上树去掏鸟窝,长大后也不会单纯的为了泄欲而和别人上床。但是现在他却把别人的未婚妻骗到自己家里来,在明亮的日光下和她媾和。礼崩乐坏。就和这个混乱颠倒的世界一样。椅子又开始在地上一点点被往后推,发出刺耳的声音时,也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淡白色的痕迹。在这声音中,纪清低声哭喘的声音都变得不太明显。“不行……”纪清都快要抓不住椅背了,“屠苏……”屠苏给出的回应是再次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上来。正在纪清意识迷蒙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抱歉贸然来访,请问屠苏在家吗?”是隋云暮的声音。纪清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但屠苏像是没听到门外隋云暮的声音一样。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被屠苏的胆大妄为给吓到了。55.看上次陆漠白的态度,隋云暮应该是有告诉过他们以后不要来找她。陆漠白没听,直接深夜闯了别墅,结果被隋云暮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现在看起来屠苏也没听。如果真的和来请她的士兵说的一样,隋云暮知道她来屠家也允许的话,他似乎不应该问出屠苏在不在家这种问题。要是隋云暮真的知情且同意,以隋云暮的性格,他应该会保证她在屠家时,屠苏和他在一起。而屠苏从头到尾都在这里,隋云暮事先知情的可能性,恐怕还没有屠苏用进化能力给来传话的士兵的增加了一个前情提要的可能性高。但她记忆中的屠苏,不是个会对无辜的士兵滥用进化能力的人。在纪清的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屠苏总算不再在心理上凌迟她了。纪清的思绪短暂的被牵扯过去,又很快听到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几乎是悬到了嗓子眼。屠大师出门时虽然关上了门,但是门没锁,只要轻轻按下门把手,就能推开门看到门里这淫乱的画面。门外的脚步声似乎就停在了房间门口,纪清仿佛又回到了她被陆漠白压在床上,房门大开,门口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人影时的场景。真是见鬼。为什么从回到基地开始,她就一直在跟偷情一样担惊受怕。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可是现在她和屠苏的姿势,却多少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纪清正紧张着,屠苏还要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夹紧。”真是疯了。纪清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屠苏。屠苏也在看着她,神情晦暗不明。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屠苏体贴的帮纪清把她的内裤重新穿好。湿红的艳色被白色的内裤完全遮挡起来,内裤中间濡湿的痕迹还没有干,现在这片湿痕就又开始扩大了。屠苏移开视线,低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帕,帮她擦掉腿上留下来的湿液。他的手隔着柔软的手帕从纪清的腿上擦过,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紧绷的大腿肌肉。但屠苏看起来只是在心无旁骛的帮她清理偷情的痕迹,还不忘贴心的提醒她:“如果没夹住流了出来的话,可能会被人发现。”纪清听到这句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实人黑化真可怕。屠苏没有读心术,却能从纪清的表情中大概猜出她的想法。不过他没有为自己冒犯的举动辩解的想法,他把沾满了粘液的手帕重新迭好放进口袋,又替纪清整理起了裙摆。但是裙子的后摆被他压的时间太长,已经被他的体温给熨满了褶皱,放下之后怎么弄都弄不平整。不过现在纪清根本没有心思考虑裙摆皱不皱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在屠苏后退了一步收拾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的时候,纪清也忙不迭的从椅子上下来了,但刚踩在地上,她就却差点站不稳的摔下去。膝盖跪的太久,突然站起来,膝盖和腿都隐隐发酸发疼。屠苏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在她站稳之后,又很绅士的松开了手。纪清心情复杂的看了看屠苏,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屠苏这么能装。但纪清看过去,屠苏只是神色平静的回视她,“需要我先出去吗?”纪清很怂的点了点头。要是隋云暮还在外面,她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屠苏没有对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发表什么意见,他随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等屠苏出去了,纪清才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膝盖。即使椅子上放着垫子,但是跪的太重太久,她的膝盖上还是被压出了一团红痕,上面还有坐垫上的花纹。这种暧昧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不能说是她跪了一个小时的祠堂吧。别说祠堂了,她到现在连原本的纪清的家人都没见过。纪清正头疼着,突然感觉有一点热乎乎的液体不受控制的从身体里流了出来。这很像是来生理期时的感觉,但从她成为进化者开始,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例假,现在流出来的当然也不可能是经血。屠苏没有骗她,他弄进去了很多,已经湿透的内裤根本兜不住。她要是就这样走出去,说不定还没走出屠家的院门,乳白色的液体就会顺着她的腿根从她的裙摆底下流出来。纪清一边在心里骂屠苏有病,一边想找什么东西垫一下。但在末世已经降临两年后的现在,即使是在第一基地,也不会有餐巾纸这种奢侈的一次性用品。纪清还没找到可以垫的东西,房门突然被轻轻敲了两下。屠苏出门时把门关上了,现在这扇门也没有被打开,门外的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隋云暮已经走了,你出来吧。”纪清用僵硬的步伐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屠苏又恢复了不久前她刚见到他时的模样,清冷淡漠,像是不染凡尘一样。但这位清冷的小屠大师在几分钟之前,还在提醒她要夹紧。屠苏看起来也不在意纪清是怎么看他的,在纪清开门之后,他就后退了一步,手垂在身侧,语气平淡的问:“需要我送你吗?”纪清现在才迟钝的感觉出来屠苏应该是在生气,可能是在气她的不告而别,也可能是在气别的什么。但纪清沉默了两秒,只是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她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屠苏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但是屠苏既没有出声挽留,也没有跟上来。屋子里只有她自己略显僵硬的脚步声。屠大师和屠苏的母亲也不在客厅和餐厅,纪清悄悄松了一口气,一直到打开大门走出屠家,她都没有回头。屠苏看着纪清头也不回的离开别墅,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隋云暮在她离开基地时的自残都没能让她迟疑一下,他又是哪儿来的自信试探她呢。越是试探,只会让他显得更可悲。纪清刚走出别墅的大门,站在院门口等她的仇弘立马转过头来看向了她。纪清出来的时候没有照镜子,但看仇弘见到她之后立马耳朵发红的别开头,又欲盖弥彰的把视线挪回来,却无处安放的在她脖子和下巴上徘徊的样子,她现在大概看上去很糟糕。她在心里把屠苏又骂了一遍,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仇弘旁边,“走吧,回去吧。”仇弘低着头应声,都没有问为什么纪清突然改主意不去找覃倾了。纪清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但仇弘不敢问也不敢看,反而连带着他自己的步子都变得僵硬起来。刚走出屠家的院门,纪清就感觉又有热流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腿根湿乎乎的,像是内裤随时都有可能兜不住这些乱七八糟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下来。纪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湿漉漉的内裤上,根本没注意到在另一个方向站着两个人,他们正遥遥的看着她。太阳已经在西斜了,地面上的影子被越拉越长。隋云暮看着纪清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自己也转过了身。覃倾跟着隋云暮转身,默不作声的跟上他的步伐。“你刚才说什么?”隋云暮问覃倾。覃倾几乎没听到过隋云暮问这样的问题,隋云暮能一心多用的处理工作,即使是对待别人说的不感兴趣的话题也会认真倾听。更何况覃倾刚才说的是隋云暮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您从青田村带回来的手机已经修好了,里面的资料也基本修复完成了,研究院那边问您是打算自己先看,还是直接让研究员们进行研究。”过了两秒,隋云暮才思绪回笼般的说:“我自己过去。现在就去。”覃倾点头,“好的。”走了两步,覃倾又想起另一件事情,“纪小姐想去见一见阮小姐,但您上次说尽量不要让纪小姐和阮小姐见面,我就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您看?”隋云暮沉吟了两秒,“等我去看过手机里的东西之后再决定。”覃倾点头,“好的。”又走了几步,隋云暮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他把文件递给覃倾,“你找时间给屠苏。”覃倾双手接过,不敢多话的说:“好的。”覃倾是陪隋云暮来和屠苏商量事情的,屠大师和苏教授都在家,但是他们只见到了苏教授。苏教授说屠大师今日不见他们,但要是隋云暮想见他,他随时恭候。屠大师这话说的很奇怪,既谦逊又傲慢。不过屠大师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行事作风当然轮不到他一个小助理来评判。不过覃倾也知道隋云暮和其他人不大一样,不喜欢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就来找屠大师问命问运的。隋云暮向来只信自己。这次当然也是,隋云暮礼貌的谢过苏教授和屠大师的好意,却只说改日一定再登门拜访。之后苏教授才说屠苏不在,抱歉让他们白跑一趟。56.在搬到第一基地之后,原本几乎一直在一起的零组也四散开来。陆漠白回到陆家,屠苏回到屠家,谢安南和谢向北回到谢家,隋云暮自然也回到隋家。隋云暮带着零组进入第一基地时,顺手把隋家和陆家的当家人给关进了监狱里,现在陆漠白也和他一样成了委员会成员。而谢家和屠家本来就不在委员会成员名单中。谢家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不入流的,混黑洗白后也不怎么受待见。隋云暮让谢安南和谢向北领导现在第一基地的外出探索任务,虽然委员会里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谢安南和谢向北做的很不错,也很省心。而屠家则更为特殊。虽然屠家不掌握实权,但是有屠大师在,屠家的威望很高。在纪清离开后,就颇有向屠大师靠拢的意思的屠苏,现在也算是正式要接过屠大师的衣钵了。隋云暮似乎又回到了孤身一人作战的时候。不,当时有纪清在他身边,现在也是。原本这只是一次很寻常的白跑一趟。但在他们走出屠家的大门后没一会儿,覃倾却偶然看到仇弘从另一个方向走到屠家院门口等着,正好和他们错过。再紧接着,他们看到纪清从屠家走出来,走路姿势怎么看都有点奇怪。覃倾当时都已经想好如果隋云暮和屠苏打起来,他往哪个方向跑,逃生成功的可能性更高。但是隋云暮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的看着纪清往另一个方向离开。“空出明天上午的时间。”隋云暮的声音牵回了覃倾的思绪。覃倾没有多问,点头说:“好的。”之后的路上,隋云暮没有再说话,覃倾也识趣的保持沉默。第一基地的研究院在行政区的中心,偌大的研究院一半在地面上,一半在地面下。地面上的研究一般和丧尸病毒没有很大关联,而地面下的部分则都是丧尸病毒相关的研究科室。就覃倾知道的,地下研究所里现在有叁大课题。第一个课题是陨石相关。在隋云暮把从青田村采集到的现场数据带回第一基地之后,这两天又有一批研究员在陨石碎片和武装士兵的护卫下,前往青田村进行研究。据说相关课题进行的还算顺利,在陨石的帮助下彻底消灭丧尸病毒指日可待。第二个课题是晶核相关。第一基地之前严禁进化者使用晶核提升进化能力,虽然极大的削弱了第一基地的战斗力,但直到现在,原第一基地的进化者里还没有出现一例狂化者病例。但是随着原本基地中的进化者和普通人陆续搬迁进第一基地,狂化者和狂化症状的相关研究依旧很重要。这项研究的相关人员也基本都是从原本的基地中迁过来的。不过据说这个课题的研究除了某个外挂之外,进展依旧相当缓慢。而这个外挂就是第叁个课题,阮软,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特异进化者。特异进化者的区分标准很简单,有进化能力却不畏惧陨石能量的,就是特异进化者。这个名字也是在陨石出现后新命名的。第一基地内、或者说现在他们已知的特异进化者只有两个,一个是阮软,还有一个是纪清,而且她们都是治愈进化者。不过因为这个研究刚起步,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有用的成果出现。而且隋云暮还严禁研究院在损害阮软身体健康的情况下采集样本,比如一天的采血量不能超过一百毫升,皮肤、细胞和其他体液的采集也都有严格的规定。阮软本人倒是很乐意配合实验,甚至还每天都会主动去医院给受伤的士兵放血治疗,反而要隋云暮派人去看着她,不让她救人把自己救出病来。当然这个实验另一个可以贡献样本的对象,是一开始就被隋云暮排除在外的。而覃倾不知道的是,地下研究院其实还有第四个课题。这第四个课题才是隋云暮他们进入第一基地之前,研究院在集中攻克的唯一课题。第一基地从两年前发现晶核的存在开始,就在研究如何从晶核中提取能量,用于发电、制造武器等等。管理委员会这两年搜罗来的晶核大部分都用在这项研究上了,但是耗费了大量晶核的研究直到现在都没取得什么成效。隋云暮刚进入委员会时,还有人建议他直接把这个课题中止,空出人和其他资源投入其他叁个更重要的课题。不过隋云暮却选择了延续这个课题。一来是现在他已经明令禁止所有进化者继续吸取晶核中的能量,晶核已经失去了作用。二来是如果这个课题真的能成功,不只是现在多余的晶核,之后清理全国范围、甚至全世界范围的丧尸获得的数量惊人的晶核,也将代表着惊人的能源储备。隋云暮想的很长远,一旦丧尸病毒消失,人类共同的敌人被消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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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就是人类自己这个敌人。国内有第一基地这个诺亚方舟,国外当然也会有,甚至可能留存了更多的有生力量。他想保护他珍重之人,也想捍卫他的国家。说他傲慢也好,说他不自量力也罢,他只是想在时代的浪潮中,成为英雄、或者成为英雄脚下的沙砾。可是现在看来,鱼和熊掌似乎不能兼得,江山和美人这个亘古不变的难题,他也没法给出更好的两全之策。他只知道纪清选择的是江山。在谢安南和谢向北带着陨石碎片回到基地时,他其实曾为纪清的大义而感到过自惭形秽。当时的纪清并不知道越野车上有卫星定位,她完全可以凭借陨石杀了谢安南和谢向北,以此彻底摆脱他们这群卑劣之徒。但纪清却选择自己冒险潜入湖中,敲下陨石碎片让谢安南和谢向北带回基地。纪清比他更适合当救世的英雄,但他却只想着把她藏起来,藏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地方。他是不是做错了?隋云暮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动摇。隋云暮带回来的手机在研究院地面二楼,负责修手机的研究员原本是研究尖端芯片的,现在被大材小用的拿来修手机也适应的很不错。隋云暮客气的感谢了两句,覃倾就带着研究员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隋云暮一个人。手机已经充满了电,不需要密码,打开之后,里面除了装机自带的应用之外,其他什么软件都没有。隋云暮先打开了备忘录,里面记载了很多像是实验日志一样的内容,看日期,都是一年前的。他只挑了一篇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实验日志记录的是人工培育更大的晶核的实验,而且用的是最原始的丧尸喂丧尸的方法。隋云暮翻到底,还看到了照片,画面上是两只血肉模糊的丧尸。他又回到日志开头重新从头到尾的仔细读了一遍,确认这就是篇单纯的实验日志,没有任何隐藏信息。隋云暮退出备忘录,打开相册。相册里也是清一色的丧尸,偶尔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出镜。在这些视频里,只有最后一个录制的视频的封面和其他视频不太一样,背景不一样,年轻男人的神情也不太一样。隋云暮打开这个视频,调大音量,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视频中的年轻男人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引起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的注意,录制时还会四处张望,像是在一个很不安全的地方。“我叫宋承章,今天是我穿越到这里的第十天,他奶奶的,我终于逃出来了,原主干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天天拿丧尸喂丧尸……呕,不说这个了,手机快没电了,我还要去青田村呢……按照小说里的剧情,这时候陨石应该已经落在青田村了吧,我只要赶在男主找过去之前到就行……对了,男主叫什么来着……岁聿云暮?记不清了,哎呀,不管了,叫什么都无所谓,他拿的可是智商战斗力都点满的人设,从一个被排挤的落魄嫡子一路开挂成为全球霸主,我就是想逆袭也得先穿到他哥哥身上才行啊……又说偏了,要是等男主找到青田村了,我就进不去了,再说原主待得基地还有半个月就没了,我不得赶紧跑嘛……哎呀,快没电,不能再说了,总之就是,祝我好运吧……”视频播放结束后自动暂停,隋云暮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他父母说起他名字的由来时的事情。云暮其实不是个寓意很好的名字,作为被他父母给予厚望的孩子,会取这个蕴含着终了寓意的不吉利的名字,只是因为他叔叔的一句话而已。“岁聿云暮,我叫隋聿,他不如就叫云暮?叫起来也顺口。”当时他父亲和他叔叔还没有后来兄弟阋墙的事情,虽然他母亲对这个名字颇有微词,但后来他还是叫了这个名字。岁聿云暮不是个很常见的成语,出现在这段录像里也很难让人不在意。57.而且他还提到了青田村,还提到了被“男主”找到之后青田村就进不去了。隋云暮现在的确让人封锁了青田村,因为他对纪清有承诺在先,不会让其他人因为陨石打扰青田村的村民,也不会把陨石带走后让丧尸侵入青田村。如果是现在出现一个想进入青田村的可疑人员,恐怕他安排的士兵的确会直接击毙对方。隋云暮不会过谦的认为视频中对“男主”的描述不能套用在他身上,但是他是独生子,没有亲哥哥,堂哥表哥倒是有不少。不过他认为能和他一较高下的哥哥一个都没有。隋云暮让自己的思维停止发散,又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视频。第二遍看完,隋云暮退出视频,把相册中有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出镜的部分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太阳已经渐渐西沉,隋云暮的眼睛都盯得有点酸涩了。最后他重新点开最后录制的视频,又一次完整的看完之后,最开始起伏的心绪已经完全平稳下来了。隋云暮放下发烫的手机,打开门,看到覃倾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发呆。覃倾大概是等的太久,想的都出神了,听到开门声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他开口喊他的名字,覃倾才猛地抬起头站起身来。“隋先生,您看完了?”隋云暮微微点头,“把手机拿去给心理学和行为学专家分析,我要知道相册里录制最后一个视频的人,和录制其他视频的人,是不是同一个。”纪清晚上依旧没有等到隋云暮回来,但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她多少有点心虚,隋云暮没回来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一觉睡到天亮,纪清打开门拿早餐的时候,仇弘却说覃倾早上来过了。覃倾还让他转告她,阮软一般下午会在基地医院,如果她要见阮软的话,可以直接去基地医院找她。纪清有点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那今天吃过中饭之后就去医院吧。”纪清拿着早饭转身回屋里的时候,隋云暮正敲响屠家的门。这次给他开门的是屠苏。但是距离上次见面才刚过去几天,这次见面时,两人的关系却像是骤然生疏到连点头示意都没必要。屠苏开门之后就转过身往里走,隋云暮也没有说话,安静的跟上。屠苏把隋云暮带到茶室门口之后,轻轻敲了两下门,等到门里的人说“请进”之后,推开门,就自顾自的离开了。隋云暮径直走进房间,随手带上门之后,对茶桌后端坐的屠大师微微颔首,“屠老先生,多有叨扰。”屠大师笑着摆了摆手,比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座位,“请坐。”隋云暮刚在椅子上坐稳,面前就摆了一杯茶。茶汤清亮,但香味差了些许,闻得出是放了几年的陈茶了。“往年这时候,应当都喝上当年的春茶了。”隋云暮语气温润,唇边也带着点温润的弧度。屠大师笑了一声,“明年这时候,应当也能喝上当年的春茶了。”隋云暮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向屠大师,含笑反问:“是么?”屠大师笑着摇了摇头,“你还记得上次你随你父亲来拜访我时,我同你说的话吗?”“当然记得,只不过当时年少轻狂,现在想来,您说的很对。”屠大师又笑着摇了摇头。“不,你现在的想法,还和你当时一样。哪怕是你现在坐在了这里,你依旧和当年的你没有区别……云暮啊,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隋云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垂下眼帘,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问了另一个问题。“您看到的世界,是不是和寻常人看到的不一样?您能看到过去,能看到未来,还能看透人心,但您做的却很少,这是为什么呢?”“人看得到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因为人能做的事情太少……假使我能看到末日降临,却什么都做不到,无法保护亲人,无法保卫国家,我会觉得还不如不让我看到……人是会因为看到太多而感到痛苦的,而人往往会把痛苦的记忆遮掩起来,想方设法的忘记。”隋云暮若有所思,目光无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茶杯。但他正看着,茶杯里却突然多出了一片茶叶,是屠大师用镊子从茶壶里夹到他的茶杯里的。茶叶在茶水中慢慢沉下去,屠大师也把镊子轻轻搁下。“半月之内,恐有大难。”隋云暮一顿,抬头看向屠大师。但屠大师却不在看他,而是低下头抿了一口茶。等他再把茶杯放下,他又像是忘了他刚说过的这句话一样,接着之前隋云暮的问题往下讲。“我做的已经不少了。”屠大师说,“屠苏……他是个好孩子,你也是,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谈一谈。”隋云暮轻笑道:“这也是您看到的吗?”屠大师也笑了,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太阳慢慢升起,阳光也从房间里慢慢退出去。纪清吃过中饭之后,就和仇弘一起去第一基地的医院了。第一基地的医院看起来就和纪清记忆中的医院没什么区别,而原本基地的医院是由一栋办公楼改建的,看上去就是个草台班子。纪清走进医院,还看到了分诊台,分诊台里还有一个护士。纪清走上前,问护士:“你好,请问你知道阮软在不在吗?”护士听到阮软的名字,打量了一下纪清,又打量了一下纪清身后的仇弘,“你们找她治疗的话不行哦,她今天的治疗额度已经满了。”纪清愣了一下,“我们不找她治疗,我是她的……朋友,我只是来找她聊聊天而已。”护士狐疑的看了看纪清,“那我带你去找她吧,但是真的不能让她给你治疗哦,要是超额了我们都要被批评的。”纪清连忙点头,“不会的,你放心,只是聊聊天而已。”护士这才带着纪清和仇弘往里面走。纪清跟在护士身后,好奇的问:“额度是什么意思?是阮软她自己定的吗?”“当然不是啊,是委员会定的,阮小姐心地善良,一开始来多少伤员她治多少,有一次都晕过去了,后来上面才规定她每天限额治疗,只能治重伤患。”纪清顿了一下,又问:“所以阮软在这里,是不会被强迫劳动的,是吗?”护士转过头奇怪的看了看纪清,“当然呐,阮小姐其实也不算是医院的正式员工,没有考勤,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怎么可能去强迫她劳动呢。”纪清点点头,“那就好。”护士继续带着他们往里走,虽然阮软不算是医院的正式员工,但是医院专门给她安排了一间诊室和一个护士协助她。这间特殊的诊室在一楼诊区的最里面,他们刚走进诊区,纪清就看到阮软的诊室里走出了一个熟人。是方思贤,隋云暮的新助理。当时方思贤跟着隋云暮去青田村,隋云暮说覃倾被调去其他岗位了,纪清还以为方思贤真的要取代覃倾的地位了。但以她到第一基地的这几天看到的,覃倾好像依旧是最受隋云暮信赖的助理,这个位置并没有被方思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撼动分毫。不过方思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来帮隋云暮办事的吗?纪清正想着,就听到护士嘀咕:“方先生又来了呀。”纪清顺势追问:“他经常过来吗?”护士露出了微妙的神情,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纪清说:“其实我们都觉得方先生在和阮小姐谈恋爱。”纪清:……?她一时间都不太能把方思贤和阮软这两个人放进同一个框里。阮软好像比她还要小,而方思贤比隋云暮都要大几岁,两人之间少说要差个十岁。纪清并不反对年龄差比较大的恋爱,但以她对方思贤的了解,他不像是一个会喜欢上像阮软这样单纯的女孩子的人。如果说隋云暮是一个很会装的野心家,那方思贤就是一个连装都没有隋云暮会装的野心家,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傲慢和冷血。与其说这样的人会在短时间内被阮软的单纯善良给打动和治愈,纪清更倾向于认为方思贤是在利用阮软的单纯。正想着,方思贤已经看到了她。四目相对,方思贤没什么表情的对她微微点头,不等她回应,他就已经移开了目光,绕过他们径直往医院大门走去。果然还是她熟悉的方思贤。纪清心里也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护士继续带着纪清往前走,纪清接着刚才的话题轻声问她:“他们两个没有公开恋情吗?”护士摇摇头,也轻声说:“没有。可能是方先生不想公开吧……”话在这里戛然而止,护士带着纪清停在诊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进。”门里传来一个含糊的声音。护士推开门,许久未见的阮软正坐在桌子后面吃蛋糕,是一块行政区食堂出品的小切件,属于要额外花钱买的一类。58.阮软看到纪清,愣了两秒,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站起身,有点拘谨的打招呼,“纪清姐?”纪清没想到阮软看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友善的笑了笑说:“好久不见。”阮软的脸颊隐隐泛红,她点点头说:“好久不见。”护士见她们是真的旧识,也没有再继续待着,转身就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而仇弘也很识趣的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纪清看了看阮软的状态,亲自确认她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面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在原文中她和阮软的立场是对立的,但是现在原文的剧情早就歪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她和阮软也没有反目成仇的必要。撇开剧情,她也没有不喜欢阮软的理由。而且认真计较起来,好像还是她抢了原本属于阮软的位置。总之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纪清都希望阮软能好好的。纪清在想事情没有马上回应,阮软不由的紧张起来,“你、你要吃蛋糕吗?”纪清回过神来,摇头说:“不用,我刚吃过中饭,谢谢,不过你自己吃就好。”她在阮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坐下说吧,别紧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而已。”阮软听话的坐下,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开口:“对不起。”纪清懵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阮软脸颊通红的嗫嚅。“因为我刚到基地的时候,很想留在零组,但是当时零组已经有你了,我可能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他们都喜欢你的,我那时候不是故意针对你的……”阮软说的有点含糊,不过纪清听明白了,而且她也不觉得阮软当时有在故意针对她。不过她还没说话,阮软又连忙摆手说:“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们了,我有喜欢的人了。”阮软说着,露出了一点羞涩的表情。纪清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零组喜不喜欢她,转移到了阮软喜欢的人身上。“是方助理吗?”纪清忍不住问。阮软脸颊上的红晕更浓了,“嗯……你也认识他呀?”纪清一时间心情复杂,刚才听别人猜测和听阮软亲口说出来是两码事。虽然只凭第一直觉下定论很武断,但她就是不喜欢方思贤。“你和他在交往吗?”阮软点头又摇头。“他还没答应我的表白,他说他年纪比我大太多了,他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力量进化者,也不被领导重用,没有什么前途,而我还年轻,又是很少见的治愈进化者,我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什么的……可是我只喜欢他呀,我就喜欢他年纪大……”阮软快把自己说哭了。纪清却沉默了。阮软见纪清沉默,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这里的人和我都太有距离感了,我都找不到能说心里话的女生。”纪清摇摇头,“没关系,你说,我听着,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聊天的。”纪清又看了看桌上刚被吃掉一个角的蛋糕,“这是方助理送你的吗?”阮软还是点头又摇头。“这是他帮我带的,但是是我昨天自己说想吃,我给他钱让他帮忙买的,因为我每天都能拿到一笔津贴,他不受重用估计工资也不多……我只是想见他,找个理由而已。”纪清:……这是什么绝世大渣男?阮软得到纪清的允许之后,完全按捺不住强烈的倾诉欲,滔滔不绝的从她和方思贤的初遇开始讲起。也因为在纪清来之前,阮软就把今天能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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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都治完了,现在她们两个说话没人来打扰。按照阮软说的,她和方思贤认识是因为隋云暮。隋云暮拿下第一基地之后,阮软是第一批搬家过去的人,但当时零组和覃倾都很忙,隋云暮就让方思贤带她熟悉第一基地。以纪清的上帝视角来看,阮软当时也才穿越过来没几个月。她好不容易稍微熟悉了一点原来的基地,就被迫搬到了全然陌生、而且等级和管理都更森严的第一基地,害怕和不适应都是正常的。如果她是阮软,这时候外貌条件优越、又看起来成熟稳重的方思贤,稍微对她释放一点善意和体贴,她可能也会很容易上钩。在和阮软相识之后,方思贤的套路就开始变得熟悉起来。最开始是打造自己的精英人设,一开始把纪清唬住的不苟言笑的表情、白衬衫和黑西裤,同样唬住了阮软。不过撇开外在,方思贤能成为隋云暮的助理,自身肯定也是很有才华的,至少骗骗阮软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完全足够了。在精英人设立住之后,方思贤突然一个大反转,开始透露自己的内心世界其实是一片废墟,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光鲜亮丽。方思贤先是说他是个父不详的野种,母亲为了生下他被他外祖家赶出家门。他母亲在长年累月的操劳中不仅身体劳损,还患上了精神疾病,发作时对他又打又骂。后来他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本以为要苦尽甘来了,母亲却去世了,他变成了孤身一人。他还说他在大学时也尝试着谈过恋爱,但是最后他都被甩了。再后来他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奋发图强想要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也把结婚生子的事情搁置了,一直到末世突然降临。方思贤说在遇到阮软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这一辈子不婚不育的准备。但是虽然他对阮软心动,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耽误她的大好前程,要疏远她。阮软在短短的几天里已经单方面和方思贤坠入爱河了,方思贤突然要抽身,阮软直接向方思贤表白了。但是方思贤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反而一边说给阮软时间自己考虑清楚,一边又若即若离的吊着她。纪清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想骂人了,方思贤这不是妥妥的在pua阮软吗?按照流程,接下来方思贤是不是就要开始精神打压阮软了?纪清被气的不轻,但考虑到阮软现在正是当局者迷又恋爱上头的时候,没有把话说的太重太直白。不过阮软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纪清给阮软讲了半个小时,阮软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点动摇,至少不像一开始一样,方思贤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等阮软和纪清都讲完自己想讲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昏沉下来了,纪清没有提前取消晚饭的送餐,打算回去吃晚饭。阮软忧心忡忡的,也没有留纪清,只问纪清明天还能不能来找她聊天。纪清想着她最近闲着也是闲着,来找阮软聊天说不定还可能挽救一个受害者。“没问题,我明天还是下午过来找你。”阮软露出点笑容,把纪清送到诊室门口。仇弘还等在门口,等他们回到别墅,晚饭已经放在了门口。纪清拿着晚饭进门,一边再想着阮软说的关于方思贤的事情。虽然她和方思贤相处的时间只有从青田村回第一基地路上的几天,但在离开了阮软向她倾诉的氛围后,她又觉得方思贤不像是一个会以pua女性为乐的人。她直觉方思贤是个和隋云暮一样、爱江山大过爱美人的人。如果方思贤和隋云暮一样拥有卓越的出身,说不定现在也是和隋云暮平起平坐的委员会成员之一了。不过方思贤说自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还有一个有精神疾病的母亲,这个说法就有点狗血到模板化了。纪清很难不怀疑这个叙述的真实性。要不找覃倾问问?纪清想着等下次见到覃倾,就问问方思贤的身世背景。以隋云暮的做事风格,应该是不会留底细不明的人在身边的,就算覃倾不知道,隋云暮自己肯定知道方思贤的底细。只不过要是她直接去问隋云暮,她觉得会有可能产生一些她不希望出现的副作用。纪清想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现在零组五个人堪忧的精神状态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叹气归叹气,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希望他们自己能早日想开。但他们想没想开纪清不知道,她只感觉隋云暮最近像是在故意躲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纪清不明白隋云暮又在想什么,不过他不回来,她当然也乐得自在。纪清每天下午去找阮软,有时候会遇到阮软还在给受伤的士兵治疗,她也不会插手打破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也有时候她会和第一天一样遇到方思贤,但方思贤都只是冷漠的对她微微点头示意。这天她也很不巧的遇到了方思贤。最近几天阮软在她的开导之下,对方思贤的滤镜变薄了不少,也给她讲了很多其他和方思贤相处时的细节。比如方思贤很关心她小时候的事情,比如她小时候爸妈都带她去哪儿玩了,她在中小学里有没有被人欺负之类的小事。59.方思贤说这是因为他小时候过的很不好,想听阮软的童年治愈他。但纪清知道阮软是个穿越者,原文没有详细描述阮软对原主的记忆知道多少,不过既然阮软特意提起这些事情,她应该也不完全有原主的记忆。纪清没打算和阮软互通穿越者的身份。尽管她觉得阮软没什么坏心思,但也正是因为太单纯了,身边还有一个方思贤在盯着。纪清都觉得阮软能忍住不和方思贤说自己是穿越的,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提替她保守秘密了。不过虽然没有相认,她们现在的关系也很不错。大概也是因为阮软变得没这么好骗了,方思贤对她的态度也越发冷漠。但纪清并不在意方思贤怎么看她,她和方思贤擦肩而过,走进阮软的诊室。不过这次她刚走进诊室,就看到阮软拿着一张照片兴致冲冲的凑过来。“你看这是什么!”阮软把照片递给纪清,笑容压都压不住,“这是你的小学毕业照!”纪清一愣,低头看去。塑封过的照片上写着校名和几几届毕业生留念,是一张年级大合照,一眼看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脑袋,和作为背景的几栋红色的教学楼。照片是在操场上拍的,操场中间的草地都是塑料的假草,她一上体育课就喜欢揪这些草玩。纪清的记忆自然而然的被唤起之后,她再重新看向照片边缘一看就很假的草,突然有点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记忆,还是原主的记忆了。“这是哪来的?”纪清问阮软。“是方思贤拿给我的,说是从谁的别墅里收拾出来的。”阮软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和他讲起你吧,所以他看到这张照片就给我拿过来了。”纪清抬头看向阮软,“他是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小学毕业的?”阮软把纪清手里的照片反过来,指着一大片名字中左上角第一个名字说:“你的名字就在这儿呀。”纪清愣了一下,阮软又把照片重新翻到正面,指着角落里的小人头说:“而且你小时候和你现在很像,一看就知道是你。”纪清顺着阮软的手指看过去,虽然照片不是很清晰,但就和阮软说的一样,照片上的她和她现在每天都能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挺像的。就好像她这十二年都是在等比生长一样。阮软又兴致冲冲的问纪清小学时的好朋友是哪个,有没有喜欢的男生。但纪清看照片上的人都只觉得陌生,又不好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硬着头皮随便指了一个说这是她以前玩的最好的朋友。一开始只是随便说的,可是编着编着就越来越顺口了,最后纪清都觉得是真的有这些事发生了。两个人聊一张毕业照聊了一两个小时,最后还是有个护士过来找阮软,纪清才离开了诊室。走出诊室,纪清还在想毕业照的事情,一时间都没注意到仇弘没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她走出一段路,才想起来找仇弘。但她转过身,看到的却不是仇弘,而是离她只有不到一米距离的谢安南或者谢向北。纪清被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踩到了某个人的鞋子,重心不稳的往后栽进了一个怀抱里。“姐姐好热情哦。”身后的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纪清的耳中。不只是声音,说话的人还故意凑到纪清的耳边,轻轻的往她耳朵里吹气。纪清痒得往旁边躲,环在她身前的手臂却收紧了。面前的人也往前走了一步,把他们之间最后一点距离拉近,“……姐姐也想我们了对不对?”仔细想想,纪清是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谢安南和谢向北了。从谢安南和谢向北离开青田村开始,她好像就没再见到他们。不过一段时间没见,面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区别,和其他叁个人比起来,他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相当稳定。“你们怎么在这儿?”纪清相当不解风情的问。“当然是来找姐姐呀。”面前的人笑着说,“姐姐都不来找我们,只能我们来找姐姐玩了。”纪清当然不会问他们想玩什么,这个问题不用问她都知道答案。“仇弘呢?”“姐姐怎么尽问些无关的问题?”身后的人用一种撒娇般的语气抱怨,“放心,没死呢。”纪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又听到耳边的声音。“姐姐先稍微睡一下吧,不然游戏就没法玩了呢。”话音刚落,纪清的后颈上一痛,身后的人直接把她给打晕了。纪清的意识短暂的陷入一片漆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面前依旧是一片黑。纪清懵了一下,很快感觉到是有人遮住了她的眼睛,大概是用的遮光性很好的布条,只有从不完全贴合她面部轮廓的缝隙里透进来了一点亮光。紧接着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也被绑了起来,用的是柔软而结实的布条。再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光着的,而且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吹过来的风凉飕飕的从她身上吹过。纪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以谢安南和谢向北的性格,要是他们也和其他叁个一样暗戳戳的黑化了,她都不怀疑他们能干出直接到隋云暮面前和她大作特作的事情。是作死的作,而不是做爱的做。纪清试探着喊:“谢安南?谢向北?”没人回应。纪清觉得谢安南和谢向北大概率就在附近,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有点害怕。她现在是平躺的姿势,在她尝试着坐起来的时候,她躺着的地方突然开始摇晃起来。纪清一下子不敢动了,但是心里却在忍不住骂人。他们两个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船上了吗?“有人……”这次纪清的话没说完,就感觉到有一只带着微微凉意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姐姐别怕,我们都在呢。”这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紧接着她面前也响起一个声音,“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只要姐姐猜出我们谁是谁,就算姐姐赢。”谢安南和谢向北只有两个人,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纪清正要开口瞎蒙,身后的人先补充了规则。“姐姐只能猜一次哦,如果猜错了,姐姐就输了哦。”纪清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要是我猜对了你们不承认呢?”身后的人笑了一声,贴在她背后的胸膛也跟着震动了一下,“我们可是很守规则、也很有诚信的,姐姐这么怀疑我们,真是让人伤心啊。”纪清心想她也没听出他有一丁点伤心来。她正要说话,船又摇晃了起来,是她面前的人把她的腿分开缠到了他的腰上,把她从船上给托了起来。纪清惯性思维的开口,“我面前的是谢向北。”抱着她的人也笑了一声,“姐姐想好了吗?”纪清正要说想好了,他突然松开了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一沉,偏偏她的手又被捆在了一起,只能胡乱的摸到面前的人的胸口。但面前的人也没穿衣服,她的手只能摸到光滑结实的肌肉。纪清还惊魂未定,她已经被身后的人给稳稳的接住了。船微微晃动,身后的人紧贴在她后背,呼吸也落在她另一边的耳朵上,“姐姐想好了吗?想好了就不能改了哦。”纪清又犹豫了,她刚才只记得谢向北是力量进化者,却忘了谢安南也是每天都有锻炼的,只是托起她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纪清没有说话,面前的人又拉着她的手开始在他身上乱摸。是从额头开始往下摸的,纪清摸到了他的眼睫毛;摸到了他微微张开的唇,还被他舔了一下舌尖。她摸到了凸起的喉结,还在她的手心里上下滑动了一下;摸到了凸起的锁骨;摸到了还没用力收紧而柔软的胸肌,还有上面小小的奶头。她还摸到了线条分明的腹肌,匀称的六块,往下是延申下去的人鱼线。“姐姐,这样的提示够吗?”面前的人笑着问她。纪清感觉自己有点热,她想收回手,但面前的人却又拉着她的手送到了他的唇边,开始一个个的舔她的指腹。他舔的很克制,没有把她的手指整个含进去,也不会让她觉得舔的到处都是口水很脏。他就像是刚断奶的小狗一样,轻轻的用温热柔软的舌头舔她,像是一种笨拙又可爱的讨好。纪清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麻,“别……”她刚开口,背后的人也完全压了上来。比她的体温稍高一些的皮肤没有阻隔的贴了上来,柔软的胸肌在她肩胛骨的位置轻轻的来回碾动,而下面则是一个硬而粗长的东西硌在她的屁股上蹭动。“姐姐,这样的提示够吗?”身后的人如法炮制的问他,“还是……要更用力一点?”耳边的声音轻而慢,像是要拉丝一样暧昧。纪清突然有种自己点了两个年轻男模在醉生梦死的感觉,遮住眼睛的布条在这时带上了另一种意味。60.就好像她现在不是漂浮在不知道在哪里的水面上,而是在一个正在开淫乱派对的别墅里的泳池里。就好像在此刻危机和戒心都是不必要的,只需要尽情享受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和快感。“……不用了?”身后的人又笑了一声,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人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抚弄。“这么湿了,原来姐姐喜欢玩这种游戏吗?”谢安南咬着纪清的耳朵轻声说。“我没有。”纪清下意识的否认,但她的否认完全没能阻止身后的人把环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摸。这次她好像感觉到了手心里更清楚的微微粗粝的薄茧,“我面前的是谢安南。”“姐姐想好了?”谢安南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语调问她,“想好了就不能改了哦。”纪清这次没有再犹豫,虽然她不能肯定答案是对的,但至少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能蒙对。“不改了。”谢安南笑着说:“恭喜姐姐,答对了哦。”纪清愣了一下,没想到赢的这么轻松。“作为赢得比赛的奖励,我们会让姐姐很舒服很舒服的。”谢向北咬着纪清的耳朵轻声笑着说。纪清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根本没说赢了的人能拿到什么奖赏。“姐姐接下来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船又开始微微摇晃了。谢安南的动作不快,和他们一贯的风格比起来,现在真的是相当有服务精神的在让她舒服。“不……”纪清的声音刚发出来,就被面前的谢安南给吻住了。谢安南亲的很温柔,只是轻轻的舔吻她的唇,在她想要说话时见缝插针的把舌头伸进去一点。纪清感觉到船在晃动,还有微弱的风从她身上吹拂过去,但是这一切又都发生在黑暗中,她的手被绑缚在一起,只能摸到身前的人因为用力而紧实起来的肌肉。这一切都混乱迷离的好像这只是一场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的淫梦。黑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暗和野外让纪清变得很敏感,谢安南和谢向北都没轮换几次,纪清就高潮了。纪清的意识回笼一点之后,下意识的往前挪了挪。“别……太深了……”纪清用手推了推谢安南。谢安南的动作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能用手握住纪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姐姐明明就很喜欢……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噢。”谢安南之后又是谢向北。船晃动的幅度开始变大了。纪清的眼睛被蒙着,但是在她身前的谢安南,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过外面的路灯和地面的景观灯已经足够把面前的淫靡景象给照亮。他们现在是在前段时间刚搬进来的新家里。在一开始隋云暮提出要让他们出局的时候,谢安南和谢向北着实迷茫了好一段时间。和陆家、屠家不一样,谢家在第一基地几乎没有什么话语权。谢家原本掌握的资源在第一基地只够换取居住资格,虽然硬抢的话应该能挤进委员会,但是谢家在洗白之后,一直热衷于当守法公民。在这种情况下,谢安南和谢向北就算是想和陆漠白跟屠苏一样直接和隋云暮叫板,他们也没有这个资本。谢安南和谢向北一边迷茫,又一边按照熟悉的生存方式听从了隋云暮的安排,领导第一基地的对外探索任务。直到前几天,隋云暮找到他们,让他们处理一个人。这个人也是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向来和隋家不和,在隋云暮进入委员会之后,更是无论隋云暮提出什么,他都要冒出来杠两句。这些事情,谢安南和谢向北都是听隋云暮的新助理方思贤说的。据说方思贤是原本隋云暮父亲的助理,后来辗转到隋云暮的小叔手下,最后又到隋云暮的身边。放在古代,方思贤应该称得上是叁代忠臣了,但是谢安南和谢向北不喜欢他,尤其讨厌他身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优越感。不过虽然他们无法理解隋云暮用这样的人,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去挑拨他们的上下级关系。但隋云暮交代的事情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谢安南和谢向北也不是真的是隋云暮养的狗,他指哪儿他们咬哪儿,这种差事吃力不讨好,他们又因为纪清的事情对他还心存芥蒂,自然要考虑一下。不过还没等他们考虑好,这个人先死了。死因不明,最后也不了了之。这个人死了之后,隋云暮又来找了他们一次。但这次隋云暮不是来找他们杀人的,而是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他问:纪清会因为某个人而停留吗?在他们给出回答之前,隋云暮自己先摇了摇头,给出了他的答案。“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留。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答案,却依旧走进了迷途……不过没关系,现在纠正还不算太晚。”如果她不会停留,只要让她能飞到的地方都变成他的地方,那么无论她飞到哪里,她始终都在他的怀中。这个世界都会是他的。这是隋云暮的言下之意。谢安南和谢向北觉得隋云暮疯了,但又好像他原本就该是这么疯的。野心家总归是爱江山大过爱美人的,更何况这位美人也更爱江山。而死去的这个人的别墅收归委员会之后,被隋云暮拨给了他们当新家。好巧不巧,这个人相当的会享受,在叁楼露台上建了一个游泳池,搭了一个遮阳棚,现在正值盛夏,泳池里已经放满了水。谢安南和谢向北还在仓库里找到了一个能容纳叁四个人的充气皮艇,于是一个水上play初具雏形。作为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当然不能太随便。谢向北之后又是谢安南。“不行……”“姐姐可不能偏心啊。”谢安南笑着说。“呜……”纪清的声音被谢安南的吻给含糊在了唇舌间,谢安南亲完她的嘴巴,又开始往上亲她的鼻尖,亲她的脸颊,亲她的眼角。在眼角温热的液体被谢安南亲掉的时候,纪清才意识到自己眼眶里都是生理性眼泪。谢安南像是小狗一样把她的脸给亲了一个遍。晃动个不停的船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等纪清的意识彻底恢复清明时,已经是深夜了。她是被热醒的,睡梦中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压着什么又重又热的东西,怎么都弄不走,最后不得不睁开眼睛。结果醒来一看,谢安南和谢向北正一左一右的缠在她身上,好像一只分成两半的八爪鱼正紧紧的缠着它的猎物。他们都不嫌热吗?纪清用力的想把左右两边的人都甩开。但也不知道他们是醒了在装睡,还是真的睡得太沉,她怎么甩,他们的手都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像是真的长了吸盘的八爪鱼一样。纪清按捺着性子又甩了几下,他们像是才刚醒一样睁开眼睛,“姐姐,你醒啦?”纪清气笑了,“松手。”谢安南和谢向北这时候倒是乖觉,一起松开了手,开了床头灯之后,又转过头来撑着下巴看她。“姐姐,刚才舒服吗?”纪清没想到他们还好意思主动提起这件事,“不如我们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跑去医院,把我打晕了带到这儿来吧?”纪清说到这里一顿,“还有,这里是哪里?”睡了一觉起来,纪清又分不清他们谁是谢安南谁是谢向北了,但她也没必要分清。左边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这里是我们的新家哦。”他报了一个别墅号,又报了这栋别墅的密码锁的密码。“姐姐随时可以来找我们玩哦……啊,不过我们大部分时间可能不在家,还是我们去找姐姐玩吧。”纪清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号,“你们应该知道我现在住在隋云暮的别墅里吧?”“知道呀。”这次说话的是右边的,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轻快,“姐姐是怕我们被隋哥当场捉奸吗?不用担心,我们会很小心的,要是实在运气太差的话,我们也会保护好姐姐的。”“我们可以再私奔一次,姐姐你觉得呢?”左边的兴致勃勃的接话。纪清觉得不怎么样。现在青田村已经被隋云暮控制了,用不了多久丧尸病毒就要被消灭了,到时候她想去哪儿都行,没必要现在急着再次逃跑。“能不能正经点?”右边的露出做作的委屈的神情,“我们说的都是真心话呀。”纪清:……她坐起身,打算回隋云暮的别墅里去继续安生的睡觉。但她刚坐起来,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谢安南和谢向北他们不知道把仇弘弄到哪儿去了。虽然他们说仇弘没有生命危险,但到了交班的时候仇弘没出现,她也没出现,负责夜间值守的警卫肯定会去通知覃倾或者隋云暮的。最坏的情况下,现在说不定隋云暮正在到处找她。但纪清又觉得这不太像是隋云暮会做出来的事情,她正想着,身后又凑过来了两个人。61.“现在几点了?”纪清先开口。“快零点了吧。”左边的说,“姐姐要走了吗?”纪清转过头看了看他,谨慎的点了点头,生怕他下一句就是我们再来一次吧。她突然觉得以后还是应该把陨石小刀随身带着,这样就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好在纪清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们不仅没有说再来一次,还很快妥协的说:“好吧,那我们送姐姐回去。”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纪清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上次离开基地时,谢安南和谢向北追上来时的场景。纪清狐疑的看着他们,“隋云暮知道你们把我给弄到这儿来了?”“不知道呀。”右边的神情无辜的耸了耸肩,“但是姐姐今天是游戏的赢家,我们都听姐姐的哦。”纪清心想他们要是真的都听她的,刚才也不会她说不要他们还不停下了。“不过今天很快就要结束了,姐姐要是不想走的话,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左边的笑着说。纪清终于听到了预想中的这句话,心里竟然莫名的有点踏实感。她从床上下去,“不用了,我现在就走。”“好吧。”左边的和右边的也跟着下床,从旁边扯了衣服随便往身上一套。纪清这时候才发现谢安南和谢向北不仅帮她洗了澡,还把她之前穿着的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回了她身上。对谢安南和谢向北来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体贴了。离开别墅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一片漆黑了。在到第一基地之后,纪清好像就没有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悠过,这次她很难得的注意到了头顶夜空中的星星。夜空很干净,像是一片漆黑的幕布,幕布上的星星像是一颗颗钉上去的小钢珠,折射出一个个小而亮的光点。在纪清的记忆中,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首都看到这样干净的星空了。在末世降临、人类文明被迫停摆之后,曾经被光污染和雾霾遮蔽的天空,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纪清短暂的感慨了一下,就收回目光跟上谢安南和谢向北。凌晨的别墅区的路上没有什么人,道路两边的别墅也都关着灯拉着窗帘。四下寂静,谢安南和谢向北也不说话,只是一左一右的跟在她身边带路,像是两个护法一样。在走到隋云暮的别墅附近之后,纪清终于认识路了。她正打算让谢安南和谢向北别再往前送了,他们先自己停了下来,转头笑看着她。“姐姐,回去吧。”“晚安,做个好梦哦。”他们突然表现的这么纯情,反倒让纪清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纪清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晚安,就一个人往别墅走去。身后没有响起脚步声,纪清不知道谢安南和谢向北是不是在目送着她走进隋云暮的别墅,但她一直到走进院门,也没有回头一次。纪清有点心不在焉的走到别墅门口,输门锁的密码时,总算想起来了她忽视了什么事情。原本应该在别墅执勤的警卫兵不见了。她的手顿了一下,但密码已经输完了,密码锁发出“滴”的一声,门锁打开。纪清拉开门,别墅里没有开灯,只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的路灯的灯光。她稍稍松了一口气,走进门反手带上门,但是门刚关上,楼梯上的灯突然打开了。“啪嗒”一声配上冷不丁亮起的灯光,纪清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她抬起头,楼梯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隋云暮的手正从开关上慢慢放下,他面色沉静的转过头看向纪清,在走下楼梯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唇边扬起一点淡淡的笑容。纪清觉得这一幕简直比惊悚片还要惊悚。隋云暮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楼梯上等她回家,就为了突然开灯吓她一下吗?别墅里的楼梯是大理石的,隋云暮穿着居家拖鞋走下楼梯,发出的脚步声就跟催命的鼓点一样。纪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她身后就是房门,她一后退,背就贴到了门板上。但隋云暮根本没有往她的方向走。“饿了吗?要吃夜宵吗?”隋云暮温和的问她,仿佛她不是刚从外面“偷吃”回来,而是在外面努力的加班赚钱养家。纪清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她刚想说不饿,但错过了晚饭又被高强度劳累了一晚上的身体,在此刻不给面子的发出了抗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隋云暮说,“你好像还没真正尝过我的手艺。”纪清顺着隋云暮的话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如果之前在路上找到什么吃什么的凑活不算下厨的话,她是没有尝过隋云暮的手艺。但在此情此景下,纪清感觉就算隋云暮给她烧一顿满汉全席,她都会味同嚼蜡又消化不良。不过在隋云暮的注视下,纪清还是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隋云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往厨房走去。隋云暮给纪清煮的面是一碗很简单的青菜鸡蛋面。以纪清不太高明的品鉴水平,这碗面煮得意外的还不错,面条不软烂也没有硬芯。鸡蛋也煎的很不错,形状规整,边缘微微焦脆,蛋黄还保留着一点微微流心的质感。第一基地里的调味料要比原来的基地更齐全一点,面汤里看得出有酱油的调味,青菜新鲜翠绿,像是刚从地上摘的。纪清本来就饿了,现在更是就差把面汤都喝干净了。她放下筷子抬起头,隋云暮正安静的看着她。刚进门时的惊悚感又重新回到了纪清的脑海中,她抿了抿唇,还没说话,隋云暮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递给她。纪清愣了一下,接过来说:“谢谢。”擦完嘴,她把手帕迭好放在旁边,准备明天早上把它手洗了晾起来。“面很好吃,谢谢。”纪清说。“不客气。”隋云暮温和的回答,“你喜欢就好。”又是短暂的沉默之后,隋云暮突然问:“如果我再问一遍上次的问题,你会给我不一样的答案吗?”纪清一时间没想起来上次的问题是指什么问题。隋云暮也没有故意为难纪清的意思,体贴的把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和我结婚吗?”纪清愣怔了片刻。这个提示已经足够清晰,而且这个问题也足够令她印象深刻,她很快想起来隋云暮上次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在她逃离基地之前。是在原来基地里他的办公室里,当时隋云暮用的好像也不是愿意,而是其他没有这么暧昧的词,可能是“要”或是“想”之类的字。思绪从记忆中回笼的时候,纪清好像有点明白刚才谢安南和谢向北微妙的态度背后的深意了。隋云暮大概是迷途知返,知道强求她和他结婚不是什么好主意了。纪清本来就不觉得隋云暮有多么喜欢她,恐怕他一开始提出想要和她结婚,让这段关系回归到一对一的模式,也是出于男性自尊心的原因更多。但现在他可能是看其他人拦也拦不住,硬拦不仅伤和气,还有损他的江山社稷大业,索性放弃这个馊主意,继续放任局面回到之前的情况。不得不说,隋云暮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至少知错就改的优良品德很到位。纪清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隋云暮太想不开,最后变成挡不住其他人就囚禁她的局面。但是隋云暮想得开,不代表她这个问题可以乱说。纪清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说:“其实你我都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不是吗?”隋云暮看了纪清一会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笑了一声,“很晚了,去睡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就上去。”这句话说的很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上一秒他们不是还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而是他们已经是结婚许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纪清没有拒绝,“好,麻烦你了。”隋云暮微笑着点点头,看着纪清拿着他的手帕上楼。纪清站起身往楼梯走,她不回头都能感觉到隋云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纪清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她今天好像是走到哪儿,都逃不过被人注视着的待遇了。上楼回到房间,纪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的陨石匕首还在不在原位。她对陨石没有特殊的感应,但一般进化者对陨石应该都是有感应的,就算不是感知能力的进化者,在近距离下,估计都能找到陨石的位置。不过陨石还好好的放在原处,也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纪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陨石匕首拿出来放到了枕头底下。重新把枕头放好,纪清直接钻进了被窝里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再没心没肺也不可能沾上枕头就睡过去,她只能努力的装睡。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又或许只有十几分钟,纪清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这个声音让纪清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不久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捉奸戏码。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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